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蒂娜由驚慌失措變得歇斯底里。那刻意裝出的嬌媚消失殆盡,她的聲音陡地拔高,「我不走。我不走……」
「噓!輕聲一點……」她想把整棟大樓的人都給吵醒嗎?
蒂娜哪還有心思顧及形象,她一心想攀上金龜婿的美夢被眼前這小鬼的幾句話給粉碎了,可惡的小鬼!
「你——」憤怒燒紅了她的眼,她露出猙獰的一面,既怒且妒的狂撲向冷容。
冷容靈巧的身形一閃,避開了撲來的長爪,隨即朝她玉枕穴一點,金髮波霸立刻不支倒地。
唉!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實在不能以常理待之。冷容搖搖頭。
挽起袖,使出渾身解數將不省人事的金髮波霸拖向浴室,將她拎掉進浴缸中。
吁!她抹去額頭的汗水。這女人實在不輕,光是身前那兩顆肉球就夠嗆了。「你就在裡頭休息一下吧。」這樣她才好開始辦事。
被這女人折騰了半天,該做的正經事都給拖延,得趁那隻狐狸回來之前,趕緊尋找電源位置。
一邊想,眼睛已四處搜尋起來。
長毛地毯淹沒了足聲,她輕巧的穿梭在迴廊間,一面打量著宛若十八世紀巴洛克宮廷式的裝潢設計。
哇塞!這隻狐狸的住處可不是普通的奢華。她忍不住嘖嘖稱奇。一個轉身眼前赫然出現一個人影,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定神一看,原來是一幅同人般大小的肖像,肖像的右側擺了一張卡,上頭寫著——
亞力,生日快樂。
藍靖、冰焰賀
畫中是一個憑欄抱臂而立的年輕男子她的姿態輕鬆,卻有著渾然天成的貴族氣勢。靛藍色的眸子與身後晴空相互輝映,隱隱含笑地看著眼前的芸芸眾生,他後邊一抹淡笑給人和善可親的錯覺。那兩道濃眉、挺直的鼻樑和有如米開朗基羅刀下所斧鑿出來的輪廓,說明這男人有著十分鮮明的個性。那微微抬起的下巴更是帶著啤睨四方的貴族式驕傲。就她所觀:這男子簡直就是現代版的阿波羅。
冷容直覺知道這男人並沒有他外表所呈現的這般無害。在微笑的背後,她捕捉到更多的東西。
這個書家一定十分的謅媚,她帶著偏見下了結論:竟然把這男人畫得這麼帥!
事實上,她十分懷疑這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一定是刻意美化,真的亞力桑德斯鐵定是尖嘴猴腮的模樣,要不然怎麼會被人取個『約克夏之狐」的綽號。
她搖搖頭,怎麼對著一個肖像失神起來?趕緊辦正事要緊。
心思轉到左側的一列書牆上。
她對約克夏之抓的藏書室印象深刻,簡直就是一座圖書館,藏書之豐,令人目不暇給。
「哼!草包一個!」越是腦袋空空的人,越愛用書裝門面,好給人博學多聞的假相。這隻狐狸九成九也是屬於這一流教人物。
如果這傢伙當真讀完了這裡頭……別說全部,只要一半的書,她頭給他!
不過這書海倒是給了她一個靈感。
嘿!不是很多電影都這樣演嗎?藏書室中暗藏玄機,也許開放蘭對夏玫瑰的電網電源就在其中一本書後。
她越想就越覺得很有可能,隨手搬來牆角的扶梯,三兩下蹬上就開始找起來。
該死!這一本本的書既厚且重,全部移開尋找一遍,給她一百年也可能找不完。儘管心裡直犯前咕,兩手還是不停的翻動。
「你在這裡幹什麼?」
,笨蛋!有眼睛不會看呀?她不耐煩的在心裡暗後,無暇多想其他、該死!
亞力桑德斯可真會藏東西。
「當然是在找電……」呃?慢著!是誰在跟她說話?
