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冒出的聲音嚇得裴敏魂不附體,手一鬆,羽被滑落到地上。
頭一抬,眼前的景象卻教她嘴巴大張,好半晌發不出聲音。
「你……你……你幹嘛全身脫得光光的?」她雙手趕忙蒙住自己的眼睛,非禮勿視
。
「睡覺啊。」獨孤或先前被打猶的惱怒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眸中一閃的打
趣光芒,見她扭捏矜持頗覺好玩。
簡直是暴露狂。她在心中啐道。
「你睡覺非得這樣嗎?」小手依舊捂著眼。
「怎樣?」
「一絲不掛……」她的聲音險些被嗆咳住。
「這是個人的習性,還有,是誰冒失的不請自來闖進來的,這回該大加撻代的應該
是你而不是我吧?」
獨孤或盤腿坐在床中央,渾身君臨天下的氣勢,並沒有因著自己的赤裸而稍減半分
。
裴敏回想第一眼的印象,憑著攝影師銳利的眼光,即使只是驚鴻一瞥,也足以瞭解
獨孤或這傢伙不只是外表得天獨厚,脫了衣服一樣頗為壯觀、著眼。
「你要看就大方一點,我不會少塊肉。」濁孤或壞壞的笑著,逮著她指縫下的偷窺
視線。
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再矜持就顯得有些作假。
裴敏放下雙手,眼睛在他身上打轉,刻意避開重點部位。
「哇!沒想到你脫下衣服,竟然這麼的有料……」看似清瘦的身影,有著寬厚的胸
膛和強健的四肢,是個隻手遮天的男人。
獨孤或見裴敏對著他身體眼睛發亮的模樣無奈一笑,他才是有可能被辣手摧「草」
的那一個。
她興奮地大叫:「你等一下。」她一溜煙鑽出房門。
「這種事別讓我等太久。」他側躺在黑色大床上,一手支頭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很快就好了。」她隔空喊道,惹得他唇邊捲起一個性感的微笑,這小傢伙也迫不
及待了。
「快點,我有一點冷,還等著你來暖和我的身體……」他的眉梢眼角都寫著勾引。
獨孤或所有的話在看見裴敏手中那台照相機時,全消失在嘴邊。
「全世界的女人就只有你,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對我做這樣的事!」他整個人無力的
癱倒,臉貼著羽被悶笑。
「什麼時候?」她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假。
看見獨孤或止不住顫動的身軀,似乎很痛苦。「你就不能忍一忍嗎?」
「忍……」他突然仰翻躺在床上,雙手捂在臉上,「天啊,我碰上什麼愚蠢的女人
!」最後一句自言自語的成分居多。
「喂喂,你沒事吧?」她以手背貼著獨孤或的額,該不會燒壞頭殼吧?
「我猜你對男女之事一定不瞭解,不然不會說出這麼好笑的話。」
見到裴敏臉上令人起疑的酡紅,獨孤或突然低咒了一聲:「該死!我還真誤打誤撞
猜對了!」他朝她攤了攤手,「好吧,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但不准用照相機。我全部都
敞開在你眼前任由你探索。」
「可沒有照相機……」
難不成是教她親自……不成!
可是手很癢,真的很想貼上去,仔細感覺他陽剛俊美的線條。
「你可以用手、用眼。」
「我可以用手摸摸看嗎?」
他挑起一道眉,「請便。」兩手枕在腦後,一副任她施為的模樣。
裴敏拋開矜持,毫不客氣的伸出祿山之爪往獨孤或的胸膛上摸去。
哇!他的肌肉結實又超有彈性,迷戀上堅實平滑的觸感,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她喜不自勝的上下其手,甚至忘形到整個人直貼上獨孤或,沒注意到身下人轉為急
促的呼吸。
理智突然崩斷,被挑逗的身子渴望反撲。獨孤或陰陰的眸子燃起更深沉的火焰。
「夠了!一個男人的定力有限。」他霍地伸手勾過她纖細的腰,讓她緊抵在自己堅
硬的身上。
察覺那凸出硬抵在自己雙股間的異物,裴敏倒抽一口氣。
「你不是說不會飢不擇食。」她嗔問,不自覺流露女人的嬌態。
「我騙你的。」她無邪的氣質和好奇的手讓他在失控邊緣徘徊。
她該生氣的,可卻只感受到心頭漸漸升起的莫名喜悅。
「你走吧,小心引火自焚。」他的聲音因為慾望而濃濁。
「你不喜歡我?」粉臉低垂,不經心的詢問帶有隱隱的脆弱。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我是在保護你。」
