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才有的。」陳伯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哦,是嗎,那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為你診治看看?」齊騑一挑眉,對他的說法完全不予採信。
「用不著那麼麻煩,老奴這症狀只要二少爺完成娶妻的人生大事後,自然就可以不藥而癒的。」陳伯立即回以反擊。
老傢伙,就知道他在想這個。
「哦,那你恐怕還得再忍耐個幾年,因為我不知何時才會有娶妻的打算。」齊騑故意吊他的胃口。
跟他來這招,二少爺不知道姜可是老的辣哦!
「老奴想想也是,畢竟二少爺連身旁有個這麼好的對象都不知道把握,要想在短期內成親確實是困難了些。」陳伯故意可惜的歎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把握?」齊騑上當了。
「因為老奴不曾聽到二少爺有何表示啊。」陳伯暗自竊笑。
「只要對她有表示就好,幹麼要說出來讓你聽到。」齊騑脫口而出,想住口時已來不及了。
呵呵,被他逮到了吧!陳伯忍不住笑了出來。
照二少爺這個說法,就是已經對人家有表示了,如此看來,齊家很快又可以辦喜事了!
「陳伯,你可別多事的去把我爹娘找來。」知道自己已經洩了底,齊騑倒也十分看得開,只不過這件事他可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為什麼?二少爺是認為夫人她會不喜歡這位姑娘?」陳伯不解。
莫說這位姑娘的條件真是不錯,就是醜媳婦遲早也得見公婆啊。
「怎麼會,我保證娘一定會喜歡她的,不過若讓娘來這裡的話,以後我可能連要跟她見上一面都很困難。」齊騑老實說道。
說穿了就是自己想獨佔佳人,誰也不肯讓。
陳伯瞭解的點點頭。
二少爺這種佔有的心理,是天下所有陷入愛情的人所共有的,所以他很能夠理解二少爺的心情。就如二少爺的願吧,暫且不通知夫人了。
正說著時,冷絳雪已經回來了。
「來,阿伯,這個給你拿去擦,很有用哦!」她朝他遞出了一個小瓶子。
「謝謝姑娘。」陳伯好奇的接過她遞過來的小瓶子。
齊騑問道:「那是什麼?」
「它叫做『百花萬靈膏』,用來醫治各種病痛都很有效的。」
「百花萬靈膏?」齊騑訝然,「這不是『賽華佗』諸葛羽獨門的藥方嗎,你怎麼會有?」
「賭贏來的啊。」冷絳雪理所當然的回答。
又是賭贏的?以前她那個「忘情香」也是賭贏的,聽起來她的「戰利品」還真是不少。
「打賭贏來的?」齊騑問。
她十分驕傲的說:「那當然,我可是賭遍天下無敵手哦!」
「賭遍天下無敵手?」這太誇口了吧。
「怎麼,你不相信?」冷絳雪覺得受到了侮辱,「我就是跟你打賭贏了,現在才會在這裡啊。」
齊騑這才想起她第一天到這裡時的情形,雖說是事實,可他還是不全然相信,畢竟不可能會有人那麼厲害,可以穩贏不輸的。
「你都跟什麼人打賭?」他好奇的問。
「這……太多了,名字我早就忘光光了!因為我很喜歡跟人打賭,所以只要有機會就不放過,結果到後來除了在外面,家裡已經沒人肯跟我打賭了!」她的表情顯得好生落寞。
齊騑好笑的看著她的表情。
這是自然,若她真如自己所言有那麼厲害的話,那認識她的人怎可能會再跟她賭?因為穩輸不贏的嘛!
「這藥膏應該是很貴重吧,姑娘還是拿回去的好。」陳伯從齊騑聽到這藥膏名稱時的訝異來判斷,實在不忍心拿。
誰教他只是在說謊,又怎麼好意思拿如此貴重的藥品?這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沒關係,阿伯,你比我還需要它,我根本就用不著,再說這藥膏對腰酸背痛也很有效哦!」冷絳雪誠心誠意的道。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陳伯把藥膏仔細的收到懷中,同時投給齊騑一個別具深意的眼神。
「二少爺可真的要懂得把握,免得等到失去了再來後悔就來不及了!」陳伯提醒著他。
像這種珍貴的藥膏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來送人,可見得她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只有傻瓜才會讓這麼好的姑娘白白溜走。
「這話用不著你說,我也知道的。」齊騑很自然的回答。她的好還用他來提醒嗎?
