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不住一陣哆嗦,而他察覺了。
「你是我所見過心思最為敏銳的女人,你心中必定早就感受到我性格中的陰暗面,所以才會一直閃躲我,對吧?但是你一逃,我就會追呀。所以,待在我懷裡吧,這樣我才不至於發瘋、發狂。」
深深在心中歎息。
人道誰無煩惱,風來浪也白頭。
浮生若夢,死如眠酣。這樣短暫一生的眼眸,可守得盡山盟海誓?
她豈是木石人,怎會看不清他的執著?只是他的執著太過強烈,讓她難以招架,也無從應付。
於是只能選擇消極的逃避,裝作視而不見。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佔有慾是一種病嗎?你一味的需索讓人緊窒無法呼吸,只會逼得人逃得更遠。」
獨孤昊眸光變得危險、殘酷,冷峻的嘴角隱隱抽動著。
「那我就傾一輩子追索、糾纏到底,絕不放棄。」
☆ ☆ ☆
裊裊輕香,空氣中瀰漫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息,引人迷醉。
昏暗燈光下,床上白色絲被熨貼著誘人的曲線,只見一頭黑髮披散如繾綣的雲瀑。
這是他的房間。他並沒有醉。先前在大廳任憑獨孤彧和夜魅修羅兩人如何勸進,他一貫維持滴酒末沾的原則,只是啜飲著果汁,一邊欣賞他們倆的裝瘋賣傻。
他直覺知道這兩個傢伙邪惡的心眼正在算計什麼,但事不幹己、己不勞心。
獨孤昊立在床邊,瞧著睡美人長睫微微煽動掩著星眸的酣甜模樣。
他情不自禁伸向前的手止不住微微顫抖地貼上她的臉,摩挲貪戀溫存著。
沉睡中的她臉紅得詭異,忍不住呻吟著蠕動身子朝他貼近。
好熱!跟著她掙扎著踢落身上僅存的遮蔽物。
「我的天!」絲被下不著寸縷的她,赤裸的宛如初降臨造世界的模樣。
獨孤昊眸中怒焰頓生。大廳裡那兩個黑心鬼竟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本欲發作的憤怒卻被她突然一聲低低嬌喘奪去了所有心神。
她完美極了!嬌小、細緻的骨架勻稱完美的呈現在他眼前。
當視線落在修長的雙腿和誘人的女性核心時,一抹火光躍進閻黑的幢眸,喉間止不住地狂跳。
他每一口呼吸都像刀戮劃過般地沉重、疼痛,耳裡只聽見心臟怦怦跳動。
目光鉅細靡遺地梭巡著她白裡透紅的身子,邪肆的眸子突然一瞇。
她的身子骨嬌小且纖細,精緻到予人一碰即碎的脆弱感,讓人覺得光是碰觸都是一種褻瀆。
一個已婚的女子怎麼還會有如此甜美、純真的氣質?
明知道這是一種欺騙的假象,他卻不由得神為之奪。
他情不自禁地輕撫著枕上那絕艷的睡顏,她臉上傳來的熱度嚇人。
深深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露出一雙迷離氤氳的剪水秋瞳。
「我等你好久了,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是欣喜、安心的。
「等我?」這是誘惑?獨孤昊眸子閃過微詫,卻放低了身子,細細撥弄她頰上的青絲。
她不自覺的以臉相貼,本能的尋找他掌上的冰涼,想藉以平息渾身的燥熱。
熱,無限的熱,包裹著她,侵入她的夢。
「深深……」瞧她眷戀傭懶的神情,他不禁動容。
「再叫一次。」她輕不可抑的歎了一口氣。「每一次你喚我的名都是咬牙切齒、連名帶姓,幾時聽你如此溫柔的喚我的名……」也許只在那甜美的夢中。
「深深。」她的名字成為一句低吟,那是她聽見過最美的聲音。
「好久、好久……等得我……心好痛……」她幾不可聞的歎息。
「為何心痛?」飢渴、疼痛、溫柔,他心裡所有的情緒糾葛成一句似天鵝絨般低語。
她忽然對他露出一個如夢似幻的微笑。
「這是一個夢,我知道。你總是不肯放過我,一向獨斷獨行的你連我的夢都自行進駐侵佔呵……」
獨孤昊動容的將她熾熱的身子攬入懷裡,奇異的是她只是溫馴的肌膚相貼,毫無拒意。
冰涼的大掌彷如蝴蝶羽翼般輕拂過她細緻的頸肩、鎖骨,霄白的酥胸,沿著優美的曲線往下直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向下探去。
帶著魔力的手一路拂滅她身子不尋常的燥意,卻又在兩人身上點燃更熾的火焰。
「求你……」深深半掩的眸子有遮不住的春意和渴欲,教人為之動容。
他突然狐疑地覷眼。幾時見她曾經如此馴服過?
