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他心疼她的瘦弱,唯恐她被風一吹,就隨風飛逝!
「我會盡量讓自己胖些的。」其實她的食量已經增加不少,但不知何故,就是胖不起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你還是這麼的不快樂?」他修長的指在她的眉間撫弄著,試圖化解她眉間的鬱結。
「夠好了。」她勉強綻出一抹笑。「真的。」比起之前五年,她真的快樂許多。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總快樂不起來?」地撫平她的眉,卻抹不去她眉間的淡淡憂愁。
「不是我快樂不起來,而是你我對快樂的定義不同。你覺得我不快樂,其實是因為你自己感到不快樂,所以才會認為我也不快樂。事實上,我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很滿意,所以我覺得我已經夠快樂了。」
「若真是如此,你為什麼笑得如此勉強?」他知道她真心的笑不該僅是如此平淡,而該是雙瞳熠熠閃爍,渾身散發著炫目的光亮。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笑得勉強?是因為你把自己的情緒加在裡頭,所以覺得我勉強?」她忽然仰起頭,定定的望著他的眼。「還是因為你曾見過我不勉強的笑容?」
「感覺。」他面無表情的說著,眼神卻犀利的望入她幽幽的眼眸。
「感覺?如果感覺真做得了准,那請你告訴我,你覺得我該是天生幸福的女人嗎?」檉柳笑得苦澀極了。
「你自己覺得呢?」
「我?我曾以為有天,就能天生幸福,可現在,我不再那麼認為了。幸福就像命運一樣,是注定的,該有多少,就只能有多少,一旦享用完,就剩苦楚了。所以天不天生又如何呢?」她避開他的眼,再次將臉貼問他的心窩,聆聽他的心跳。
「你該是天生幸福的女人。」他提起她的身子,強迫她和他面對面、眼對眼。
「是嗎?」檉柳笑了,卻笑得無奈,笑得淒楚。「幸福?什麼是幸福?幸福的感覺又是如何?」
「你不該質疑我的話。」
「對不起。」她表面道著歉,心裡卻推翻了他的話。
他曾說過,她是天生幸福的女人,所以即便他不在她身邊,她也該幸福。
可五年來,她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一種幸福嗎?
若那就是幸福,她寧可不要!
「如果你忘了幸福的感覺,我會讓你記起來;要是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幸福,那我就給你幸福,讓你明白何謂幸福。」他抱起她走向天藍色的沙發,輕巧地將她放下,靈巧的十指解開她盤起的發,讓細柔的長髮宛如一道黑瀑披散在她腦後,突顯她的嬌媚。
「到房裡好嗎?」她沒忘記他身邊有高手隱在暗處隨侍。
「好,不過你打算怎麼答謝我的配合?」他撥開她的發,挑逗的舔咬著她敏感的耳垂。
「你希望我怎麼做?」檢柳雙臂習慣性的圈住他的頸,眨動卷長的睫毛,眼中滿是無措。
這些日子來,她總是被動的一方,任他為所欲為,如今要她主動,她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停下動作,靜待她的主動。
她遲疑了一下子,然後晴蜒點水的在他唇上印下匆匆一吻。「這樣可以嗎?」
「當然。」無意嚇她,所以儘管不滿,伊利邁仍是默點頭,然後抱起她走向主臥室,將她輕柔地放到床上,自己隨後壓上她的身,開始舔吻她柔嫩的臉龐。
「門……」她怯生生的瞄了敞開的門一眼。
「如何?」
「沒關。」
「我知道。」他邊說邊脫她的衣服。
「關上好嗎?」她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制止他脫下她的上衣。
「好。不過這次你又打算怎麼答謝我的配合呢?」他探入她的胸衣,揉搓著她敏感的乳頭,性感的唇瓣在她的頸間逗留,不時輕輕的舔咬著她的頸動脈,撩撥她的感官,刺激她的熱情。
「你希望我怎麼做?」她咬著唇,再次無措的望著他。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要她學會主動,不再當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不知所措的檉柳絞扭雙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下定決心以不變應萬變,於是硬著頭皮準備採用先前的答謝法。
「不過……」伊利邁在她的唇離他僅剩一公分時,突然伸手圈住她的柳腰,搶先一步聲明,「已經接收過的謝禮,我拒收。」
收不住前傾趨勢的檉柳硬往後退的下場就是往床下跌去。
「小心。」伊利邁的鐵臂適時一勾,將她拉回懷中。「別急,慢慢來。」
「你……」檉柳驚魂未定的瞠大眼望著他。她敢說他絕對是故意的!
