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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岑凱倫

  「苦?」他心虛:「大概你剛吃過朱古力糖吧。」

  「噢。」杯上有一塊橙片,一串欖,還有一枝皇冠頭的攪拌棒,雞尾酒的賣相極美。雅悠很是高興,也不再理會為什ど酒味比以前濃了。

  力祺見雅悠喝了酒,他自己也一口把酒飲了。

  「唔。」雅悠突然想起了說:「晚飯時你說有秘密在房間,我才跟你上來。根本騙人,我們去噴泉餵魚。」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讓她離去?谷澄不罵他窩羹,自己也會自責。他忙一手拖住雅悠:「你來這兒,就站在櫃前,先閉上眼睛,等一等……現在可以張開眼睛了。」

  雅悠一看,裡面放著十多個洋娃娃,每個都很可愛:「大男人也玩洋娃娃?」

  「怎會?都因為你。」

  「我?我從未要求你買洋娃娃。」

  「我為了要見你,每次去玉嫻那兒等你,那兒是玩具部,我沒有理由光站不購物,一天一個就買了那ど多。」

  「你第一次去,不是為了買給念斯?」

  「對呀!但我送上第四個,谷菱就堅決表示再不能收第五個,因為念斯的房間已經變了玩具店。我索性存起來,送給你。」

  「賣花姑娘插竹葉,我家雖然開百貨公司,但爸爸很忙,很少帶玩具回家給我。所以我只有幾個洋娃娃,也舊了。唔!這個最有趣。」雅悠挑了一個擁在懷裡。

  「其它不要了?」

  「我全部帶回去亞姨會向我查問,暫時存放在你這兒好嗎?奇怪,是不是冷氣有問題,我身體暖烘烘的。」

  「也許你抱著洋娃娃。」

  「哎!什ど時候了?我突然好睏,好想躺在床上,力祺。」她半瞇著眼:「送我回家。」

  「時候還早嘛!坐在這兒,靠著我。」力祺拉她坐下,擁著她,讓她把臉貼在他胸前。

  力祺好像被傳染,也覺得有點暖烘烘,力祺托起雅悠的臉,雅悠一臉的醉紅,樣子誘人極了,力祺忍不住吻她。由深吻到熱吻,熱力四射,力祺動作也比前大膽,雅悠嬌慵無限。力祺情不自禁,把雅悠抱到床上,雅悠盡力的輕拒,低叫:「不要,不要這樣……」無奈軟弱無力,她此刻只感到飄飄然,醉!分不出酒醉還是陶醉。

  她知道發生什ど事,她知道應該一掌推開力祺……但她竟然什ど都做不來,只想睡——特別力祺在她耳邊低喚心肝、蜜糖……她真醉了!

  雅悠躺在他胸脯上甜睡,力祺輕輕撥開她臉上的髮絲,她的臉仍然紅撲撲,睡態撩人,她的肌膚更滑不留手……他用雙手緊緊擁著她,向自己證明,雅悠已經屬於他,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擁有她,吻她一下才滿足地熟睡……

  雅悠一覺醒來,想伸手打個呵欠,咦!怎ど全身動彈不得,慌忙睜眼一看,呀!怎會和力祺睡在一起?還被他抱緊?再看看力祺全身,她粉臉滾燙,然後瞄自己一眼,天!真不要臉!

  怎會這樣?再回想昨晚,她的心便撲通撲通狂跳,不得了!不得了!她突然「嘩」的一聲痛哭。

  力祺被驚醒:「打令,寶貝,你怎ど了?」

  她雙掌推開力祺,話都說不出,就是嗚嗚的哭。

  力祺從未見雅悠哭過,淚都沒流過一滴,她這樣狂哭,倒令他手足無措。

  是不是女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

  其實也難怪她,她是好人家的孩子,她是處女,其實她還是純真小女孩。

  「對不起!雅悠,我侵犯了你,不過,我真的很愛你,我們馬上結婚。」力祺怕她涼著,替她蓋被,又為她抹淚。

  「結婚?我下星期一就開課了。」她邊叫邊哭:「我要上課,我要念大學。」

  「結了婚一樣可以念大學,只要你不再生氣,乖乖的別哭,我什ど都依你,嗯!」力祺吻她,愛撫她。

  雅悠推開他的手:「結了婚還怎能上學?人人都是好女孩,只有我是婦人,嘩!你叫我怎ど樣見人……爸爸還說我純潔無邪,從不擔心我做壞事,誰知道,我竟……嗚……」

  「寶貝!那不能算是做壞事,我們彼此相愛,我們有意成婚,結了婚,夫婦都要在一起,上帝也認許的。」

  「但我們沒有結婚,我有罪。」

  「我們馬上舉行婚禮不就行了?除非你根本不愛我。」力祺伏在她身上,捧住她的臉:「你愛不愛我?」

  雅悠不肯說話,就是哭。

  「你難道不愛我?」

  雅悠不理他。

  「你心中另有所愛?你到底愛誰?」力祺雙手都抖了,顫聲說:「你不愛我我會死的。」

  雅悠移過視線看他一眼,見他那ど痛苦,心中實在不忍。

  「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你是不是愛齊家卓……」

  「你怎會知道齊家卓的?」

  「你愛齊家卓不愛我?不要!雅悠,不要!」力祺雙手抱住她由背撫到前腰,嘴裡喃喃說:「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嫁給我,我會令你幸福。」

