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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凱晞

  「有是有,可是用在你身上太浪費了。」

  嗚!怎麼把他說的這麼不堪?除了傷痛藥之外,他還得問問夜魅有沒有專門消氣、安撫自尊的藥。

  「像你這麼凶悍的女人,將來誰敢娶你?」

  伏雨口中噴氣,嘴角奸笑。「嘿嘿!像我這麼凶悍,被我看上的傢伙敢不娶嗎?」

  「真夠不要臉的自戀。」阿彌陀佛!上天保佑那個可憐的男人。

  「沒聽過自戀為強身之本啊。」

  的確沒聽過。

  所以說近朱者赤,伏雨伺候那個美麗花蝴蝶般的主子久了,雖未「完全變態」,亦不遠矣。

  聽風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我說伏雨啊,怎不見你那花蝴……主子?」說時已經冷汗涔涔,心知不妙。

  這冥皇古怪、陰邪且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教聽風吃過幾吹暗虧,不敢小覷。

  冥皇一向行蹤飄忽,難得出現的幾次都會拿聽風小玩一下娛樂自己,每每用他那三寸不欄的利舌把聽風刮得幾乎去掉一層皮。

  怎麼這次轉了性,磨蹲了大半天仍見不著人?

  這位惡魔主子才不會放棄任何能夠扁損自己的機會。聽風暗自撇撇嘴。

  除非有更佳的娛樂方式。

  只見伏雨湊了過來,漾笑的眉梢、眼角全寫了個奸字。

  「老兄,你還不瞭解嗎?咱們老大是哪兒有好玩的就往哪兒湊熱鬧,這會兒正去找他那親愛的哥哥敘敘舊,『兄友弟恭』一番。」誰不知道獨孤一家篤信「造反為齊家之本」的家訓。

  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聽風恍然大悟。

  這些天為了杜深深,整個堡內弄得雞飛狗跳,主子足不出房,無時無刻不守在睡美人身邊,夜晚若是累了,也只和衣倒在她身邊淺眠。

  要是讓冥皇闖了進去打擾主子鴛鴦交頸的好眠時光,到時他就算有十張皮也不夠主子剝!

  心裡念頭一轉,聽風轉身便往主房而去。

  「你想幹嘛?」伏雨飛快擋在他身前。

  「去阻止冥皇啊!」順便偷偷奢塑主子會看在他自動負荊請罪的份上饒他一次。

  笨!伏雨兩眼朝天一翻。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現在房裡鐵定是炮火轟隆、煙硝味正濃,你這下闖進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對喔!他可沒膽夾在玄冥雙星的戰爭中,肯定體無完膚。

  「那……那我該怎麼辦?」

  只見伏雨眼波流轉,乃笑倩兮。「我倒有一計,可以保證你的主子不會怪罪於你。」

  聽風聞言,如蒙大赦,眼睛倏地發亮。

  「什麼計劃?快告訴我!」

  伏兩雙手抱胸,腳下三七步一抖一抖的,神情可跩了。

  「憑什麼要我幫你?」她斜眼睨視著他。

  聽風一聽,立刻堆出一個假笑。「哎呀,咱們風、雷、雲、雨本是同根生,家人有難,當然應該互相幫忙,你說是不是?伏雨妹妹。」

  呿!前倨後恭,小人一個。為求自保竟然攀起親戚來了。

  「不是罵我不男不女?」她冷笑。

  「現在流行中性的魅惑,你這種美麗兼帶著英氣最是吸引人。」聽風滿口甜言蜜語,為求保命極盡諂媚之能事。

  「真的?」她挑眉質疑。

  「我發誓。」聽風宛如童子軍般豎起三指。奇怪的是他發現這話雖肉麻,卻不是違心之論。

  他該不會對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起了異心吧?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渾身雞皮疙瘩起立敬禮。

  不可能!他是百分之百正常男人,有正常的胃口,萬萬不可能看上這人妖!

  伏雨不知道他心裡的掙扎,偏頭想了一想。「那好吧,你附耳過來。」

  兩人就交頭接耳起來。

  「什麼。要我被你狠狠打一頓?你這是什麼詭計?哼!想整我?說什麼幫忙,分明是想乘機挾怨報仇嘛!」

  伏兩雙手往腿上一叉,「這叫苦肉計你懂不懂?只要我把你打成鼻青臉腫,昊帝就知道你已經盡心盡力,只是對手太強才會阻擋不住,自然就不會太為難你了。」忽然,她嘴一扁,語帶委屈的說:「算了,好心給雷親,真心幫忙還被你嫌,你活該被自己主子剝皮。」說完手指還狠狠朝聽風胸膛戳去。