「怎麼樣?」他一手安撫地輕拍她的背後助她定神,另一手則撩起她的長髮把玩,眼中閃現濃濃戲謔。「需要我配合嗎?」
「不能吻你嗎?」她眨著怯生生的眸子,祈求的望著他。
「當然可以。」他主動的將唇湊向她。「要我閉上眼睛嗎?」他逗弄的問著。
「真的可以嗎?」檉柳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他對她露出安撫性的微笑。
「可是你說你拒收……」
「已經收過的禮。」他幫她把話說完。「同樣是吻,卻有深淺之分。你剛剛那是開胃吻,現在可以上主餐了。」他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啊?」檉柳咬著下唇,羞紅了臉。
「不懂嗎?需不需要我示範一次給你看?」
他修長的指眷戀地撫上她紅艷的唇。
「不用。」她委下臉,絞著十指,努力培養勇氣,「你閉上眼睛好嗎?」他明亮的眸光令她自慚形穢。
「好。」他合作的閉上眼,感覺她滑嫩的雙手攀上他的頸。
他想念她的主動,思念她的熱情,渴望她的愛戀!
望著他迷人的五官,檉柳一時心醉神迷地沿著他完美的輪廓輕輕愛撫,指尖眷戀地在他誘人的唇瓣逗留。
久候不到她溫暖氣息的伊利邁嘴巴一張,含住她的指頭舔吻著。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喚回神智的檉柳忙縮回自己的手,不料指頭卻被他緊咬在口中,無法如願抽回。
「放開我好嗎?」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他宛若未聞,仍是咬著她的指不放。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吻你?」
「湊向前來就行了。」
「我要張開眼睛了。」他下著最後通謀。
「別。」她忙伸出雙手摀住他的雙眼,唯恐她還來不及動作,或才進行到一半他就張開眼。「別張開眼睛。」她緩緩的將唇貼往他的。
「我不收相同的禮。」感覺她停下動作,他再次提醒她。
收到暗示的她不得不表現得更為積極些,但仍僅止於在他的唇瓣間舔吻著。
「一旦讓我張開眼,我就去將房門『掩』上,希望屆時不會被打斷才好。」他暗示著她要是再這麼敷衍地,吻只吻一半,那他將傚法她,關門關一半,以示公平。
「門……」不經意瞄到依舊敞開的門,檉柳以殘有的理智推推蓄勢待發的伊利邁。
「不會有人闖進來的。」
「你答應我的……」她幽幽的望著他,眼中有著被騙的難堪。
「唉……」
「還喜歡你看到的嗎?」
「為什麼你總喜歡倚在這兒望著窗外?」半夜醒來不見檉柳身影的伊利邁直覺的走向大廳,果然又在西邊的落地窗前找到她的蹤影。
他順著她的視線往外望去,卻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嗯?」受到驚擾的檉柳收回心神,向後偎進伊利邁敞開的胸懷。
「你到底在看什麼?」
「看海。」
「海?」
「嗯。」她微側過頭,習慣性地將耳貼在他的心口。「在山的另一端是海,所以站在這兒隱隱約約可以吹到海風。」
「你喜歡海?」他幫她理著被夜風吹亂的髮絲。
「嗯。」突然一陣涼風吹來,使得她不自覺地更加偎進他的懷中,尋求溫暖。
「為什麼?」他用力的圈緊她,提供她溫暖。
「因為我的心遺落在海上。」她再次望向不見一物的窗外,「我在等,我在盼,祈求有一天,他會帶著我的心來找我,尋回屬於他的幸福。五年來,我一天一天的等,卻盼來一天一天的失望,到如今終於絕望了。」她幽幽的鳳眼中凝滿了淚水,溢著訴不盡的淒楚無奈。
於盼萬盼,盼回的竟是一顆傷痕纍纍的心!
左等右等,等到的卻是只將她視為情婦的伊利邁.法西斯!
如今,她真成了個情婦!在好不容易才等回他的人後。
從今而後,她不再是屬於他的幸福,而是可能壞了他一生幸福的情婦!
「為什麼突然絕望了?」他眼中閃現複雜的審視光芒。
「因為我成了真正的情婦,一個毀人幸福的第三者。」每當和他翻雲覆雨後,強烈的罪惡感就襲上她的良知,讓她難以成眠。
因此每每完事後,她總會不自覺地漫步到這窗邊,望向海的那一端,期盼大海的氣息能淡化她渾身的罪惡氣味。
「情婦就是情婦,還有分真假嗎?」他把玩著她的發,思索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