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笑了!而且還是奸奸的那種,真是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可惜的樣子。
「可惜也要有誠意吧?」尤由裡皺眉。
「呀?」
「算了,畢竟你是我的客戶,不該讓你太失望,我請你明天當我的男伴,去參觀一個服裝秀,賞不賞瞼?」
王仁正的瞼垮了兩秒鐘,而後迅速堆起一個自然過頭的笑,
「當然、當然!我的榮聿,明天你帶合約書到通勤時,我們再談。我還有事,先走了。不必送!」他「逃」出尚佳。
尤由裡再度蹙眉。沒想到她的善良居然得來他如此的表現?難道當她的護花男伴很無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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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佳」食品坐落的馬路邊轉角處,停著一輛黑色明馳大轎車,裡頭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每隔幾秒目光便瞥向駕駛前座的水晶小鬧鐘,顯示他的不耐,而另一個則是閒適的坐在駕駛座上,要不是得保持警戒狀態,那人真想笑出來。
見向柏宗又含怒的朝小鬧鐘投去一記白眼,鄭拓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看還是讓我進去把那小子給抓出來,省得你的怒火愈積愈高。」看得出來他只是說說而已,因為他根本連手指頭都沒動過一根。
向柏宗沒心情跟他計較,不耐煩的動動身子,再次瞥了眼小鬧鐘。
「他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他交代那小子的話不消十分鐘便可解決,那剩下二十分鐘呢?再一分鐘,假使他還不滾出來,向柏宗就進去將他給揪出來。
「差不多啦,總得給人家時間敘敘舊、聊聊天、互相瞭解什麼的,有耐心點。」鄭拓打了個哈欠,一瞼欠扁。
向柏宗陰沉沉的眸子移向鄭拓。「別忘了你還欠我兩拳。」他眼裡閃著嗜血的光芒,
若不是礙於空間,怕打起來毫無快感,他真想立刻將鄭拓給解決掉。敘舊?他才是最有資格跟地敘舊的人不是嗎?
「你不以為這是你自找的嗎?且還把我拖下水。」這就是癥結所在了,讓他一點也不同情這位深陷情網的多年好友,
向柏宗終於明白阿拓情緒好得譏誚他的原因了,不由得浮現陣陣賊笑。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嘗嘗讓人暗戀的滋味罷了,好歹也能讓你乏味的生活激起一些漣漪。」他幸災樂禍的道。
「謝了,我的這類經驗多得不勝枚數,不勞您費心。」鄭拓冷哼,繼而受不了的吼叫出口。「大哥,就算你要整我,也得找個賞心悅目的來呀,你明知道我跟孟維秀那丫頭不對盤,偏安排演出暗戀我到無法自拔的戲碼,我的身家清白早晚會被你給毀了。」
「我是在做好事。想想維秀當初不也是對你一見鍾情才會心甘情願的拋下千金小姐的身份進向氏?偏你這不解風情的臭男人還囂張得對人家不屑一顧,西門慶硬想拗成柳下惠,慚不慚愧?」他斥道。
「她一頭熟我有什麼辦法?」鄭拓最討厭主動又巴著他不放的女人了,尤其還是位千金大小姐。
向柏宗沒答腔,瞥著前方的雙眼瞬間陰鷙起來。
鄭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嘿嘿笑了兩聲:「好小子,終於滾出來了。」
王仁正狼狽的朝車子跑來,那樣子還真像被人踢出來的、他打開後座車門,跌進車裡喘息。
向柏宗一張帶著緊繃的笑瞼轉到後座來看著他,等著他主動開口?
