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看自己的手指啊!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好笑的看著憐憐呆愣的表情,火耀日帶著溫柔的惡意建議著。
本來他只是開玩笑的,但沒有想到憐憐競然真的抬起自己的手,用力的咬了一下。
「啊!好痛。」忍不住的哀嚎出聲,憐憐捧著自己的手指,可憐兮兮的望著火耀日。
忍不住的為著她的愚蠢而失笑,火耀日好笑的接過她已顯紅腫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際輕吻一下。
「會痛就不是做夢。」其實褪去怒氣之後,仔細思索的火耀日還真覺得憐憐天真得有些可愛,一點兒也不似平常他所接觸的那些女人。
「你究竟是怎麼了?」火耀日異於平常的表現,讓憐憐忍不住的心悸,她抬手探向他的額際,喃喃地說道:「耶,沒發燒啊!」
「發燒的人是你!」沒好氣的這麼說,沒有什麼好心腸去解釋自己的轉變不過是因為聽到她的囈語。
那段囈語讓他稍稍的消去怒火,並願意開始相信她想要待在他的身邊並沒有什麼企圖。
他面無表情的起身準備將瞿焰月所留下的藥給憐憐吃,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瞿焰月是一個擁有醫學博士學位,還領有合格執業證照的准醫生。
他甚至還擁有一間儀器設備可以媲美台大醫院的實驗室,只不過他向來不喜歡做那種和死神槍人的事情,所以他懶得執業,他的醫術只是偶爾用在受了傷而不願上醫院的「火焰門」兄弟上。
「把這吃了吧!」塞了一杯溫開水至憐憐的手中,火耀日攤開手掌,將一堆五顏六色的藥丸送至她的面前。
「啊!」看著那堆藥丸,憐憐不自覺的一愣,在回過神後她迅速的往後縮了一縮,那模樣就像火耀日手中的藥丸是洪水猛獸似的。「我又沒有生病,幹什麼要吃這個。」
「沒有生病?」火耀日危險的挑起濃眉,敢情這個小妮子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昏倒在地上,發燒幾乎燒壞腦子的事嗎?忍不住自己的火氣,火耀日又放聲低吼,「你該死的沒有生病,不要告訴我你忘了前兩天自己咳了一夜,還昏倒在地板上的事情。
火耀日的怒語讓一陣熟悉感竄入憐憐的心頭,她這才放心的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這樣的火耀日才是她所熟悉的。
「還是這樣比較像你。」
她的話讓火耀日更加的哭笑不得,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這樣傻傻的女人也挺可愛的。
一陣溫柔自他的心房竄過,可是當他一瞥見那還完好如初地躺在自己手心中的藥丸,火耀日又硬起脾氣命令道:「吃,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吃藥。」
憐憐又往後退了退,直到自己的身子抵住床頭,她才可憐兮兮的問:「我可不可以不吃?其實感冒也不是什麼大病,不吃藥也會好的。」
「吃!」懶得和她多說些廢話,什麼不吃藥感冒也可以好,她以為他還有這麼多的精神看顧她一整天嗎?
「我真的不想吃!」猛地搖著頭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吞藥丸,每次她只要一吞藥丸就會卡在喉頭,然後被藥的苦味折磨許久。
所以儘管有時感冒得厲害,她還是寧願採用自然療法,多睡覺、多喝水,死都不肯去看醫生。
「你真的是個二十三歲的女人嗎?活像個小孩子似的不肯吃藥。」火耀日皺著眉頭批評,不悅的數落她的孩子氣。
「嘿嘿嘿!」尷尬的低笑了幾聲,憐憐就是死不張口,眼睛甚至不肯再瞄那些藥丸一眼。
「好,你不吃也行!」火耀日的話語一出,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就被炫惑人心的甜笑給取代。
可那甜美的笑容持續的時間甚至不到十秒鐘,因為火耀日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垮下臉。
「你要是不吃藥,你就趕快離開別墅,我這裡可不養著不懂得愛惜生命的蠢女人。」冷著一張臉,火耀日語出威脅。
果不其然的,憐憐在聽到他的話後,便哭喪著臉伸手接過藥丸。
「你真可惡,只會威脅人家。」瞪著手中的藥丸,她不悅的嘟噥著,可瞪了好半晌,就是沒勇氣將藥丸給吞下肚。
她的拖拖拉拉讓火耀日耐性盡失,不耐的心火一起,他索性一把捉起所有的藥丸往自己的嘴裡丟下,然後又喝下一大口水,在憐憐猝不及防之際,將自己的唇貼住她的,然後趁著她還呆愣愣的時候,將所有的藥丸都渡進了她的口中。
意亂情迷呵!憐憐哪裡還記得自己被餵了一堆的藥九,只是呆愣愣的嚥下火耀日渡過來的藥丸。又呆愣愣的任由他掠奪自己的紅唇。
兩具在床上交纏著的軀體,情慾之火恍若一觸即發,只不過火耀日卻在自己慾望勃發之際,輕緩的推開憐憐。
