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浚哥哥,約定重逢的日子。
也是她和關柏浚升格為男女朋友,第一次的約會。
曾郁琁特地為了今天,跟上可拜託讓她提早下班,趕回住處換好FENDI洋裝,徹底打扮一番,再搭計程車到「關」工作室外,等著關柏浚下班。
「我太早來了,還有十分鐘……熱死了!早知道就跟他說,我直接進工作室內找他就好了,還能夠吹吹冷氣……不對,在外面等比較有趣,等會兒時間一到,我就從那邊走到這,和他來個不期而遇,正式邂逅……對,就是這樣才浪漫。」
曾郁琁喃喃地道,柔竟不自覺地伸自頸項,握住那重新又為自己戴上的項鏈,樂不可遏的笑了。
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等的不僅是兒時的浚哥哥,更是她心愛的男人——關柏浚。
「沒有看過一個人自言自語地,也能那麼開心。」
一個柔美卻刺耳的聲音打斷了曾郁琁的美夢,她直覺的望去,彷彿被對方的存在給震懾住,微蹙秀眉,但仍是禮貌的問好。「裴小姐,你好。」
這個女人怎麼又來了,她該不會又來找浚了吧!
裴黛兒的表情不似和悅,撇起的笑卻十分甜美。「曾小姐,你在等浚哥嗎?」
「是啊,我們待會要去約會。」曾郁琁的笑也十分甜美,多了分特意的惡劣。
「難道,浚哥……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和他的關係嗎?」裴黛兒的臉色不甚好看,故意一問。
「有,提的一清二楚,可惜並不影響我和浚恩愛的感情。」曾郁琁存心氣惱她道,她才不會被她輕易的挑撥離間呢。
「是嗎?那他一定想不到,等不到你的人了。」裴黛兒若有用意的道,朝另一方便了使眼色,一台黑色寶士朝曾郁琁後方駛來。
「等不到我的人……你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曾郁琁討厭她莫名其妙的話中語,向前想好好跟她理論,怎知,腳步還沒踏出,背後突然有道力量校住了她,也搗住了她的嘴,用力的往後拖行著。
這是怎麼回事?!
曾郁琁的心焦急不已,根本無法想像這一切,當然也沒注意到,在她反射性的掙扎之下,她頸上的項鏈,突然毫無預警地斷裂,脫離落地。
此時,她喊不出救命,更無力脫逃,只能任由蠻力把她丟入車廂中,然後眼睜睜的裡著裴黛兒也同時上了車。
今天是她殷殷期待的日子啊,老天爺居然跟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天呀,她真的被綁架了!
第九章
這一定是夢!
這一定是夢!
這一定是夢!
曾郁琁帶著複雜且氣惱的心情,無數次的催眠著人自己,當她一睜開眼睛,人還在「關」工作室外,等著關柏浚下班。
然而,她卻沒有做夢的餘地。
因為,她是真的被綁架了,而兇手,就在她的面前!
可惡,裴黛兒這個程咬金,居然敢綁架她,破壞了她和關柏浚的約會,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裴黛兒,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坐在沙發,瞪著與她相對,優雅的吃著櫻桃的始作俑者,曾郁琁恨不得能衝過去,揪緊她的領子,撕裂她美麗臉蛋上的平靜,恨恨地質問。
但,她卻不行。
被綁架的她,雙手當然被捆著,只能對著兇手乾瞪眼,還有,桌上那盤鮮美多汁的櫻桃,吞了記口水。
是櫻桃啊,她有幾年沒吃了!
裴黛兒不理會她,慢條斯裡的取起一張面紙,擦拭沾到果汁的柔荑。見狀,曾郁琁不耐煩的道。「你綁架我,還有心情當著我的面,悠閒的吃著櫻桃,就不怕犯下綁架罪,要坐牢嗎?」曾郁琁故意嚇嚇她。
「想吃嗎?很甜的哦。」裴黛兒顧左右而言他,彷彿根本沒聽進她說的話。
「你在諷刺我嗎?我的手明明被你的繩子捆著!」曾郁琁氣吁吁地,真不曉得她綁架她,是何用意。
「哦,是嗎?我忘了。」裴黛兒笑的可甜了,無辜極了。
曾郁琁哼的一聲,別過臉,不想再和她那張天使般臉孔、惡魔般的黑心,有任何交集。
「怎麼,不想理我了?我可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請直說無妨,我不會受到任何打擊的。」曾郁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用想也知道,裴黛兒一定是想威脅她離開關柏浚,哼嗯,門都沒有。
「請你離開關柏浚,因為,我們要結婚了。」裴黛兒涼涼的說,衛起的唇弧,滿是勝利的嘲諷。
「你不覺得這個謊言,大沒有說服力了嗎?」曾郁琁果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涼涼的又駁回。
她可不會相信,這個存心挑撥她和關柏浚感情的女人所說的話!
