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讚道:「小柔這身打扮,真是無瑕可擊。」
「這身打扮,要兩千多元!」母親說:「什麼價錢,快要了我的命。」
但是當天晚上,見到了丹與蒂蒂,我還是覺得他倆永遠是最出色的一對璧人。
丹請我跳舞,我飄飄然步入舞池,他稱讚我:「你跟一條羽毛一般輕盈。」我大樂。
丹說他羨慕我。
「我?」我睜大了眼睛,「羨慕我什麼?」
他微笑,「青春。」
「嘿!我巴不得自己立刻長大到廿八歲。」
「什麼?」輪到他詫異了。
「那麼我可以有自由、有能力、有本事,像你們這樣,振翅高飛。」
他默然,過一會兒他說:「世事不是你所想像的,小女孩。」
「即使遭挫折,我也願意承擔。」我說。
「那日子終於會來臨,你放心。」他說。
音樂完了,他送我回座位。
當夜我選的食物有三文魚、紅酒小牛肉及奶油草莓。
蒂姐說:「小柔真的會吃。」
我很得意,或許我是個小女孩,但我不是個幼稚的小女孩。
蒂姐又說:「你看小柔的嘴唇,是透明的,臉上一點雀斑都沒有。」言下大有艷羨之意。
丹說:「這樣吧!你們兩人對調一下。」他笑。
如果對調,也是為了丹,蒂姐有丹,我沒有。
一整個夜晚,大強都像一隻算盤,撥一撥,動一動,我從沒見過這樣悶的人。
或許是我換男朋友的時候了。
美兒仍然覺得大強不錯,「因為他老實。」
我說:「陣,要那麼老實幹嘛?又不是選丈夫。」
美兒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三十、三十五。」我用手臂枕著頭,舒舒服服的答。
「什麼?那麼老?」美兒嚇一跳。
「不老了,我要戀愛,無數次的戀愛,一邊工作、創業,到三十多歲的時候,一切條件都成熟了,然後嫁一個像丹那樣的男人。」
「你表叔?」美兒問。
「什麼表叔?」我不以為然,「無端端把他叫老了。」
「你認為他是個標準丈夫?」美兒問:「我聽說他確很能幹,不過非常風流不羈。」
「你將來記得挑塊老木頭。」我笑她。
美兒一本正經的說:「小柔,丈夫不羈是很痛苦的。」
「我懂得,」我點點頭,「我也希望有父母親那樣的快樂家庭,但是我真嚮往戀愛。」
「你不會去追求你表叔吧?」美兒問。
我歎口氣,「我除了青春什麼也沒有,憑什麼去追求他,他當我是乳臭未乾的泡泡糖。」
所以當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深感詫異。
「大力水手?」他問。
「誰?」
「丹。」他說:「你表叔。」
我說:「請叫我小柔。」非常堅持。
「暑假閒在家裡有空吧?我陪你練球如何?」他問。
「太好了!」我雀躍。
「半小時後來接你。」
我以為蒂姐也會在,但不見她。
丹彷彿能閱讀我的心意,馬上說:「她發脾氣,自己回家去了。」有點無奈。
「家,家在哪裡?」我意味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火奴魯魯,伊是那邊選出來的水仙皇后。」
「為什麼發脾氣?」我問。
「她要結婚──女人都想結婚。」他聳聳肩。
「那有什麼不好?」我不明白。
「小柔,我不想結婚。」
「為什麼?」
他擰一擰我的瞼,「為什麼為什麼,十萬個為什麼。」他笑。
「因為你還沒有玩夠?」我問。
「不是這個問題,因她尚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難怪蒂姐要發脾氣。」我睜大眼睛。
「我也不怪她。」他歡口氣。
「是不是全世界的薄倖人,都像你這般英俊瀟灑?」我問。
「阿唷!折煞我,」他笑,「我哪可以算得是英俊瀟灑?」
「至少在我心目中,你是的。」我說。
「小女孩小女孩,」他吟道:「你對我的意思,我全知道。」
「是嗎?你知道嗎?」我漲紅了臉。
「試想想,你今年十五歲,待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五十五歲──像什麼?」
「正當年富力壯的中年人。」我答:「你以為你會像什麼?」
他被我這一搶白,反而作不了聲。
「在我面前,扮成個老頭,在蒂姐面前,又說還沒成熟,不想結婚,」我似笑非笑的著著他,「你根本是個毫無誠意、虛有其表的滑頭。」
他真的呆住了。
