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地把她的手由他的頭間拉開。「噓,我的美人。」他的聲音彷彿受到奇怪的壓抑。「我珍貴的、熱情的愛。」他把她的手指舉到他的唇上吻著。「我發誓我會讓你愉快,我的親親。可是你必須給我時間。」
她看著他,眼睛裡充滿狂熱。「為什麼要這麼久?」
她聽見他歎了一口氣,然後他低頭吻上她另一邊乳房,一手捧著它,同時用另一手掀起她的睡袍。她還不及反應,他就已經探到她的兩腿間,把她的雙腿分開。
艾琳呻吟出來。這已經太過分了,超出她所預期承受的太多。儘管已經說過了,她還是不能確定他究竟明不明白這筆交易。古孚是否已經跟他說清楚,他只要給我一個孩子。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親愛的老天,絕不是他現在這樣做法!
怕?
她簡直想尖叫出來。壓在她身上的這個人充滿熱情的動力。她拱起背,貪婪地追隨著那侵入她體內的觸動。她抓緊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
「噢!我的甜心,我的金色女神!」他不停地在她的臉上與喉間吻著,並且用手指使她近乎發狂。
她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原先的計劃是要在今天晚上悄悄地情孩子,趁丈夫有事出去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裡安安全全把計劃完成。她原以為自己只需要像從前一樣躺在床上,等著老騎士給她找來的年輕人作完需要做的事即可。
如今,她瞪著床上方猛烈晃動的垂幔,明白自己被一種瘋狂的感覺掌握住。
這個年輕英俊的大種馬怎麼告訴她要有肉體的愉快才能生孩子,然而她此刻卻表現得像一個瘋女人一樣,像一個阻街的妓女。她全身都渴望他撫摸,只想要他給她的解放。
「這才是我的乖乖,」他在她的耳邊說道。「啊,親愛的,不要保留!」
艾琳跟紐柏納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害怕極了,她不顧羞恥地淫蕩極了!
在她心底,她明白其實還有時間反悔,她還可以跳下床跑出去。古孚就在外面守著,她可以跑去告訴他給這紅頭髮種馬兩個金幣,將這個人打發走。老天,那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艾琳閉上眼睛。
他的呼吸急促,手指不停探索著。「如果這是一場夢,」他哄著她。「那麼老天為證,我要說至少今天晚上我可以讓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她忍住尖叫。他顫抖著吻上她的唇。她感到他在她體內的悸動。她大聲吸一口氣,張開眼睛,發現他那金色眼睛也正在看著她。
「吻我,」他低聲說著。「我的天使,把你的嘴唇給我。」大手撫著她的頭髮。
隨後,他又把她抱回床上吻遍她的全身。
「我美麗熱情的女巫。」他的臉通紅,看起來非常年輕。「儘管你有一個殘忍的丈夫,命運還是把我們湊在一起了。你是我的真愛,你知道現在我不能離開你了。」
艾琳瞪著他。此刻她幾乎無法思考,可是他剛剛說到愛。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他不能離開她。
「不行,等一下,」她想要說話,然而嘴唇卻被他吻得發腫,幾乎無法張開。
「你誤會了。我的丈夫——」
他按住她的嘴唇,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你不能離開他。」他那琥珀色的眼睛欣賞著她。「呵,甜心,你不瞭解我。我是很窮,可是那不能阻止我愛你。你放心,我並不是出身卑微。我是騎士之子,我父親也是一位伯爵之子,儘管不是合法的兒子。可是我能照顧你,我會把你從這個地方救出去,這種——這種——」他環顧四周。「這種惡劣的待遇你以後再也不會碰到了。」
艾琳撐起身子,她的手臂疲累得發抖。她的皮膚上有淤青,儘管他一直努力地要動作溫柔一點。她瞪著他,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才好。他這麼年輕,彷彿認定他可以為她而反抗全世界。
她的頭疼起來。「老天,你在說什麼?」她聽起來似乎有點生氣,雖然那並不是她的本意。「根本沒有什麼惡劣——」
他的大手溫柔地掩住她的唇。「噓,別怕,你丈夫那兩個老看門狗鬥不過我,他們也知道。」他突然想到一點。「你是在擔心因為的丈夫還活著,教會不會祝福我們的婚姻,是嗎?」
他坐起身子,手指穿梳過汗濕的紅髮。「我們必須結婚,」他告訴她說。「可是問題是你已經有一個該死的老公。」
艾琳伸手想碰他,卻又收回來。她渾身又痛又累,頭也疼得更厲害。她幾乎又開始後悔自己想出的這個可怕的計劃了。她想要孩子,可是,她看著身旁這個年輕人,心裡想著,她要拿他怎麼辦?