  伏雨說得像真有這麼回事,聽風則是半信半疑。

  「好……好吧。」見不得她受委屈般皺著一張臉,那讓他心頭……悶悶的。

  反正他是男人,挨個幾拳也死不了,索性豁了出去。

  他挺直胸膛,攤開雙臂,臉上是從容就義的表情。

  「來吧,我讓你打。」

  伏雨笑容突然消失,古怪的直瞅著他,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

  「哎喲!我的媽,你真信了!哈哈哈……」

  「媽的,你騙我?」聽風兩眼瞪著她,怒火中燒。

  「哎呀!別發火嘛。這是冥皇的伎倆,為的是要絆住你。誰知道你還真的和我哈啦這麼久,難怪冥皇說你很好騙。」她笑得前俯後仰直不起腰來。

  她笑得越開心,聽風的臉就越臭一分。

  他手癢得很,想下手整治這個可惡的人妖。

  不過打女人違背他的原則,即使對方只算是半個女人的人妖。

  算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就不相信找不到機會治治這個欠扁的傢伙。

  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等到你!

  ☆  ☆  ☆

  當一道黑影無聲的推門進入主房時,獨孤昊立刻完全清醒,飛快的掏出枕下的槍指向來人。繃緊的身體處在備戰的狀態,蓄勢待發。

  過了幾秒鐘,他突然放鬆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將槍丟回原處。

  「你他媽的幹嘛半夜沒事闖進來?」他過人的夜視能力穿過偌大的空間鎖住前方幾乎融入黑暗的一道陰影。

  「該死!是誰出賣了我?」對方迭聲咒罵。

  獨孤昊盤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孿生兄弟緩緩走出陰影。

  兩個男人面對面宛如照鏡子一般的面孔。

  「你身上的氣息。」

  獨孤或朝身上嗅了嗅,「忘了掩去古龍水味道。」他悶悶的說。

  這款古龍水味道來自擎天門在法國投資的香水公司,從未在市面公開發售,身上有這種味道的,世上僅有獨孤彧一人。

  「閒話莫說,你半夜出現在我房間幹嘛?」

  「好久不見了,突然想和自己的兄弟敘敘舊,享受親情嘛。」獨孤彧一臉嘻笑道。

  獨孤昊撇過頭,瞄了一眼床几上的夜光鐘。

  「敘舊?凌晨三點?」他瞇起眼,口氣不善。

  「嘖嘖!脾氣這麼火爆,八成是慾求不滿。」獨孤彧砸舌歎道,緩緩緩地走近距床邊一公尺處。

  燈光打在他的頂上暈開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圈,映襯出他那不似人間的俊美臉孔,宛若一時迷失方向而墮落塵間的天使。

  天使?獨孤昊在心中無聲嗤笑。

  是,他這個兄弟曾經是天使──在墮落至地獄稱王之前。

  獨孤彧風流落拓、倜儻不馴,有著同撒旦路西弗俊美的外表和不遑多讓的惡魔心肝。

  只可惜多數人都被他外表光華炫盲了眼,待發現這傢伙的黑心真性情時,想回頭已是百年身。

  獨孤彧鷹眼朝被單隆起處銳利一掃,「是她?」

  獨孤昊點點頭。

  獨孤彧眉頭一舒,輕輕唒笑。「終於將她拐上了床,嗯?這兩年瞧你視女人如躲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還以為你立志傚法弘一大師擺脫紅塵了。雖然慢了點,不過還是孺子可教……」見孿生兄弟臉上憂鬱的表情,他突然住口,一道眉緊緊蹙起。「該死!我懷疑你真的是柳下惠轉世。」

  「她病了。」獨孤昊的聲音平穩、冷淡。「乘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風。」

  話雖如此,但這三天來軟玉溫香在懷,卻是最大的折磨。惹得他綺夢連連,總帶著一身汗驚醒。

  獨孤彧毫不猶豫的劈頭奚落一番。

  「少來!什麼時候你身上掛上了正人君子的招牌?誰不知道你這傢伙的性子是為所欲為,天生的壞胚子一個。你真正的心意是巴不得把握良機,趁此生米煮成熟飯。難道你不想要她?」

  那他何必大費周章耗費兩年時間,就為了找尋這女人?不會只是為了喝杯咖啡敘舊。

  果然,獨孤昊搖頭。

  「我要她,即使她朝我心口扣下扳機,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

  該死!獨孤彧就怕他這樣說。

  「那就竭盡所能的利用她吧。你心中之所以偏執、發狂、矛盾,全是因為得不到她,把她綁在床上三天三夜,之後你就會從對她的著魔中清醒。」

  一直不能瞭解大哥為何對這個女人的執著,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是不可替代的。

  他熟悉情慾卻不相信愛情,所謂的愛不過是給慾望一個發洩的借口。

  「我要她的心甘情願。」

  「老天!你是盲了眼才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城府之深!她曾經為了不知名的原因置你於死地,如今因為有求於你而虛情假意,她甚至已和別人結了婚。背叛是這女人的本質,她根本將你玩弄在股掌之間,為什麼你就是執迷不悟?」獨孤彧不自覺提高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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