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根悲傷地搖搖頭。「國王和治安官怨恨蘇格蘭人,不讓孟家的人統治東羅斯地區。」
藍棋起身,開始踱步。十一年前,施威爾娶了泰恩伯爵的女兒麥蕾琪。這婚姻從一開始即有問題。三年以後,蕾琪把威爾趕走。他去了英格蘭的宮廷,尋求東羅斯治安官的職位。
他成功地得到了,然後返回東羅斯地區的首府泰恩。夫妻復合以後,蕾琪每年生一個小孩。
這蘇格蘭女人顯然已解決了和英格蘭丈夫之間的歧見。可是施威爾為何不能解決他與東羅斯地區孟氏族人的問題呢?
家族的自尊和理智在他內心爭戰。他終於說:「你在這裡會更有發展。釀酒的人總會需要有好技術的桶匠,他的威士忌才能賣得很好。」
費根放下酒杯說:「我很高興聽到這消息。修理屋頂不僅危險,而且沒法養活家人。」
藍棋輕笑道:「離此一個小時的馬程地方,有間木屋。屋頂有些破舊,不過那些田兩年前就沒人種了,你們可以自己種些吃的。」
「這對我和我的家人就是個城堡了上他注視著雙手說。「我很感激,爵爺。他們說你會幫助我們」
「他們?」
男人半咧嘴笑道:「那些叫東羅斯地區氣黑了臉的高地人。」
據說幾年前,孟肯尼曾保證嚴懲這些人。藍棋也會有同樣大的權力嗎?他打算再向國王請願,但這次他會要求安亞力公爵助他一臂之力。一旦得回東羅斯領主的頭銜,他會設法改正施威爾七年來所犯的錯誤。
此刻不想思忖這個挑戰,他將酒一口飲盡。「快去安頓你的家人,費根。明天你還要整修屋頂。」
「嬰兒和女孩怎麼辦?」
「我們今晚會照顧他們。」
費根鞠個躬。「你不會後悔收容我們的,爵爺。」
一個人時,藍棋即提筆寫信給安亞力公爵。一個小時之後他仍瞪著一張白紙,所以他又回去圖書室拿煙斗。
他再次發現女教師正提著燈,搜尋著一排書架。她的頭髮已放下,像大波浪般地披垂至腰上。她穿著綠色的毛料睡袍,腰間鬆鬆地繫住,她的腰看起來正好適合他兩手盈握。
看來柏茱莉和其他人並無不同時,他感到一陣失望。他沒有料到她會投懷送抱。不過生活中已充滿了不如意,他又何必質問這女人倒入他懷中的方法?反正他需要她。
慾火在他體內燃燒。她是那麼專注於手邊的工作,毫不知道他的接近。無法抗拒誘人的亮麗秀髮,他伸手插入她濃密的發中。
她立刻凍結在原地,手中的燈在發抖。她輕喘口氣。「請你放開我。」
「你怎麼能承受住那麼多的頭髮?」他問,整隻手埋入秀髮中。「你似乎太瘦了負不起它的沉重。」
「請你……」她輕聲耳語道。
他放下手拿起燈掛在梯子上,然後轉過她輕撫她的臉頰O她想逃開,可是書架當在她背後,無處可逃。太好了,溫柔的小燈光撒在她頭髮上使它像金黃色的陽光,較深的髮絲則像融化的金子。她開起來就像溫暖夏日中的百合。
大而警戒的眸子審視著他。「我只是想要一本書,爵爺。」
他如果沒有和她的前幾任女教師玩過這一幕,他可能會相信柏茱莉,她的眼神是那麼坦率。他喜歡她的眸子、她的秀髮和她嬌嫩雪白的肌膚。她甚至已真的選擇了一本書。多奇怪。她把青藏在背後,手臂的笨拙姿勢使她的睡袍打開,露出粉紅的長睡衣,衣領還繡著精美的葉子。她的酥胸隨著每個呼吸而上下起伏。
「當然,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他傾身向前;她往後縮,肩部觸及書架。那對醉人的眸子從未離開過他,一隻小手伸至他胸前推著他。這種女性化的保護姿態他已看過太多次。
他歪著頭,唇俯向她。
她嘗起來有蘋果酒和清新溫柔的女性味道。可是她的唇並不柔軟。他認出抗拒的表示,並選擇適當的回答。
他離開一丁點兒,耳語道:「放輕鬆,小姐,張開你的唇。只是一個吻。」
正如他所料,她默許了。她啟開唇,他堅定地吻她,探索、吮吸、熟悉她的唇形。他緩慢以舌輕畫她的唇時,他們的呼吸相混,可是他想要更多。
「再張大一點,把你的舌頭給我。」他在她唇上喘息地說。她開始靠著他身上蠕動成正確位置,她衣帶的結在他的堅挺上來回地磨贈,二隻膝溜入他雙腿之間。她這原始的動作誘人至極。