她突然又想到,拿我們怎麼辦?
老天,她是很想伸手抱住這個充滿自信、滿口愛情與婚姻的年輕騎士。好像他們之間愛情與婚姻就可以代表一切!
然而,她望著他赤裸的背部,一個女人如果不想要他才是瘋了。他的身體是這麼健美,眼睛充滿愛與火。
更糟的是,他彷彿真的可以做到他說的一切。
他猛然跳下床,把她嚇了一跳。她看見他走向放著酒與糕點的桌子。「我們必須找人幫忙,」他倒了一杯酒。「我要請高斯特伯爵幫忙。」
她的腿被床單纏住了。她掙扎著爬下床。「等一下,」艾琳喊道。「別喝!」
他根本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老天,像你這麼年輕美貌,怎麼會被一個老壞蛋關起來——」他把酒喝乾,然後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她掩住口,坐回床上。老天,他喝了!她看著他用手背擦擦嘴,然後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太遲了。現在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回到她旁邊坐下,撫摸著她的臉。「想到你今天晚上可能會找到別人就讓我血液都發冷,」他對她說道。「想想可能別人會取代我的位置。」
他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她沒有抗拒。她舉起手撫摸他的背,感覺著那平滑的皮膚底下堅硬的肌肉。
「我們得研究出一個計劃。」他貼著她的頭髮說話,語音模糊。「因為我們可能會有小孩。可是首先我要再愛你一次。甜心,我們有一整個晚上。」
他躺下來。「老天,我的心,我記得——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轉過頭。「那不重要。」
「重要。我必須知道我貴人的名字。」他打了一個呵欠,又躺回枕頭上。「明天早上,」他語音沉重地說。「太陽出來以前,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他閉上眼睛。
艾琳等著,可是看得出業他並沒有完全入睡。她說道:「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
尼爾記得這句話,可是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醒來,發現自己仍摟著她,可是床又濕又冷,好像躺在冰塊上一樣。
他呻吟著睜開眼睛,天色已是黎明。他的口裡氣味難聞,頭疼得好像是要爆裂了。他告訴自己,他不可能喝那麼多酒的。
他撐起身子,瞇起眼睛,發現自己是躺在一條又髒又冷的後巷地上。他摟著的身體是朋友奧瑞,後者正大聲地打著鼾,太陽正要升起,空氣裡瀰漫著薄霧。
然後,尼爾心底興起一股懼意,因為他發現自己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他舉起手甩著,頭疼得更厲害,他打開手掌,有東西掉了出來,先落在他胸膛上,然後落在他旁邊的地上。
那是一個小小的皮袋。
他不必打開就知道裡面是什麼。他已經聽見裡面的東西發出的碰撞聲了。
尼爾躺平在地上,深吸一口氣。他心頭湧起一股無助的怒氣,明白那一個晚上已經過去了。他發出無聲的尖叫。
她走了。
而他也拿到了兩塊金幣。
第三章
莫萊
一股強風吹過春天的山谷,繼而在城裡呼嘯而過。這一陣來自威爾斯山區的風聲掩蓋了正穿行於街道上的一隊騎士。還好酒商魏傑明在提著兩袋上好的勃良地葡萄酒走的時候,及時聽見了馬蹄聲。
酒商把酒抱在胸前,跑了起來,一面也對提著沉重酒桶的助手喊著,要他趕快找地方讓開。在莫萊城狹窄的街道上,那些騎士向來不知尊重過往的人或動物。所以行人如果想要活命或是不受踢傷的話,就只有迅速跑開了。一會兒之後,那些騎士就趕上了他們。
那個年輕的威爾助手快跳到離他最近的一處門口。魏傑明則沒命地跑著後面緊跟著三十個全副盔甲的騎士。
酒商好像被魔鬼追趕著一樣死命地跑,卻不幸在街角滑倒了。為首的那位高大騎士勒住馬,跟在後面的騎士也猛然停住,一時間他們的坐騎在的仰腳高嘶,有的差一點下跪。
為首的那位俯身抓住酒商的外套,把他拉了起來。魏傑明穩了身子,只來得及瞥見對方頭盔底下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酒商隨即鑽到屠夫家門口的一個桶後面,癱倒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