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負起責任!」有孩子了還不上門提親,可見他只想玩玩而已。
「負……負什麼責任?」董降心驚愕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你……咳……該不會……是要他……娶我?」
「他敢不要你,我一定重聘殺手去宰了他!」火大的走回辦公桌,林肇堂低頭找尋幽厲的檔案資料,打算親自上門去和他談判。
「那……那……那你忙,我不打擾了。」見苗頭不對,董降心不尋求他的庇護了,也不賴下來白吃白住了,慢慢的移動身軀往門口走去。
開什麼玩笑!一個幽厲已經有夠難應付,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如今再加上疼愛她如親生妹妹的林肇堂,難保她不會被五花大綁,提早讓他們給押送進教堂去。
所以,她當然腳底抹油溜了。
「咦?」聽到關門聲,林肇堂迅速的抬起頭來,望著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不敢相信有身孕還到處亂跑的她,人又消失不見了。
他還沒逼問出伏心的下落,而她竟跑掉了!
「可惡!」不文雅的咒罵了聲,他不敢相信同樣的錯誤,他居然連犯兩次,再度讓她自面前溜掉。
?????????????????????????????「嘿——」
「吼——」
「喝——」
響亮的練武聲,陣陣的從一間小型的武道館傳出。遠遠的,董降心就聽見整齊畫一精神充沛的吆喝聲。
「呵呵呵……」微笑的走進武道綰,看著認真教導一群十來歲孩童認真擊拳練武的大哥,忍不住的她也下場加入他們的練習。
「嘿——吼——喝——」突然走進一個大人,原本認真打拳的孩童們,雖然練習依舊,不過全分心的將注意力移轉到她身上,不時以眼角餘光偷瞄她。
舊學員在看清楚她是誰後,不以為意的便收回視線,全神貫注的打著拳,而新學員則不專心的邊練拳,邊好奇的猜測她是誰。
是新來的學員嗎?要不然為什麼同他們一起打拳練武?只是一個大人站在一群孩童旁,這畫面顯得十分奇怪。
「降心?!」乍見引起騷動的禍首,董伯儒不敢相信的微愣了下,繼而才收拳走向學著孩童比畫招式的她。
「嗨,大哥。」董降心笑咪咪的看了董伯儒一眼,沒有收拳,繼續陪著孩童打拳。
「伏心呢?怎麼不見她的人影?」她們兩個幾乎黏在一塊,沒道理她出現了,仍不見伏心的行蹤。
「不曉得。」她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多餘的時間去擔心別人。
不過,按照時間的計算,伏心大概是來不及逃離,正倒楣的代她挨吼罵,當炮灰的接受幽厲的咆哮。
想想……伏心還真是可憐!老是莫名其妙的被吼,吼得她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未來的妹婿。
有她這樣一個「幸運」的妹妹,只能算伏心自己倒楣了。誰教幽厲大愛她了!愛到就算憤怒得想殺人了,還是強忍住滿腔的怒氣,也捨不得吼罵她半聲。所以她身邊的人就倒楣了,因為他會將怒氣轉移到他人身上,無所顧忌的盡情發洩出來。
「這兩個多月來,你們究竟跑哪去了?」通常她們姊妹倆每個月中,都會固定來武道館向他報到一次,連著兩個月未見她們的人影,他擔心死了,一度以為她們遭遇不測。
「國外。」懶得解釋,董降心言簡意賅只說明重點。
「國外?」難怪不僅他找不到她們,連林肇堂也不知道她們跑哪去,原來是出國去了,害得他這間小小的武道館,差點被林肇堂拆了。
至今,他仍很難相信一向溫文爾雅的林肇堂,也會大發雷霆、咒罵髒話,尤其在怎麼我也找不到她們時,林肇堂憂心如焚所表現出來的緊張、驚慌,是騙不了人的。而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對林肇堂的印象完全改觀。
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竟然會比他這個親生的大哥還關心她們姊妹的安危。
看來,林肇堂是真將伏心和降心當成親妹妹般的疼寵,只不過,他對伏心的感情中又多了一項情愛的東西。
「嗯。」點點頭,發現新來的學童對她十分感興趣,不專心打拳老是偷瞄她,董降心回給他們一笑後,便收拳站起身不練了。
「降心,你的臉頰……好像變圓潤了。」剛才沒仔細瞧,沒注意到她的改變,現在得以看得清楚,董伯儒發現她變豐腴了。「還有你的腳,也腫起來了。」
兩個多月不見,她整個人變了很多,隱約中,他感覺得到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她哪裡奇怪。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董降心摸了摸臉頰,並不覺得自己的臉胖,再看看赤踝的雙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腳真的好像有點浮腫。
