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任靖傑才鬆弛地趴在她身上。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她本身的吸引力,任靖傑只知道自己從沒有產生如此激情,即使他曾接觸過不少的女人。
夜似乎還長得很,他勉強自己往一旁翻身,但仍將她鎖在身邊。而莫念慈也沒有逃開的意思,適才一番激戰,她已經倦極了,她合上雙眼,靠在他肌肉結實的身軀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冷如風不願相信,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主子不見了!
可惡,原本預計今早起程回京的,沒想到會被侯爺給溜了。原本這一路上,基於安全理由,他們下榻之處一直是相鄰的,好方便他保護兼監視這個不知返鄉省親的侯爺。一切都很順利的,眼看他們都要進京了,而侯爺卻在這時候不見了。
冷如風苦著臉歎口氣。他早知道不能太相信侯爺的。昨日於老爺盛情地留下他們過一宿,他原本也要求睡在侯爺隔壁房間,誰知那於老爺不知哪兒不對勁,硬把侯爺安排到偏遠的廂房去。而侯爺在少個人礙手礙腳的情況下,自然是樂得答應。
現在可好了,叫他上哪兒找人去?侯爺不會拋下他,讓他一人回京的。但是冷如風知道,他一定會拖個兩三天才會出現,讓他著急一番。
但冷如風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任靖傑給找出來,幾天前,他才接到侯府裡傳來的消息,要他盡快催促侯爺回京,似乎有大事發生,老夫人急得要命呢!不過侯爺不以為意,仍是慢吞吞地趕路,而現在還跟他玩出失蹤記,真令人氣結!
「冷爺,怎麼一大早就起床了?」於大任心情愉快地從臥房中步出,才到大廳就看到冷如風在廳中踱步,於是含笑上前招呼。
「於老爺!」冷如風高興地迎了上前。「您看見我家少爺了嗎?」
於大任的笑容有一會僵住,馬上又恢復正常,快得讓冷如風沒有察覺。
「沒啊!怎麼,」於大任小心地問道:「任大爺不在房中嗎?」
「是啊,一大早就找不到我家少爺了。」冷如風煩躁地回答。「我還以為於老爺知道少爺的下落呢。」
於大任的心跳漏了一拍。嚇死了,他還以為這個精明的隨從已經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了。
「我想任大爺不過是去外頭逛逛罷了,也許待會兒就回來了。」於大任睜眼說瞎話。他還想把任靖傑關個好幾天呢,怎麼可能這麼早放他出來?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冷如風不甚樂觀地說。
「我到外面去找找,如果老爺子看見我家少爺,請告訴他別再出門了。」
「沒問題的。」於大任的笑容在冷如風出門後便消失無蹤。
這下可糟了,於大任暗呼不妙。他滿腦子只想著逮住任靖傑,然後他就可以幫自己生個孩子。他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任靖傑還有個隨從,而這個冷如風看來也不好惹,萬一被他發現自己把任靖傑關起來,還設計要他……呃,這次他的計劃是有些不周,真是百密一疏。
罷了,做都做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等那冷如風發現不對時,他再把任靖傑放出來吧。到那時,也許莫念慈肚子裡已經有了也說不定。那任靖傑看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吃了這種虧,應當不會宣揚才是,他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於大任的心中總有些不安,那任靖傑……他的名字怎麼與靖安侯的名字一樣呢?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如此多,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對的,一定是巧合而已。
一覺醒來,任靖傑並沒覺得神清氣爽,反而迷迷糊糊的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試著拾起身來,才發覺手臂沉甸甸的,似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低頭一看,馬上被眼前的美景吸住了目光,也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
屋內沒有陽光透進來,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他無從得知,不過那整支的蠟燭已燃燒成一小段的殘蕊,眼看就快滅了,他趕緊起身去點亮另一根燭火。
這於員外果真是存心不良,連燭炬都準備的十分充足,不知道打算關他們多久?任靖傑苦笑著回到床前。
