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來有車輛恐懼症的他現在不僅僅不需要司機,還駕馭自如,能開著車到處跑,這點,可能無法完美的說服那個人。
直接驅車往這裡來,演了一天戲的身軀唯一的念頭就是回來看她。
「公事都還可以嗎?」
「那種事不用妳擔心,妳的身體呢,醫師今天來過了怎麼說?」他有三員大將替他打理公司,根本毋需他操煩,他掛意的只有她的身體。
「醫生說我若是繼續進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最好。」
「對了,你來的時候沒碰到小豬嗎?」
「有,她跟阿剽在商量幫務吧,我跟她打過招呼就進來了,妳有事找她?」他要去叫人。
又一個不設防,說漏嘴的人。
「幫務……我聽錯了嗎?」她抓住字眼。
「咦,我有說那兩個字嗎?」想模糊焦點會不會來不及?看起來是。
「小春哥哥,你們到底在瞞我什麼?」她捋起五指,心裡的擔憂變大了。
「完全不是妳想的那個樣子,妳是病人,就別想那麼多了。」
「你包庇她!」
這罪名大了。「哪有!」
「就是有!」有姦情!
她很少這麼情緒化,可是攸關海茱兒,她就會開始像小女生一樣的任性跟堅持。
「天地良心,我叫她自己來跟妳坦白。」他氣結,他才不背小魔女的黑鍋。
海茱兒是魔女?是天使?都由她自己來說吧!
說人……這海茱兒就恰恰從外面進來,不過她馬上感覺到病房內微妙的氣氛。「怎麼啦,你們幹麼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瞪著我?」
春日踏青遞給她與我無關的表情,輕鬆的坐到床沿去陪著申海玉。
很明顯的,他怎麼選都會選擇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同在,至於名不正、言不順的小姨子,自己多保重嘍!
海茱兒果然是魔女,她笑容不變地驅動著輪椅來到申海玉床前。「姊,是不是姊夫欺負妳,告訴我,我幫妳討公道。」
申海玉搖頭,伸手握住小魔女。「小豬,妳老實告訴姊,剛剛那個叫阿剽的人是妳什麼人?」
「什麼人?」她咀嚼。偷瞄看看能不能提示她一下這天外飛來一筆的問話是源自哪裡的春日踏青,想不到他聳聳肩,給了個愛莫能助的撇清神情,就完全沒下文了。
沒——義——氣——的——家——伙!
揣度情勢,她立刻下了決定,那就是見招拆招,看她柿怎麼問,她……就怎麼說。
至於是人話還是鬼話,當然看她小姐的心情嘍。
她眨眨美麗非凡的大眼。「什麼人?不就我公司的員工咩。」
「妳每天在家什麼時候開了公司?我居然都不知道。」在申海五的認知裡,她是那個只要她下班都安靜窩在家裡等她回家用晚餐的乖巧小妹。
「姊,這是我跟妳的秘密喔,妳絕對不可以跟爸媽說。」她噘噘小嘴,就是這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天使臉蛋征服了海家上上下下的人,讓圍繞她身邊的人都以為她是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完全不受污染。
「好。」馬上中計的大姊點點頭。
「那我們勾勾手指頭。」
「嗯。」
見獵物完全入囊,小魔女巧笑倩兮。「妳也知道我行動不方便,每天待在家裡好無聊,妳也忙,爸媽又都在國外,老張他們說的話我也不愛聽,所以呢……我就上網去弄了個網路公司賣東西,賺錢呢,是其次,倒是在上面交了不少朋友,那個黑黑的阿剽就是這樣認識的啦。」
一口氣,一個螺絲都沒松,果然是練就一番說謊不打草稿好……本領的小魔女!春日踏青邊聽邊咋舌。
往後要十二萬分的小心才可以,要不然隨便就會被這隻小狐狸的演技給耍得團團轉。
「網路公司啊,都賣什麼?」申海玉可關心了。
「ㄟ,什麼都賣!只要客戶下訂單,我們就去幫他找東西。」
申海玉憐惜的摸上她的頰。「不要把身體累壞了,知道嗎?」
「哎呀,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呃,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不用妳煩惱,妳呢,現在讓自己趕快好起來才是重點。」應該過關了吧?姊還是一樣好拐。
「那……就不應該是妳的問題了。」申海玉陷入沉思。「那些綁架我的人又是為了什麼?」
她問過海叔跟媽媽,都說沒接到歹徒的電話,那些為非作歹的人究竟要什麼?
春日踏青丟給海茱兒一記警告眼神,警告她要是應付不當,後果自負!
