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接一拳地打在孫震東身上,眼看幾乎就要出人命了。
「大哥……」勇仔看了喃喃喊道。
其它人也呆了半晌,沒想到大哥對冷靜如此珍視,那發了瘋一般的神情,就連他們看來也頗受震撼,更別說是山海幫那一群人了。
「大哥,夠了!」蘇奇康見情況不對,連忙向前制止。
但是方可烈哪聽得下他的勸告,仍然不斷地揮拳,甚至差點打到蘇奇康。
「快來幫忙,拉住大哥!」蘇奇康高聲喊著,兄弟們立刻往前拉住方可烈。
「放開我!媽的!我非宰了這傢伙不可!敢碰我的冷靜,我教你絕子絕孫!」
方可烈被弟兄們拉開,仍然不斷掙扎。
「大哥,你冷靜點!」
「冷靜在他手中,你教我怎麼冷靜?」他睜大了眼,還想再向前拚命。
「大哥,你已經贏了,我們可以去接大嫂了!」蘇奇康在他耳邊喊道。
這話總算讓方可烈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放開我,我沒事了。」
看他一臉火爆,兄弟們雖然還有些猶疑,但仍是聽話地鬆開了他。方可烈走向孫震東,說:「你心服了沒?帶我去見冷靜。」
孫震東也是個血性漢子,抹了抹鼻血,微笑說:
「你倒是個癡情種子。好!看在這一點分上,我就服了你!」
他勉強站起,但顯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旁山海幫的小弟看著卻不敢上前幫忙,深怕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
方可烈用眼神示意。「勇仔。」
「是!」壯碩的勇仔立刻扶起孫震東,讓他搭在自己的肩上。
「謝了。」孫震東這句話是對方可烈說的。
街燈已經一盞盞點起,襯著沉默的黑夜,他們沿著台階一步一步走向山上,沿路沒有什麼人跡,村民們在這時大多在家裡用晚餐了。
目的地是一家新建的住宅,孫震東拿出鑰匙打開大門,一行人便穿過小花園,來到後面的倉庫。
「就在裡面,有兩個小弟看著她。」孫震東說完之後,卻疑惑地看看四周,「咦?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就在此時,倉庫裡傳來撞擊聲和哀嚎聲,方可烈立刻搶過鑰匙打開倉庫大門,裡面是一片昏暗。他大喊:「冷靜!」
蘇奇康打開電源,燈光一亮,他們便看到一幅可怕的景象。
「媽的!你裝什麼聖女!」一個穿白衣的男孩伸手拉開冷靜的衣領,想要強佔她便宜。
「不!」方可烈大吼一聲,正要衝向裡面。
在同一時間裡,冷靜一低腰,閃躲過那雙魔手,從地上撿起酒瓶,舉起手就使力往那男孩敲去,「鏗」一聲,酒瓶碎了,男孩的白衣也染紅了。
「天啊!」那男孩的表情像是不敢置信,才喊一聲,便慢慢倒在地上。
冷靜呆站在那裡,衣領已被拉開了兩顆扣子,手裡還拿著那破碎的半個酒瓶,這時才轉過頭來,雙眼茫然地看著他們。
而地上橫躺的男孩,頭上緩緩流出了鮮血,開始不斷呻吟著。
另一個負責看管的小弟,見到大批人馬的場面,不禁驚恐地說:「我們只是想跟她玩玩,這都是阿文不好,他喝醉了!」
「混帳!我有叫你們這樣做嗎?簡直丟我的臉!」孫震東怒道。
其它人也是憤慨不已,紛紛開罵;但心裡更是佩服冷靜的膽識,居然能夠以那麼纖弱的手臂,擊倒了想要侵犯她的人。
「冷靜……」方可烈忐忑不安地走近她。
她的大眼直直瞪著他,長髮拂在臉上,神色就像快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我來了。」他拉起她的手,將酒瓶丟到一邊。
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然後不發一聲地倒了下去。
「冷靜!」他大聲呼喊,但她已經閉上眼睛,無力地昏倒在他懷裡。
* * *
方家大廳,緊張的氣氛瀰漫。
「大哥,大嫂還好吧?」守在門口的阿亮代替兄弟們問道。
方可烈和醫生剛從房裡走出來,交代張進忠送醫生出門。
「醫生給她打過針,也開了藥,放心吧。」
「那就好,我們都擔心死了。」勇仔說。
「大嫂不是普通的女孩,我相信她會安然無事的。」蘇奇康難得誇讚別人,這時也忍不住誇了。
「對啊!她真的很不簡單。」
「我都有點崇拜她了!」
說起倉庫的那一幕,兄弟們都異口同聲地誇讚,讓方可烈聽了,眉頭也稍微舒展了一些。「回去吧!我會照顧她的。」
「是,大哥要好好對大嫂哦!」
「以後我們絕不會讓大嫂受難了!」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他才輕輕走回房中,坐在床前凝視著沉睡中的冷靜。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那麼傲氣又冰冷,行事更是剛烈,他不禁疑惑她是否有軟弱的一面?
