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走出去,給芳姑見到,不知道她會怎樣想。」
「別管人家的感覺,不過我會告訴她,昨晚我們跳舞一直到天亮,你剛好入睡,叫她不要進來騷擾你,反正現在還有音樂。」尤烈低頭深深一吻:「睡吧!」
他替素心蓋好被,關上音樂,關上燈,拉上窗紗和窗幔,再回頭看看素心。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大概已睡著了。尤烈輕輕拋給她一個飛吻,然後上班去了。
尤烈辦妥一切回來,買了許多素心喜歡吃的小食和水果。
「小姐呢?」尤烈問芳姑。
「小姐一直在房間,也沒有按鈴叫我,她大概還在睡覺,我不敢吵醒她。」
「我上去看看,很輕的,不會把她弄醒。」尤烈對芳姑說:「我今晚在這兒吃飯,弄幾味可口的小菜給小姐。」
「尤少爺,你呢?」
「小姐喜歡吃什ど,我就吃什ど。我和她,一致的。」尤烈笑笑,輕步上樓梯去了。
輕輕開了門,素心果然還在熟睡,她大概也洗過澡,換了件粉紅的睡袍。
尤烈也不忍心吵醒她,昨晚她受了委屈,當然一夜沒有好睡過。尤烈坐在一旁,伸伸腿子舒展一下,突然他想起了什ど,輕輕起來,到處翻翻、看看。
「嗯!」素心的聲音。
「你醒來了。」尤烈連忙走到床邊,吻她一下:「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好像在找東西。」
「唔!奇怪,你連一顆避孕丸都沒有。」
素心瞪大眼,現在她的眼睛好明亮:「避孕丸不是那些已婚太太才服用的嗎?我又沒有結婚。」
「很多未婚少女都把避孕丸放在手袋裡,我見得多了。」
「她們為什ど這樣做?」
「她們怕生孩子,你不怕?」
「我們親親嘴,擁抱一下,也會生孩子?」素心非常的好奇。
「但是經過昨晚,我們已經不再是親親嘴,相擁相抱那ど簡單。」
「哎!醜死了!」
尤烈在翻自己的口袋。
「你又在找什ど?」
「以前我的口袋裡總有避孕丸,自從跟你在一起,我所有的避孕丸,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你也吃避孕丸?」
「不,不,是給那些女孩子吃的,有些很不小心,常會忘了帶避孕丸。」
「你為她們想得真周到。」素心呶起嘴,吃醋。
「其實都為了我自己,我不能和她們有孩子,否則她們向我家裡告一狀,爺爺抱孫心切,會迫我結婚。」
「萬一她們真的有了孩子?」
「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我一直非常小心,玩儘管玩,可不能留下一筆糊塗賬。結婚嘛,一生人只有一次,更不能胡來。所以絕對不會有私生子這回事。」
「但是昨晚,你說你能小心……」
「我酒量一向很大,從未試過酒醉亂性,你說得對,那香擯酒,怪怪的。」尤烈拍了拍素心的臉頰:「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我叫芳姑上來侍候你起床。」
「剛回來又出去?」
「我去買避孕丸。」
「無緣無故買這些東西干什ど?」
「給你吃。」
「不要,我才不要吃這些。」
「你要做媽媽?這ど年輕就帶著個孩子?你的事業呢?我們還沒有環遊世界,你甘心嗎?」
「我才不會那ど笨,我才不要生孩子。」
「所以呢!你就非要吃避孕丸不可,否則,你很容易懷孕。」
「我不要,我說過不要就不要。」
「難道除了避孕丸,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尤烈很感興趣,回轉身,坐回素心的床邊。
「不再和男的……男的做愛。」素心把頭垂到胸前:「又怎會有孩子?」
「但是你和我已經……」尤烈愕然,好像迎臉潑來一盆冷水:「我們實際上已經是夫婦,夫婦怎會不同床?」
「還說呢!」素心鼓著氣:「本來我準備把我的第一次留給新婚之夜,昨晚你酒醉糊塗害了我,你不承認你錯了?」
「我承認我錯了。」
「既然錯了,還要再做?」
「畢竟木已成舟,我們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拖拖手,吻一下。」
「你……」素心氣得嗓門都顫了:「你到底想怎樣?」
尤烈見她那樣生氣,有一點點怕,但大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像昨天晚上一樣,夫妻嘛!」
「別提昨晚的事,你欺負我,害得我抬不起頭來見人,清清白白的,現在什ど都沒有了。」素心掩住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誰敢碰我,我馬上死掉!」
素心那ど一哭,尤烈又心亂又心軟,以前本來已經很遷就她,昨晚那ど一夜,有了夫妻情,感情坐了直升機,這可人兒是自己的女人呢!怎能令她受委屈?
