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言情小說 > 羅沙倫 > 太帥不是她的錯

第5頁     羅沙倫

  他無所不知嗎?越來越深的戒備使她俊逸的臉龐越顯冷凝。

  「你對這毒氣很熟悉?」

  「略知二一。」

  天,和他談話像拔牙一樣痛苦!

  忽然她身形一僵,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的同伴!」她急切地往門邊移動,「你把他們也帶來了?在哪裡?」

  「沒有,他們不關我的事。」

  往門邊急走的腳步倏然停止,「你把他們留在那裡等死?」她不敢置信地瞪視他。

  「關我何事?」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彷彿三條人命與三雙拖鞋並無多大的不同。

  「你……」她想壓下滿腔的驚怒,卻很難維持臉上平靜的表情,「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你先前已聯絡上你的人,他們會有人救援,死不了的。」

  是了,他攔截到她與總部的通訊。她立刻探入前襟口袋要拿出對講機,卻發現已不翼而飛。

  「這儀器會受金屬干擾,所以我拿走了。」他偏頭指著那台她剛爬出的巨大機器。

  她深吸一口氣,紊亂的心終於沉靜下來。

  「還我!」

  他從褲袋中拿出小如耳機的裝置,任京儀僵硬地接過,轉身要出房間,卻被他伸手阻攔。

  「我要私下和總部談。」她挑釁地斜瞥他一眼。

  「你真的該坐下來休息一下,」他溫和地勸說,「我先出去好了,你慢慢說無妨。」話落,他便往門口走去。

  她警戒地瞇起眼,「你該不會又在另一個房間竊聽吧?」

  他嘴角有些古怪地提了提。

  「你現在人已在我身邊,我沒有必要再監聽。」

  直到他把門帶上,她還瞪視著那道門好一會兒。

  怪人!淨說些沒頭沒尾的怪話,故意要她胡思亂想的嗎?

  如果這是他的目的,那從初遇的那一刻起,他便成功了。

  有些惱怒地甩甩長髮,她打開對講機。

  「阿山?」

  「京儀!」對講機傳來的聲音奇大無比,差點震破她的耳膜。「你人在哪裡?呼吸有沒有困難?有沒有喉嚨和雙眼發痛的症狀?全身有沒有麻痺現象?你……」

  「喂,阿山,拜託!慢一點。」她不禁苦笑,隨即又為那三個夥伴擔心起來,「小馬哥他們……」她咬咬唇,「他們還活著吧?」

  「呸!別亂講,小心一語成讖!」阿山斥道,「你到底在哪裡?怎麼亂跑?我們找你快找瘋了!我馬上派人趕過去,你需要急救……」他忽然止住了,「你、你怎麼還清醒著?怎麼還能說得出話來?」

  「我很好。」

  她眉頭深鎖,意識到情況有多糟。那毒氣果然極度致命,聽阿山的口氣,那三人生命垂危,說不定……

  「好?」阿山像是聽到鬼在說話般哇啦哇啦大叫,「天,你果然神志不清了!別再多說,快告訴我你的地點,時間寶貴啊!」他急得語氣沖了起來。

  「我真的很好!」她極力向他保證,「我的毒解了,完全沒事了。」

  「你在說什麼瘋話?天,你真的中毒不淺——」

  阿山似乎以為她是迴光返照。

  「伍叔呢?叫他跟我說。」她斷然打斷他的話。

  「他在醫院陪小馬哥他們,情況實在不妙。京儀,你到底在哪裡?」

  「在朋友這裡。聽著,」她快速作下決定,「立刻聯絡上伍叔,就告訴他,上次那個代號,我查不出那人的所在,但他倒是找到我了。這樣說伍叔就會懂了,也會知道我沒有神志不清。聽到了嗎?」

  「聽到了,可是——」阿山仍擔憂不已,「你為什麼不能說出你的所在地?」

  是啊,她為什麼不說?

  「我回頭再解釋。我會在一小時內再跟你聯絡,我想知道小馬哥他們的情況。」

  她截斷通訊,把對講機放回口袋中。

  在床沿坐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腿有些虛軟,那人說得沒錯,她內功受損,的確需要養息。為什麼自己下意識地幫那混蛋隱藏身份?他甚至不顧她同伴的死活!就算把他的身份曝光了又如何?

  但連伍叔都不願多提那人的事……

  不,她不能隨意就把人家抖出來,他們這一行,能隱藏身份才能保命。

  可她為他保命幹什麼?奇怪了。

  他明明可以拯救四人的,卻只救了她!

