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靜默中逐漸流逝,直到房外開始出現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冉心心這才由失神中醒了過來。
哎呀,不能再發呆了,她得趕快去看看小姐才行。
冉心心猛地坐起身,卻發現如此一來,她不著片縷的身子便暴露在空氣中。她臉兒一紅,連忙扯過被子想將自己包起,不料此舉竟讓與她同蓋一條被子的獨孤煞當下便光溜溜的呈現在她眼前。
他的體格還真是——養眼!
偷偷摸摸的以眼睛吃了他好一會兒的豆腐後,冉心心才臉紅心跳的拉過被子的一角蓋住他。免得自個兒會色心大發的佔他便宜。
小心的將被子遮在胸前,睡在裡側的冉心心橫自過他,打算撿起她昨晚被他粗魯的扔在地上的衣裳。無奈不知是因為床太大還是她手太短,試了許久仍是撈不著半件,累得她是氣喘吁吁。
好累,乾脆直接下去撿好了。
轉頭打量一眼,見獨孤煞雙眸依舊緊閉,冉心心這才放大膽的任由遮胸的被子滑落,她直起身子正想爬過他,誰知一陣昏眩,她整個人已被拉趴在一堵堅硬的肉牆上。
「呀!」冉心心低呼。視線恰與一雙深黝的黑眸對上。她指控,「你醒著!」
剛醒來的人,眼神不可能會如此清亮!
「你光著身子在我身上磨來又磨去,我要是還睡得下去那才有鬼!」他暖昧的朝她眨眨眼。
若非體恤她初經人事,身子肯定需要休息,否則依她剛剛不停在他身上點火的舉止,他早已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盡情享受她的甜美。
「你亂講,我才沒有磨來磨去的!」冉心心紅著臉抗議,嬌羞的模樣又讓他忍不住再度偷香。
「我昨晚弄疼你了吧?」良久後,獨孤煞才氣息不穩的放過她的唇,並將她的螓首按埋在自己肩窩處。
她沒回答。不過他可以感到她的小腦袋輕點了下。
「現在還疼嗎?」他親吻她的秀髮,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腰,一手則在她光裸的雪背上來回撫觸。
冉心心因他的舉止微微輕顫,逸出口中的話語低到幾不可聞。「一點點……」
「對不起。我知道我昨晚太過粗魯,可是誰叫你的滋味這般美好,害我一時控制不住才……下回我會更加小心的。」獨孤煞保證。
「誰、誰要跟你下回——啊!」冉心心只覺一陣旋轉,她與他已經易位。
「你不跟我要跟誰?」他陰冷著一張臉問。
媽的!她「下回」要是敢踢掉他而去找別的男人。他非把那男人給閹了不可!
這男人變臉的速度真快!剛剛還柔情萬千,現下卻又是一副凶狠的駭人模樣,叫她真見識到了男人的善變絕不亞於女人。
「說呀,你想找誰跟你來『下回』?」獨孤煞怒問。
「沒有沒有沒有!」冉心心拚命的搖著頭,就唯恐他又開始發瘋。
之前是「野男人」,現在極可能會晉陞為「姦夫」,到時再經他那張大嘴巴不斷的隨處嚷嚷,恐怕她真會成為外人眼中的「淫婦」哩!
「沒有最好!現在你已經名副其實的是我的女人,所以不管是下回,還是下下回、下下下回,你都只能跟我!」獨孤煞慎重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霸道!冉心心在心中暗罵,沒膽當著他的面說出。
「待會兒我讓下人送熱水來,你泡一泡後應該會舒服些。」他在她唇上輾轉細吻。語帶寵溺。
「不、不用啦。我回自己房間稍做梳洗即可,別麻煩人了。」冉心心將掌心抵在他胸上,好不容易才逮著空檔說話。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他哲離她的紅唇,又開始偷襲別處。「唉……」
他的輕歎頓時讓冉心心心兒一緊。
「怎、怎麼了?」
「怎麼辦?你嘗起來這般可口。害我都停不下來。」獨孤煞抱怨似的輕咬了下她紅通通的臉蛋。
「哎呀!」她吃疼的低喊了聲,掄起小手賞了他一記粉拳。
「討厭!肚子餓就去吃東西,我不是食物啦!」
「可是我這種餓只有靠你才能填飽。」他語帶雙關的說。
冉心心先是不解,直到他蓄意將火熱的慾望抵向她時,她才恍然大悟的羞紅臉。
「你……」現在可是大白天,他不會還想——」
「我怎樣?」獨孤煞嘴角上揚,咧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你快起來啦!我要去看看小姐呢!」冉心心試著推他,沒察覺他身軀瞬間僵硬。
「小姐?」獨孤煞瞇起眼,記起那個妄想來帶走他女人的那名女子。
「是啊。小姐她應該起來了,我得趕緊去幫小姐準備早膳……你在幹麼?」冉心心愣愣的看他將阻在兩人間的被子抽開,一雙大手不規矩的撫上她胸前的柔軟。
「我想我還讓你不夠累。」雙手忙著,獨孤煞嘴也沒閒著的開始在她身上點火。
「呃?」
「所以。我決定要讓你累到沒法子去想別人!」他以發誓般的語氣宣佈。
原本是想體恤她,可她竟敢在他懷裡時還想著別人,即使那個別人是個女的,也令他感到非常不是滋味;既然她還有精神,那他也用不著客氣,這會兒非得讓她累到下不了床!
