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玩得不亦樂乎,卻不知這一番的撩撥勾得那廂蠢蠢欲動的慾火倏地狂熾。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拉開她,一個跳躍起身順勢將尚伏於地上的她帶起,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冷容才站定就被他帶著三兜兩轉,待回過神已被帶進一間臥室,被他以略嫌粗魯的方式摔到米色大床中間。
「這裡是哪裡?」
原本昏暗的房間忽然大放光明,驟亮的光線逼得她撇過頭,卻瞧見幾步之外亞力桑德斯正不慌不忙寬衣解帶的動作……
「臥室。」他動手卸下領帶。
「臥室?你的?」她覺得有點昏眩。不過才幾秒的時間,場景就換了。
「不然還會是誰的?」他的聲音像帶著悶笑,一邊解下袖扣。
「你帶我進你的臥室幹嘛?要聊天在客廳就可以了嘛。」臥室未免大私人了。
他表情一怔,古怪地瞅了她一眼,「誰跟你說我想聊天來著?」
已然撩起的慾火此刻正被他用自制力壓抑而悶悶地燃燒著,熱力漸漸盤旋上升。
不急!他告訴自己,既然是冥皇的禮物,欣然接受便是。雖然這女孩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型,但奇怪的是,他真的受吸引了。
被這小東西所引燃起的火,就該由她來滅。
「那你想幹嘛?」瞧他勤於寬衣解帶般不會困了想睡?
亞力原本宛如晴空的眸子轉為幽邃,宛如兩道燃燒的火炬直射向她。「辦事。」他說得很邪。襯衫被他順手朝椅上一丟,露出赤裸精偉的胸膛。
「現在她可不覺得他的聲音好聽了,事實上聽起來像是心懷不軌。
辦事?瞧他盯著自己宛如餓了許久的人垂涎一道大餐,外帶他寬衣解帶的動作,白癡都知道他在臥室要辦的是什麼事!
「嗯……既然你累了想上床睡覺,那我就告辭了。」她翻過床頭,一溜煙衝向門口。
「別自費力氣了,門是鎖著的。』他在遙遠的另一頭抱臂打量她急急轉動門把的動作。「還有,停止那一副扭扭捏捏的小處女模樣,你其他的客人也許喜歡這調調,我可不。」
「你——」她回過頭,話突然梗在喉頭。
天呀!他好壯觀。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好好研究他的人體美,茵茵一定會喜歡這樣的素材。他的身體充滿著男性的陽剛氣息,每一道線條都展現力與美。
她在想什麼呀!這男人現在想強姦她耶,她竟還在這裡對著他的身體流口水兼發暈,真是!
「我改變心意了,今天不想做生意。」她雙手試著扭轉門把,當務之急得趕緊逃離這只色狐的祿山之爪。
他一臉難以置信。「你發什麼瘋,這種事豈由得你半途收手的?」
她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慾火一旦被勾起,勢必得立刻撲滅,若憑她這樣率炸而為,她的客人鐵定會因為慾求不滿而死……
難道她想乘機哄抬價碼?倏地,他厭心大起。
「做人別太貪心,要從我這邊獲取多少,但憑你的本事。」任何女人都有價碼,偏偏每個女人都以為自己物超所值。
「我說過今天沒心情,至於你的東西,我一、點、都、不、希、罕!」
他沒作聲,一室的靜默引得她抬頭,這一瞧,惹得她大驚失色。「你……」
亞力桑德斯把身上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都給脫了。他赤裸裸得一如乍臨這個世界的模樣。
她立刻以手捂面。非禮勿視!