  她疲倦地往後一倒,低咒一聲,這就是她怎麼也不能抹煞的一點——

  他的確救了她。

  *  *  *

  任京儀還沒有睜眼,就清楚意識到他的存在,仍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她倏然坐起身。

  該死!她居然睡著了,多久了?她舉起手要看表,才注意到表也被取走了。

  她用力一抹臉,冷冷地望向倚在門邊的他。

  「多久了?」她問。

  「不過五分鐘而已,」他似乎對她的警戒力半含無奈地歎,「也許我不該打擾你,但我不太放心。」

  她毫不猶豫的離開床,走到窗邊的小沙發坐下。

  「你可以開始回答我的問題了。」

  他嘴角出現了幾乎可以稱之為微笑的線條,「你真是干密警的材料。你要我從哪裡開始回答?」

  「從你的名字開始。」她一點也沒有把握他會回答,但還是問了。

  「你難道還沒查出來?」他揚起一邊的眉。

  該死!他知道她查過他。任京儀抿緊嘴。

  「你到底說不說?」

  「汴千赫。」

  「汴、千、赫。」她緩緩地重複。「你——跟蹤我有何企圖?」

  他的眼裡有一種奇特的情緒,她辨識不出那是什麼,卻不由自主的心一悸。

  他……究竟是怎麼知道她的?究竟為何要救她?又為何會有那種近乎熟識的眼光,彷彿和她有某種關聯?

  「和工作有關的,你知道我不能說,」他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而和私人有關的……」兩秒鐘的停頓,卻讓她心跳漏了一拍,「你未必想知道。」

  「想吊我胃口?」不過,還真有效,但她當然不會向他承認。「不說的話,我要走了。」

  她不確定汴千赫會二話不說放她走,但既然他救了她……

  不,不能就這樣認定他是友非敵,她的世界詭譎鄉變,敵友永遠都很難分別的。

  他沉靜地凝望著她,許久才說:「你讓我心動。」

  什麼?

  她知道自己的愕然沒能掩藏住,坦然寫在臉上。

  「私人原因,你想知道,就是這個理由。」他面不改色地重複,「我追蹤你,是因為你讓我心動。」

  就不過幾個字,也教她的心開始悸動。

  老天,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而她又在心跳什麼?

  「少來!」她呼吸微亂地輕笑一聲,「你想保持工作上的機密也就罷了,不必胡謅一堆有的沒的。」

  他眼光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

  「如你所願,我不胡謅。」

  她啞然了,多少女孩的表白,應該已讓她面對這種情況面不改色,輕鬆地排解安撫任何示愛行動,如今她卻在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下,發不出聲音來。

  你讓我心動。

  沒有迴避,沒有綴詞,只是坦白說出他的心情,她被他的眼光吸引,心中有驚訝、迷惑,和……

  害怕的感覺!

  她居然有了想逃的衝動,這是最讓她震驚的。

  「你會對這樣的我心動?」為了掩飾心裡的紊亂,她似笑非笑地問,「你是同志嗎?」

  「你是嗎?」他淡淡的反問一句。

  任京儀沒有想到他會立刻反問,不禁怔住,帥氣的眉皺成一團。

  她是嗎?

  「老實說,我也不確定。」她很認真的考慮,不知為何,剛才逗弄他的心情消失了,倒起了想好好深究的慾望。

  她靠向椅背,一手支住下顎,陷入沉吟。

  「我欣賞女孩子,她們也老是繞著我打轉,所以,——我一定對她們散發出某種訊息,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她斜瞅了他一眼,「而我對男孩子——」聳聳肩,「相處起來很自在、很輕鬆,不需要老是顧慮到自己太粗魯、太直接,冒犯到對方,而男孩子對我——」她突地停下來。

  「怎麼樣?」他仍斜倚著門立著,雙臂環在寬闊的胸前。

  「男孩子會注意到我的長相,剛認識的人會對我感到不舒服,久了就會慢慢放鬆,但還沒有人敢真的吃我豆腐,伍叔說是因為我身上給人練家子的威脅感。」

  她頓了一頓,輕笑一聲。

  「咦,我倒該問問你,你不是男的嗎?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同性戀?」

  問了才覺得心口一緊,竟在乎起他的答案。

  她是不是問得太沒技巧?好像在蓄意挑逗似的。

  他直起身,緩緩走到椅子前,忽然蹲下身,分開的雙腿靠在她的大腿兩側。她胸口窒了窒,雙峰開始劇烈起伏,她突然感覺空氣稀薄起來,雙眼睜得圓圓大大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完全男性化的氣息迎面襲來,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恍惚。

  「你只有自己會碰觸別人,但不讓別人碰觸,而又只有熟識的人,你才會碰觸。」他完全沒有碰到她,但她卻有密密實實被他包圍住的絕對親密感。

  「所以,你對身體的一切接觸一定非常敏感,全憑直覺行事。這一點,在我們練功的人來說不算奇怪,只是你的敏感度特別高。」他頓了頓,「而你剛才一直用『男孩子』來形容異性,而不是『男人』,我想,你還分不太出其中的差別。」


推薦:古靈 簡瓔 寄秋 艾蜜莉 黎孅(黎奷) 金萱 忻彤 於晴 典心 凱璃 夙雲 席絹 樓雨晴 余宛宛 蔡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