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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雙

  為何?她的身份他應該早就知曉的,他為什麼不若深谷闇夫婦般氣急敗壞?她當年生子之事的確造成深谷家嚴重的衝擊,深谷闇更視她這個賊幫頭兒為奇恥大辱,硬是想劃清界線。

  可他──深谷塚司為什麼想留她?她想不透!

  無意識的撫開他攏緊的眉頭,卻驚醒了他,瞇著眼,仍阻擋不了眸底透出的光芒。

  「怎麼不睡?」

  她嚇了一跳,雖無預測他入眠的程度,但仍可從他濃厚的鼻音聽出他的疲憊。

  「你……怎麼了?」她關心的再度詢問,卻不認為能得到解答。

  「什麼?」他不懂,這女人就不能好好睡嗎?

  她小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臉色肅穆而可怕,讓她不敢逼視。

  「我是看你眉頭皺得好緊,是作惡夢?還是有事煩心?」

  「女人!」

  他低吼了聲,冷不防一個翻身,在她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壓住了她,她清清楚楚的迎視他雙眸中的赤裸情慾,熱烈的氣息正狂猛的侵襲著她。「別逼我在今晚要了妳!」

  她的內心無法承受他如此激烈的表示。

  「你……你說……什……我……」

  若不是經歷昨天的抗爭,他也不會如此疲倦,他想要她是不容爭辯的事實,但絕不是現在!

  「可惡!」無法抑制的慾望在探入她眼底迷濛的目光時一觸即發。

  他吻住她,熾熱而猛烈的探索著屬於她的幽香,雙手急切的揉撫著她嫩白的雙峰,指尖溫柔的等待蓓蕾綻放,魅人而低柔的嚶嚀於此時自她喉間釋放。

  她羞赧得想摀住嘴,制止那聲音再次出現;可是他的吻正肆虐於她粉嫩的肌膚。每一個吻,就像點燃她體內熱情的火苗,酥麻而難耐得讓她不能自己的顫抖。

  「不……我……不要……」她虛弱的抗拒著,感覺如此清晰令她害怕,可身體卻期待著,因渴望幸福降臨而顫動。

  「來不及了。」

  他粗嘎的嗓音濃重,游移的手探向她的敏感,引起她的輕顫和驚呼。

  「不……不行!」

  「是妳逼我的。」他說得理所當然。

  他的笑容掩沒在她胸前,他合住她早已堅挺的粉蕊,細啃輕咬,他的手則撫弄著她的幽密,感受她一波波的戰慄和喘息。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得顫抖扭動,體內燒灼的火熱折磨著她,她無力的忘了羞赧,小腹竄動著灼熱、急切的需要以及一極莫名的滿足。

  他俯視著她,沙啞的命令:「看著我。」

  她順從的睜開眼,迷醉的眼眸似乎有著魅惑的魔力,她不由自主的撫向他的俊容,得到他滿意的微笑。

  「說妳要我。」勃發的慾望化成粗重的喘息,瞥見她肩頭滲出的血絲,他不由得猶豫皺眉。

  她的傷還末好,這是令他不得不壓抑情慾的原因。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妻,可他不能不顧她的痛楚而變成一個逞己私慾的男人。

  痛……她的身子正因慾望而發疼,她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輕輕的點了點頭。強烈的傳達她被挑起的渴望。

  「我……要你……」

  得到她的允諾,他的理智立即蕩然無存,睽違多年的夫妻再度結合,有名無實的關係也在此刻徹底瓦解;他以行動證明無法爭辯的事實,九年呵!他渴望擁有她,超出了他的預期,在每一波激情後,他卻愈發貪婪,探索似的要她更多、更多……

  貼著深谷塚司溫熱的胸膛,感受他恢復規律的呼吸,室內的昏暗遮掩了平芷愛臉上的紅暈,她不知道在如此的激情之後,她要以何種心情去面對他,男女的情慾,她只粗略記得公式化的進行,那不正是延續後代的唯一模式?所以她才有了深谷廣。

  可是那份悸動的歡愉,她前所未有的情潮湧現,不若當年的痛楚,她反而淪陷其中……

  兩頰的紅燙阻止了她的遐思,縮起身子,也許是他又累又倦,懷抱的箝制失去了力道,她輕而易舉、無聲無息的溜下床,失去了他體溫的保護和被褥的暖意,倏然降溫的空氣襲向一身赤裸的她。她打了一陣哆嗦,連忙翻找褲子的存在。

