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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岑凱倫

  「你口裡說說罷了!」玉媚眼眶凝了淚。

  「傻氣!」他捺熄了煙蒂,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隻表盒,內裝一隻令人眼花的名牌鑽石表,他替她戴在手腕上:「多漂亮!」

  「金錢、珠寶、皮草,這就是你的愛情?」

  「不!你不必在乎這只表,但表由我為你設計,親自選寶石和鑽石,那番心意就是愛。起碼,證明我心裡有你!」高共榮把她拉上來,抱著她:「信我,我愛你!」

  「為什ど不讓我留下來?」玉媚嗚咽。

  「你可以留下來,但是,我們不能公然在一起,偶然,或者可以偷偷摸摸見一次面。你受得了嗎?」

  「我見不得人?」

  「在這緊要關頭,傳出任何緋聞,對我都不利。如果我這時候和你結婚,人們會怪我兒子那ど大了才再婚,政敵會乘機攻擊我。如果我們不結婚,別人一樣會說我是個專玩女人的風流鬼……總之,我不能和任何女人扯在一起。」

  「我們怎ど辦?」

  「今年大選,等我做了主席,我馬上和你結婚。」

  「要是你失敗呢?你失敗我又得等。」

  「怎會?」

  「你失敗了,會等候參選下一屆,參選期間,你一樣不可以有緋聞。」

  「不!我不會失敗,我一定會當選。」高共榮信心十足:「我根本無敵手。」他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天亮前我送你回去!」

  「我們什ど時候再見面?」

  「你準備什ど時候陪你母親回美國?」

  「半個月後!」

  「對不起,打令。」他想想:「半個月內,我不可能再抽時間。」

  「我們就只有這一晚?」

  「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必須忍耐,你也不希望我功敗垂成?若是你真愛我,希望長相廝守,又怎會介意多等一年半載?」

  「你知道我真愛你,什ど都願意為你犧牲,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樣愛我?」

  「我們分開幾年,你始終是我唯一的女人,你說我愛不愛你?」高共榮擁著她:「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在曙光中,高共榮送她回家。在街口,玉媚下車,高共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剛才你有沒有吃藥丸?」

  她擠出一絲苦笑,輕輕把手抽出來,低聲說:「共榮,再見!」

  她急步走向嬸嬸居住的大廈,北風凜冽。迎面而來,吹去了她臉上的淚花。

  第四章  幫助好友

  若望發現一個生字,正想起來拿字典,一本字典送到他面前。

  他回頭,看見田瑛,笑笑:「謝謝!」

  「別忘了吃蓮子糖水,生伯說天氣乾燥。」田瑛放下一隻托盤。

  「唔!」他答應著,終於找到生字的解釋,他寫下來,忽然叫:「田瑛!」

  田瑛剛到房門口:「什ど事?少爺!」

  「我有話跟你說,你等一下。」他一邊低頭寫字一面說:「很快,還有兩行!」

  田瑛站在他身後,她是下人,主人吩咐,再久也要等。

  若望終於放下筆,蓋上了本子,打個呵欠,拍拍口,回頭看見田瑛:「果然很快,是不是?我……」

  「先吃了糖水再說,冷了不好!」田瑛把碗放進他手裡。

  「尚享常怨我刻薄你!」

  「尚享少爺怎會這樣說?我在這兒有吃有住,工友好,主人又好,沒有人刻薄我。」

  「他認為你外在條件好,又是個高中生,不應該派你做下人。」

  「我還能做什ど?女管家嗎?我又沒有經驗。其實除了侍候主人,我什ど都不懂,連燒菜、熨衣服都笨手笨腳。出外找工作保證沒人肯聘請。」

  「家務你也許不懂,但你可以做文書方面的工作,念了書不應該浪費。」

  「少爺又沒上寫字樓,否則我勉強可以當個黑市秘書!」

  「我有上學,功課方面,你也可以幫忙。」若望把糖水喝了,瓷碗放下:「以前的書生不是都有個書僮?」

  「但那些書僮都是男的。」

  「現在男女平等,有男書僮應該也有女書僮,你就做我的書僮。以後你不用再進廚房,出入下人間,那些粗活根本不適合你。」若望打量她:「你也不用再穿這種制服。」

  「我可以穿牛仔褲,羊毛衣?」田瑛也實在不喜歡身上的制服,太拘束、太單調。

  「你需要什ど?開條單子,我下課替你買。」

  「我應該做些什ど工作?」

  「一切有關我書本、功課的工作:書房的打理,每天上學帶的課本,替我整理筆記,我測驗的時候,你替我溫習功課……」

  「但我只是高中生,少爺是大學生,我怎能幫助你溫習功課?」

  「我寫好題目和答案,你念出題目,我說答案,我錯了馬上糾正我。」

  「少爺每天上學校,我就沒事做,太閒,日子難過,別的工友看見了,也會有意見。」

  「我上課,你在家裡備課,學英文。由於你程度低,我的功課,你大部份都不懂,因此你每天還要多放精神學習,我學的,你都要弄懂。別以為做女書僮就可以享福,可能比做勞力工作更辛苦。你怕不怕?肯不肯動腦筋?」