她慢慢、慢慢的偏過頭。看見一個男人雙手橫胸。仰頭不耐的注視著她。
「啊啊——」她一驚,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不偏不倚的朝男人身上撲去。
咚地一聲,連同手上的幾本書一起跌落。
好險、好險,四肢健全。冷容一邊慶幸,一邊拍拍猛然起伏的胸口,替自己壓壓驚。
「咦?不痛耶!」本以為會摔得眼冒金星。
「小姐,有我當墊背,你當然不痛。」下頭那個肉墊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是誰?」她大小姐穩穩坐在男人身上,居高臨下質問這個程咬金第二號,渾然不覺自己的坐姿有多麼的曖昧。
若不是情況太滑稽,亞力簡直就要笑出來。這女孩挺大膽的。
「小姐,我想這問題該由我來發問吧?」
哇塞!這傢伙的聲音真不是普通的好聽。
他的聲音並不低沉但醇厚,宛如大提琴樂音般引人共鳴,又像是一隻隻色彩斑斕的蜻蜓,能在人的心湖上掠起了一圈圈瑰麗的漣漪。
那是一種纏綿不絕。可親而柔軟的聲音。記得父親說過,這種人,說話帶著尾音的,大半都很美。
父親指的當然是母親。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理論印證在男性身上是否通用。
而現在,她對這聲音的主人真的、真的很好奇。
她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麼窩在人家的肚皮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底下的肉墊。
先是那被她歸類為貴族的驕傲下巴映入眼簾,漸漸是男人深造的輪廓,再來就是那一雙有魔力的靛藍色眸子。
整個五官輪廓拼湊起來,只有一個解答——
「你?亞力桑德斯?」她脫口而出。
亞力挑起一道眉。這小女生認得他?「沒錯。」
「那畫匠真的沒騙人!天呀,你真的長得這麼帥!」她不由自主的上下左右打量他,現在她知道畫匠非但沒騙人,而且她必須說畫匠只掌握了他的三分神韻。
女孩的注目禮和驚歎的反應他並不陌生,事實上,這是大多數女人見著他的第一個反應。
該不會又是一個以貌取人、只會對著他流口水的花癡吧!他有些厭惡的想。
然而這女孩並不像要對他流口水,相反的,卻是一臉不悅。
「唉!男人沒事長那麼帥幹嘛?又不能拿來吃,真是浪費!」她邊打量邊咕噥。
要是他的長睫毛分一點給她就好了,順便也分一些些高度給她就更完美了。她又妒又羨的瞧了瞧他的長腿。
沒法度,遺傳到母親嬌小的個頭,往往只有恨天高的份。
算了,至少天塌下來,還有這些高的人頂著。她只呼搬出阿Q精神,自我安慰一番。
這下換他驚奇了。很少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女孩。
令他鮮少冒出的好奇心忽然發作:「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地方?」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嗯……嗯…」她左顧右盼,忽然靈機一動;「生日禮物!亞力先生。」
「該死!不要告訴我你是冥皇那傢伙派來的禮物!」他開始頭痛了。
冥皇?「對。對、對!」抓住一線生機,她點頭如搗蒜。
「冥皇那該死的傢伙,真以為我是生手?」他低頭喃喃詛咒了一番,再睨了冷容一眼,「還有,他沒事派一個幼齒來幹嘛了以為我有戀童解?」簡直是門縫裡看人,把人都給看扁了。
幼齒?「我已經二十三歲了!」
雖然不明白他在碎碎念個什麼,但起碼知道他對自己的年紀似乎很不以為然。
二十三歲?的確是到了可以接「生意」的年紀。
他一雙鷹眼肆無忌憚地朝冷容打量起來。
老實說,這女孩和「天使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距離實在稍嫌遙遠了些。
她的五官融合西方的亮麗和東方的細緻,身材是少女般的纖弱,給人一種裊裊娜娜、楚楚可憐的感覺。
那粉雕玉琢般的年輕臉蛋看起來像十三歲……但誰知道,很多男人就喜歡嘗這種看起來幼齒的嫩草。
別著這女孩看起來年紀輕輕,恐怕早已經是「朱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
這想法無端讓他心中一陣不痛快。
「起來。」不喜歡女人這類動物的氣息沾上他,這女孩能「粘」在他身上這麼久已經算是天方夜譚。
他的聲音並無多大起伏,也不嚴歷,卻引得冷容偏頭直瞅著他。。
.「你為什麼突然生氣?啊!是不是我太重,壓得你喘不過氣?」實在不想放棄這麼宜人的肉墊,溫暖又好有彈性。真想就這麼賴下去,直到天長地久。
她挪一挪身子,試圖找個更舒服的位置,卻讓亞力渾身肌肉一緊。「別動!」
冷容不解,眸中閃過一抹純真的好奇,「一下子叫人家下來,一下子又叫人家別動,你可真是矛盾……哈!我知道了。你怕癢對不對?」
躺在地上的亞力暗暗翻白眼。
老天!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是會鬧出人命的?現在他渾身糾結緊繃、蓄勢待發。
這女孩明明是只周旋在綠叢中的花蝴蝶,偏偏像是不解半點風情,遲鈍如蝸牛,閉塞更勝於處子。
更奇怪的是,他卻被這樣一個矛盾的綜合體給勾起了慾火。
他不說話,就表示默認羅?
「嘿,怕癢是吧?」冷容一時玩心大起,發動攻勢朝他腋下、腹部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