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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嫦宏

  溫家的成員很簡單,溫承遠--一家營造廠的負責人,王燦霞,一名和藹的家庭主婦及一個國中女生溫暖。

  他客氣地對溫家父母打了個照面,但怎麼不見那個WARM?

  「媽,小暖呢?」溫煦張望著問,時適假期,她應該在家的。

  「哦,她到假日花坊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哇,花坊好多人,幸好我去得早,否則好花早被挑光了,你看……」一陣清脆甜美的嗓音在玄關響起,趿趿地步伐在看清來人時,剎地停住。「哥!你怎麼回來了?」掩不住驚喜的,那小小的身子奮身一躍,勾住溫煦,

  「想你啊!看看你這個小天使想不想我?」

  「當然有!」她放開手,笑吟吟的。

  「真的,我就知道我們小暖最乖了。喲,小暖,你又長高啦?」溫煦朝她的頭頂比劃比劃。

  她晃晃身子,咧了嘴角,有些陶然地半瞇上眼,儼然不知這不經意的小女兒態,完完全全地烙進了某個陌生人的眼裡……她在撒嬌呢,游霽月好笑地看著這幕「兄妹團圓」。

  待溫暖張開眼,便是瞧見這麼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深沉的黑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出神。她頂了頂眼眶,黑白分明的眼神閃過一抹疑惑,溫煦這才像恢復記憶似的嚷著:「哦!對了!這是哥哥的同學叫游霽月,這就是--」

  「溫暖,是吧,真是久仰大名。」游霽月打斷溫煦的話,繼續說:「你本人比照片老了好多。」

  溫暖知道他指的正是五歲時在公園鞦韆上的那張照片,對於他的開場白,她還給他一個燦然的笑容。

  游霽月在溫家待了三天,正確地說是六十個小時不到。除了跟溫煦四處看看之外,跟那個WARM似乎沒有真正接觸過,若要說有的話,在花園那次應該勉強算是了。

  因為溫家是做營造的,所以當初也是溫父買了地,按照自己的設計蓋了房子,有感於鴿子籠的刻板,加上溫母的身子不宜爬高低,所以溫承遠便設計猶如日式房屋的平房,四周儘是綠草如茵,千紅萬紫的花園,裡面的擺設亦和定到藍圖來做間,如果要說這屋內有什麼洋化,就屬蓋在屋上方的小閣樓吧,據說那是溫暖的城堡。

  「溫暖從生出來就很有氣質。」溫煦看著那一方閣樓小門道。

  「氣質?」

  游霽月差點摔了跤,這溫煦也太離譜了,護妹到此地步,從沒聽過有人形容嬰兒有氣質!

  「對啊!她不哭不鬧,逗她玩的時候,又很配合地笑,出門呢,就更是不得了,簡直是人見人愛耶,天生的小公主,多有氣質!」溫煦說著說著,又陶醉其中。

  「SO?」游霽月不解地問。

  「所以,我們總以為她是無憂無慮的小天使,可是有一天,我媽居然在閣樓發現她的隨身筆記。」

  「你媽偷看了她的日記?」

  「不是日記,是隨身筆記,就是那種信手拈來的東西嘛。哇拷!那時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小天使的思想及邏輯已超越同齡小孩的範圍,她靜靜地觀察人,觀察世界,我們還為她這種洞察力暗地擔心了許多天呢!惟恐她被人間的黑暗面給嚇壞。可是後來仔細想想,老天賜給她這麼一張宛若天使的無邪臉孔,必定有它的用意,或許就是這個吧,為她的內心世界覆上一層防護罩,所以這事我們也都沒有說,只是決定保留這個空間給她,因此這地方就成了溫宅禁地。」

  游霽月對這種歷史不感興趣,畢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女生嘛!哪個少女不懷詩呢?溫煦實在是言重了,說歸說,但看著在花園裡忙東忙西的小蜜蜂溫暖,他多少也感到好奇,反正無聊嘛,打發時間去。

  「這花都是你種的?」

  他俯下頭,望著蹲在草坪旁的溫暖。日暮時分、夕陽余暈灑得滿地金黃,連帶地把她的身影一起給籠罩得金黃。

  「嗯,有點興趣。」

  似乎知道來者何人,她抬起頭,從容不迫地漾起了笑。

  是彩霞的關係,是他無事一身輕的關係,是她的笑容中有著莫名氣訊息,也或許是中了溫煦的毒,溫暖這麼一笑,不知怎麼地,竟隱約牽動了他的心。

  「有特別喜歡的花嗎?」

  這話題實在有點枯燥,可是十四歲的女生能聊什麼呢?

  「嗯,不一定耶,有時候那種不知名的野花,我也很喜歡,會開花的樹也很好,比較不喜歡氣派花。」

  「氣派花?!」有這種花?

