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韓筱愛不自覺點頭,這男人之前要對她下手,如果沒捉到他,天知道他會對別的女人怎麼樣。
「康哥不用浪費力氣了.他還有一堆人等著要。請幫我將他丟在警局門口,自然有人會處理。」嚴竣濤相信福嫂的前夫出獄的第一天,就會有一堆等著要債的弟兄在監獄門口等候,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癟三會再對任何人不利。
「這樣呀。」康哥露出滿意的笑容.彷彿知道福嫂的前夫會有多修似的。隨後他表情夢幻起來,和他的狠勁很不搭。「自從你送我娜娜後,現在我已經不能一天沒有她了。」他幸福得像在談他的愛人。
韓筱愛皺起眉,難道嚴竣濤送女人給黑道大哥?這算什麼行為?
「我明白。」嚴竣濤點頭同意。「我知道娜娜會很適合你。
那豪哥對珍妮還滿意嗎?」他的語氣充滿關心。
「滿意!豪哥說珍妮是他心頭的一塊肉。」康哥說起這話笑容竟有些靦腆。
又聊了娜娜和珍妮這兩個女人幾句後,康哥使個眼色,他身後的兩隻大熊便撈起昏過去的男人離開。
等到他們四人一走,嚴竣濤就對福嫂說:「福嫂,你別自責,你前夫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
「偶、偶對不起大家……」福嫂抽噎道。
「是呀,福嫂,這件事會發生完全不是你的錯。」何麥可擠開韓筱愛急著安慰福嫂,他對福嫂表現出高度的「姐妹」情誼。
韓筱愛本想抗議,但看他安慰福嫂安慰得很起勁,福嫂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上,她只好聳聳肩,離開他們去追嚴竣濤。
這時嚴竣濤已經走到屋外,她在台階上叫住他問:「他們在哪裡找到他的?」
「昨天晚上在夜市裡。他偷了別人的錢被逮個正著,他們發現他,救了他後拖到暗巷再打一頓。」嚴竣濤笑著說。對於一個愚蠢的白癡來挑釁他,他替他感到可憐。
「可是我昨天早上才去警局報案,他們怎麼知道要找誰呢?」她越想越覺得事情很詭異。
「我將你在警局的描述告訴他們。」那時他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他知道筱愛描述的是福嫂的前夫,而不是什麼真正的狠角色。莎拉曾給他看過福嫂前夫的照片,要他別讓這個人再接近福嫂。
「可是他們為什麼……我是說難道你免費幫黑道大哥裝水電?」韓筱愛一臉不信。她想他是不是也經營非法酒店?不然娜娜和珍妮是哪來的?
「不,這回不是因為水電,而是我送了他們兩個珍貴的禮物。」嚴竣濤神秘的說。其實真正珍貴的禮物是讓青龍幫在集團的土地招標案上分一杯羹,好打通地頭蛇,減少不必要的利益糾紛。
「娜娜和珍妮對吧?你真正的生意是非法酒店。」她像柯南一樣宣佈謎底。想到他處在鶯鶯燕燕的環境,她就不自覺感到生氣。
「如果我是,你還會喜歡我嗎?」嚴竣濤像要看穿她似的問道。
「誰說我喜歡你!你別開玩笑,回答問題!」韓筱愛沒注意到自己幾乎是用吼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一場單純的問答最後演變成調情。
「要我回答可以,你必須用東西換。」他認真的說。
「換就換,快點說!」韓筱愛羞急,沒心神管自己答應了什麼。
「娜娜和珍妮是我送給剛才那位仁兄和他老大的兩隻貴賓狗,當然名字是他們自己取的,據說用的是他們最愛的坐台小姐。這樣你滿意嗎?」他欺近她,俯望著她美麗的容顏。
「什麼?貴賓狗……」韓筱愛想像黑道大哥抱著貴賓狗的樣子,覺得好詭異。
「現在換我提出我要的東西。」嚴竣濤再靠近她一步。她的紅唇讓他憶起她誘人的滋味,他將頭又低下一寸,吸取她的芳香。
「什麼東西?」她忍不住舔舔嘴唇,頓時感到口乾舌燥,也許她該進屋去喝口水。他的靠近讓她想起那晚在台階上發生的事,而現在他們又在台階上……
「我要的不是東西,是你的心。」他嗓音低柔的在她耳邊說。使出驚人的意志力才沒有吻她,他想要馴服她、誘惑她,直到她願意主動給他。今後哪怕只是一個吻,他也要她心甘情願。
「不公平……」韓筱愛顫抖的說。她感到自己的心急速墜入他眼裡那潭深不見底的深淵,她知道自己修了。