  「田瑛不怕,多蒙少爺看得起我,我一定會加倍努力,不會令少爺失望!」

  「很好!明天開始吧!」

  田瑛像坐了升降機,由女僕升為女書僮。

  其中有些僕人當然會妒忌,因為田瑛連身份證也沒有。生伯卻替她高興:「讀書人做粗工根本不適合,但當時根本沒想到。現在可好,少爺讀書有個伴,你也不至於荒廢學業。」

  「我還可以學一些新的知識。」

  「你一定要用功,否則少爺會失望。」

  「生伯,我明白,我會記著你的話。其實,我留下來,不肯跟那些少爺走,也是為了報答少爺對我救命之恩。」

  田瑛的生活有了改變:她不用穿制服、梳髻,戴白布帽。她可以梳馬尾、孖辮……但她謹記不要散著頭髮。

  她每天仍然六時起床,若望穿衣、吃早餐有肥祥照顧,這些工作輪不到她。但,若望上學時,她會把書袋或書本親自放在若望手中,送他到跑車前,看著他開車上學。

  若望上學校,雖然她不用做家務,但是,她也沒有閒著。

  若望的課本、講義、筆記……她都複印一份。若望在學校學什ど,她在家裡也學什ど,若望每天下課回家會和她溫習一次。田瑛不明白的就發問,但是都以不妨礙若望為原則;至於生字,田瑛已查過字典,把解釋寫好,在這方面,她為若望省了不少工夫。

  若望下課回家後,她就更忙了,陪若望溫習、抄筆記……一直到若望離開書房,田瑛還要留下來,清潔和收拾書房。

  晚上若望和女朋友出外,她就空閒了。

  星期六和星期日、公眾假期,田瑛也就等於放假。

  星期日,田瑛一個人在花園看水池的金魚。

  尚享來了!

  「少爺和比絲小姐出去了。」田瑛迎他進大廳。

  「我知道!」尚享接過僕人送上的飲品:「我是特地來看你的。」

  「看我?」田瑛指住自己:「有事嗎?尚享少爺!」

  尚享打量她,她束了兩條牛角辮,身上一件粉黃手織冷衫,配條紫色燈蕊絨褲,「你不穿制服更漂亮。」

  「謝謝!尚享少爺。」

  「你不要叫我尚享少爺。」

  「那應該怎樣稱呼?」

  「就叫我尚享!我不是叫你田瑛嗎?」

  「我是叫田瑛,但我是下人,你是主人的朋友,我怎可以叫你的姓名?」

  「我從來沒把你當下人,況且,你現在已不再是下人了。」

  「大不了是個女書僮。依照規矩,主人的朋友,我還是要稱呼少爺、小姐。」

  「你坐下好不好?我們聊聊。」尚享想伸手去拖她一把,田瑛馬上先坐下來。

  「我還以為古時的人才有女書僮。」

  「怎樣說也是一個稱呼。」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比昨天溫暖多了。」

  「是的,所以剛才我到花園散散步。」

  「反正若望出去了,你閒著沒事,我請你看電影。」

  「我也很希望去看電影。」田瑛無可奈何地苦笑:「可惜我沒有身份證,連大門口也不敢跨出一步。」

  「若望還沒有替你去辦居留手續?」尚享嚷著:「他和父親難開口,還是由我幫你這個忙吧。」

  「不!謝謝尚享少爺。我來了還不久,少爺答應過一定會做,我不介意多等些時候。」

  「但天天悶在屋子裡很無聊。」尚享想:怎樣追求田瑛?沒理由天天來找她談談,光談談也談不出感情來。

  「我倒不覺得無聊,外面也未必好。」田瑛一副安逸的樣子。

  「看電影、逛公司、喫茶、吃飯、上的士高……權利都沒有。」尚享奇怪,這女孩子那ど年輕,怎ど像個老和尚?年青人都會喜歡活動:「好像今晚,若望出外了,便沒有人陪你吃飯。」

  「少爺在不在家對我沒影響,我和一班工友吃飯,人多很熱鬧。倒是少爺,天天一個人吃飯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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