「難道,他沒有跟你說過,我和他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嗎?」
「那又如何,婚約是你父親訂的,不代表浚就得承認。」曾郁琁仍是輕鬆自在的回覆。
「如果我說,他有義務娶我呢?」裴黛兒的表情閃過脆弱,卻仍逞強的還以顏色,打擊對方道。
「義務?」這兩個不該出現的宇,著實讓曾郁琁毫無預警地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關柏浚又對她隱瞞了什麼?
「這是浚哥欠我的,他本來就有義務要娶我。我來找浚哥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要籌備我們的婚禮。這麼說,你懂了吧,他,選擇的人是我。」裴黛兒抬高下巴,驕傲極了。
於,他只是把你當成妹妹。」曾郁琁仍堅定的,潑了她一道冷水,但其實,她心裘已經詛咒關柏浚好幾千遍了。
該死的他,不是斬釘截鐵的對她說,裴黛兒只是個妹妹嗎?為什麼她聽到的卻是,他有義務要發裴黛兒?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也認為彼此間該是坦誠信任的,為什麼他要刻意隱瞞裴黛兒對他之「婚」的事實?
他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決裴黛兒的事嗎?
太過分了,她不容許他自個兒承受這種『以身相許』的非人壓力。
好,這筆帳,她會記著。
因為,現在還不是她氣惱關柏浚的時候,眼前之急,是快解決她和情敵間的紛爭。她絕不讓她心愛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被搶走!
「妹妹?」像是聽到什麼晴天霹靂妁言語,裴黛兒原本氣定神間的表情,轉為慘白,歇斯底里的道:
於,浚哥不能把我當成妹妹,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我為了他背叛了父親,幫助他逃回台灣,他才能得到自由,才有機會發揮他的專才,成為設計界金童!所以,他不能背叛我對他的愛,他不能!」「不能?太自私了吧。何況,浚從來沒有愛過你,又何來背叛?」曾郁琁毫不禮讓的還擊,她討厭她這種小女孩的心態,自以為是。
像是被刺痛了心房,裴黛兒褪去了僅剩的優雅形象,衝到曾郁琁的面前,嘶喊道:「浚哥是我的,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他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他該回到我身邊的!」
「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那麼,我肯定比你更愛他。」曾郁琁輕笑,突然發現,裴黛兒的心智,不若外表般,聰明美麗。
「你憑什麼說,你比我更愛他?是我比你更愛他才對,當年是我放他走,讓他自由,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沒錯,你是給了他自由,也間接帶給他成就,但是,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因為,這幾年來,你沒有放過他。你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趕走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甚至綁架我。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曾郁琁感到可笑。
「浚哥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裴黛兒一遍又一遍,堅定的道,卻沒有自信。
「浚他不是玩具。他有思想,有主見,不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扶恩情逼他和你在一起,對他而言,只有壓力,那不是愛。」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資格得到他?好,你倒說說看,你哪一點比我強!」裴黛兒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有資格得到關柏浚。
這個問題難到了曾郁琁。她自認為比裴黛兒更愛關柏浚,卻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條件優秀,才有資格。
久久,曾郁琁才開口,雖然說出的話,沒有裴黛兒為關柏浚所做的,那麼冠冕堂皇,但是,說出的一字一語皆是信心十足,毫不禮讓。
「我沒有哪一點比你強。我比不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我甚至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沒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親。
但是,那又如何?如果,愛情是有條件說的,那就不是真的愛情了。
不過,既然你要我證明,我哪一點比你更愛他,我只能說,我和關柏浚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彷彿我一出生,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對我微笑。他的存在,對我而言,是那麼獨一無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