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裝死的董降心,見自己的昏迷成功的將他引來身旁,才緩緩的睜開眼來,不著痕跡的馬上捉住他的手臂,防止他去攻擊董伯儒。
「你沒事吧?降心。」擔心她被董伯儒摔傷,幽厲小心翼翼的檢查她身上的每一塊骨頭,仔細到連腳趾都不放過。
「我……沒事。」只是骨頭快散了,沒想到荒廢兩個月沒勤加練習,會這麼不耐摔,摔得她有點眼冒金星。
「你騙我!」沒事她為什麼老閉著眼睛,還微蹙著眉頭?
「我只是……有點累。」怕被他逮到,她連四天東躲西藏,沒一天睡過好覺,自然一碰到他溫暖的懷抱,就頭昏昏不再提心吊膽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你累壞了。」她一臉的疲憊,他看得出來,想責備她,又不忍心,最後只有心疼的抱著她!讓她好好的睡個安穩覺。
一切就等地睡醒後,再來一筆、一筆慢慢的算。
??????????????????????????????「呵呵呵……你完了!」董伏心捧著大盒的布丁,好笑的躲在一旁享用,準備觀賞野蠻人馴妻戲,以報老是代董降心挨吼被炮轟的仇。
「你很閒嗎?伏心。」有一日沒一口的吃著果凍,董降心膽戰心驚的注意著房門,生怕會被想找她算帳的野蠻人幽厲,直接踹破門衝進來。
「是啊!」她等著看戲。
「大哥呢?」不見他的人影,董降心很擔心他的安危,怕幽厲不給他機會解釋,當他們交手過招是他企圖想傷害她,而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攻擊他。
「和林肇堂正在樓下與幽厲做生死談判。」兩位兄長正在逼迫幽厲非娶降心不可,董伏心像什麼計謀得逞似的,竊笑的低頭吃著布丁。
想也知道她們兩位兄長的談判方式是——先文攻再武嚇,只是幽厲不會受他們的威脅,因為他們不是他的對手。
「你想,哪一方的勝算比較大?」董降心提心吊膽的盯著房門,不是她胳臂往外彎,而是他們實力懸殊相差太大,若以體型來論輸贏,大哥很可能會禁不起幽厲的一戳,就應聲倒地。
「當然是……」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幽厲!」
他的體格那麼魁梧,塊頭那麼大,長年習武的大哥都打不嬴他了,更何況是斯文的林肇堂。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連手攻擊他,也只有被修理的份。
「那……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把門打開比較好?」既然已被逮到,反正遲早他都會進來找她算帳,她也不再白費力氣逃給他追。
「為什麼?」董伏心感到納悶的抬起頭來。
「你認為它擋得住幽厲暴怒的一踹嗎?」董降心眸睨了一眼木質房門,很懷疑它到底禁得住被踹幾腳,說不定只要輕輕一踹,它就壽終正寢了。
「嗯,有同感。」董伏心認同的點了點頭,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她倏地站起身來。
野蠻人幽厲力大如牛,她已見識過他驚人的破壞力,單薄的房門是絕對捺不住他一踹的。
「怎麼了?伏心。」董降心被她突然發神經的衝到面前,嚇了一大跳的仰頭望著她,不知道她吃錯什麼藥,睜大兩眼直瞅著自己瞧。
「一扇門要一千塊,加上修理費,和工人的工資,少說兩千五跑不掉。」開什麼玩笑,這裡可不是「地獄島」,可以任由他破壞東西,也不必擔心整修費用。
「對!沒錯!」董降心附和的點點頭,「你去開門。」
「好,我去開。」捨不得花兩千五的修理費,董伏心轉身就朝房門走去。
可是……咦?不對!為什麼要她去開?