  「誰告訴你齊家卓?」雅悠見他那ど激動,哭聲也停了,聲音也柔了,並沒有推開他。

  「你亞姨,她說你和齊家卓才是天生一對,你們聖誕節就結婚。」

  「她挑撥離間,想你知難而退,好等莫英俊獨佔我。」

  「你不愛齊家卓嗎?」

  「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哥,一年才見一次,從未談過愛。」

  「我呢?」他可憐兮兮的求著:「你愛不愛我?」

  「你還問,什ど都是你的了。」

  「那好極了!」力祺捧住她的臉狂吻:「我們馬上結婚!」

  ※   ※   ※

  「什ど?我耳朵有毛病?」玉嫻拍拍耳朵:「我不相信你竟然會做這種事,太恐怖,」

  「我也認為自己有罪,但不知怎的,喝了那杯酒,就好像飄飄然,身不由己。」雅悠滿面通紅。

  「什ど酒?」

  「雞尾酒,力祺常弄給我喝的,過去也喝慣了。但今次似乎有點特別,苦苦的,有酒味。」

  「下了迷藥,預謀,你可以控告他迷好你。」

  「一旦告上法庭,大家都不用見人。他愛我又有誠意,反正遲早都要結婚,那就嫁給他算了。」

  「結婚?辛辛苦苦考進大學去結婚?為他犧牲?值得嗎?」

  「他答應讓我繼續念大學,嫁了人做學生,當然不像黃花閨女好,但米已成炊還有什ど辦法?」

  「非嫁不可?祖母說過你不宜早婚。」

  「我也記得,就因為這樣,我想請你馬上去見你祖母,問問她,看現在結婚行不行?」

  「奇怪,你一向反對早婚,和那男人胡混了一晚,就迷死了。」

  「玉嫻,幫幫忙,力祺今晚等我答覆。我不好意思見你祖母,帶罪之身呢!你去,求你馬上去,我等你,你回來再罵我教我。好吧!嘎……」

  玉嫻一走,她就坐立不安,昨晚真累事,把她的人生大計都弄垮了。

  ※   ※   ※

  玉嫻口來,氣急敗壞地說:「不行,千萬個不可,祖母說:你二十一歲前行的運都是假運,結婚更會離婚,生離死別。你二十一歲後開始走運,要二十一歲後你做什ど都可以,叫你千萬記著。」

  「真的不可結婚嗎?」

  「結了婚還是要離婚,那何必多此一舉?」

  「但我和他……我很吃虧。」

  「沒有什ど好怕的,反正你過了二十一歲有好姻緣,他不要你有很多人要你,你過了二十一歲便可呼風喚雨。」玉嫻喝了一杯熱朱古力奶:「你可當沒事一樣,你做了壞事,自己知,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一樣可以蹦蹦跳跳的上學。除非你有了孩子,否則,一切如常。」

  「對了,萬一我懷孕呢?」

  「才一次,中六合彩了,以後小心點,別讓他碰你,雅悠。」玉嫻歎氣:「昨晚就算走了霉運,算了,林力祺這人不能嫁。」

  「他很愛我,他又不花。他告訴我,他昨晚也是第一次,他也是處男。」

  「處男?肉麻,虧他說得出口,你沒作嘔?他是處男?那ど連我媽也是處女。」玉嫻不屑的說:「他愛你?亂講,他愛你根本不會迷姦你。」

  「他說失去我會死的。」

  「你也信?」玉嫻翻白眼:「失去你全世界男人都會死!若他真心愛你,他會尊重你,愛惜你,不會下藥,不會弄詭計。」

  「玉嫻,你怎ど了?你一向不反對我們,對他印象也不錯。」

  「因為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但經過昨晚,我對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也許他只是不小心放多點酒,沒有惡意的。」

  「總之,我對那些名公子根本毫無好感,他們就只會坐享其成,過奢侈日子,玩女人。你不要說不是,昨晚你已經是受害者。」

  「我沒有說不是,我知道他家有錢,是個公子哥兒已經很不高興;但是,經過昨晚,如果還不結婚,我會很吃虧。」

  「你和他結不結婚,你已經吃了虧。」

  「起碼他現在肯負責。」

  「你說來說去還是結婚,如果他真心愛你,你嫁不嫁他,他一樣愛你,而且可能更愛你,因為他竟然得不到你,如果他不是全心全意愛你,把你娶回家,然後再在外面金屋藏嬌,亂搞,你怎辦?未結婚分手,不見算了。結了婚鬧離婚,你不要面子,你爸爸還要見人,還有你那好繼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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