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我聽婉兒說你人不舒服,我就跟你說別泡那熱死人的池水,你就是不聽我的話,我——」男子——撒克拉寇爾焦急地挽住柳語雁,擔憂地欲檢查她的身體,可偏偏她的手卻猛然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檢查,嘖!簡直是要把他給急死了。
「停啦!我沒事,我只是有急事要找你,可是我怕你會先去逍遙殿,所以才讓婉兒騙你,你……不會生氣吧?」柳語雁撒嬌地解釋,此舉可是屢試不爽,否則有時他生起氣來,她還真的很怕呢,特別是她剛剛已應允了哈陶爾,而這先斬後奏……唉!他絕對絕對是會大發雷霆。
「我不會生氣,反正那些事我待會再來處理就好了。對了,甚麼事那麼急著找我?」撒克拉寇爾不以為忤而寵溺地說,對於柳語雁他可是疼人心中,她大小姐別生氣他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會生她的氣?
「我剛剛認了一個乾妹妹,想讓你看看她。」
柳語雁略側開身子好讓他發現到梁鳳如的存在,而後者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們,她的心中不禁直陪念阿彌陀佛。
「乾妹妹?她……這是……」
主意。
「雁兒,你不能認她做乾妹妹。」撒克拉寇爾沉聲回道。
這個女子不用說就是他閉關中所獲悉火奴魯魯犯錯事件中的女主角,而在看見她的容貌後,他總算明白了他最剛正不阿的得力愛將為何會一錯再錯。當然,他雖能諒解卻也得處置他,而梁鳳如仍得送回凡界去,如此一來,他自不能讓他老婆在這裡面插一腳,否則他還有安寧的日子可過嗎?再者,留下梁鳳如,冥界朝臣不大亂才怪!
「為甚麼?」柳語雁正放心於梁鳳如的保持沉默,隨即因撒克拉寇爾的話而不解地詢問,原以為他會欣然贊同她的做法,孰料事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為甚麼?答案還需要我來說嗎?雁兒,她尚不屬於這裡,我們不能強留她,這樣會觸犯了分界盟約,你明不明白?」撒克拉寇爾無奈又溫柔地說。
事實明擺在眼前,可對她他卻得小心翼翼自己的措辭,否則一個不注意,他又沒好日子過了,偏偏他對她完全沒轍,想當年他在脂粉圈中呼風喚雨,日子過得好不愜意,如今……唉!當初他為何會自尋麻煩,甘願結束掉黃金單身漢的逍遙日子呢?都是愛情惹的禍,瞧現在的火奴魯魯事件,不用說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不明白,我喜歡她,剛剛我也已經認了她做乾妹妹,我不能言而無信。還有,關於火奴魯魯犯錯的事,已經有人自願代他受過,所以你不能再處罰他。」
柳語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事情統統一股腦兒交代完畢,反正早點說完早點結束,而她也才能早點卸下重擔,煩惱的事當然是交給親愛的老公去解決,不然結婚要做甚麼,你說是嗎?
「甚麼?有人自願代火奴……等等,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該死!是哈陶爾吧!他人呢?」撒克拉寇爾一愣,甚麼時候他親愛的老婆竟比他還如此神通廣大?而這一切……敢情是某人所做的好事,畢竟火奴魯魯和她幾乎是見面說不到三句話,答案顯然已呼之欲出。
「我已經處罰他流放凡界。」柳語雁鴨霸地宣佈,做事不拖泥帶水是她一貫的作風與個性,再說,話已說出口,也無需再想個委婉的句子,反正意思都一樣嘛!
「甚麼?流放凡界!哼!他倒是跑得挺快的嘛!」撒克拉寇爾冷哼道。
好一個哈陶爾,腳底抹油的功夫居然如此了得,而瞧她臉上的神情,此刻他根本別想她能接受事情的真實內幕,而這值梁鳳如……咦!在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七彩光芒不就是……好一個火奴魯魯,看來是想要他不接受也不行。
「撒旦,你……」
柳語雁不解地瞟向撤克拉寇爾,甚麼跑得挺快的?須知哈陶爾為好友犧牲一切,如此高風亮節足夠後世之人立碑推崇,瞧她老公說的是甚麼話?不成!說甚麼她都要替哈陶爾澄清一番。
「雁兒,隨你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火奴魯魯我不希望你過問,如果沒事,那我要上殿了。」撒克拉寇爾一聳肩道,既然梁鳳如成了不死之身,將她送回凡界的確也無濟於事,也罷!他就成全她吧!