唉!好想看看她微笑的模樣,好想聽聽她溫柔的細語……
突然她不安地動了一下,他隨即握住她的手,專心地看著她。
冷靜長長的睫毛終於眨了一眨,逐漸又將這世界收入眼中,而她所辨識出的第一個東西,便是方可烈。
「你還好嗎?」方可烈關切地詢問。
她不出聲,只是堅定地掙脫他的手,然後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已換了一套潔淨的男用睡衣,不禁又抬起頭瞪住他。
她臉上逐漸浮現的紅暈讓他看傻了眼,沒想到臉紅的她會是如此可愛動人--眼睛也特別晶瑩閃爍。
但是當她伸出手,就要打他一巴掌時,他趕緊收回心神,握住她的手說:
「別慌!是我請我奶媽幫你換的,我可是什麼也沒看到。」
「你……」她的胸膛微微起伏,仍有餘怒。「放開我。」
她的手如此細滑,他怎捨得放開呢?反而呵護在手心裡說:「我不放。」
「你好大膽!」她氣壞了,瞪著他的樣子像要把他剁成碎片。
方可烈低沉地笑了,忍不住逗她說:「你再氣也沒用!這裡可沒有酒瓶哦。」
冷靜聞言更是惱怒。「那……都是你害的!」她抓緊自己的衣領,彷彿又回想起那一幕醜惡的畫面。
他明白她仍然心有餘悸,於是疼惜地拉她入懷。
「我不會讓你再碰到那種事了,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她彷彿僵住了一樣,任他擁抱了幾秒鐘以後才清醒過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我跟你又沒有任何關係,你居然敢說這種話!」
他輕輕放開她一些,抵著她的額頭說:「你和我現在已經關係匪淺了。」
「胡扯!」她迸出一聲咒罵。
「你可知道山海幫的人今天為什麼擄走你?」
「他們說什麼我是你的……」她說不下去了。
方可烈盯住她說:「除了山海幫,還有白沙幫,甚至全校、全恆春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方可烈的女人。」
「我這個當事者居然最後一個才被通知。」她冷冷地嘲諷道。
他親吻了她額前的秀髮,「這是你我的命運。」
「我才不信這一套。」她說著便要推開方可烈,卻換來他更為有力的禁錮。
「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保護,隨時會有人來找你麻煩,拿你來威脅我,我不希望你再受這種苦。」
「你早知道會變成這種情況,所以才故意拿手帕還我,又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平靜地指出他的詭計。
「聰明的女孩!」他又笑了,跟她在一塊總忍不住想笑。
「你可惡透頂!」冷靜明白用體力鬥不過他,只能用眼神控訴。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
「對這件事,你要負起最大的責任,誰教你今天早上要幫我療傷呢?」
「我……」她愣了一下。「那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我只是日行一善。」
「不!」他搖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會那麼溫柔地上藥,還用手帕幫我包紮,不是每個人都敢叫我閉嘴,卻又臉紅得那麼可愛。」
「你……你……」她霎時無話可說了。
見她又咬緊下唇,方可烈立刻伸手去撫摸。「別這樣,別咬疼了自己的嘴唇。」
她慌張躲開。「不關你的事!」
「你的嘴唇是要讓我親吻的,我不准你咬傷了它。」
她瞪大了澄澈的雙眸,幾乎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在作夢!」
不知為什麼,看著她生氣的小臉,他卻更想憐惜她、逗弄她,於是他低下頭湊近了她。「或許吧,那我寧願不要醒來。」
冷靜還搞不清楚他的動機,也不曉得應該要閃躲,就已經被他堵住了雙唇,深深切切地吻了下去。
方可烈將冷靜壓在床上,讓她無處逃開他的懷抱,嘴唇則強硬地壓住她,讓她只能發出模糊的抗議。「唔……唔……」
他明白她只是一時傻住了,等會兒勢必要激烈掙扎,於是便乘機侵入她的口中,掬取她芳香的氣息和溫暖,毫不厭倦地舔弄吸吮,像要把她整個人吞下一樣。她是這樣的甜、這樣的柔,讓他心神漾漾不已;他發現自己水遠也吻不夠她。
冷靜的小手不斷捶打他的背部,但他一點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到後來,她累得放棄了,虛軟的雙手垂在他背上,彷彿輕輕擁抱著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