低頭俯望著眼前的景象,他不禁為之屏息。
只見莫念慈全身裸露,身子曲成一團,不知道是懼寒還是不習慣裸身。她頭上的濃密頭髮就像衣裳一般,將她整個包住。全身的曲線,從小巧精緻的臉蛋,迄於足尖的可愛腳趾,無一處不美。在可容雙人的大床上,她嬌小的身軀更顯得纖弱堪憐。
任靖傑的眼光在她兩腿之間停了許久,半晌才拉起被褥的一角,為她拭去鮮明的血跡。
非常不巧,莫念慈就這時醒了過來。
「啊!」一睜眼便瞥見如此刺激的場面,莫念慈半是嬌羞,半是赧然,連忙拉過一旁的被單遮住自己,反射性往後一退,直到抵住牆壁。
任靖傑直起身來,皺眉看著她。「我們都已經上過床了,現在才矜持未免太晚。所有該看的我都看光了,不該看的,」他意有所指地上下梭巡一遍。「自然也沒錯過。」
莫念慈感受到他的視線,彷彿又回到那時候。她還記得他把她全身上下都吻遍了,沒有一處遺露。除了狂風暴雨還帶點痛楚的第一次,再次甦醒了時,他又抓住自己來次更……更美妙、更熱情的第二次,不知經過幾次,她才倦極而眠。那麼,自己的全身的確是被他看遍了.不過,在他面前她仍是害羞得不能自己。
可他怎麼那麼不知羞啊!莫念慈雙頰酡紅,眼睛東飄西飄,就是不敢看他。他可是一絲不掛呀!他怎麼敢這樣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啊?甚至連遮也不遮一下。
「你……」莫念慈低低地提醒。「是不是該披上衣服,天氣有些微涼呢!」
任靖傑現在才想到自己也是一絲不掛,不過他可不介意,大男人有什麼好羞的?「我不冷呀!」他故意這樣說。
「可是我不習慣!」她衝口而出。
「這種情況可不是我造成的。」任靖傑十分欣賞她的窘狀。不可思議地,她的臉似乎更紅了。「我們在這兒待多久,我就要維持這種狀況多久。」
天呀!莫念慈覺得自己的呼吸快停了。老是面對一個全身赤裸,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的男子,哪個女人受得了?事實上她的眼睛,早已不受控制地趁機偷瞄他好幾眼了。
不過,莫念慈也知道他是故意要讓她難堪的,她可不能示弱了。
「隨你吧,如果受涼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任靖傑但笑不語。不過他隨即面容一整,因為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老實說,你成親已有一段時日了吧?」見她點頭,任靖傑又繼續問:「那你為什麼還……沒被開苞?」
莫念慈臉一白。「我不是妓女。」他為什麼要用這麼粗俗不堪的字眼來形容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為時已晚地補充道。他不是故意要這麼說,只是話就這樣說出口了。「不過,你的行為跟妓女有什麼兩樣?」又脫口而出的話讓任靖傑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像妓女一樣,」莫念慈臉色蒼白,不作任何辯解。誰知道她最終還是成了妓女,只不過她的恩客只有一位。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任靖傑催促道。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那是我們的家事。」莫念慈倔強地說。老爺子的事是秘密,她怎能洩漏?萬一他池漏出去,老爺的面子都沒了。
「別忘了我現在『鼎力協助』的,不就是你們的家事嗎?我倒覺得自己很有資格管。」他譏諷道。
莫念慈不善說謊,乾脆就低下頭不理他。
一時,兩人就這樣僵持住。
突地,門外傳來敲門聲,並伴著「念慈」、「念慈」的呼喚聲。
任靖傑的臉色一沉,冷冷的道:「看來是你那親愛的相公來了。」
「你快把衣服穿好呀!」莫念慈急道。
「怕什麼?」他譏諷地笑了。「這結果不是早在他意料中,我有什麼好遮的?」
「你……莫念慈氣結。決心不理他,她拿起丟在旁的衣服,想躲在被窩裡穿上。
門上出現一個小洞口,接著露出於大任那顆白髮蒼蒼的頭顱。「念慈、任公子。」他笑容可掬地端上一個盤子,上面放置幾碟小菜和兩碗稀飯。「來,你們一定肚子餓了吧?我這兒有準備吃的,快來端去。」
莫念慈從被窩中鑽出一顆頭來,只見她雙頰緋紅,一臉的羞愧。雖然荒謬,不過她真的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而導致她如此窘迫的人,正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窘然。
幸好他還有些微的羞恥心,不敢當真在老爺面前赤身露體,至少他拿了衣服遮住重要部位,莫念慈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怎麼?」任靖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親愛的相公在呼喚你呢,還不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