不過柏茱莉有點不同,她似乎仍有些矜持,若不是他較瞭解,他會以為她害羞。但他瞭解那種女人,而且知道她們喜歡什麼。
他的手游移到她胸前,令他高興地,它在他手中高聳。他興奮至極,渴望佔有她。他雙手摸著誘人的玉乳,心中想像她裸體、想要他,雙腿邀請地張開,並想像她在哀求、催促他佔有她。
「隱藏這樣的禮物是個罪惡,小姐,」他急躁地說。「為我脫掉衣服,讓我在火光下看你。讓我愛你直到太陽升起。」
她突然僵立不動。他退開去看,她的唇微張而濕潤,她的玉乳高聳,隨著每個呼吸起伏。可是她的眼神表露著厭惡。「怎麼了?」他問。
「我自願給你一個吻,以免你強取。」
它需要人輕推和開始。「是的,但你還想要更多。」他伸出一隻手。「我在邀請你來拿你想要的東西,小姐。」
她搖搖頭,秀髮披過她的肩。「我想要的東西,你不會隨便給。」
「噢?我會給你有芳香花瓣的閨房。」
「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麼是什麼?」
她的眼睛瞇起來,以衣袖拂過唇上,像要擦掉他的味道。他的自尊頗受傷害;從來沒有女人在接受他的愛後,又那麼明顯地躲避他。在微黃的燈光下,她看起來就像受到不公平指控的正直少女。
「我不要廉價的引誘,我要尊重,還有一本書。」
他還來不及向她挑戰,她已低頭由他手臂下溜走。手上那本書就像個盾牌擋在仍起伏不止的胸前,轉眼間便衝出門去,長髮瘋狂地甩動。
他的腦子一片混亂,情慾仍在他腰間騷動。他一手按著小腹以緩和壓力,鬆開膝蓋以抗拒幾乎淹沒他的需要。他尋找著任何能使他分心和忘掉那女人的事,柏茱莉在玩什麼遊戲?
尊重?一個女人為什麼會渴望尊重?
他受挫地檢查她剛看的書架,希望她選擇的書能提供他答案。他發現有個空的缺口。由書架上的標示,他猜到她的選擇並蹙起眉。柏茱莉要蘇格蘭孟氏家族的書做什麼?
老天,她想要給他好印象。
第五章
茱莉端著早餐盤向旁邊,留意地踩著黑暗的階梯。透過她舊靴子的鞋底,她可以感覺到石階凹凸的表面。孟家的世世代代和他們的客人及僕人都曾留下了痕跡,莉安也曾踏上這古老的階梯嗎?也感覺到這古堡中瀰漫的一種安全和歸屬感嗎?
茱莉十分懷疑。
她停下來斜靠著牆壁。階梯往下一路通至目前仍黑暗的大廳,往上,則黎明的粉紅光線正滲過細縫。如果答案就如黑暗終將讓位給光明,她的工作就簡單多了。
一隻乳牛在遠處啤啤叫,一隻公雞勝利地報曉。
在她來到金拜爾堡的一個月期間,茱莉勤奮地尋求答案。波克也四處打聽。可是客棧的旅客們和商人,就和堡裡居民及僕人一樣口風很緊。隨著一天天過去,茱莉不禁對自己當初的推測開始起疑。莉安的小孩真的在這裡嗎?
不安在茱莉的內心漸增,然而知道原因只更加強她的悲哀。她心中的孤兒渴望像金拜爾堡這樣的家,她心中的女人則渴求羅斯公爵。
都已好幾個星期過去,他的味道仍徘徊於她的唇上,她的胸前仍因想起他的觸摸而酥癢。她不只一百次回想沉醉在他懷中的滋味,並責罵自己是傻瓜。但在每次咒罵後,她都懷著希望,希望他不是拋棄姊姊的負心漢,而是有天會贏取她芳心的王子。
這愚蠢的幻想使她臉上浮現一絲悲哀的微笑。任何女人都會想要孟藍棋,可是茱莉不會像莉安上他的當。事實上,她不會向他屈服。等她查出哪個女孩是她的外甥女後,她就會將女孩帶走,離開稱她為私生女的這些人。離開孟家的偏見,安全地住在馬家莊園,莉安的女兒將會過自己選擇的生活。
一絲光線照在錫盤上使它照照發光。茱莉瞥視樓上房間的門。她爬上樓梯,敲門。
古老的鐵樞紐嘎吱響,門打開。一陣興奮竄過茱莉的背脊。「早安,嘉琳。」
她蹙著眉,黑眼掠向托盤,說:「你想要什麼?」
習慣地的沉默寡言,茱莉說:「只是送來你的早餐,或如若婷說的,你的晚餐。」
嘉琳舉起沾著墨水的手掩住嘴打個呵欠,另只手一揮要茱莉進入房間。她眸中閃著惡作劇的神情,說:「看來葛絲今早在執行她的一其他一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