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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容顏

  「有話等我見到宮主後再說。』辛福用力一揮,企圖擺脫小翎的拉扯。

  「不行,您一定得先聽我說完……」小翎堅持不放手。

  「你要說就趕快說,別延誤了我去見宮主的時間。」幸福一心全掛念著宮主的安危,根本無心聽小翎說話。

  「據說後弟涉有重嫌,已被總管押至水牢了。」

  水牢位於行宮底部,既陰暗又狹小,只能站不能坐,水深還足足有一尺高,也就是膝蓋以下幾乎都泡在水裡,一向是關重嫌或被判極刑的人所居住的地方。

  由於行宮的居民多年來都安居樂業,所以水牢已經多年不曾有人被囚,因此可以想見缺少人氣的水車如今有多麼的陰森可怕了。

  「不會的,柏堯一定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幸福反捉住小翎的手,極力為唯一的弟弟辯白。

  「小翎相信沒用呀,要族長們和總管相信才行啊!先告知後,是希望後有心裡準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去探望主子要緊。」

  「是啊,先去探望宮主要緊。」幸福含著淚,死命的往寢官飛奔而去。

  「宮,你醒醒啊,你別嚇幸福呀!」幸福緊緊握住宮主逐漸冰冷的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後弟是謀殺宮主的兇嫌,所以任幸福怎麼哀求,總管依舊不願釋放他,所以她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宮主身上,期盼他醒來說明一切。

  可他胸前那致命的一刀,讓他在她趕來時就僅剩微薄的一口氣了,當她的手握住他的剎那,他剛好嚥下那最後一口氣。

  不信他已嚥氣的幸福不顧眾人的安慰,堅持守在宮主身邊,期待奇跡的出現。

  可望著、盼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宮主始終沒有轉醒的跡象,體溫漸漸轉冷,身體也逐漸僵直。

  「宮,幸福好怕,你會不得幸福怕的,是不是?求你……求你趕快醒來安撫幸福,讓幸福不再受驚害怕,求你……求你……醒來!

  「你忘了嗎?你說幸福合該是個天生幸福的女人呀!如果真是這樣,你怎忍心拋下幸福,讓幸福沒了天!」幸福悲慼的趴在宮主胸膛。

  「你在逗著我玩,對不對?」她捧著他的臉,「你是不是好冷?幸福溫暖你。」她脫下外衣,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益發寒冷的身體。「你怎麼凍僵了?」幸福慌亂的用手揉搓宮主的肌膚,不停地幫他按摩,試圖幫他活絡筋脈。可她一切一切的努力終究徒勞無功,宮主的身體依舊冰冷,持續僵硬。

  無助的幸福終於放棄的淌下了淚。

  「嗚……宮,你好殘忍,你為什麼丟下幸福?你教幸福以後怎麼辦?嗚……幸福好想跟著你,可是……可是……我不能丟下柏堯不管,因為我在死去的爸媽面前發過誓,今生對他不離不棄,所以……所以……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她語不成聲的悲泣著。「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跟著你,當你永生永世的幸福……」

  「他們說明天就要拍堯陪葬,再過五分鐘,鍾一響,明天就到了。所以……所以……我不能再陪你了,我必須先去救柏堯,帶他逃離這裡……」

  「宮……我不要離開你,可是我真的必須走了,要不然遲了,就救不了柏堯了。雖然那樣我就可以陪你下黃泉,可是……可是我將無顏面對死去的爸媽,他們也一定不會祝福我們的,所以請你原諒我,我真的得走了……」幸福依依不捨的執起宮主失溫的手貼放在自己滿是淚水的臉頰上。

  「我愛你,生生世世。」她以吻在他唇上印下誓言。

  「我甘願生生世世承受失心之苦,但求我的心陪著你,讓你永不孤單,生生世世擁有幸福。」她將雙掌貼放他的心口,用淚立誓,最後在他的掌心留戀的一吻後,才戀戀不捨的將他的手置回原處,謹慎地幫他蓋上被子,當他是睡著了。

  第四章

  「然後呢?」路易.迪歐淡淡的問著。

  「然後?」檉柳搖搖頭,失神地歎道:「唉……故事都死了主角,哪來的然後呢?並不是每個故事都會以公主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做結尾。」她神情飄忽的忽然說了句,「有時候,沒有好結局,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不知為什麼,聽你說完這個故事後,我突然有種感覺,好像你也注定該是一個天生幸福的女人。」如果他沒記錯,初次見面時,她似乎曾說過她有個名字叫幸福。