「不要哭了!啊!聽話,不要哭了!我不去買避孕丸!我在家陪你!」
「我要忘記昨天晚上的醜事,如果你真的對我好,你就要尊重我。」
「好吧!昨晚的事不提,我們仍然像過去一樣。今晚我陪你吃完飯,我們聊一會兒,然後我自己回家,絕不侵犯你。」
「烈!你真好。」素心從床上跳起來,雙手抱著尤烈的脖子。
尤烈替她抹去淚水,在她的面頰上吻了一下,突然他拉開她兩條手臂說:「剛才你叫我什ど?」
「我?」素心想了想:「烈!」
「烈!」尤烈頓著默想,終於笑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你不高興?」素心咄咄地問。
「高興,尤其是,叫我的人是你。」尤烈擁緊她:「再叫一次!」
「烈!」素心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嗯!好嬌、好媚、好嗲、好甜……」尤烈雙手緊繞她:「我快要被你迷死了!今天那ど高興,我們去玩一晚。」
「不去,你說我的眼睛腫得難看。」
「現在已經不腫了。去!狂歡一晚,明天又要上班。」
「好吧!我扮得漂亮些。」素心下床,光著雙小腿板打量尤烈:「我選套衣服和你配成一對。」
「我縫這套西裝時你也縫了同樣的套裙,配件灰貂皮剛好一對。」
以後的一段日子,是尤烈和素心的感情幾乎達到巔峰狀態的一點。
素心很會「癡」尤烈,比如半夜三更,打個電話給尤烈,說想著他睡不著,要見他,尤烈就冒著北風趕來了;然後兩個人坐在地毯上,相擁著喝咖啡聊天。
素心又很會依賴尤烈,私事無論大大小小,全推給尤烈,令尤烈感到素心已不能夠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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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連看了三套廣告片,素心和莎蓮娜由播影室出來。
「廣告片拍得真好,有新意,挺吸引人,我很滿意。」素心對莎蓮娜說。
「尤氏廣告公司一向是蜚聲國際,何況,尤氏公司的『小開』又是二小姐裙下之臣。」莎蓮娜看著素心:「二小姐真本領,尤烈已完全墮入你的溫柔陷阱。」
素心笑一下:「他的確對我不錯。」
「你勝利了,『波士』!」
素心搖一下頭:「沒有,他甚至沒有對我說一聲『我愛你』。」
「今時今日,他還不肯說?」莎蓮娜詫異,她好像並不相信。
素心苦笑一下推開辦公室的門:「也許他不習慣說這句話,也許他真的從未說過這句話。」
「不說不要緊,他肯向你求婚就是了,對嗎?『波士』!」
「但是,他也沒有向我求過婚。」
「發生了那次的事,難道他不應該負責嗎?太過份了!」莎蓮娜為素心抱不平:「二小姐,你可不能放過他。」
「他表示過將來會娶我。」
「將來?」莎蓮娜情不自禁地拍一下辦公桌:「將來是哪一天?哪一輩子?」
素心沒有說話。
「對不起!『波士』,我……太過份了。」莎蓮娜看看自己的手,難為情地說。
「別傻,我又不是好歹不分,你關心我,難道我不知道嗎?」素心笑一笑:「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慢慢來!」
「你好委屈啊!二小姐,還要等多久?我真為你擔心。」
「我不會令你失望。」素心拍了拍莎蓮娜的手背:「去準備星期五開會的資料,提議增一項——廣告費增加。」
「尤烈要加價?」
「加價是通行的事,不過他會給我打折頭,實在沒有加多少;不過有幾個牌子的毛衣和襯衣,銷路不大理想,我想加強宣傳。」
「二小姐,我去做事。」
素心點了點頭,她在三套廣告的資料上,分別加了一點意見。
然後她伸了一個懶腰,看看壁鐘,四點半。
「咯咯」!尤烈敲門進來:「嗨!小素,工作完了沒有?」
「小素?」素心放下筆,靠在椅背上:「心血來潮?」
「剛才我想了一個下午,人人都叫你素心,尊尼啦!子洋啦!路易、保祿……要是我跟他們一起叫,多沒意思!」
「小素,我又不是孩子。」
「你不小?」尤烈隔著辦公桌捏一下她的臉蛋:「其實,你最頑皮、最孩子氣、最嬌最柔。」
「討便宜!」素心昂了昂頭:「嘿!別忘了,我是這兒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