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見他的裸體,許裳扉不小心就叫了出來。
「你叫什麼叫?」方臣功皺著眉,不解的看著她。
「啊!我叫你小功好不好?」她再叫一次,以掩飾自己先前的失態。
方臣功想起這麼叫他的只有家人,本來有些排斥,但在看到她一臉期盼的樣子後,馬上就應允了她。
「隨你。」
「你也幫我取個呢稱啊!」得到的反應太平淡,她只有催他為她取小名。
「就叫小扉吧!」小功和小扉,聽起來像一對!
他有些靦腆的轉身走進浴室,脫掉身上其餘衣物,打開水龍頭沖涼。
「你沒有冷氣或電風扇嗎?好熱哦!」許裳扉對著浴室的門減。聲音透過浴室門及水花聲,鑽進方臣功的耳膜裡。
「沒買。」他高聲回道。
「呀?那你晚上怎麼睡得著?」熱死人了!現在是酷暑八月耶!
「我脫光了睡地板。」
「還真克難。」她嘟嚷一聲,隨便找個地方坐。
一會兒後,還是覺得很熱,她索性把衣服全脫了,反正她都決定要強暴他了,給他看光也是遲早的事,還有,這身粘答答的汗水還是得沖掉,不如就和他一起洗鴛鴦浴好了!
打定主意,許裳扉偷偷拉開浴室拉門,一個側身,優雅的進人有他的空間。
方臣功原本背對著門,當他感覺有隻手在輕撫他的背時,他嚇得倒彈了好幾步!要不是有牆圍著,這下真的要彈到大馬路上去了!
「喜歡你看到的嗎?」她走到蓮蓬頭底下,取代了他的位置,舒服的衝著冷水,不過現在已是凌晨時分了,水的溫度還是讓她打了個寒顫,乳尖也因此更凸翹、挺立。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十六歲的男孩子衝動起來是很可怕的!」方臣功咬著牙怒吼。他目露紅絲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完美的雪白裸體。
他一直以為她在作弄他,但作弄一個人不會玩到這個地步,這時,他肯定事情沒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許裳扉一笑,仰起頭秀出美麗的長勁,讓水花淋濕她的頭髮。
「喂!小扉!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方臣功躲在牆角,兩手抓著命根子,難過的齜牙咧嘴。
「你說什麼?」她停下衝水的動作,故做無知的問。
「我說你快出去啦!」方臣功大喊。他閉上眼睛不敢看她,就怕自己會失控,人的自制力也是有限的,浴室就那麼小,他連想逃都逃不出去。
「小功!你很假耶!偷看我的奶子那麼多次,現在我都脫給你看了,你卻給我閉上眼睛!」她關上水龍頭,找不到浴巾,只好用手將頭髮擰乾。
方臣功眼看實在忍不住了,一個箭步欺近她,想把她壓在冰冷的地磚上,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門的,而且又美得過火,要了她也不吃虧。
許裳扉沒料到這一招,心一慌,反射性的手刃一劈,抬起膝蓋撞向他,然後震驚的站在那兒看著痛得蹲坐在地上的人兒。
「喂!說要強暴的人是我耶!不是你!」
糟了!打架打習慣了,連這個時候都不忘要保護自己!
她有些心虛的道:「呃,我看你今天大概辦不了事了,我回去了。」說完趕忙拉開浴室拉門,穿回自己的衣服。
這時的方巨功還坐在浴室地板上起不來。
「晤……」媽的!痛得想殺人!不知道在勃起的狀況下被踢到會不會骨折!如果他以後不能人道,一定要她負責到底!
他不知道當許裳扉發現錯誤時已經緊急收斂些力道,而且打偏了,否則他這輩子真的就這樣完蛋了,她一向下手不留情的。
當許裳扉打點好一切,她從容的走向門口,臨走前俏皮的留下一句,「掰啦!後會有期!」這才離開。
方巨功一直撐到她關上門,才癱軟在濕冷的地磚上喘息。
後會有期?
他在傻笑,竟然開始期待起來了!