難怪最近她穿鞋老覺得腳痛,還以為真皮的鞋子無緣無故縮水了,穿起來才那麼難過,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她腳腫起來了,所以鞋子才不合腳。
見她不曉得自己身體的改變,董伯儒當她飲食不當,常攝取高熱量的食物,才會連自己多長了多少公斤肉也不知道。
「要打一場嗎?」每個月他們都會互相切磋武藝,以求精益求精,連兩個月沒有好好活動筋骨一番,他渴望來一場痛快的打鬥賽。
「好哇!有何不可。」適當的打鬥是一種運動,她當然不會拒絕。
「那就來吧。」他立刻清場,頓時吆喝聲馬上停止,二十幾個小孩全退到一旁的角落,盤腿而坐等待觀賞好看又免費的打鬥賽。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她事先聲明,不過以不傷害對方為原則。
「我也一樣,會全力以赴迎接你的挑戰。」董伯儒擺出架式等待她的攻擊。
打鬥不像是普通空手道、跆拳道、合氣道、柔道的比賽,比畫兩招,只要攻擊到重點即可。打鬥顧名思義就是打架和鬥智,是一項必須浪費體力,動用全身關節骨頭,和花腦筋思考的運動。
正常的打鬥,活動一下筋骨有利身體健康,反之,輕則非傷即殘,重則一命嗚呼,就端看打鬥的意義為何。
「開始!」兩方擺好攻擊姿勢,有經驗的舊學員立刻走到中央暫充裁判,一聲令下,一場勢均力敵的打鬥賽於是展開。
「喝——」董降心採取攻擊戰略,出其不意的迴旋踢,加上快速的刺拳,使得她立刻佔上風,逼得他只能守不能攻。
董伯儒節節後逼,迎面而來的拳頭,讓他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吒——」打鬥使人精神振奮,也讓人忘記所有的疲憊,董降心開心的一步步向他逼近,出拳不僅快又準,好幾次他臉部都險些掛綵。
「吆——」跳離她長腿橫掃的突襲,再問過迎面而來的直拳,以手肘格開她猛攻的數十招式,對峙一陣子後,他逮到空隙了,開始反擊。
兩人實力相當的打鬥,打起來很過癮,完全不必擔心會傷害到對方,或是被對方所傷害,只是意外除外。
「吼——」威力十足差點震垮樑柱的怒吼聲,突然在武道館內響起,像天崩地裂那般可怕駭人。
一群盤腿坐在地上觀實精采打鬥賽的孩童,全忘記九二一大地震的教訓,不知道要趕緊把握時間逃命,反而還吃驚過度地愣住,一臉呆傻模樣的看著渾身沐浴在火焰當中,表情恐怖嚇人,身材高大得像長毛猩猩的男人衝進來。
而正在交手打鬥、互相切磋武藝的兩個大人,由於太沉浸於打鬥所帶給他們的快感中,完全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聲嚇到。
不過,尾隨長毛猩猩後頭走進來的董伏心和林肇堂,則像是在大白天看到鬼似的,兩個人當場瞠目得說不出話來,嘴巴更是誇張大開到可以塞進一粒雞蛋。
他們的表情是複雜的,一一閃過詫異、鉻愕、不敢相信,到最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不及阻止他鑄成無法挽救的結局。
「啊——」如火山爆發恐怖的聲音,驀然再度響起,僅一眨眼的工夫,他已一路長號的奔到忘情打鬥的兩個人身旁,一拳凶狠的擊向董伯儒的門面。
近距離的怒吼聲,這一次董降心聽見了,不敢相信的睜大眼,就在身子一僵,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際,她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擒住,董伯儒趁她怔愣住時,逮到機會的將她一個過肩摔,宣告打鬥結束。
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董伯儒完全沒有注意到,武道館中何時多了幾個人,在撂倒她之後,突襲的一拳讓他憨厚的臉掛綵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武道館內多了三個大人。
站在門口處像雕像的那兩個人他認識,至於下手不留情結實賞了他一拳,塊頭大得離譜的男人,他就不曉得是誰了。
「降心。」幽厲憤怒得想揍扁董伯儒,不過在見到地躺在地上動也不動時,他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快步的走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