「吁,幸好我跑得快?」王仁正對上向柏宗的利眼,略顯尷尬的扯扯嘴角。
「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尤小姐請我明天當地的男伴,這似乎不在計畫之中,所以我才會急忙告退。」
「男伴?」向柏宗的笑裡開始出現危險。
「你答應了嗎?」鄭拓也一併回頭問道。
王仁正緩緩的縮到角落,緊張的點點頭。「尤小姐說她明晚的眼裝秀沒有男伴與地一同參加,聽以才會邀我的,在那種情況下不答應似乎有些奇怪,所以……」在向柏宗愈加深揚的嘴角下,王仁正的額際開始冒出汗珠。
「那我們只得將你納入明晚計畫中了。」向柏宗瞇著眼睛恢復原始坐姿。「阿拓,走吧。」
鄭拓抿著嘴直笑,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阿宗那發綠的側臉。
活該!誰教他要玩,由裡雖然膽怯,但好歹也會有長進,不可能會再像大學時代那樣毫無自信。
「等她發現對我的感情超越自身無聊情緒時,我們兩人才有未來。」
他如此用心良苦不是他的錯,這般用心計較的愛她更不能怪他,但將他們這一堆不相干的人給拖下水可就是他的不對了,到時可別讓由裡知道,一旦她知道的話,可能就只有兩種下場:一是賞阿宗幾個巴掌,絕決的永世不再相見;二是感動的投入他的懷裡痛哭流涕,今生今世永伴左右。不過,照自己對由裡的認識,可能性較大的還是第一種。
從眼角偷瞧向柏宗的臉色。唉!小鬍子可真的得多加保重了。
第九章
尤由裡從衣櫃裡拿出那件寶貝的象牙白細肩吊帶小禮服,小心翼翼的將上頭的防塵罩拿下。這是兩年前她當同學的伴娘時忍痛買下的,兩年後第二次穿,她簡直感動得幾乎落淚。
將小禮服套上身。咦?胸口處似乎緊了點。照照鏡子,不得了!她的胸部居然又長大了,低胸設計的領口清楚的可看見若隱若現的乳溝,性感又不失清純,上天厚愛,她渴望這種效果渴望了十幾年了。
果真喝奶補奶,勉強自己喝了兩年的牛奶,今日總算見到成績了,而且來得非常是時候,在今晚向心愛的人展現自己傲人的體態,當下讓自己的信心飛漲不少,那正值發育期的謝湘台小姐跟她一比,恐怕還得靠邊站呢。
興奮的掩嘴一笑,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頭髮及儀容。一切準備就緒,披上淡紫色薄紗披肩,掩蓋住自己裸露的肩膀,輕移蓮步的下樓來。
樓下正在用餐的客人聽見高跟鞋敲落地面的清脆聲,紛紛好奇的抬起頭,一下子嗆咳聲、瓷碗破碎聲、口水滴答滴答聲響徹里外。
尤由裡帶著淺笑,從容小心的跨越過滿地的碎碗及一小攤一小攤人類口水,婀娜的來到門廊處,挑了張乾淨的椅子坐下,交疊起優雅迷人的雙腿,靜候著心愛之人的到來。
同一姿勢保持了五分鐘,她臉上的淺笑漸漸有些不穩,交疊的雙腿隱約可看出正在發抖,終於,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放棄了淑女坐姿,兩腿開開豪邁的跨坐著,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喘氣。
累死人了!她不斷以手扇風,真不知道那些貴夫人是怎麼活過來的?成天以那端莊賢淑的姿態示人,若是她,早丟了這條小命。
「嘿嘿,我就不信你撐得了多久。」說話的是一直對她冷眼旁觀的尤老爹,正為自己對女兒的瞭解而洋洋得意。
「老爸,你不喜歡我當淑女啊?」尤由裡不平衡的叫。
「當然想呀!可惜你天生不是做淑女的料。」二十幾年的父女了,尤老爹早將尤由裡的個性給摸得一清二楚。
「說得也是。」尤由裡歎了口氣。還是現在這樣子比較適合她。
「做自己就好了,別學那些愛作怪的女人。」尤老爹喋喋不休,一雙靈巧的手忙碌的煮著麵食。尤媽媽正在廚房裡熬著牛肉,夫妻倆分工合作著。
「老爸,你真的這麼想?要是我繼續這樣下去,你不會擔心我嫁不出去嗎?」雖然小鬍子有追求她的跡象,但她只心屬向柏宗,不過她跟向柏宗似乎不太可能了,畢竟是他親口說他們是「朋友」的。
「安啦!我的女兒不可能嫁不出去的啦!」尤老爹自信滿滿的,想起小子向柏宗。
尤由裡弄擰了尤老爹的意思。「你是指阿財?就算他要我我也不嫁,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她扁起嘴,扯著自己肩上的紫色薄紗。
「該來的跑不掉啦,反正會有人娶你就是了。」尤老爹心情大好,笑得開懷。
面已煮好,尤由裡伸出手想瑞進去給客人,卻被老爸給—把准開。「去坐回椅子上,等一下弄髒衣眼怎麼辦?」
尤由裡只得乖乖回去坐下,思維又回到剛剛老爸的話上頭,聳聳眉,是啊!該來的跑不掉,她不想要,別人也強求不來,她沒事操這麼多心幹麼呢?
黑色明馳滑進牛肉攤前的路旁,坐在裡頭的向柏宗透過車窗看見尤由裡身上美麗的小禮服,卻兩腿大張,小禮服所營造出來的優雅效果全被她的行為給破壞了,向柏宗不禁哈哈大笑。
真是本性不改,不過如果她原屬那端莊文靜的女子,他的一顆心也不會懸在她身上這麼多年了。
見她眉頭效蹙,表情困惑,肯定又有事讓她心煩了。悄然下車,她還沒注意到他的到來,等站到她身邊,見著了身旁落下的陰影,她才抬起頭,直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