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知道她這幾年過的如何,他並不是真的想惹她生氣的,他悶悶的一口仰盡杯裡的酒,好讓自己清醒點。
何帆將空酒杯遞給大帥哥,「再來一杯。」
「不要吧!你還是別喝太多。」大帥哥話雖是對著何帆說,但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雲宣一眼。
杜雲宣被大帥哥的笑臉一電,整個人有著茫酥酥的感覺,「對,別讓他喝太多。」
聞言何帆轉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不喝酒,那我們走。」他不想留在這裡讓吧檯裡的大帥哥看笑話。
「要去哪?」大帥哥眼裡有著濃濃的關心。
「跟她約會。」何帆拉著她就往門外走。
「喂,我還沒付錢。」杜雲宣叫嚷著。
「不用付。」何帆繼續拉著她。
她不安地看著大帥哥,大帥哥揚揚眉,然後點點頭,「我會算在何帆的帳上,妳不用擔心。」
「要去哪?」杜雲宣揚高四十五度角看著何帆。
「汽車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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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旅館?」杜雲宣在「螃蟹」門口高分貝地叫著。
「嚇到了?」何帆有著揶揄看戲的壞模樣。
「厚,你以嚇我為樂是不是?還是你覺得我就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她很氣、非常氣,大步往人行道的右邊走去,因為她的小綿羊停在那裡。
「杜雲宣!」他喊住她。
「別叫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我開玩笑的,這麼久沒見,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天。」其實他很想告訴她說他很想她,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她,但礙於他的長遠計畫,他不得不暫時放下找她的念頭。
「這麼久沒見,你就跟我開這種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她微嘟著嘴,撒嬌的成分居多。
「前面有個公園,我們去那兒坐坐吧!」事實上他直到現在心情還是很震撼。
「嗯。」她掙脫他的手,率先往前頭走去。
公園的休憩椅上,路燈照亮一地昏黃,她和他並肩坐著,兩人有著短暫沉默。
還是何帆先開了口,「那年妳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就離開漁村?」這是他這幾年最耿耿於懷的事。
「我不走,難道還等著被你羞辱嗎?」她清楚記得那一晚所發生的事,他的吻像是巫師的魔法棒,將她的心情翻覆得無法平靜。
她還記得那一晚她嚴重失眠,雖然他說他是情不自禁,可是在她看來那只是一種難堪的對待。完全無法細想,她只好匆匆的逃離漁村,逃離他所為她布下的局。
「我羞辱妳?我哪一點羞辱妳?我盡心盡力照顧妳受傷的腿,頂多是情不自禁的吻了妳……」他有些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我吻了妳,妳就認為我在羞辱妳?」
「我和你之前頂多只能算是朋友,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而你卻對我……這不是看輕我的人格?難道這不算對我嚴重的羞辱嗎?」
「我吻妳真的是情不自禁,絕對沒有任何看輕妳的意思。」天呀!原來這之間還有這麼嚴重的誤會?
他一定是腦袋壞掉了,公司裡還有更棘手的事等著要他解決,他眼前還有更困難的事等著他去面對,而他卻在這裡和她糾纏三年前的往事?
「真的嗎?」
「當然了,難道我看起來是那種人嗎?」他有點氣憤的反問。
「看起來是很像呀!誰讓你當時……」吻她吻到讓她整個人都酥麻了。
「妳……」他狠瞪著她,「要是我是色狼,我早在第一次和妳去汽車旅館時就吃了妳,又何必等到那時?況且,我媽媽在家,我也不可能對妳怎麼樣。」就算他很想,他還是不會做出那種沒品的事。
「可是我曾是沈大中的女朋友,就算我和沈大中分手了,你也會看不起我,甚至把我當成隨便的女人……畢竟我曾經為了沈大中那樣勾引過你。」事情講開來之後,杜雲宣的心情頓時有著莫名的輕鬆。
他曾是那麼想過沒錯,但那只局限於和她認識的最初,之後在漁村時他可是被她迷到昏頭轉向。
「沒想到為了我一個吻,讓我們分開三年?要不是我今天去『螃蟹』恰巧遇到妳,那我們還得多久才能碰上?妳不是很活潑開朗,又怎麼會鑽這種牛角尖?」
