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去處理就可以了。」反正劉家有的是錢,就讓他們去替這丫頭賠個錢就是了。
「好,一言為定。」聶汾汾咬著才說。
因為又為自己賺了一筆,所以聶有財便笑容滿面的離開了,而月娘則立即拉住女兒的手掉著淚。
「汾汾,都是娘害妳的,要是娘早點覺悟的帶妳離開這裡的話,那麼妳就不用去嫁給那種人了。」
她為什麼一直鼓不起勇氣?現在連女兒的幸福都得賠掉了。
「娘,反正我遲早都得嫁人的,嫁給誰不都是一樣?再說劉家也算是個有錢人家,到時候我想辦法再把妳接過去一起住,我們母女倆還是能在一起啊。」聶汾汾安慰著她,月娘只是搖著頭掉著眼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聶汾汾強裝出笑容來替娘親拭淚,同時齊馭的身影就這麼不期然的躍進她心裡,令她猛然一震。
等她嫁人了後,他們應該沒辦法再見面了吧?她有點落寞的想著。
他後來對她的好,她今生都會放在心上的,可是這份情她只有等到來生才能報答他了。
◎◎◎◎◎◎◎◎◎夜色已沉。
皎潔的月光灑在無人的街道上,形成了神秘的銀灰色,令人心神寧謐。此刻除了微風拂過樹梢所形成的沙沙聲,及報時的更夫所打的梆子聲外,大地顯得一片寧靜…突然間,原本無人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疾步而行的身影,他俐落的在石子路上奔馳,輕巧的步伐完全未發出任何聲響。
這道身影倏地停在一幢大宅子前,毫不遲疑的便躍上高牆來到後門處。
這名闖入者恍若目標已定,他躍入宅裡後便直直的走到一間小屋前直接推門而入。
小屋的木門早因年久失修,導致開啟時會有雜音產生,但這名闖入者推門而入時仍是安靜無聲,由此可推斷來人身手之高。
這人在進入屋內後,對裡頭寒酸的擺設皺起眉頭,而後便直接闖進裡頭的寢室,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時,雙眸頓時瞇起。
妳休想這麼輕易的就擺脫我!齊馭陰惻側的想道。
這女人竟敢真的將他去在一旁,而要跟她那個「意中人」成親;當他由黃伯那裡知道已有人來替她買回賣身契時,他真是氣得差點吐血。
他本來還想捺著性子等地回齊府後再跟她算帳,想不到她竟然就這樣的要嫁人了,連齊府的工作也不要了,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這口氣教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所以在派人查得她的住處時,他立刻便來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床鋪上熟睡的並不只有她,尚有她的娘親在一旁。
為免驚醒月娘,齊馭便出手點了她的昏穴,以免她會阻礙自己的行動。
點住了月娘的昏穴後,他伸手搖了下聶汾汾。
「女人,快起來!」
聶汾汾睡眼矇矓的醒來,冷不防看見床邊站著一名陌生人,開口正想放聲大叫,嘴巴卻被人給摀住了。
「你他媽的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莫非才幾天沒見,她滿腦子就都是她那個「親親意中人」,而忘了有他這號人物的存在?齊馭滿不是滋味的想道。
唔,他不是三少爺嗎,他怎會出現在這裡?聶汾汾的睡意倏時全醒了。
「妳看到我很吃驚?」齊馭讀出她眼中的訝異。
聶汾汾點點頭,「妳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來?」
聽汾汾又點點頭。她的確是連作夢也沒想到他會來。
「我是專程來這裡抓妳的。」齊馭朝她露出個殘酷的笑容。
抓她?她有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聶汾汾的眼裡盛滿疑惑。
「妳不明白?沒關係,不久妳就會知道了。」
齊馭話一說完,冷不防的也出手點了她的昏穴,而後抱起她,便迅速的離開了。
他才剛離開不久,緊接著又有名闖入者出現在小屋前,就見他朝著齊馭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下後亦進到小屋裡去。
等他出來時肩上亦扛了個人,隨即便躍出高牆,消失在月色中。
打從將聶汾汾擄來這裡後,齊馭便徹夜無眠的直盯著她熟睡的臉孔。
說也奇怪,雖然整夜未眠,但是就這麼的看著她,他非但沒有任何睡意,而且還覺得一股深沉的滿足充塞心胸。
或許是因為她正在他看得見的範圍內,所以才會如此吧。
算算時間也該到她醒來的時候了,齊馭便老大不客氣的爬上她身旁的空床位,將臉朝下的趴躺下來,一條胳臂更是橫放在她頸下,防止她跳開。
不久便見聶汾汾張開眼,頭慢慢地轉動了下,當她轉過頭看見齊馭的臉時,那種感覺可不是用「驚心動魄」便可形容的。
「啊──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天哪,她怎麼會跟個男人同床共枕的?這事是怎麼發生的?