他沒想到我者穿他的真面目吧,他以為大力水手只具匹夫之勇吧。
他搔搔頭。「你這傢伙,聰明伶俐,倒是小覷你了。」
我凝視他,「你以為女人都是笨貨吧。」
他坦白的說:「我不敢把全世界的女人當蠢蛋,但,會愛上我的女人,肯定全是笨貨。」
我默然,然則我恐怕是他麾下最小號的蠢貨──才十五歲。
「你跟蒂姐之間完結了嗎?是不是又會開始另外一個新故事?」我問。
「我不知道,一切都靠緣份。」他揚揚手。
我與他坐在網球場,根本沒有板起球拍。
丹說:「真沒想到我跟你之間居然有說有笑,你這小鬼頭說話項合邏輯。」
「我有沒有機會?」我忽然問。
「什麼機會?」他的雙目含笑。
「機會。」我老老實實的說。
「沒有那種機會,但我們會是老友記,」他拍拍我肩膀,「大力水手,我們之間,友誼萬歲。」
我歎口氣,看著綠油油的草地,有著青春的第一絲悵惘。
「別急,機會多得很,小柔。」
「我知道機會很多,」我坦白的說:「但是我不願失去這一次。」
「真是人小鬼大。」他大力擦亂我的頭髮。
我笑。
母親批評丹:「好端端就鬧翻了,不是一對璧人嗎?現在這些年輕男女……」
「是嗎?你知道嗎?」我漲紅了臉。
「試想想,你今年十五歲,待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五十五歲──像什麼?」
「正當年富力壯的中年人。」我答:「你以為你會像什麼?」
他被我這一搶白,反而作不了聲。
「在我面前,扮成個老頭,在蒂姐面前,又說還沒成熟,不想結婚,」我似笑非笑的著著他,「你根本是個毫無誠意、虛有其表的滑頭。」
他真的呆住了。
他沒想到我者穿他的真面目吧,他以為大力水手只具匹夫之勇吧。
他搔搔頭。「你這傢伙,聰明伶俐,倒是小覷你了。」
我凝視他,「你以為女人都是笨貨吧。」
他坦白的說:「我不敢把全世界的女人當蠢蛋,但,會愛上我的女人,肯定全是笨貨。」
我默然,然則我恐怕是他麾下最小號的蠢貨──才十五歲。
「你跟蒂姐之間完結了嗎?是不是又會開始另外一個新故事?」我問。
「我不知道,一切都靠緣份。」他揚揚手。
我與他坐在網球場,根本沒有板起球拍。
丹說:「真沒想到我跟你之間居然有說有笑,你這小鬼頭說話項合邏輯。」
「我有沒有機會?」我忽然問。
「什麼機會?」他的雙目含笑。
「機會。」我老老實實的說。
「沒有那種機會,但我們會是老友記,」他拍拍我肩膀,「大力水手,我們之間,友誼萬歲。」
我歎口氣,看著綠油油的草地,有著青春的第一絲悵惘。
「別急,機會多得很,小柔。」
「我知道機會很多,」我坦白的說:「但是我不願失去這一次。」
「真是人小鬼大。」他大力擦亂我的頭髮。
我笑。
母親批評丹:「好端端就鬧翻了,不是一對璧人嗎?現在這些年輕男女……」
父親取笑母親:「你唯一的美德就是從一而終,於是就蔑視人家頻頻換畫,恐怕是妒忌了吧?自己生活得像黑白電視,就容不得人家看彩色電視。」
「啐!」母親大力反對。
我又笑。
母親的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他幹嘛老約你上街?有什麼跟你說?」
「談情說愛。」我眨眨眼。
母親笑,「你這張嘴活脫脫像你爹,要是你們一大一小會得情投意合,我倒放下一樁心事。」
父親反駁:「你最離譜,還說我們呢!表叔與表侄之間怎可以扯上男女關係?」
母親分辯,「但實則並無一絲血統關係……」
我約了美兒見面,兩人在沙灘上喝水。
陽光那麼艷麗,沙灘無限潔白,碧藍的浪沖上岸,啊呵,最重要的是,我們還這麼年輕。
濃樹蔭下蟬在長嗚「喳──知了」,我瞌睡。
美兒迷濛的問:「你覺得丹會迫你嗎?」又來了。
我懶洋洋的答:「他到了六十歲也還是女人迫他。」
「真的?那麼勁?」美兒輕笑。
「是。」我簡單的說看,伸一個懶腰。
「你不介意他過份風流局儻?」美兒問。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他不見得可以在街上打鑼申訴為什麼要如此做而不是那般做。我的一個姑姑近三十歲才去念大學,本來是極有志氣的一件事,尚且被一般婦女挑剔她『不顧一切往上爬』,這世上有自卑感而愛喝醋的人太多太多,不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