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已經問過他了,只是我不放心,我怕你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回來,然後再突然消失不見,那我得上哪去找你?所以我才決定在這裡等你,比較安心些。」
「你等多久了?」動手制伏他的曼丘武,好奇的問了一句,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放要公半分。
「至今天,正好一個禮拜。」
雖然趴在牆上有點不舒服,但久而久之,好像也習慣這種姿勢,只不過有點不太雅觀罷了。
「一天二四小時……」曼丘武再問了一句。
「沒有!我要上班,但在上班前,我會來查看一下,然後下了班再來等,等到十二點,再回去睡覺。」
「有耐心!」曼丘武給了他一個評語。
曼丘格神情詭譎的和曼丘武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要他放開管樂齊。
曼丘武一望便知,又有事情要發生了。但事不關己,他倒是很有興趣在一旁觀望,必要時,還可以插上一腳玩一玩。
「可以告訴我那天發生什麼事嗎?」曼丘格再度用他迷人的嗓音對管樂齊進行逼供。
「這……」管樂齊猶豫的望了曼丘傑一眼。
「不必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著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插手。」
曼丘傑為了自身利益,只得快刀斬亂麻,斷絕這兩個壞心眼惡魔的不良企圖。
「是嗎?原來已經進展到這中地步了,而我們卻還可憐的被蒙在鼓裡,真令人傷心哪!」嘴巴上是這麼說,但臉上卻沒有半分悲傷之意。
「曼丘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搶別人的男朋友,我們今天絕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曼丘傑回頭一看,天哪!這三個瘋女人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湊熱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了管樂齊這個麻煩,走到哪都是一場禍事。這下,加上這三個,她哪有能力擺平,還是溜之大吉吧!
她急忙從口袋中掏出鑰匙,手忙腳亂的打開了門,如同逃難般的逃了進去。
奇怪的為何管樂齊也跟了進去,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態?
更加奇怪的是,她那兩個惡魔弟弟居然沒跟進來,還一派優閒的靠在門柱,笑吟吟的望著這三個「有點怪異」的女人。
正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姊姊有難,當弟弟的當然得義辭的幫她解決,並剷除禍根。
只是,他們兩個的行為原因有如此偉大嗎?哈!當然沒有,他們只是純粹好玩而已。
「好了!老五,簡單的你來,困難的我來就行了。」滿是笑容的臉上,看不出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曼丘武皺著眉關望了一下那三個人不像人、鳥禽類不像鳥禽類、植物不像植物,還有一朵烏雲罩頭的女人,心裡老大不願意。
他心愛的黑皮,一看到那滿是羽毛打扮的女人,唯恐自己身上的毛會被拔下來製成衣服,嚇得從沒關好的門縫裡鑽了進去,當場置主人的死活於不顧。
「這哪裡簡單?我不依!」曼丘武提出了抗議。
「怎麼不簡單,你沒有看到那三個女人已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嗎?」
不單是曼丘武,其實還包括了曼丘格自己,都成了這三個女人的目標,只不過人無心參加這場混戰,只想待在一旁納涼看好戲,所以把她們推給了曼丘武。
事實上,也正如他所說的,這三個女人一看到他們,原本聒噪的場面,馬上變成了鴉雀無聲,而且,很清晰的,三個女人的眼裡都紅色的心型的愛火,旺盛的燃燒著。
奇怪!怎麼會是三個女人?蘇意婷也包括在內嗎?