腦袋裡一個念頭如閃電般擊中他。
他那惡鬼心態的弟弟真會做出對一個女人下藥、剝光她衣服,再將她放在兄長床上這種下三濫的劣事?
獨孤昊在心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答案已然浮現。
他會。
那個惡魔投胎的獨孤彧心裡可沒有世俗道德規範的標準,沒有原則的行事風格就是最大的原則。
為此他要將那個多管閒事的孿生兄弟大卸十七塊外加挫骨揚灰!
「你被下藥了,意識不清。」獨孤昊轉身欲走,卻被她死命拉著。
她僵直著身體,緊緊抓住他的手,就好像正抓住以性命相繫著一束前途末卜的幸福。
當下她有一種宇宙洪荒之感,而他是那悠悠歲月裡唯一的伴侶。
想到他欲捨她而去,深深心口泛起難以言喻的疼。
她絕望的伸臂圈住他堅實的頸項拉下他,隨即以唇堵住他的。
她的舌有著純真的魔力,先是輕輕舔過他性感的肩線,而後羞澀地將舌仲進獨孤昊的口中,引誘著他。
他雙手握拳緊放在她的身側,向來自豪的控制力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深深的勾引羞澀、毫無技巧,卻該死撩撥了他。
她甜美的肩離開他的唇瓣,迷離、傭醉的眸子分外明亮的直瞅著他。
他好美!他是如此的俊美。微濕的發閃爍著夜的光澤,黑色的眸子熾熱,一向給人殘忍印象的薄唇繃成了性感的線條。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美到令人……心痛。
「昊……」發自心靈深處的呼喊,挾著渴望、痛苦和一絲殷殷的盼望,她再度貼上他的肩。
一陣尖銳的喘息逸出他的口。
下腹一道火焰猛地爆開、竄升,烈焰般的熔岩在體內迅速狂肆流竄。
原始、兇猛的慾望本能接手,吞沒她的純真。他低身壓住她赤裸的身軀,飢渴的吻著她誘人的紅唇,雙手肆意的撩撥她。
深深只能無助的拱身,柔軟的曲線完美融入堅實的男性身軀。
銷魂的吻顛覆她所有的認知,席捲她飛入一個全然未知的感官世界。
他撼動的低吟迴響在深深的耳畔,但他突然硬生生的抽離她的櫻唇,拋下一連串低咒聲迴盪在室內。
他的呼吸急促,渾身因為渴望著她而疼痛。
他在幹什麼?他表現得像只理智盡失、飢渴無比的野獸,彷彿他才是被下藥的那一個。
「別……昊……」她顫抖的紅唇,帶著無限的誘惑。「別……離開我。」
「放手,我不會走的。」現在就算是拿槍抵住他,也無法逼他離開她。
「你騙人!我總是不停不停的夢見你,一醒來你又消失了。你總是撇下我,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被黑夜吞噬。」
「老天!你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他卻不由自主為她無意中透露的孤寂感到心痛。
「好苦、好黑,你奪走了我生存的意志,我只是被動的活著。」深深抬起纖細的柔夷,如雨輕捷的撫過他臉上每一道深刻的線條。「我想忘了你……想將你推至生命中最偏僻的角落……」
「你成功了嗎?」獨弧昊屏息凝神等待她的答案。
「不!我不能。你的影子不肯離去,為什麼你就這麼剽悍的佔據我所有的思維?」
她孩子氣的指控幾乎令他發噱,也激起他的愛憐。
「有時……我好想死,這茫茫天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走著,好累、好累。但是我不能死啊,因為我答應了你,我會等著你的復仇,償還你。」
她的話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今晚我會留下來。」
老天為證,他要她!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止他得到她。
「謝……」指腹點上她紅艷的肩,阻止她的發言。
「事後你一定會後悔問我。」飢渴的血液在體內悸動,他怎麼能抗拒他最渴望的事?
「我永遠不後悔屬於你,昊……」深深傭醉的眸子直盯著他,蠱惑著。
獨孤昊最後一絲理智驀地繃斷。
他性感灼熱的唇覆上她的,帶著不顧一切的絕望。
大手熟練的脫去身上的束縛,來不及對他如神祇般健美的身軀發出讚歎,她整個人已被他強壯的身子所包覆,交纏的身軀、肌膚相親的感覺宛若天堂的保證。
他的手無所不在,如熔岩般燒灼她的每一處,火焰在她體內肆虐,帶給她翻天覆地的毀滅感。
隨著他狂野的需索,他像閃電般深深的衝刺,穿透、撕裂了她。
在身心被貫穿的一刻,深深緊繃著身子,卻止不住逸出口的痛苦驚喘。
獨孤昊感覺她身子痛苦的一緊,她的指甲緊緊地掐入他的背,等他領悟到那層意義時已經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