跳級資優生在校園裡生存並不容易,因為年紀小,大家都會把你當異類看。
如果你笑一聲,人家會當你在敷衍。如果你多笑兩聲,人家會當你在嘲笑他們的無知。如果你講話太小聲,人家會當你在偷罵他。如果你講話大聲點,人家會認為你耍大牌。而如果你不開口,人家會當你很跩!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管做什麼事,別人就是有辦法扭曲你的本意。
幸好方臣功長相稱冠,在女人面前可以說暢行無阻,老的小的都愛他,恨不得將他納為收藏品,就算只擺在案頭欣賞也是心滿意足。
可是男人就不同了,他們討厭他、諷刺他、不甩他,常讓他無所適從,尤其他這個社交白癡又不擅與人打交道,所以一個男性朋友也沒有,頂多偶爾受受師長的關愛而已。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去打工,在半路上被三個人圍堵。
「你就是方臣功?」
為首的男人很高大,足足比他高上半顆頭,二十六、七歲左右長得一副豪氣萬千的模樣,不過他看起來就像夜行動物,有點熊貓眼,流著比別人長的浪子頭,臉頰消瘦,下巴方正,穿著一件飛行夾克與Levice牛仔褲。
方臣功不明所以的退後一步,有點被他的氣勢震攝住。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飛車黨老大,不知道一個飛車黨老大找他幹什麼?加人幫派嗎?
老大見他不回答,側過臉問他旁邊的朋友,「是他嗎?你認認。」
認什麼?又不是認屍!方臣功心裡嘀咕著。
那瘦小的朋友一臉蒼白,有點畏縮的瞟了小功幾眼,這才回道:「沒錯。」
老大再次針對他,「你和毒玫瑰是什麼關係?」
「不認識。」他據實以答。什麼毒玫瑰爛菊花的,他從來沒聽過!
「聽你在放屁!青仔的朋友明明看見毒玫塊前晚三更半夜從你家走出來,你還在唬爛!」
原來旁邊這位瘦小的男人叫青仔,既然是他朋友看到的,卻由青仔出面指認,可見青仔和他朋友都認識他,他卻不知道他是誰,這又是拜他社交白癡的毛病所賜了,這麼想來,這個青仔看起來還真有點面熟。
前晚半夜?前晚半夜只有小扉去過他那裡,那麼小扉就是毒玫瑰嘍?
「想起來沒?小白臉!發什麼愣?」老大不耐煩的催促。
「我不認識毒玫瑰。」他再次強調。不管如何,他無權決定要不要暴露小扉的行蹤,也許小扉不想讓老大知道呢?
「小子,你不要以為自己是跳級資優生就可以愚弄我,信不信我打到你承認?」老大開始發火。
「我又不認識你,幹麼愚弄你?信不信隨你。」他上班快遲了,不想再耽擱,他繞過他們,準備繼續前進。
一直沒開口的另一個飛仔這時說話了,「喂!小子,你很不上道哦!」
他試著拍方臣功的肩膀,但卻被他閃過了,飛仔有點意外,揚手再拍一次,這次他還是躲開了,而且越走越遠,飛仔火了,雙手並用,非要捉到他不可。
他心知難躲,只有拿手來擋,邊擋還邊前進。
「住手!」老大突然出聲喝止,方臣功和飛仔頓時同時停了下來,老大頓了一下才道:「你學過功夫?」
「一點空手道。」方臣功據實以告。
他無奈的轉身,想看看老大又想怎樣?他討厭拿功夫來嚇唬人,但若遇上會一點皮毛的人,總是喜歡找他單挑,就像現在,他猜老大八九不離十想和他打一架。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老大表情嚴肅的追上來,一個飛踢,直指他的心窩。方臣功見他來勢洶洶,匆忙扔下手中的背包,硬是把這一腳接下來。
兩人你來我往交鋒十數招,方臣功是多防少攻。但為了不再延誤時間,他開始采攻擊招式。
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插了進來——
「慶哥!快住手!」少女邊叫邊跑過來。
老大一驚,立刻收手。
「我是劉慶,你可以叫我鷹眼,記住了,我們的事還沒完。」他匆匆留下自己的姓名,隨即帶著兩名手下閃人,跑給那名少女追。
臣功莫名其妙的看著那你追我跑的隊伍。
記住?記得住算他的造化!
目前能讓他見一次面就記得住的就只有小扉一人了,那是因為她美得過火,而且讓他產生無法抗拒的慾望,這創紀錄誰也別想打破!
劉慶?鷹眼?
名字也許記得住,但人恐怕就……
當晚,方臣功又在技薩店打工,接近打烊的時刻,許裳扉出現了。她帶著五個姊妹,「聲勢浩大」的光臨店門口,摩托車的聲音響徹雲霄,可見在消音器上動了手腳,路邊的行人紛紛走避,店裡零星的客人通通問到一旁。
她們一干人等皆是重金屬打扮,黑色是標準色彩,只有許裳扉一人穿著金色短外套、黑色小可愛,以及金色超迷你短褲,她腳蹬黑色及大腿的長筒靴,傲人的身高加上搶眼的裝扮,沒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許裳扉挺胸翹臀,踩著酷酷的模特兒台步走進來,趴在櫃檯前,直視著方臣功的眼睛,其距離近到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