被刻意拉開的距離恍若竄過一陣陣的冷空氣,憐憐不明所以的看著已經翻身下床,整理衣著的火耀目。
「你不……想要我嗎?」輕撫著被毫不憐惜虐待的紅唇,憐憐可憐的模樣像是個十足十的棄婦。
「傻瓜!」火耀日沒好氣的低罵一聲,他的慾望這麼明顯,難道她絲毫感覺不出來嗎?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剖開她的腦袋來瞧瞧,看看裡頭到底除了天真之外,有沒有裝上一點兒智慧。
「你不想要我嗎?」明亮的眸中已經泛出淚水,憐憐執意想要探尋他倏地推開她的真相。
不同於那個夜晚,此刻的憐憐是真心的想要火耀日的擁抱和熱情,因為今天的他好溫柔,雖然言語有時粗暴,可是她卻可以從中感受到他的關心。
「傻瓜!」又低咒一聲,火耀日再次成功的自她的紅唇上偷得一吻,然後才粗聲說:「我又不是一個色情狂,沒興趣要一個生病的女人。」
言語或許粗鄙,可是憐憐卻能感受他的真心,霎時雙眸隱隱的浮現淚光。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願意照顧我一夜,是不是有一咪咪的喜歡我。」憐憐伸出小手,將食指與拇指相攏,只留下一小截的距離。
她的臉上有著無限的盼望,希望火耀日至少能夠多喜歡她一些些,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神經!」火耀日低啐一聲,可是卻伸出手,有些粗魯的將她的拇指和食指更分開一些。
用行動來代替言語已經是極限,要不是看在她那一片真心,就連生病都還喊著要自己相信她,或許他會連行動都懶得做。
「你……」她愕然的看著他的舉動,這是不是代表他對她不只是有一咪咪的喜歡?!
憐憐的心漾滿了感動,原本就積聚在眸中的淚水迅速氾濫成災,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落。
「不許哭了!」看到她哭起來,火耀日的心微微的一揪,有些不知所措的威脅著,「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給丟出去,我看到時候你去愛誰?」
「你真是霸道!」憐憐嘟著嘴數落,可是心眼裡卻泛著甜蜜,「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喔!」
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她決定在愛情海裡當個勇敢的女人。
「傻瓜!」被女人當場求愛的事火耀日是遇得多了,可是不知怎地,當憐憐這樣做的時候,他的心竟被牽扯了一下,俊挺的面容也飄上一朵紅雲。
這樣帶著一點羞赧的火耀日不由得讓憐憐看得癡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雖然不解他為什麼轉變,可是她的心卻已經漾著滿滿的幸福。
***
頎長的人影斜倚在巨大的玻璃帷幕前,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秦濤洛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
想起自己和日的恩怨,又想起憐憐和日之間的愛情,如此恩怨情仇的交纏景況竟讓他覺得有些元措。
「唉!」不自覺地長長歎了一口氣,秦濤洛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竟然鼓勵憐憐去接近火耀日。
其實當初他之所以放心大膽的讓憐憐去日的身邊當保母,也是因為他以為像日那樣的男人應該不會看上還像是個孩子似的憐憐。
可是他沒有想到日不但將憐憐留下來當保母,甚至還對她產生興趣,面對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秦濤洛似乎也只能大歎人算不如天算。
可現在並不是感慨的時候,他想他應該要給憐憐一個選擇的機會,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日之間的糾葛,也讓憐憐知道在日的心中一直住著一個女人。
剛作出這樣的決定,秦濤洛還來不及思索著怎樣讓憐憐出「火焰門」一趟,一個蹦蹦跳跳的人影已經閃身進入他的辦公室。
憐憐一手提著精緻的蛋糕,另一手則捂上秦濤洛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精神不錯喔,憐憐。」輕柔的喊出妹妹的名字,然後扳開摀住他雙眼的小手,秦濤洛仔細的審視著自家的小妹。
看到憐憐臉上那甜美的笑容,以及愈形活潑的性子,秦濤洛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希望憐憐能夠快樂過生活幾乎是他這一輩子的職志,可他真的沒有想到即將可能摧毀憐憐的快樂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