什——麼?他真的想……
「你……我……小……」她斷斷續續的話語,悉數被一張霸道的嘴給吞沒。
直到許久後,冉心心才終於又能與她家主子見面。
第七章
爺真像是只偷了腥的賊貓。
侯海瞧了瞧不時展露竊笑的主子,心裡頭不期然的想道。
自昨晚爺以那種方式將冉家小姑娘帶走,再加上今日向來作息規律的爺,竟直到日上三竿才出現,而且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這些都明明白白的指出某項事實——
他家主子已經把小廚娘吃干抹淨了!
沒去注意下屬打量他的眼神,獨孤煞滿滿的心思皆在一個可人兒身上。
不知小廚娘醒來了沒?他真是把她給累壞了呢!
想是這麼想,可獨孤煞臉上卻找不出半絲歉疚的表情,再思及她那副因為歡愛而微微泛紅的柔軟身子,他雙眸不由得一黯,恨不得立刻飛奔回房。
獨孤煞費了好大的勁,遏止自己蠢動的雙腳。
小廚娘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他要是再去騷擾她的話,恐怕她真得三、五天才下得了床。
唉,他必須要忍耐一陣子才行。
「爺,您怎麼啦?」眼見主子由先前的眉開眼笑轉為咳聲歎氣,令侯海不由得納悶。
「沒什麼……」獨孤煞強壓下體內那份妄念。「找個人去我房間瞧瞧看小廚娘醒了沒?」
侯海聞言,立即顯得有些不安。
「怎麼,幹嘛還不去?」杵在原地不動的屬下令獨孤煞不解。
「爺,其實冉姑娘早就醒了。」
「醒了?」
「而且先前聽下人說,好像是她家主子嘴饞,所以她還在廚房裡忙和許久,為春若水準備了不少好料的。」侯海說完,口水也差點跟著流下。
獨孤煞所有的好心情全數跑光,臉上陰沉得駭人。
又是那個女人!「現在她人呢?」他咬著牙問。
「這……冉姑娘現在應該還待在春若水那兒吧。」
好。很好!獨孤煞登時怒火中燒。
為了怕她太累,他可是拼了命的在壓抑自己,還在用午膳時,勉強吞下一堆完全沒味道的食物,結果她竟去為別人料理一堆美食?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忍耐!
獨孤煞陰側側的站起身,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客房的方向前進,打算將那名徹底漠視他好意的女人給逮回床上,好好的懲戒一番。
來到目的地,獨孤煞不客氣的直接踹門而入。
「喂,小廚娘呢?」利眸一掃,見到房裡只有春若水及祁愛愛時,他立即不爽的直瞪著舂若水。
她把人藏哪去了?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舉,春若水老神在在的舀起一口金絲蜜棗羹吃下。
晤,清甜潤口中又隱約帶著桂花的香氣,她這個可愛的婢女手藝依舊沒話說。
「你聾了呀,沒聽到我在問你?」獨孤煞憤恨的瞧著桌上的東西.
哼,一個人就吃這麼多,脹死你好了!他頗不是滋味的暗咒。
「我讓心心去幫我做點事,待會兒就來了。獨孤門主,先請坐,我們還有事沒談妥。」春若水邊說邊夾了塊掛霜排骨送進嘴裡。
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獨孤煞就恨得牙癢癢的。
「什麼事?」他冷冷的站在原地不動。
「不就是與你的毛病有關的事。」
此時春若水像是吃飽了的放下筷子,一旁的祁愛愛立即遞上乾淨的毛巾讓主子擦嘴,自己則收拾起桌上的殘骸。
「如何,關於妙手金童的事,你考慮得怎樣?」春若水問。
「我不需要。」獨孤煞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
「可是我曾跟『他』談過你的情形,『他』說有九成的保握能讓你痊癒。」
「用不著,我只要小廚娘便可以。」讓小廚娘「喂食」的滋味好上太多,自個兒的味覺會不會恢復也就沒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