「冥皇付錢一向乾脆,既然你不屑從我這裡取走任何東西,那就辦事好交差。」他朝她大步走來。
「你……你不要過來了」此時顧不得矜待,她一步步沿著牆壁移動,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他強悍的氣息罩了下來。
她試圖從他腋下溜過,卻被他大手一措,整個人甩上肩,沒幾個大步,又被他給摔上床。
冷容昏眩了一下,待睜開眼,不意瞥見他赤裸的胸膛。險又漲紅。
「我從來不幫女人脫衣服……」瞧見了她媲美落霞的臉龐,亞力邪邪的一笑,「不過也許你值得我破例。」他攬她人懷。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她試圖逃脫出他的胸懷。
「放心!對你,我是動口也動手。」他長腿壓著她的身子,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
「嘿!強摘的瓜不甜呀……」她打哈哈,左門右躲,但他的雙手卻如影隨形的跟著。
「你這個『瓜』可是自動送上門來的……」他在他耳畔低喃,俯瞰的臉笑得益發邪惡。
她的紅唇激灩,引誘他靠近。他愣愣地盯著她的唇,越靠越近。
「別再靠近,你再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晤……」餘下的話被他的唇所吞噬。
他的唇軟軟的、冰冰的,啃起來有威士忌的味道,並不讓人討厭。
原來這就是親吻的滋味……雖然感覺不錯,但是心底有些怪怪的。
人家不都形容親吻的化學作用足以驚天動地、排山倒海,為什麼她作會不到所謂「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原來親吻這件事被誇大了……老實說,她心中有一點失望。
似乎感覺到她的悵然,他輕輕曬笑,加深了吻。
喔喔,老天,不會吧,他的舌幹嘛要撬開自己的牙!不用替我洗舌頭啦,我刷過牙了啦……
要命!她沒法再想下去了,僅有的理智被他唇舌的動作攻擊,直至徹底潰決。
他的舌濕熱、滾燙,好整以暇的誘哄著她的舌共舞,與她親暱的嬉戲著,時而纏綿輾轉、時而與之狎戲,她也樂此不疲。
她好熱,昏眩的喜悅,在渾濁浪海中浮浮沉沉,她像是化作一灘水,只能依賴他的力量,接受同時也給予。
一陣涼意侵襲上來,這才發現他不安分的手早已將她的衣服卸下大半。
「你喝醉了!」好不容易從迷離的情慾世界找同一絲絲的理智。
「我是醉了,但不是無能!」他說得有點喘。或許真是醉了,不然一向嚴謹自律的心怎會對一個小丫頭產生出軌的感覺?
他的唇在她的肩上放肆流連,她那如嬰兒般的膚觸讓他情難自禁……籍制她的雙手漸漸鬆了開來……
趁他分神的空檔,她朝他胯下狠狠一踢。
亞力倏地停下所有的動作,猛抬頭,表情混合著痛苦與難以置信。
她則乘隙翻身想逃,但他動作更快,一把拽住她,重新將她籍制在自己的身下,雙臂收攏。
這回冷容真的心慌意亂了。不是說用力一踢男人那活兒會讓他痛得昏過去嗎?為何這男人還有餘力揪住自己?
他俯瞰她的眸中暖意退盡,渾身泛起了殘酷的冷意。那冷寂一陣陣傳來,讓她哆嗦地打了個寒顫。
「我們之間的遊戲到此為止!」他強吻住她,再無一絲溫柔。
誰來救我呀!她在心裡吶喊。昔日時毅的話出現在她的腦海:笨!你越慌,敵人就越有機可趁,對付難纏的敵人要靠智取,你一個女孩子的力量,無異是螳臂檔車,心靜氣定,然後尋找敵人的弱點,奮力一擊!
見他後方露出了破綻,冷容抬手使盡全身力氣向下一劈。
亞力的表情光是怔住,臉上有著短暫的茫然。有片刻她以為自己失敗了,但下一瞬間,他整個人昏了過去。
第一章
無恥、可惡、膽大妄為的臭傢伙!
一路上,冷容的詛咒聲從沒斷過,進了房間,以不必要的大力狠狠地端上門。
想到象徵凡羅那家族的蘭開夏玫瑰意讓宿世仇家桑德斯給收購了去,又不免對族中人狠狠地詛咒一番。
一群不經事的笨蛋!若是由父親來當家,凡羅那家族定能回復昔日顯赫的光彩,哪會淪落到今日賣祖產度日這番落魄景象。
不過轉念一想到亞力桑德斯一早醒來可能暴跳加雷的模樣,她的心清登時轉好,順手從床底下撈出一瓶底士忌。
嘿,這樣的好心情當然應該配上美酒!ˍ旋開瓶蓋,冷容盤坐在大床上,一個人對著迷濛秋月暢飲了起來。
「啊——」滿足地歎了一口氣,果真是好酒,不枉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班克斯公爵那兒偷出來。
幾口黃湯下肚,她整個人頓時輕飄飄起來,難怪愛爾蘭人要稱酒為生命之水。
「好酒、好酒……與其讓那為富不仁又沒啥品味的老傢伙糟蹋,還不如進了我肚子吧。」說罷,又呼哩呼喀灌了幾口,胡言亂語了起來,」李白呀李白,你為什麼那麼早死呢?害得我一個人找不到伴喝酒……不過,你早死了也好,免得來跟我搶酒喝……」
對嘛,兩個人對飲意謂著她只能喝一半,這算盤怎麼打都不划算。
罷了,這種事還是一個人躲起來享受就好。
「嘿……爽!」酒醉三分,形象皆拋,顯然冷宓的酒品並不好。
「你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裡幹什麼?」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冷不防在她耳畔響起。
「啊!鬼呀……」砰地一聲,她如倒栽蔥般跌下床鋪。
「你才見鬼了哩!」來人毫不留情地劈頭給她一記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