杜雲宣釋懷的笑著說:「事情講開就好了。」要不是對他患得患失,她又怎麼會胡思亂想。
「虧我媽媽對妳這麼好,妳這樣一聲不響的,會害我媽媽很擔心的。」
「我有常常打電話給何媽媽呀!我還曾經回漁村去看過她,我哪有一聲不響?」她一臉不解。
聽到她常打電話給媽媽還曾回去漁村,何帆心裡又更嘔了。為了不想讓媽媽看出什麼端倪,他後來並沒有再問媽媽有關於雲宣的事,原來這三年來他是白費力氣在想念她。
「那妳怎麼又敢回來台北?不怕沈大中嗎?」
「台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想我沒那麼倒楣吧!況且這三年來我真的沒遇見過他。」
十二月的冷風吹來,坐在空曠的公園裡,更顯得寒風颼颼,冷空氣讓穿迷你短裙的杜雲宣,整個人不停地發抖。
「我送妳回去吧!妳穿這樣實在不適合坐在這裡。」他還有好多話想問她,不過不急於現在。
「我有騎車,你不用送我。」她站了起來,感覺還真是冷。
「至少讓我知道妳住哪、電話幾號,讓我想找妳的時候隨時可以找到人。」他再也不想和她失去聯絡。
「你為什麼那麼執著要找我?」何帆熾熱的眼神,讓她的心窩怦怦亂跳。
「我們不能是朋友嗎?」看杜雲宣這種急於撇清他的態度,還真令他生氣。
「可以。」原來只是朋友呀!不知怎麼回事,杜雲宣心頭對何帆說的話有著淡淡的失落。
「那就對了,這麼冷妳就別騎車了,有免費的司機送妳還不好嗎?」
她點點頭,天氣實在太冷,而她的裙子也實在太短。「那我的車怎麼辦?」
「明天再來騎吧!」
她坐上了他的車,讓他將她送回她承租的公寓大門邊。
眼看杜雲宣要下車了,何帆實在很想吻吻她、抱抱她,可是怕她又嚇得逃之夭夭,看來還是得忍忍。
「明天我們一起吃頓飯吧!就算是慶祝我們重逢。」
「好。」她好像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因此乖順的答應何帆後,她揮手向他道別。
今晚真是個奇妙的夜晚,她像是被仙女棒給點中似的,雖然他暗示說他們只是朋友,但是她整個人還是樂陶陶的沉浸在與他重逢的喜悅當中。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忘記過他霸氣十足的吻,至少沒有其他的男人可以給她相同的心動感覺。
看著他的車子駛離,她其實有點捨不得。雖然很想叫他上樓坐坐,不過她不敢,因為他一定會誤會她的意思。
老實說她也很想他,真的很想,但是她也怕,怕他的接近,他是男人中高危險群的那一類,因為他全身上下對她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很怕死,怕因為感情會登上社會版上的頭條,所以她說什麼也不敢再談戀愛。
如果她能夠離他遠一點,這樣也許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只不過她為什麼心裡滿滿的都是他,想放也放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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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一走進「螃蟹」就又看見令他刺眼的畫面,怎麼杜雲宣的男人緣這麼好?
一個小白臉正在吧檯前和她說說笑笑,瞧她笑得花枝亂顫,還差點喘不過氣。少了濃妝的遮掩,她青春飛揚的活力更是張揚萬分,讓他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談笑當中,杜雲宣的眼尾飄看到剛進門的何帆,她開心地朝著他說:「你來了。」
何帆嘴裡的小白臉也跟著回過頭來,是江震威,他是大帥哥的朋友,有事沒事就常在「螃蟹」裡混。
江震威看見是何帆,扯著笑說:「原來雲宣等的人是你呀!」
何帆走過來在杜雲宣的左手邊坐下,「嗯。」他淡淡的和江震威打招呼。
令何帆心裡不平的是,江震威和杜雲宣都是同一種人,都有著同樣陽光燦爛的大笑臉。
「咦?你們也認識呀!」杜雲宣有點訝異的看著左右兩邊的男人。
何帆依舊是那副忠厚老實的拘謹樣,過大的眼鏡依舊遮住他大半張臉,杜雲宣已經看習慣他的樣子,反而覺得他這樣頂好的,至少不會動不動就讓她臉紅心跳。
「當然認識,何帆是何揚的弟弟,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何帆?」江震威搶著說話。
「何揚是誰?」杜雲宣愣愣的反問。
吧檯裡的大帥哥輕咳了聲,「江震威,你沒事做了嗎?來這裡騷擾我的客人。」大帥哥一向溫柔的笑臉,此刻有著淡淡的嚴肅。
「我哪有騷擾你的客人,只是在幫你招呼客人。」江震威話越說越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