「我不在這裡要在哪裡?」他才覺得自己在這裡還真是該死的對極了!
剛睡醒的聶汾汾,腦子根本還沒開始運轉,所以一時之間只能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這種猶帶睡意的慵懶姿態,紅紅的櫻唇,凌亂的衣裡,在在都蠱惑著齊馭的每一根神經,他湊上吻住了正張口欲言的聶汾汾。
怎……怎麼又吻她了?她睜大雙眼,想跟他抗議。無奈自己的嘴被他堵住,身體又被他壓住,她根本無計可施,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熱吻既畢,他才意猶未盡的抬頭,但身子還是緊壓住她不放。
「你、你別老對我動手動腳的,」她紅著臉小聲的抗議。
「我沒對妳動手動腳的,我是動嘴。」齊馭理所當然的說道,同時將臉靠向她細緻的脖子,滿足的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
好香!不經意的被她渾身的香氣盈滿一身,他只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一顆晃動難安的心已隨之穩定下來。
「你、你、你趕快起來啦!」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
「囉唆,我就是愛這樣,妳有什麼意見?」齊馭用鼻尖摩挲著她細嫩的頸項,同時決定自己喜歡這種感覺,以後要經常做才是。
「你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的話,我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啊?」聶汾汾急聲向他直抱怨。
這話頓時讓正在偷香的齊馭身子一僵,不客氣的在她耳際大吼,「妳還敢跟我提嫁人的事?他奶奶的!」這女人真是欠揍,在他懷裡還敢想著別的男人!
天老爺,他是不是想害她的耳朵聾了呀!
「什麼敢不敢,女大當嫁是很正常的事,這跟敢不敢有什麼關係?」聶汾汾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女大當嫁?就算是女大當嫁,妳也不准去嫁給別人!」他再度怒吼,同時考慮著一把扭斷她脖子的可能性。
他媽的!這娘們就真那麼想嫁人啊!
「我不但要嫁,而且已經決定嫁了……啊,我娘呢?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娘又在哪裡?」
一提起「嫁人」這件事,就讓聶汾汾想起自己已是個待嫁之身,接著更想起那個令她非得嫁人的主因──她娘親,繼而發覺到應該睡在她身邊的人卻不見了,立即驚惶失措的想要找人。
娘呢,她怎會沒待在自己身邊?
「別再動個不停的!」齊馭咬緊牙關忍耐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這女人怎麼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她再這樣的拚命扭動下去,他一定會立刻要了她。
「我娘呢?你快回答我啊!」聶汾汾急得快哭出來了。
「妳娘現在很安全的待在家裡!」已被挑起慾火的齊馭大聲咆哮,「而妳就不同了,妳要是再動個不停,我可不能保證妳的『安全』。」
知道娘親的行蹤後,聶汾汾這才安靜了下來,同時用她可以的目視範圍打量起這房間的一切。
這是間挺令她陌生的房間,看來這裡應該不是在齊府內才是。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齊家的一幢別莊,是我把妳帶來這裡的。」齊馭邊努力的平息腹裡的那把慾火邊回答她。
他本想將她帶回齊府去,可他那惟恐天下不亂的老娘已經回府了,在他跟她的問題還沒解決之前,他可不要老娘在一旁煽風點火的。
「那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聶汾汾又問。
「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談一談。」知道再繼續保持這樣的姿勢下去,對他的自制力可是一大考驗,所以他使一把抱住她坐起身。
「談一談?要談什麼?」
「談談關於妳要嫁人的事情。」將她安置坐在床沿,他起身站在她面前,面露怒顏的問她。
「這有什麼好談的。」對她而言,這件事根本就是屈辱,在她必須嫁人前,她根本連想都不願意再想起。
「當然有。」齊馭俯下身與她面對面,「妳真的要嫁給那個小子?」
「對呀。」
「他就真的那麼好,值得妳這樣一心一意的為他?」齊馭咬著牙,恨不得將那個小子揪出來痛揍一頓。
「他好不好我哪會知道?我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了,怎麼可能知道他這個人好不好呢?」聽他問話的口氣,她倒覺得他應該比她還要認識她即將要嫁的那個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