海茱兒撇嘴,用無聲的嘴形說:「不勞雞婆。」
她還在苦苦思索。「那些綁我的人既然沒有向爸媽要贖金,那他們……」
「……他們也許綁錯人了,現在不也常有這樣的新聞,譬如說歹徒本來想加害的是海茱兒,誰知道卻綁錯了人。」春日踏青不想她在這話題上繞,可是要完全釐清她心裡的疑問也不是易事。
海茱兒又撇嘴,卻沒說話。
「那些人……」這段時間春日踏青霸道的禁止她看電視、新聞、報紙、雜誌,說是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無助她恢復體力,老實說她的體力還真的不允許傷神,就這樣真空的過著原始人的生活,那群差點殺死她的男人是不是還逍遙法外,她一點都無從得知。
「別傷神,惡人自有惡報。」春日踏青並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人過於血腥的下場。
「大掃除」的事件海茱兒也當仁不讓的插了一腳,「姊,妳安啦,那些不長眼睛的垃圾都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說呢,香港的警察一定不會允許那些壞人繼續為非作歹,早就把他們抓去蹲苦窯了,我已經讓家裡的保全加強警力,還有啊,妳以後有姊夫這位大人物保護著,壞人想動妳的歪腦筋也不容易了。」
「真的?」好像有幾分說服力耶。
「相信妹妹的話絕對不會錯!」有個小人志得意滿得快要滿出來了。
「妳自己也要多小心,下次來醫院的時候讓妳姊夫去接妳吧,妳有人接送我仇比較放心。」
「咦,我才不要!」這會兒是在上演溫馨接送情,還是孫猴子的緊箍咒?
她的自由行動才不要受人制約。
「小豬?」
「姊,我的事真的不用妳操心∼∼我肚子好餓,我去醫院的福利社買點東西吃。」隨便捏造個借口,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小魔女逃之夭夭了,病房剩下兩人。
「你覺得小豬說的話是不是有破綻?」她傾身躺回柔軟的枕頭,問向她的小春哥哥。
親親她微微嘟翹的小嘴還有額頭……可是不感滿足,動作加劇,吻著、啃咬著,也不管她痛不痛,受不受得了,直到她肺部的空氣快被掏光了。
「妳累了,睡一覺起來我再跟妳說。」
呼呼呼……呼呼呼……她臉酡紅,眼如醉。
都把她挑逗成這樣才叫她睡,壞心眼的男人!
春日踏青目色深沉,更顯溫柔無害。
弄暈她,不讓她再在危險的話題裡打轉。
至於一覺醒後會不會繼續追問?
那麼……他就只好以身相許,每天讓她累得沒時間去動腦筋嘍。
犧牲真是太大了!
第十章
空調無聲的運轉著,偌大的會議室也安靜到最高點。
突然——
「別打我女人的主意!」沒有拍桌,沒有大聲咆哮,申告所有權的春日踏青只是冷然負手而立,對其他幾個男人淡淡宣佈。
凌悍墨開始揉臉,用額頭去碰桌角。
納日·雷斯特乾脆把章程表覆到臉上,整個人貼在旋轉椅上,雙手癱下,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鬼樣子。
至於神氣大人,自始就窩在會議室的最角落打瞌睡,對會議內容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眼看沒有半個人贊助他,凌悍墨搗著撞痛的前額。「沒有餌,要怎麼把蛇引出洞,老大,你倒是給我個答案。」
「紫金王怎麼說?」紫金王,風雲的狗頭牌軍師。
「他說……」慢吞吞,慢吞吞。「三個臭皮匠也能湊成一個諸葛亮,叫我們自己想辦法。」
任性的人見多了,比較惡魔島上這些,根本都是小兒科。
心臟不強的人,一天都混不下去。
「他軍師當假的?」
「他說,他正在研究一批古代文獻裡的冷兵器,沒空理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事情。」要他們自求多福。
凌悍墨知道要是實話實說,先被亂槍掃射的人不會是悠哉坐在惡魔島上的紫金王,傳聲筒的他,不是語音翻譯機,所以,大意到了就可,不必一字一句原本照抄。
春日踏青蹙眉。「反正,小申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任何危險的動作都不適宜。」就算活蹦亂跳了,經過之前恐怖的教訓,他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心臟還有她的生命去冒險。
「隨便找個頂替者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扮到八分像才能瞞得了那隻老鬼,他也才不會去找小申的麻煩。」為什麼獻策,絞腦汁的事情要變成他來?
一腳踹向納日·雷斯特,踹得他雞貓子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