  「幸福?什麼是幸福?幸福的感覺又是如何?」那種感覺似乎離她好遠好遠,遠得她碰不到、摸不著。「我的天又在哪裡?」

  「你可以當我是你的天。」雖然他們無法成為真正的情侶,可是多年相處下來,他已經當她是個紅粉知交,也習慣將她納入羽翼下保護。

  「就算我當你是我的天,我也永遠不是你的幸福。」她早就不作夢了,就算作了,也是惡夢一場,所以她寧可不夢。

  儘管如此,她仍習慣望著海,忍不住對它有所期盼。

  但一次次的期盼,挽來的也是一次次的失落。

  檉柳莫名地紅了眼眶,任淚在眼眶中凝成一汪水潭,卻堅持著不讓那水化為一顆顆令人揪心的淚珠。

  「你果然是傻,竟甘願一輩子承受失心之苦。」路易.迪歐有感而發的做下結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倒寧願自己真失了心,因為真失了心的人,根本不懂苦。」

  檉柳裝傻,不願承認自己是故事中的主角,可心中卻不由得暗忖著:她明明失了心,理該不懂苦的。可為何偏偏她卻比誰都苦?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檉柳無語問蒼天。

  情婦社區內。

  情婦社區是一處風景如畫、鳥語花香的人間仙境!

  社區由五棟宮廷式的雙併別墅構成,宛如是個n字形,其最大特色是:十根門柱頂端各有一等造型奇特的石雕花,門柱上刻著不同的花語。

  而且,社區中還有一則不成文的規矩:各戶門柱上的花名即是戶名,同時也是各女主人的代稱。

  檉柳,一個自認渾身是罪的女人,她倚在窗邊,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一顆心飄飄蕩蕩,無所依歸。

  驀地,她飄蕩的心神被坐在人造石林裡的一個黑衣女子聚攏了起來。

  她會被吸引全是因為那女人一頭削薄的俏麗短髮和她那柔弱、精緻的鵝蛋臉龐相當的不搭,感覺就像看見一個正穿著大人西裝在玩騎馬打仗的小頑童一樣的怪異。

  尤其是她手上還拿著一具稻草人?!

  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拿著針猛刺那稻草人。

  她在施邪術嗎?

  檉柳急忙摀住自己大張的口,及時掩去差點衝口而出的驚喘聲。

  她好奇的望著那黑衣女子,當是為一向無趣的生活增添些許色彩。

  「男人!你的名字叫王八。」枸櫞--不懂幽默的美人,她緊握著手中的稻草人猛戳,那股狠勁彷彿是非將稻草人戳出幾個大洞不可。

  「男人,下地獄去吧!」

  「男人,罰你們下輩子生做女人,換你們來嘗嘗當女人所受的活罪!」枸櫞越說越咬牙切齒,聲音也就越大,戳稻草人的速度更是跟著加快。

  「我詛咒天下所有的男人!你們沒一個是好東西!」枸櫞恨極的將稻草人往地上一扔,胡亂猛踩。

  「男人得罪你了嗎?」走出戶外的檉柳淡淡的問著。

  枸櫞幼稚的舉止讓她想起自己也曾天真過。

  「你……」檉柳渾身濃濃的哀愁讓枸櫞冷然的心莫名的熱了起來。

  她覺得她們一定同是天涯淪落人,全被男人迫害過。

  不過她猜她應該還是比這主動上前攀談的女人幸運多了,因為將她撿回來的男人對她雖然不算頂好,但至少還不至於苛刻她,可眼前這女人,活像正遭戕害似的,渾身除了哀傷,還是哀傷。

  「你好,我是枸櫞。」枸櫞首先伸出友誼之手。

  「你好,我是檉柳。」檉柳友善的回握枸櫞的手。「你很討厭男人!」

  「嗯。因為全天下的男人全是爛人,沒一個好貨。」想她不過活了二十年,其中有十五年的生命全是為了成為他的好妻子在做準備,結果呢?

  他從沒將從小訂親的她放在心上,純粹當她是一樁商業買賣,準備把她買回家擺在屋裡當花瓶供起來。

  而一直被養在溫室中的她直到婚禮前一天才得知他的真面目。因為他囂張到在自家後花園和一個女人亂搞,而讓她意外的親眼目睹他放浪的行徑。

  當時他還不諱言地大聲說著對她極度鄙夷的不屑觀感,聞言,她才赫然明白自己整整十五年的生命全是白活了。

  因此她毅然決然地在婚禮的前一天逃了出來,跑到酒吧買醉,甚至用她的下半輩子當賭注和現在這個金主--封罭打賭,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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