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小火焰應該是屬於憐憐的管轄範圍,為什麼今天竟然過了時間還不起來照顧小火焰。
難不成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這份工作嗎?還說什麼只想待在他的身邊,還說什麼真心的喜歡他,原來不過都是這女人騙人的把戲罷了。
火耀日的腦中此時迴盪的淨是對憐憐負面的想法。
「她……她……呃!」沈放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憐憐好像失蹤了的事情,吞吞吐吐了半天,惹得火耀日不耐煩的情緒倏地升高。
「有話就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聽了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焰又再次升起。
想來他這些部屬八成是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要是把他們這樣婆媽的態度說出去。還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就是「火焰門」裡的菁英份子。
知道火耀日真的生氣了,儘管連沈放自己都覺得這個答案很荒謬,可是他仍大著膽子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秦小姐人在哪裡,一大早起來就沒見著人,敲她的房門也沒有人回應,但守門的兄弟又確定她沒有出去過,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秦小姐現在人在哪裡。」
聽完部屬的報告,火耀日的怒火在轉瞬間變得狂熾,這女人的膽子可真大,昨天才不經他的同意帶著孩子出去招蜂引蝶,現下竟然連該做的事情都不做了。
女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不過給她三分顏色她就開起染坊來。
新仇舊恨交雜,帶著這般狂熾的怒火,火耀日閃身來到憐憐的房門前,甚至沒有費勁的敲門,反而一腳就踹開房門。
他倒要瞧瞧她是不是真的失蹤了,如果真是的話,那麼她最好祈禱她有能力可以承受他的怒火。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在自己踹開門後,看到的竟會是一個恍若毫無生息倒在地上的人兒。
「該死的!」低咒一聲,火耀日的怒火霎時被心頭突起的憂心給掩蓋。
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地上的憐憐,一把將她翻轉過來,當那觸手的高溫和通紅的臉龐印入他的眼簾,火耀日的心硬生生的一緊。
該死的!看來昨晚不斷侵擾他睡眠的劇烈咳嗽並不是自己在做夢,只是他竟然大意的沒有過來察看一下,任由憐憐孤立無援的病倒在房裡。
惱怒她、氣她是一回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在這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不知多久,火耀日的心就莫名的揪著。
沒有時間思索著為什麼自己看到憐憐倒在地上時,會這麼的心疼,他火速回過頭朝緊跟在後的沈放放聲大吼,「快去找月,叫他過來一趟。」
火耀日的情緒轉變之快,教眼前這幾個跟著他許久的屬下不由得一愣,顯然他們還未能從他的憤怒中回過神來。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緊張,而且還是一個昨夜剛惹怒他的女人。
通常門主對這樣的女人不都是丟出去就了事了嗎?也不會再去管她的死活,為什麼這次卻這麼的著急?
眼看著沈放他們幾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火耀日先是一把抱起昏倒在地的憐憐,然後再次大吼,「還不快去!」
幾個大男人這次終是回過神來,為了不被他的怒焰給活活燒死,眾人無不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現場。
火耀日小心翼翼的將憐憐一把抱起,然後輕輕的將她安置在床上,輕撫著她被體熱燒得異常紅潤的臉頰,昨夜的怒氣似乎一點一滴的自他心中消逝無蹤。
突然間,憐憐虛弱的抬起手,一把捉住他輕撫著她頰畔的手,然後不住的低喃著。
微挑起濃眉,他停止手上的動作,仔細的聽著她那幾乎是含在嘴裡的低喃。
「日哥哥,你別誤會我,我和星哥哥只是單純的遇到……生日……生日快樂……」
憐憐的囈語像是一道暖流,在不知不覺間拂去火耀日心中的怒意,也讓她輕撫著憐憐的動作變得更加的輕柔。
「真是個傻瓜!」搖了搖頭,火耀日一反平日對女人的冷漠,寵愛的低語。
幾乎沒有察覺自己這種反常的舉動,他只是任由憂心不斷的侵蝕著他冷漠的情感。
***
「她?!」乍然見到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的憐憐,瞿焰月有著片刻的怔忡,隨即一抹憂心筆直的竄上心頭。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該死的星難道不知道日對濤洛可以說是深惡痛絕,甚至還視他為敵人,而他竟然還把憐憐安排到這裡來當保母,這樣的做法不是想害憐憐嗎?