「你們在說什麼?」冷絳雪對於他們的談話完全摸不著邊際,只覺得一頭霧水,不知說的是哪樁事情。
「沒什麼。」兩個男人倒挺有默契的同聲回答。
這會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嗎?她疑惑的看著他們。
男人有時候就是會如此的莫名其妙,不過日子一久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她聳了聳肩,沒一會兒就把這事兒完全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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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往來奔走的腳步聲、震耳欲聾的吆喝聲,以及馬蹄的躂躂聲在市集的每一個角落中響起,熱鬧鼎沸的模樣洋溢著無限的生命活力,讓人不由得也跟著活絡起來。
好熱鬧呵!
冷絳雪抓著齊騑的衣袖,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各式各樣的新奇事物,令她驚奇的睜大了雙眸。
「這裡總是這樣熱鬧嗎?」她好奇的問。
雖說她常與阿盈偷溜到外頭逛逛,對於所謂的市集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可她就是不曾見過有哪個地方的市集比這裡還要熱鬧!
「每個月只有一次,當然要熱鬧嘍!」齊騑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一方面是怕她被人群衝散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避免麻煩。
當他們一踏進這裡,他就發現到她的美貌已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甚至還有人故意往這邊擠,就為了能把她看得更仔細些。
會有這種情形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對那些明目張膽朝她報以有色眼光的男人,他還是十分不高興的回以一記殺人的眼光,然而眾家色男在受挫之餘,仍會想辦法偷偷的瞄上一眼。
沒辦法,美麗的事物本來就會引人觀賞,這是千古不變的鐵律。
「你常來嗎?」她就如同沒見過世面的孩童一般,對所有的事物都投以好奇的打量,並且很想親身一探究竟。
「有時。如果我有來牧場的話,偶爾還是會來走走的。」除了買賣東西外,最重要的便是多吸取一些新訊息。
齊騑再用兇猛的眼神瞪退了一名妄想偷香的人,而後便摟著冷絳雪慢慢的在人潮中前進。
該死!她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若非是她一直在喊著無聊,他也不會聽從陳伯的意見而帶她來此,現在可好了,他根本沒有心思做別的事,一心只想捍衛自己的主權。
而冷絳雪完全沉浸在快樂的情緒當中,當她在不小心之際瞥見齊駙那張慍怒的俊臉時,不由感到些許抱歉。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跟你一道來?」帶著她這個累贅,他要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吧。
齊騑聞言,低頭給了她一抹微笑。
「你為何會這樣說?」他的口氣溫柔得與他微怒的表情完全不搭。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自己一定是礙著他了。
他不高興是因為居然有人膽敢垂涎她--他在心中默默的回答。
「我沒有不高興。」為了怕引起她不必要的誤會,他只得昧著良心說假話,只希望她能夠不再擔憂。
「真的?」她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我絕沒有騙你。」齊騑朝她笑了笑。
冷絳雪又看了他許久後,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你可不要勉強哦!」她說道。
「怎麼會?」他可是很喜歡陪著她的,只要別人別妄想覬覦她就成了。
「那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辦的事情?可別滯顧著陪我而不去做,我可以一個人四處看看的。」
「你不喜歡有我的陪伴?」
「不,當然不是,只是你若有事要做就儘管去,別顧慮我了。」
他們兩人就這樣咬著耳朵,再加上人潮實在太多,因此任誰也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一直有兩個人正偷偷摸摸的跟著。
「我說--那位姑娘一定是絳雪小姐沒錯。」其中一人十分賭定的對著同伴說道。
他的眼力向來就很好,絕不會看岔的。
「模樣是沒錯,可是……」另一人的口氣仍有著些許的懷疑。
「可是什麼?我說是就是!」對於自己的話遭受質疑,逭人可就覺得老大不高興了。
「可是若她是絳雪小姐,那她身旁那個男人會是誰?」察覺到了同伴的怒氣,這人連忙說出自己懷疑的地方。
絳雪小姐可還是個未出嫁的清白姑娘家,怎可能跟男人如此接近。
「那是……」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這人顯得有些詞窮了。
「那是什麼?」換另一人不悅的質問。
「說不定是絳雪小姐雇來保護她的人,也許……」在同伴的瞪視下,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說法實在是爛透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確實是很保護她,可除了他所展現出來的氣度完全不像是被僱用的人外,他對於她的那種明顯佔有慾,也不該是個被僱用的人所應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