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誇張的是那瓶牛奶中還飄浮著一塊塊的奶塊,會泡出這樣的牛奶的男人竟然說要養孩子!
天啊!忍不住的,他猛拍著自己的額際,想要證實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可笑的夢,而不是真正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事件。
但很不幸的,瞿焰月的祈求顯然沒有上達天庭,因為這件事不但真實,而且火耀日還打算讓它繼續發展下去。
「當然,你有什麼問題嗎?」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好,火耀日放下餵了好半天,嬰孩一點兒也不捧場的奶瓶,然後將嬰孩抱起來逗弄著。
孩子咯咯的直笑,火耀日向來總是生氣的臉上也跟著漾起了笑。
說實話,除了剛開始時的不敢相信之外,火耀日簡直愛上了這淨找人麻煩的小東西,所以不管好友們是怎麼想的,這個孩子他是養定了。
「不是只有問題而已,是有很多的問題!」一向不怎麼愛管閒事,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東方慕辰也忍不住的低吼道。
「喔!」輕應了一聲,火耀日挑起了濃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我就不信我養個孩子會有什麼問題?」
看著火耀日一副好爸爸的模樣,東方慕辰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然後開始數落,「你真的以為養孩子是那麼簡單的事嗎?單說你剛剛那瓶牛奶吧!」
「牛奶怎麼了?」不過就是這小子不肯捧場罷了,等他餓了自己會吃,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你的牛奶就算他餓死了,他也不會吃!」東方慕辰沒好氣的批評著。
「有這麼嚴重嗎?」火耀日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不過就是一瓶牛奶嘛!倒些冷開水,再把奶粉加下去,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泡得不好。
「你自己瞧瞧你餵了半天,他喝過一口沒有?」東方慕辰簡直就要被火耀日那沒什麼大不了的態度給氣死了,忍不住氣結的反問。
「他吃……」火耀日正要反駁,可偏偏眼兒一瞄到那奶瓶的刻度,整整一百八十西西,一丁點兒也沒少。
奇怪了,他是照著書上寫的泡牛奶,為什麼他一口也沒吃?不過這不是問題,他相信憑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身手,要泡一瓶牛奶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他一口也沒吃。」文連星火上澆油的宣佈答案,惹來了火耀日氣怒的白眼。
「他餓了就會吃。」火耀日不服氣的反駁,一點兒也不認為小子不吃是他那結塊牛奶惹的禍。
「他死都不會喝!」東方慕辰沒好氣的作出結論。「不會養孩子就別逞能,你以為養孩子像是養寵物嗎?死了就算了。」
照他來看,要火耀日養孩子,還不如叫他赤手空拳打天下,那還來得實際些。
「你們都不贊成?」危險的瞇起眼,他打量著眼前的眾兄弟。
很不給面子的,文連星和東方慕辰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火耀日只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瞿焰月的身上。
「你怎麼說?」他忍著火氣,努了努下巴問,「難道你也認為我養不活這小子?」
隨著火耀日目光的轉移,東方慕辰和文連星也跟著轉移了目光,瞿焰月頓時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瞿焰月的內心哀嚎了一聲。
為什麼不說話也有事?火耀日的怒氣看來已經積到了最高點,瞿焰月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思索著適當的說法。
「其實你真要養也不是不可以啦……」
「焰月……」
「瞿焰月……」
瞿焰月的話還沒說完,文連星和東方慕辰那警告似的低喊已經響起。
開玩笑,他們這裡可是全台灣最大的黑幫總部,養個孩子在這兒,能看嗎?更何況以日那種個性,這孩子怕不三天兩頭的扔到牆上去,這種事能贊同嗎?
「你們給我閉上嘴!」火耀日氣怒的低喝著,阻止了文連星和東方慕辰接下去的話語,但他們仍捉住機會搖了搖頭,希望瞿焰月能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
「只是我希望你能為這小子找個保母,否則只怕……」孩子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養死。
瞿焰月聰明的省略了接下去的話,省得自己等一下不能完整的走出這個大門。
「好,就這麼說定了!」不給其他兩人再次說話的機會,火耀日已經作了決定,並且以眼神警告著眾人不准再反對。「還好,星,你給我去找個好保母。」
「我?!」文連星伸出食指指著自己,不敢相信這樣的差事會落在他的頭上。
「你有意見嗎?」火耀日的雙拳緊握,彷彿只要文連星敢說個不字,這拳頭就會落在他的頭上。
沒辦法嘛!誰教他今天意見這麼多,他今天話這麼多,讓日壓根沒有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多麼想說不啊!可是文連星看看火耀日的臉色,那個不字硬是說不出口。
可是他去哪找一個不會被日那暴躁的語氣給嚇壞的保母啊?
