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語雁再次羞紅了臉,心裡暗付:「都是你這個害人精,我才會如此失態,哼!」
「還不快點把浴巾遞給我,是不是想看我裸體的樣子?」男子調侃道,這女孩真會臉紅,而且還偷罵他。
「誰要看你裸體的樣子?」柳語雁臉紅脖子粗地回答,聽口氣分明把她當做女色狼,冤枉啊!她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而且未經破壞的原裝貨處女耶!
「既然你不是想看我裸體的樣子,那就把浴巾遞給我吧。」她真是個易怒的小丫頭!男子壓仰住笑意並提醒她,對她的身份僅僅一眼,便已瞭然心中。
「喂!我可不是你的『傭人』,你搞清楚。」柳語雁火大地瞪著他;雖然他是難得一見的大帥哥,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讓她將他列人「拒絕往來戶」,自然他也別想從她臉上看到——和顏悅色。
「你的確不是我的傭人,你應該是『小偷』才對。」男子不以為件地說,如果這小丫頭知道他的身份,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呢?
一定很精采!
「小偷!?」柳語雁涑然一驚。
「難道不是嗎?你未經允許擅自進人私人領域,分明是想來偷東西……」
「住口!才不是這樣,我是來搬救兵的。」柳語雁急忙打斷他的推測,趕緊替自己澄清,若因此,被誤會,她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當小偷的後果,聽說在日據時代是非常悲慘,通常都是剁去小指;至於在冥界,會受到何種刑罰?哦!可不敢想像,特別是這個冥界和她十九年來所看、所聽的,有著極大的出人。
「搬救兵?冥界生活安定,你搬什麼救兵?」男子壓根不相信柳語雁的話,這分明是個很爛的藉口嘛!
「你非相信不可,因這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逍遙官要往哪裡去?」柳語雁差點忘記自己身負重任——哈陶爾還等著她救命哪!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浴池中站起身來,他突然的舉動,讓柳語雁毫無預警、眼睛地可避免地看見了男子的身體,古銅色的肌膚,強健的胸肌……就連男性的特徵都無遺漏——這男子的臉蛋加身材,不當模特兒真是太可惜了,她默默地想著。
「丫頭,麻煩把你的腳拿開好嗎?」瞧柳語雁的視線一直停在他的胸前,男子歎了一口氣道。剛剛是誰信誓旦說不想看他裸體的?現在卻一副渾然忘我、流連忘返的模樣,他不禁好笑地搖搖頭。。
「啊!」驚覺自己活脫脫像個「花癡」,柳語雁三度羞紅了臉!
她今天臉紅的次數比她在凡界十九年加起來還多,她火速抬起頭,責怪地瞅著他。「害人精!」要從浴池出來也不先打一聲招呼,賣肉啊?哼!如果害她長針眼,非跟他要醫藥費不可!
男子拾起被侍女扔在地上的晨樓披上,然後將浴巾遞給她;這個小丫頭衣服都濕透了,幸虧她穿的是連身的牛仔服,否則不就春光外洩了?
「喂!你還沒告訴我逍遙官要往哪裡走啊?」柳語雁猛然想起他的尚未為她指點迷津。
「你去逍遙官做什麼?你應該要去鎖魂殿才對吧!」男子緩緩說。這個小丫頭對他說話如此無禮,姑且念她是新來的,就不跟她計較了。只是有一點令他百思不解,他可是各界公認的第一美男子,而這小丫頭,竟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會這樣呢?
從無女子能夠在他雙眸凝視之下而不動心的,而她,非但不為所感,尚且對他充滿了敵意。當然,他對這種稚氣未脫的黃毛小丫頭自然也是毫無性一點興趣;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對素有「女性終結者」之封號的他來說,她,毋庸置疑的,是漏網之魚——一條青澀又幼稚的小小魚兒。
「我是要去鎖魂殿,不過我得先去逍遙宮……咦,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銷魂殿?你是誰啊?」柳語雁大吃一驚,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提到她的姓名和目的地,他——如何得知?