「她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看瞿焰月突然僵住的神情,火耀日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緊張的追問。
莫測高深的看了火耀日一眼,充份的感受到他那形之於外的緊張,心中的一塊大石也微微的放了下來。
「她沒事,不過是一場感冒罷了。」瞿焰月先是安撫著他的緊張,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問:「她是誰啊?很少看到你對女人這麼緊張,雖然你不是學醫,但也應該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她不過只是感冒罷了。」
面對好友的刺探,火耀日的俊臉染上一絲紅暈,然後萬分尷尬的解釋道:「她只不過是小火焰的保母。」
「喔,保母而已哦!那我也不用把這麼貴的藥用在她的身上了。」說著說著,瞿焰月還真的放下原本拿在手中的藥,改而拿起另一瓶,「這種藥對她的病已是足夠了,我本來還以為她和你關係特殊,所以想給她打好一點的針。」
其實這針哪有分什麼好壞,這只不過是要刺探火耀日的真實心意所玩的一個小把戲罷了,如果換做平常,火耀日絕對立時就可以看破他的意圖。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火耀日竟然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氣急敗壞的揮手打掉他手裡的藥,當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瞿焰月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看來她的身份絕對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雖然憐憐的身份絕對會是個大問題,可是身為火耀日的好友,瞿焰月當然也樂意看見他能夠走出往日的陰霾。
尤其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認真的去找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因為他和其他幾個人都相信,當年的事情絕對是一樁陰謀,他們相信以濤洛的人格不可能做這種事。
「你到底要不要幫她打針,若是不要,我就叫沈放再去找一個醫生。」被人探知心事,火耀日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粗聲粗氣的說道。
「我打就是了,那麼凶幹嘛!怕人不知道她的重要嗎?」瞿焰月叨叨的念著,然後在火耀日的怒瞪下,從命的彎身打針。
打完了針,瞿焰月收拾東西,就在與火耀日錯身而過的同時,他的大掌重重的拍上火耀日的肩頭,然後語重心長的說:「你一向不是一個怯懦的人,也該是你敞開心胸去接受另一份感情的時候了,只希望你記住,只要是你真心喜愛的人,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
對於他那意有所指的話語,整個心都繫在憐憐身上的火耀日壓根就沒有聽出絲毫的端倪,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瞿焰月的勸言。
火耀日那專注於憐憐的神情,令瞿焰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最後只能認命的獨自走出房。
第六章
「嗯……」憐憐奮力的想要伸展自己酸痛的四肢,完全搞不清楚她的身體為什麼會僵硬得有如石頭,而且還泛著酸痛。
該不會是火耀日在氣憤之餘,偷溜進她的房間裡打她吧?
憐憐的腦際問過這樣無理頭的想法,但隨即便被這樣的想法給惹笑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相信火耀日絕對不可能會做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因為就連昨夜他氣極的時候,他都沒有傷害她分毫。
「什麼事那麼高興啊?」其實在憐憐剛醒過來的時候,火耀日就已經察覺了,只不過為了不嚇著她,他並沒有出聲。
現下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的,他這才忍不住好奇的問。
「赫!」憐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抬起有些無力的手順著氣兒。「你……你……怎麼在這裡?」
要不是四周的環境這麼熟悉,憐憐還真要以為自己夢遊來到他的房間裡。
「睡得好嗎?」不理會憐憐的問題,火耀日自床邊的椅子上起身,然後微傾上半身,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感受著她的溫度。
憐憐身軀微微的一顫,看著他那沒有了怒火,不斷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龐,恍然間竟覺自己好像是身處夢中似的。
昨夜他不是才憤怒得像是想要掐死她嗎?怎麼這會兒又溫柔得像是昨夜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呃!請問我是在做夢嗎?」她呆愣愣的喃問道,還以為這樣溫柔的他似乎只會在夢中出現。
可偏偏他的體溫正不斷的透著額際的接觸傳來,一切的觸感都是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