「很多事本來就不公平,韓小姐。」他眨了一下眼,然後邁開大步離去。
韓彼愛沒有追上去,她的思考能力被他的話癱瘓,根本沒想到他又巧妙的將原本的話題帶開。
第七章
陽明山 松園
從練習室裡流洩出優美的小提琴聲,何詩婷正在演奏著巴哈的前奏曲,練習室裡唯一的聽眾是一隻名喚「咕嚕」的貓。
「咕嚕,這首曲子怎麼樣?你還喜歡嗎?」她結束最後一個音符後,低頭問道。
咕嚕只是懶懶的抬起眼皮瞄了女主人一眼,然後又繼續睡午覺。
「哎呀,你真愛睡覺。」何詩婷輕聲笑著責備它。「那接下來我們再來聽舒伯特的『鱒魚』,你說如何?」
咕嚕這次只動一下尾巴。
「唉,觀眾反應冷淡。」何詩婷喃喃說道。剛結束的演奏會讓她疲憊,雖然演奏會很成功,但她已經等不及要展現新形象了——她計劃在她和阿濤的婚禮上恢復行走的能力,令所有人都忘不了她的婚禮。
其實十幾年前那件綁架案不全是阿濤的錯,可是他卻完全承擔下來,對她負起所有的責任。
她不介意阿濤是否是因為愧疚使然才娶她,因為她太愛他了,她會利用每一種可能把他綁在身旁。
這些年來,阿濤的女友多如過江之鯽,但她明白他對那些女人從沒有真心過,只是玩玩罷了,因為他始終沒提解除婚約的事,對她總是溫柔體貼,除了不定時會送她禮物外,也常抽空陪她。
她這一生中有兩個騎士在保護她,不,也許只能稱為一個半,因為哥哥只能算是半個男人。她完全不介意哥哥內心是女人,因為哥哥會為她的支持而答應她要求的任何事。
當年爸爸和媽媽不承認哥哥的性向,硬是把他從繼承人的名單上剔除,這行為傷透了哥哥的心,而她則成了何家唯一的繼承人。
這也是為何爸媽會這麼期待阿濤娶她的原因,因為和嚴家結合後,何家在巨慶集團裡的地位才不會因為沒有接班人而失勢。
最近爸媽比以前更急了,他們原本以為阿濤會在今年年初提結婚的事,沒想到他卻以一件私人的事將事情延後。他的理由讓大家不得不閉上嘴巴,因為他要處理的事和當年救他的恩人有關,連嚴伯伯、嚴伯母也贊同他完成這件事後再談婚約。
這件事她並沒有反對,她有自信早晚會是這個出色男人的妻子。他們之間的羈絆太深了,而且娶了她對他在集團內的地位更形鞏固,因為何家在巨慶集團的董監事會有兩席。
何詩婷重新拉著小提琴,隨著美妙音符流洩而出的是她飛揚的心,她希望她的騎士們能快點從那間破狗園回來。
「快!你不行了嗎?太慢了!」何麥可身穿紫色的緊身運動裝,輕鬆的跑在林間小路上,後頭跟著喘得快暈過去的筱愛。
他最喜歡早晨這段體力訓練課程,因為他可以將她整得七葷八素。
「怎麼?跑不動了?你這種體力以後怎麼救人?等你找到人早就斷氣了!」何麥可喜歡用各種名目折磨她。
雖然如此,但在搜救任務中,許多場合是混亂而危險的,像是大地震後的斷垣殘壁、深山的未知環境,或是人為的爆炸攻擊事件,此外還有酷寒和酷熱的氣候考量,所以他的折磨其來有自,搜救犬的指導者必須行足夠的體力和知識來應付這些環境和意外狀況的發生。
只不過他對韓筱愛比別的學生的標準更嚴苛罷了。
韓筱愛滿臉汗水的瞪著前面穿得像營養不良的泡泡龍的「女人」,不自覺低咒一聲:「該死的變態!」她彎腰扶著樹幹喘著氣,抬起手背抹掉額上的汗水,她痛恨這種課程,這堂課應該叫「如何折磨韓筱愛」。
何麥可比之前的嚴竣濤更過分,她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有男人體力和女人善妒心思的綜合體周旋,她不僅要跟他比女人之間鉤心鬥角的小遊戲,還要跟他比耐力。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他五顏六色的衣著,有時她真希望自己跟狗一樣是色盲,這樣眼睛就不會被他弄瞎!
「快一點,老太婆!還有一座山頭要跑,你不會想耽誤我吃早餐的時間。」何麥可得意的威脅著她。
上次韓筱愛累癱在路上時,何麥可因為肚子餓心情大壞,乾脆把她丟在山腰上,自己回希望狗園。韓筱受累得虛脫,差點因為嚴重脫水死在山上,幸好她靠著意志力回到狗園,只不過是很丟臉的用爬的回到小木屋。那天剛好是嚴竣濤上台北談生意的日子,她懷疑何麥可想趁嚴竣濤不在時謀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