  「是啊,像玫瑰那種欲懾人心的大紅啊,看得人驚心動魄的香水百合,不可一世的天堂鳥……大概是自己的格局小,承受不住大場面的那種氣派吧,種花嘛,本來就是要賞心悅目的,何必讓那種不必要的虛榮,壓得喘不過氣來!」

  游霽月端詳了她一會兒,似乎明白這個小女生的心思,她絕不是小家碧玉,相反地,她潛在的爆發力一旦傾出,氣勢絕銳不可擋,只是她不喜鋒芒外露地招蜂引蝶,那會有違她的真情性,而她正是個道地為自己活的性格丫頭。

  「聽你大哥說,你通過了保送甄試?」溫煦很驕傲哩!

  「嗯,運氣好吧。」她謙虛地說,又埋首做事。

  「難怪你這麼輕鬆地在這兒種花種草,怡情養性,老天爺很眷顧你呀。」

  他彎下身,像個大哥哥似地輕撫著她的頭,以示讚許。霎時,不得了!那烏黑如緞的發像充滿電壓似的,硬是激起他心中深處的漣漪……溫暖猶未覺察地轉過臉,在他的掌尚未來得及收回前,那粉嫩的頰便這麼擦上了上來,因為這誤差,溫暖的臉泛了些潮紅,那宛若初綻蓓蕾的清純,更因她頰邊一抹微笑益發嬌媚,游霽月有引起恍惚了……

  「或許吧,不過我也替老天爺眷顧了不少呀,本來嘛,它給了我這種運氣,便是想我去做些人們較容易疏忽的事,像種花來說吧,我這這樣的年紀要撥空種花,恐怕不容易,既然這樣,就由我來做,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嘛,游霽月。」

  這是什麼鬼論調?!游霽月從恍惚中醒過來,難道這就是溫煦口中的溫暖天使論?只是……這天使怎麼不懂天使應有的「禮儀規範」稱他一聲游大哥,而叫他游霽月呢?算了,他也不想倚老賣老,何況「游霽月」這個名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是相當美妙,即使隔了這些年,她剛剛那聲「游霽月」依然無損當然的甜蜜啊!

  雨停了,謎底也揭曉,加上迴盪不去的悅耳聲音,游霽月訪老友的心境,頓時澎湃起來,懷著舒坦不已的心情,緩緩踱進了煦陽。

  煦陽的部門雖多,但通報的管道手續並不繁複,不過他要找的是董事長,等待的時間自然長了點。

  「游霽?」後頭傳來一個熟稔的聲音。「果然是你!」來者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他跟前。

  「老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一聲?」

  「前天剛到,看你人模人樣的,如何,提撥一下吧?昶揚。」他揶揄著。

  「瞧你說的可是人話,要靠我提撥?」徐昶揚若有所思地改變聲調:「那麻煩你到櫃檯登記一下,順便領取號碼牌,等候發落。」說完,便爽朗地笑了起來。

  徐昶揚,除了生意以外,永遠沒有個正經的時候。當年在英國唸書,起初還真不習慣他那種凡事漫不經心的處事態度,但日久見人心,這個喊他「油雞」的小子,倒也義薄雲天,肝膽相照的伙著他跟溫煦,一塊瘋、一塊鬧,成了英國友人口中的三劍客,就這麼渾然不察地在一起度過四年的光陰。後來溫煦決定回台灣,徐昶揚亦自認讀書不是他最終目標,加上家庭的經濟後盾不強,所以他便回國。而後在傳播界混了一陣子,以他「四海皆兄弟」的海派個性,再加上鬼點子多,自然地也混出一點名氣,正好在同時,溫煦也有自組工作室的念頭,找上了他,兩人商議的結果便是煦陽的誕生。

  由一個小小的工作室,演變到今日傳播公司的規模,除了天時、地利、這兩個年輕人的幹勁及眼光也是不容小覷的。溫煦的經濟來源較固定且雄厚,所以由他決定投資的目標,經由兩人分析研判後,一旦有了結果,便由徐昶揚這八面玲瓏的笑面佛出馬籠絡人心,招攬生意,而溫煦則坐鎮於工作崗位,使其內部運作正常。在一個攘外,一個安內的雙管齊下,於是煦陽日益壯大起來,甚至有人預測他們傲視傳播界的潛力將指日可待。

  「溫煦呢?」游霽月問。

  「在辦公室呢。走走走!那小子看到你,鐵定樂歪了。」徐昶揚拍老友的肩,相見之愉溢於言表。

  「叩!」

  未等裡面答覆,徐昶揚一把推開了門。

  「煦子,看誰來了。」

  「游霽!」溫煦霍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我才剛接到通報,正準備下去,你這會兒就上來了。」他大力地擁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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