唉!文連星無辜的暗歎一聲,為什麼他這麼倒霉,連這種事也會落在他的頭上?
天啊!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第二章
差點兒一口噴出剛喝進嘴裡的酒,在困難的情況下嚥下了酒,秦濤洛有些不敢置信的重複問著眼前的好友,「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日他準備要領養一個撿到的嬰孩,而且還疼那孩子疼到了心坎裡。」
對著亦是十幾年交情的秦濤洛,文連星沒好氣的重複著自己剛剛的話,想到自己得在三天之內交出一個超級優的保母,他就老大不爽的。
本來就是嘛!日自己突然發神經想當慈父,那也沒有必要把他給拖下水吧!
要保母不會自己去找嗎?
基於心裡這點小小的怨恨,所以他在離開了總部後,就忙不迭的來到日的死對頭濤洛這裡來,把今天一整天的事當成笑話說給了濤洛和憐憐聽,也算對日的一個小小報復。
哼!別以為日的心思他不知道,他還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超級優的保母 應該具備什麼樣的條件,他對女人唯一可以存在的認知就是那個女人漂不漂亮。
身材好不好,至於其他的才能,他是想也沒有想過。
所以要日去找一個超優的保母,可能比叫他去消滅一個幫派還難,而日當然也知道這點,所以也就老大不客氣的將原本屬於自己的責任丟給了他。
既然日這麼沒義氣,那麼也別怪他無情!文連星打心底壞壞地想著。
「日他是不是頭殼壞去了,好端端的養什麼孩子?」緊皺起眉頭,秦濤洛不解的問道。
雖然他和日在幾年前因為一個女人早已經形同陌路,可是深藏在心底的一份愧疚和友誼,讓他總是默默的關懷著他。
有時他忍不住的會想,如果當初那個女人沒出現的話,或許他現在也會是「火焰門」的一員,可以陪著一群好友們劈荊斬棘闖天下,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只能默默的關懷著他們。
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而失去了今生最好的朋友,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最痛,雖然到頭來他證明了自己與日不過都是愚蠢的男人,但是日卻不肯聽他解釋,從此與他陌路。
「誰知道?」文連星聳了聳肩,隨著心中的不滿隨意臆測,「或許是老了吧!你也知道人老了就希望身旁不是只有兄弟,還要有家人。」
「他才三十出頭,不算老。」沒好氣的否決文連星的臆測,秦濤洛帶著些微擔心的眼光看向坐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妹妹。
他和妹妹秦憐憐的感情一向很好,自然也知道從他和日認識之後,和日僅有一面之緣的憐憐就已經悄悄的將他給放進了心底,就連他們兄弟幾人相繼出國之際,她最思念的也不是他這個大哥,而是那個有著火爆脾氣的日。
只是後來日和他鬧翻了,憐憐便連再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但他知道她始終沒有將她的日哥哥忘記。
因為不論幾年過去了,他卻還是能夠在她的房裡發現她所珍藏的照片,那是他們這六個朋友一起出國深造前的合照。
眼尖的他甚至還發現照片上的日有經常被撫摸的痕跡,所以他絕對相信憐憐雖然嘴裡頭不說,但事實上她至今不曾接受過別人的追求絕對是因為日的關係。
「他還不老嗎?每次都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一定是因為老了。」沒有發現秦濤洛的視線轉往憐憐的身上,文連星兀自咕噥道,直到她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
「星哥哥。」憐憐的眼底有些掙扎,可卻有著無比的堅持。
「什麼事?」寵溺的揉了揉憐憐的頭,文連星笑著問。
「呃……」憐憐正要開口,可是看到哥哥和文連星的兩雙炯目全兜往她的身上,向來習慣了安靜的她又不免有些退怯。
但是一想起這幾乎是自己唯一可以接近心上人的機會,八年的思念終究還是讓憐憐鼓起勇氣,揚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去日哥哥家當保母。」
細細小小的聲音中有著無比的堅持,引來秦濤洛和文連星驚訝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