「撒旦,我話還沒說完呢!」柳語雁連忙叫道。
保住了女主角,沒男主角那算是甚麼圓滿的結局?更何況她已在哈陶爾面前拍胸捕說沒問題,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哈陶爾的犧牲不能白費呀!無論如何她都得保住火奴魯魯。
「我知道你要說甚麼,就算哈陶爾願意代他受過,可是我卻不能不給滿朝鉅子與子民們一個交代,火奴魯魯犯下的過錯還是要有應得的處罰,否則你要我以後如何來治理朝政?」撒克拉寇爾不容分說地正色道,留下梁鳳如已是他最大的極限,而火奴魯魯他會酌情治處,至於哈陶爾……哼!以為逃到凡界就萬事OK了嗎?想得美,他照樣會把他給逮回來。
「可是……」柳語雁無法反駁地頓口,的確,就算她再怎麼同情他們,也得顧及她「阿娜答」的地位與尊嚴,但問題是火奴魯魯所犯的錯可不是芝麻綠豆般的小,所以他會受到的處罰用肚臍眼去想也知道會有多嚴重,而她卻真的無法再插上手。
「雁兒,那我要上殿了,你就和你的乾妹妹多聊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請等一下,王上。」
坐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地凝聽著柳語雁和陌生男子交談的梁鳳如,總算明瞭這一對應是夫妻的男女確實為冥界最高的領導人,畢竟男子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和舉手投足間均露出一股王者之風,他的身份宜不容人質疑,同時她還發現他非常地寵愛他的妻子,而此刻能挽救火奴魯魯免於刑罰的人,當前這男子 莫屬。
「你有甚麼事嗎?」撒克拉寇爾哈詫異地抬眸望向梁鳳如,卻納悶於她眼中那一抹誓死的決心。
梁鳳如站起身即跪倒在撒克拉寇爾身前。
「王上,請您別責罰火奴魯魯將軍,要處罰就處罰我吧!若不是我一再苦苦哀求,將軍才會一時心軟而成全了我,所以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求王上明察。」
「梁鳳如,火奴魯魯身為死之領域的領導者,本就該做到鐵面無私,如今他因個人感情用事而罔顧法規,已喪失了一個領者該有的中立立場,所以錯不在你,他該為他的行為負起責任。」
撒克拉寇爾緩緩說明,同時內心對梁鳳如大為激賞,真是一個善良女孩,竟將過錯扛在自個兒頭上,不但是和他胞妹有著相似的一張臉,就連心腸也像得沒話說,莫怪火奴魯魯不惜為她以身試法。
「王上,不是這樣的,我才是那罪魁禍首,我……」
「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雁兒,你看著她吧!」
撒克拉寇爾皺眉地望向挪語雁,卻迎上進那一雙不以為然的眼眸,他不禁暗自叫糟,因為他實在太明瞭她心中正在想些什麼,不用說,她的同情心與無厘頭的正義感又被喚醒了,嗯——他還是趁她心中醞釀的情緒尚未爆發時快離開此地吧。
「啟稟大王,火奴魯魯將軍求見。」此時,寢室外響起侍衛恭敬的聲音。
「嘖,該來的都來了。」
看來他想逃離此地是不可能了,撒克拉寇爾不禁輕聲詛咒,他的運氣還真背,而這情勢彷彿連老天都站到他們那一邊哪!
「撒旦,火奴魯魯來了,我……」柳語雁聞言眼眸頓時為之一亮地叫道。
「雁兒,你先帶梁鳳如進內室迴避一下吧!」撒克拉寇爾不容分說地下達旨令,畢竟他和火奴魯魯將要說的話,兩名女士最好不要在場。
「哦。」柳語雁掩不住失望地叫一聲後,認命地扶起仍跪倒在地的梁鳳如往內室踱去。
「進來吧!」一等二人已入內室中,撒克拉寇爾才沉聲喚道,並快速地在舒適的沙發椅上坐好,不一會,火奴魯魯已出現在他眼前。
「臣火奴魯魯拜見大王。」一踏入花廳,火奴魯魯即恭敬地單膝跪倒在撒克拉寇爾的面前。
「有甚麼事都起來說話吧。」撒克拉寇爾沉聲道。
對於火奴魯魯的來意他已知曉,不過在看見他的這一剎那,他發覺自己對他所犯下的過錯卻無法生氣,畢竟當年的他也甘為柳語雁做出許多破例的事,現在他又如何去苛責一個為愛癡狂的男人?再說火奴魯魯所犯的過錯,相信滿朝臣於應無人會發現,但是他該不追究火奴魯魯的過錯嗎?
「謝大王的好意,但臣乃待罪之身,無顏見大王,還請大王賜罪。」火奴魯魯文風未動地跪著回道。
一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即刻不容緩地趕至「逍遙宮」,卻仍是晚了一步,撒旦王已出關並回其住所而未像以往般上逍遙殿,於是他只得再趕到逍遙居,卻從侍衛的口中獲悉哈陶爾獨自一人進出宮的消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哈陶爾未帶梁鳳如來見柳語雁嗎?若是,他又將她帶往了何處?若非已來到了逍遙居,否則他早就掉頭先去尋找梁鳳如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