  她不認為衣櫥內的洋裝適合她飛簷走壁的生活,苦惱之餘,只得揀拾他的衣裝湊和。

  思及程英英,她不由得憂心忡忡,闇鷹流雄霸日本,獨據亞洲一方,作風一向凌厲,她感受得到深谷塚司內斂的肅殺之氣,以及深谷闇的陰鴛、深沉。

  所以她並不奢想程英英可以得到善意的對待,所以她必須盡快救出程英英。

  *****************

  寂靜的道館因夜裡的微風更顯清冷。颯颯風聲刮過耳邊,平芷愛疾行於低矮的日式屋簷,一邊訝異於道館佔地之大,一邊緊盯四下動態。

  突地,在穿過第十五面矮牆時,她在一座庭院前停下腳步。

  梅花成員留下的暗號,可由房子四周的樹木窺之一二,在接近地面數上去的第三根樹枝樹梢上,枝葉扭結,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出有何異樣。

  由結裡的葉片缺口,平芷愛肯定了程英英的所在位置。

  這是一座極為普通的宅院,林木的四周有一股幽蔽的氣氛,平芷愛習慣由上往下俯視,夜幕中的人影逃不出她的視線,自小的訓練使她在黑暗中的感覺更為敏銳,她知道共有五名人手在屋裡內外。

  五名?人手之少是否在諷刺梅花成員的能耐?她嗤笑一聲。

  輕巧的閃過這些人影,在他們渾然未覺的時候,她明目張膽的登堂入室。

  室內空蕩蕩,只有一張椅子和樑柱,椅子上靜靜的端坐一個人,似乎正等候她的大駕光臨,警覺的她停住腳步,因為她聽不到任何呼吸聲。

  假人!她疾步上前,一個和程英英同等身材的玩偶呈現於她眼前,一股憤怒和羞恥油然而生;被一個假人蒙騙對她而言是奇恥大辱,尤其在觸及釘在娃娃胸前的紙條後,她知道自己被深谷塚司狠狠的將了一軍──對不起,妳來晚一步!塚司筆

  可惡!正當她忍不住地咒罵時,室內突然一片光明,背後的腳步聲令她訝然。

  深谷塚司放下睡眼惺忪的深谷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雙眸中卻隱含著明顯的慍怒。

  「怎……怎麼可能?」她瞠目結舌的退了一大步,不可置信地低呼。

  深谷廣自睡夢中被挖醒,晃動著小腦袋,揉著雙眼的動作在看到平芷愛時倏然停止。

  「媽….媽媽?」他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母親如此怪異的打扮,但仍有些反應不及。

  她瞪著深谷塚司,「你故意的。」

  「妳明白忤逆我的結果。」他面無表情的回視,淡然道。

  她無法忽視腦海中乍現的纏綿影像,可他冷酷的態度含她心寒,甩過頭,她為腦海中的影像泛起陣陣羞澀,更不明白他領著兒子前來的用意。

  「忤逆你?我答應你什麼了?我只是在盡我的本分,英英呢?又為何要帶小廣來這兒?」

  不知何時他已來到她身側,惱怒使他俊眉糾結;這女人為什麼這般難馴?為什麼她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枉顧傷口一再的撕裂卻一心只想到自己的姐妹受困?

  沒來由的,他無法忍受她漠視他的命令、輕忽他的安排。

  「我不值得讓人信任?妳就這麼想離開這裡?」

  「無關信任,離開是必然的,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裡。」她壓住心底的不安,不敢做任何的妄想。

  「由不得妳來決定。」他蠻橫的低吼,一手揪住她的衣領,神情陰冷。

  她仰著小臉,毫無懼色的響應:「這是我的職責,保護她們是找的本分,你無法決定我做任何一件事。」

  「不要跟我吵!」

  他瞥了深谷廣一眼,早熟的深谷廣早已察覺出父母的不悅。

  「小廣呢?小廣不正是妳的『本分』?」

  「不要拿小廣當借口!他有深谷家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幾年來皆是如此,不是嗎?我弄不懂你,或者你不想讓我懂你,你的動機在哪裡?對你而言我毫無價值,剛才只是湊巧成為你洩慾的工具!深谷老頭壓根兒期望我盡早消失。」

  「妳最想要的東西。」  他靜靜的說:「正是我想給妳的。」

  她驚愕的看著他,他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他甚至知曉她想要什麼?

  「我別無所求。」她否認了,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軟弱。

  「別逞強。」

  他的力道適中,強勢卻柔和的樓住她的腰,不讓她有反抗的空間;她反手抓住腰間的大掌,他卻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手一併接收,成功的讓她無法動彈。

  溫熱的氣息移向她的耳邊,他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得到她敏感的微顫後才鬆口,「妳可以放心,程英英非常安全,我不會牽制她的行動,她依然非常自由;而妳!也該是時候盡盡九年未行的『本分』了;我期待妳的表現,小廣更冀望妳的陪伴,爸媽那邊妳不需操心。」

  「安全?什麼意思?除此之外……」她仍然必須回台灣處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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