「我是誰?」男子自嘲地一笑。「別管我是誰,你去逍遙宮要找誰呢?」
「當然是找閻羅王——哦!不,哈陶爾說是冥王才對。」柳語雁連忙更正。
「你認識哈陶爾?」男子驚訝地說,她和哈陶爾根本不可能會認識呀!但她說話的語氣,彷彿和哈陶爾非常熟似的……
「當然,我是……」柳語雁停頓一下——僅僅拾起一把鑰匙就榮登救命恩人的寶座,似乎有點厚顏無恥。「我就是來替他搬救兵的。」她直接說出原因。
「你是說你到逍遙宮就是要找冥王來救哈陶爾?」男子皺著眉,將柳語雁的話連貫起來。
柳語雁大力地點著頭。
「那誰要殺哈陶爾呢?他的法力在冥界可是數一數二,更何況,冥王未必會接見你。」
「冥王當然會見我。」柳語雁信心十足地說,她得向他報到嘛!
只要她表明身份,見冥王,絕對沒問題。
「是嗎?這麼有把握?」男子一怔,隨即笑道。瞧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倒使他好奇心大增。
「你到底是誰啊?這裡是你家嗎?你為什麼不在房間的浴室洗澡,卻跑到外面來啊?這樣有礙觀瞻、妨害風化耶!」柳語雁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一鼓作氣地發出詢問,雖然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不可否認,她活了十九年,眼前這男子是她看過的帥哥之中最帥的,而且他渾身散發出一股高貴又邪惡的氣質,通常這兩種氣質是很難綜合成一體,一般予人的感覺是不協調,是對立的,但是,在他身上卻形成一股令天下女性趨之若騖的致命吸引力,宛若王者般的威嚴——威嚴?柳語雁不懂她會在他身上感覺到「威嚴」這兩個字!看他那一對「魔眼」,和適才那群幫他沐浴的鶯鶯燕燕,他分明是花花公子一個,這種花心蘿一向是她最鄙視、最痛恨!高貴?威嚴?她恐怕是神智不清、兩眼昏花,才會這麼形容他吧!
「就是她!就是她!」原先那群侍女,帶著十幾位穿著勁服的大漢跑了過來。
柳語雁一呆,下意識地就躲在男子的身後,媽呀!她不是小偷,他們可不能抓她走,如今,只有這名男子可以拯救她,而她剛剛還對他惡言相向,阿爾陀佛,諸佛諸仙保佑,上帝、聖母瑪麗亞……她心中激念東、西神抵,盼他們能助她化險為夷。
男子好笑地看著她的舉動——這個小丫頭,標準的欺善怕惡,原先「恰北北」的模樣,在看到對方人多勢眾之後,全面改觀。
「大王,您沒事吧?臣等護駕來遲,請大王恕罪。」
柳語雁大聽見「大王」兩個字之後,耳中頓時嗡嗡作響,這——那耶安呢?忽覺天旋地轉,生平第一次,她昏倒了!失去意識的身子軟軟的靠著撒克拉寇爾強健的背部慢慢地往下滑去……實在是打擊太大,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小丫頭……」撒克拉寇爾反手抱住柳語雁昏迷的身體,差一點她就跌到地上去了,凝望著她純真的面容,他無奈地搖搖頭——未免太膽小了。
「大王……」眾人困惑地注視著他,並訝異他親密的舉動。
「你們先下去吧!對了,傳哈陶爾來見我。」撒克拉寇爾漠然的吩咐,這個小丫頭已經成功地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和興趣,而她和哈陶爾的關係,對他來說仍舊是謎。先前她吞吞吐吐並未說明,難道她和哈陶爾有曖昧的關係存在?無論如何,昏迷的她暫時是無法解答他的疑惑了。
「是的,大王。」縱有千般、萬般的疑問,卻無人敢斗膽冒犯聖國,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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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陶爾剛踏進撒克拉寇爾的寢室,就被呈現在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他居然看見柳語雁舒適地躺臥在大王平日休想的軟榻之上,而撒旦王正以一種高深莫測、如鷹般的眼光盯著他,那眼光看得他渾身不對勁,彷彿他會有大禍即將臨頭的感覺,而災源則來自於柳語雁。
「大王,您傳喚微臣不知有何吩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哈陶爾硬著頭皮恭敬的說,而一雙眼眸小心翼翼地偷瞄著柳語雁;他的救思人是否冒犯了聖顏?他越揣測,冷汗不住地從額頭上冒出。
從哈陶爾踏進寢室開始,他的眼光便頻頻投向躺臥在軟榻上的柳語雁,那殷切擔憂的神情,白癡也看得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所謂:臣於妻,不可戲,貴為一界之王的他,雖然對這小丫頭產生一丁點的好奇,卻也不能濫用君王權威。
「哈陶爾,這軟榻之上的女孩,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