沒錯!她的愛火燃燒得最熾熱,真不愧是善變的女人,二話不說,當場就變節了。
曼丘武看得有點民怕怕,也想腳底抹油好溜。
於是,曼丘格只好以他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功力來說服曼丘武了。
「老五!這很簡單的。喏!你只要把你的職業笑容擺出來,把她們看成是你店裡的客人,說上幾句甜言語,花言巧語,再灌一下迷湯,保證可以將她們擺平。」
「我又不是午夜牛郎,更不是應召男郎,幹什麼要我昧著良心去對付她們?況且,我店裡也沒有這麼粗俗的女人出現過。」他仍然在抗議當中。「你說我來處理很簡單,你來做又哪裡困難。」
「怎麼不困難?如果你這個日夜穿梭於花叢中,在女人堆中打注傳播花蝴蝶都無法解決,而要動用到我出馬,這還不算難嗎?」曼丘格持續著他的欺騙。
「是這樣嗎?」曼丘武不得不懷疑。
「沒錯!」由不得他不去,曼丘格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機會,大腳一抬,直接把他給踹進了那三個女人當中。
唉!可憐的曼丘武,就這樣頭頂著「為姊效勞」的仁愛匾額,被迫犧牲的隻身處於三個對男人極度飢渴的色女灼目環顧沔,遭遇令人同情。
※※※
「你太過分了!居然這樣又對待自己的手足同胞,我要上訴。」雖然是很輕鬆的解決了那三個麻煩,但曼丘武依然心不甘、情不願的持續抗議著。
「好啊!如果你想讓老大早點回來,你就只管去告好了。」他一針見血的點出了曼丘武的弱點。
「我就不信你不怕老大。」曼丘武嘴上咕噥著,卻也不敢真正去做。
屋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令剛從外面打了一場勝戰進來的曼丘格和曼丘武,不由得收斂起先前笑鬧的心情,而重新以嚴肅的態度來審視屋裡的狀況。
這股詭譎怪異的氣氛來源,是來自於客廳的正中央,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人,對上一隻無辜的大公雞黑皮,大眼瞪小眼的形成了讓人打從心底發毛的畫面。
為了保護自己的寵物,曼丘武一個箭步的直衝向前,動作猶如水裡撈月般,伸手一把將黑皮給抱入懷裡。
看到主人的出現,黑皮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在幹什麼?」曼丘格斯條理的坐了下來。
曼丘傑火冒三丈的指著黑皮。
「我說它是雞,是我們平常吃的雞,他不信。」
「我不是不信,問題是它不像雞啊!」管樂齊卯上了。
「哪裡不像?」
「沒有一個地方像,你看黑皮全身毛茸茸的,而它……」他曼丘傑剛買回來放在桌上的白煮雞。「它哪有半根毛,光禿禿的。它們根本就不一樣。」
「老四!你解釋給他聽。」曼丘傑氣憤不平的拿起行李袋,頭也不回的如同一陣狂風般捲進了臥室。
望著她的背影,管樂齊開始後悔了。
就是這麼厲害,打從二十年前,曼丘武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搞得七葷八素,沒有一個不是當場吐得淅瀝嘩啦的,甚至還有人體力不支的昏倒送醫,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
晚餐過後,曼丘傑因為受不了這三個聒噪吵雜的大男人,再國中創作靈感斷湧入她的腦海裡,她索性清場,將他們驅逐出境,圖個清靜,好進行她未竟的工作。
明知道他們對這裡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但善良的管樂齊還是很好心的送他們到停車處,以盡「地主」之誼。
曼丘格和曼丘武這兩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惡魔,可沒那麼好打發,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冷不防的,曼丘武突然發動攻勢,從他身後箝制住他的雙手,表面上看起來,曼丘武似乎沒用多少氣力,但他竟動彈不得,一點反擊的力氣都沒有。
「你……你們想幹什麼?」
曼丘三極管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用著很詭異的眼神瞧著他和曼丘武,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老五!你這個姿勢有點怪,好像在抱女人喔!」
「是嗎?大概是平常抱女人抱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曼丘武輕笑了一聲。「需要調整嗎?」
「算了!這不重要。」曼丘格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抹冷酷的惡魔笑意,笑得管樂齊打從腳底冷上全身。
「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管樂齊彷彿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不想做什麼,只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才三,很想追她?老實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曼丘格三句話不離本行的開始逼供。
「嚴刑烤打我最在行,你想不想試試?」曼丘武很開心的附加一句。
管樂齊倏地整個臉紅得像傍晚西沉的夕陽,不好意思的瞧著他們。
不!是瞧著曼丘格,因為曼丘武在了身後,他無法看見。
「你們……怎麼會知道?」
「用眼睛看哪!一整個晚上,你那雙色迷迷的賊眼始終沒離開過老三—刻,那種色慾熏心、垂涎欲滴的色狼神態,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很客氣,但話的內容很傷人。
雖然是實話,但也用不著說得如此難聽吧!
什麼叫色?那是一往情深、癡心愛戀,不懂得戀愛中人的心態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懂得說話的藝術,真是太沒有知識水準和文學修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