「誰要你的保護!你要是不能就說一聲。」這話真是挑釁了。
裴敏所有的話語被他堵上的吻給消了音。
「你真吵。」口吻是抱怨的,動作卻是輕柔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給你機會走開
,再不走,你就真要被我辣手摧花了。」
「如果……如果我能選擇自己的第一次,我希望那是你……」埋藏在心底的心事終
於說出口,她屏息以待。
獨孤或身子頓凝了半晌。「我?一個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裴敏,你太天真了。」
依他現在慾火焚身的情況,巴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吃干抹淨。
裴敏搖搖頭,「我相信你。」
他熟練的手輕輕脫下她身上的恤衫,白玉般無暇的軀體一寸寸的露了出來,她的身
子微微發抖著,宛若水中紅蓮因風顫動。
獨孤或俯望著下方的她臉泛桃紅、香汗微沁,整個人除了洶湧翻騰的慾望,還有一
股泊泊流動的柔情。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能不能對我溫柔些……」裴敏哆嗦著,矛
盾的心情糾葛著,想遠離他,又想靠近他。
聞言,他燃著慾火的瞳眸滲入溫存。
「放心吧,我會慢慢來,即使這會殺了我!」他咬牙切齒彷彿正在承受劇烈的痛苦
。
發揮無比的耐性,用他的手、他的唇,為她開放一個以熱情、慾望築構,前所未有
的世界。
強而有力的大掌捧起她的臉,沿著她的眉、眼、唇,一路落下輕吻,那吻溫柔似清
風,觸感彷彿如蝴蝶的羽翼,緊張的軀體因著他的溫柔而漸漸放鬆。
獨孤或將她泛紅的身子摟得更緊,不疾不徐的用唇與她白王的肌膚嬉戲,一雙不安
分的大手開始他的誘惑之旅。
有力的手順著裴敏身體的線條,從她豐盈的酥胸撫下至她的纖纖細腰,撩起她心頭
躁動,有一股不熟悉的酥麻自心頭猛烈炸開,擴散再擴散,焚灼她的五臟六腑。
狂野的拱起身子緊貼住他赤裸火熱的身子,她無言渴求著一種無以名之的東西……
「求求你,快點做些什麼。」這種酥麻的空虛真會殺了她。
他不穩地微笑,真是個霸道的小東西。
「放輕鬆,這方面我是高手。」
他以手和唇取代言語,在她身上製造更多激情的火焰,她完全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只能隨著他所製造如巨浪的力道,放任自己在其中起伏、淹沒。
覺得快要滅頂的不只裴敏一個人。
在獨孤或的生命裡,從沒有一刻覺得熱血是如此澎湃的,那股熱沿著脈絡燃燒他四
肢百骸。
火焰所到之處焚盡軀體,取而代之的是種更生、煥然一新的喜悅。
他從前是床第之間的遊戲高手,領教過太多單憑纖指撩撥就可以帶領男人達到高潮
,技術高超的女人。他也曾以狂熱、近似暴虐的激情佔領過無數的女人,但事過境遷,
竟沒有一個女人能在他心中留下片爪記憶。
但他從未料到自己在裴敏唇上、身上品嚐到的滋味,是如此的甜蜜,喚醒了遺忘多
時的感覺——一個非情慾架構的生理飢渴,而是靈魂深處發出的飢渴吶喊。
忽然想取悅她處子的身軀,領她享受情慾極致的想法佔滿他的胸臆。
癢。
一陣酥麻的感覺沿著背脊緩緩的爬上裴敏的頸後,夢寐之中的她累得不想動。
溫熱濕濡貼著她光裸的背,徐徐的磨蹭著。
「尼采,別蹭,餓了自己找東西吃!」她直覺反應道。
背上濕儒處忽然頓了一下,一雙大手將她翻了過來,覆上她的胸。「以後除了我以
外.誰也不能看見你的裸體,連你的貓、狗都不行。」
游離在睡夢邊緣的裴敏蹙起眉,這是誰?口氣頗大牌的。還有,這傲慢的語氣挺熟
悉的……「你……」昨晚的回憶突然湧入腦中,她登時羞紅了臉。
「現在害羞有點遲了吧?」獨孤或擠眉弄眼的說。
裴敏不理會他的取笑,逕自起身想下床。
「上哪兒去?」他的口氣不善。
他那副佔有的霸道口吻惹得她眉一豎。
「當然是回阿軒那兒,我的貓狗都還在等我回去呢。」
「除了我這兒,你哪兒也不去。」他一把擁她入懷,「搬過來和我住。」他輕輕啃
蝕她的肌膚,連哄帶拐的。
「這是同居。」
「有何不可?反正我這裡夠大。」話一出口,不知道誰比誰震驚。
以前從沒想過和女人同居,但是和裴敏在一起的念頭就是這麼自然的冒出。
「我考慮一下。」跟他住,那是閻王爺嫁女兒,鬼才要!
獨孤或似乎看穿她的馬虎眼,對著她的耳朵誘惑的輕輕呵氣——「沒問題,順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