「因為你已經站起身來,且距離房門比較近,所以當然由你去開門。」董降心像有讀心術似的,就在她懷疑的止步停下來時,聲音立刻響起。
「有問題哦!」董伏心懷疑的半瞇著眼瞪著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預兆。
雖然只不過是開個門而已,應當沒有什麼問題才對,但是她的直覺就是告訴她,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威脅的逼近,且與降心有關。
「有嗎?」董降心含口含果凍,語氣模糊不清的應了聲,分辨不出是心虛,還是裝蒜。
「有。」董伏心非常肯定,她不敢去開門,一定有問題。
果然——當她一打開房門,映人眼瞳的是表情森冷恐怖、憤怒得像頭獅子的幽厲。
幸好她比他快一步,及時打開房門,否則年代已久的木門,恐怕真的會倒在地上跟她道再見。
然而,她再怎麼料事如神,也料不到自己竟然是被人以拎小雞的方式,給「請」出自個兒的房間。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砰!」幽厲拎起她的衣領,像扔垃圾般的將她丟出房間後,便當著她的面甩上房門,順便落上鎖,不准任何人進來中斷他的「好事」。
董降心微愕的看著他忍氣騰騰的走進來,雖然說她已做好心理準備,敞開大門等待他來找她算帳,但實際面對比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困難,她發現自己無法面對他的怒氣,怕被他失手掐死,她彈跳起來的立刻逃到房間最角落,離他最遠的地方。
「這是什麼?」他拿出一張紙,抑制不住滿腔的怒火,咆哮的質問著她。
「是……是信紙。」她睜眼說瞎話,背只靠著牆壁,充滿戒心的防著他。
看來,今天她很可能逃不過被掐死的命運了。可憐!天啊!有誰要來救她呀!
「是什麼紙?」他火冒三丈的瞪著她,不允許她再裝糊塗。
「是……」她囁嚅著,不太敢說實話,怕他會衝過來扭斷她的脖子。「是……遺書。」
掙扎良久,半晌,她豁出去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裝傻下去,只會惹他更憤怒,而不會降低他的火氣,所以深吸了口氣,她實話實說了。
「董降心!」想到被她當成傻子的戲弄,他就再也忍不住的朝她大吼。
「我……我知道錯了。」好可怕!不知道他會氣成這樣,董降心瑟縮的更往牆角退去。
「你竟然騙我!」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可以縱容她開些無關痛癢的小玩笑,但這一次,她的玩笑開太大了,他無法原諒她!
她居然留遺書告訴他,她要跳海自殺!以報復他劈暈她,抱走小狼,送走母狼!在遍找不到她的人時,他信以為真,痛徹心肺的嘶吼到聲音瘖啞,瘋狂的命人日夜打撈她的屍體,整個人就隨著壞消息的傳來,心一寸寸的死去。
直到林肇堂聯絡上他,威脅他若不娶她,就要重聘殺手幹掉他時,他才發現被她惡整了!
「我……」謹慎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若不是他阻擋住她惟一的出路,她真的被嚇得想奪門而出。
她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很顯然這一次她做得太過分了。
她之所以會留「遺書」的目的,主要是想嚇嚇他而已,誰知道他會當真。再說,她是那種會跳海自殺的人嗎?
螞蟻尚且偷生,她頭殼又沒壞掉,再怎麼樣艱難、困苦的生活,她都熬過了,豈會有輕生的念頭?又豈會為了一掌,以及兩隻狼就去尋死?
她董降心可是一個很愛惜生命的人,絕不會輕言要自殺或是要尋死。可見,他還是不大瞭解她。不過,由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的確愛慘了她!
「我知道錯了。」想要平息他的怒火,只有一個辦法,她不怕被掐死的朝他走了過去。
表情憤怒得連閻王都會畏懼三分的幽厲,不因她主動走到他面前挨吼,沸騰的火氣就有降溫的跡象。
「我保證不會再犯。」雙手抱住他結實的粗腰,她依偎在他懷裡磨蹭乞求原諒,像做錯事的小孩投進母親的懷中撒嬌一樣。
「還有第二次?!」敢再有下一次,他一定掐死她。
「不會了。」董降心微笑的向他擔保,不過卻讓他對她皺著眉頭。
他抿緊嘴瞪著她,身體僵硬的任由她抱住,半晌,才開口說話。
「你敢再開這種玩笑,我一定揍你。」他臉色陰沉,表情恐怖的恫喝她。一次經驗已夠了,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我保證不會了。」感覺被愛幸福到有如騰雲駕霧的她,笑得像得到天下至寶似的,整個人飄飄欲仙的讓他摟抱著。
一個快樂,一個害怕,強烈的心情對比,讓他眉頭愈皺愈緊,臉色也愈來愈難看,表情更是由憤怒轉為恐懼。
「我以為失去你了。」突然,幽厲收緊手臂,將臉孔埋進她的頸窩間,「我不准你離開我!聽見了沒?降心,你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
失而復得,讓他情緒激動的緊緊摟著她,不鬆手就是不鬆手,彷彿害怕她會再度消失一般。
「好。」她給予承諾。
「你發誓。」有過一次椎心之痛,幽厲要聽到她的誓言才會安心。
「發誓?我為什麼要發誓?」她唇角漾著一抹詭異的微笑,不肯起誓的等候他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