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極了,把我逼瘋了,會做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
「真有趣!」儘管被威脅,御驕仍不改笑意。「真不知道兩個瘋子一塊過生活會發生什麼趣事哦?十分令人期待呢!」
他真是厚顏無恥到令人傻眼。「一塊過生活?!你別妄想了!」再把這種人留在身邊,無異是埋下她動手殺人的可能。「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踏入鏢局一步的。」
「我的確是不需要什麼機會,不曾離開過,我幹啥需要『機會』再進去呢?」
「你不要逼我報官。」
「你要以什麼罪名報官捉我?」
「我告你顛倒陰陽。」
早料到她能報官的理由大概也只有這樣了。他無所謂的一笑,「如果你覺得那樣可行的話,那你就去報官吧!不過,我得提醒你,這麼一來,你的清白大概也非毀在我手上不可了。」
「你……你以為我會受你威脅?」
「可能不會。」聳了聳肩。「如果你認為在公堂上抖出咱們曾同床共枕,甚至你還強迫我替你沐浴這樣的事都無妨的話,那也由得你了。」
賀遙虹一張臉頓時紅得通透,一隻手指著他,「你……你真是太無恥了!」
又是無恥?「換個詞吧!老說我無『齒』,我的牙齒健全得很。」
想起彼此之間太多親密的事,的確,要是那些事傳出去,她還要做人嗎?想到自個曾經光溜溜的在他面前,她就……就……
啊!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想死過!
一思及此,她的氣勢不若方纔的強硬。「即使不報官,你也別想再繼續待在鏢局。」再讓他待在鏢局裡她該如何自處?總不能就當不知道他男扮女裝的事,繼續做好姐妹淘吧?
「那可不成,不繼續待在鏢局裡,我怎麼追求你啊?」
「追求我?你這種無賴想追我?」她氣極了!「你做夢啦!」
「在腦子裡頭都叫白日夢,還不如付諸行動追求。」
她真的是敗給他了。「我警告你,我和你之間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可以了吧?她這受害者都已經讓步了,他再咄咄逼人就欺人太甚!
「不行,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不將你追到手我怎能對自己交代?」
還對自己交代?那她呢?吃了這種啞巴吃黃連的悶虧,誰給她交代?
「我若被你這種人追上了,我才無法對自己交代呢!」
噢!有夠令人傷心的一句話!他御驕這輩子追求姑娘從來不曾如此挫敗過,她真是讓人沮喪。沒關係,他這人一向是越挫越勇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即使見了棺材也哭不出來,因為裡頭裝的又不是自己,幹啥浪費淚水?
「我會把你這句傷人的話,當作是你對我感情的試煉。」
活到那麼大,她第一次知道有人的話令人聽了會那麼的想吐。「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鬥到現在,她發覺自己對上這種無賴真是半點勝算也沒有。「我回去會稟明我爹關於你的事,你要是敢再出現在鏢局,我擔保你會直的進來,橫的出去。」
他要是這樣就被唬住了,那也不叫御驕了。「我也正好有事找他。」
賀遙虹提高警覺,「你找他幹啥?」
他不直說,繞個彎兜著她玩。「聽說賀總鏢頭為了你的親事十分頭疼是吧?」他對著聞言一臉鐵青的她一笑。「要是我登門求親,不知道他會不會允諾呢?」
「癡人說夢話。」
「要是我告訴他,我和你同床共眠過,因此我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呢?」
「我不需要你負責。」她咬牙切齒的說。
「那你在半夜跑到林子裡偷窺我沐浴,我可要你負責呢!」
偷窺他洗澡?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她的臉又紅得可以煎蛋,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你敢說沒做過這樣的事?」
「我……是冤枉的。」
「誰冤枉你了?我沐浴時有叫你去看嗎?」
她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跑去看的。」呃……這樣回答也不對啊!「可是我……」
「總之你去看了就是,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看我沐浴,那不叫偷窺叫什麼?」見她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他繼續「栽贓」她。「偷窺還不夠,而後竟然還將人家的布抓掉了……」接下來的情況他不必多說,就由她自己去回想吧!
他的布被她扯掉了,而她看到了……
啊!這人存心將她逼瘋嗎?她深吸了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贏得佳人芳心。」
「那是不可能的事。」贏得她的心?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想贏得她的心?真不知道該說他太過自信,或是搞不清楚狀況。
「給我一點時間,我相信我辦得到。」御驕十分有自信。「給彼此機會吧!也許你真的會莫名地就喜歡上我也說不定。」
「我會喜歡你?那的確是莫名其妙!」
「那你是答應給彼此機會嘍?」
賀遙虹想了想,與其讓他到爹爹面前胡說八道,到時候爹爹可能顧及到她的名節和鏢局的名聲,也許真的要她嫁給他,那還不如現在答應他。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有條件。」玩遊戲也要有遊戲的規則嘛,是不?
「你說說看。」
「第一,這機會是時間性的,總不能拖個五年、十年的吧?」見他頗為贊同的點了頭,她繼續說:「給彼此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間咱們就好好的培養『感情』吧,若不成,那也是天意,你得答應我不再拿這些事威脅我,且從此不再糾纏。」
半年想追上她?呵……追求她若有那麼容易的話,她早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
御驕一挑眉,玩味的笑意揚在嘴角。「合理。」以他的追女功力,半年內要追上位姑娘該不會是件難事。好啦!答應了。「第二件呢?」
「你男扮女裝的事已經被我知道了,往後不能再以丫環的身份待在我旁邊。」她之前被吃豆腐的事就自認倒霉,可往後她絕對不允許這等荒唐事再發生。「你若想再繼續待在鏢局也可以,只是你必須以男子的身份。至於要如何得以長期待在鏢局裡,那你得自己想辦法。」
「那你如何交代玉嬌的失蹤?」
說到玉嬌兩字,賀遙虹就有氣。在回答他問題前,她問:「你的名字不叫玉嬌叫什麼?」
就叫御驕啊!名字方面他可沒騙她,是她自行給他改了字的。
不過……算了!再提她又要生氣了。「我叫御蘭風。」這也不算騙。他叫御驕,字蘭風。
蘭風?好名字。呃,她現在在氣頭上呢!怎麼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清了清喉嚨她這:「連名字都是假的,你可瞞我瞞的不少。」真是太可惡了。
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他接上方纔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如果玉嬌不見了,你打算用什麼理由交代?」雖只是個下人,可也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地不見人影。
「就說她找到了她一名遠房的親戚,我許了她離開不就得了。」
對於她思緒如此敏捷,御驕小小的訝異了一下。「你好像早就想好不讓我再待在鏢局裡了?」
「我才沒有你那麼重的心機呢。」
呵!說得好像他專門算計人似的!
不過也對啦,反正他承認對她是使了一些小手段,他這商人世家出身的子弟,若不會使些「只賺不賠」的手段,那也未免枉了他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
「不過我有更好的主意,你不如說,玉嬌找到她失散的兄長,她兄長要她回故鄉,而欠鏢局的葬父恩情,他願意到鏢局當鏢師以償還。」
賀遙虹起初聽他的話時還一頭霧水,可很快的她就洞悉他在打什麼主意。「而那個願意到鏢局當鏢師以償還葬父恩情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御驕一笑。「如何?這法子可行吧?」
「可行?!」賀遙虹看了他一臉和武字半點也沾不上邊的書生斯文相。「鏢師是要押鏢運貨,必要時得和那些劫鏢的人拼生死的耶,像你這種文弱單薄樣,不必等和來劫鏢的人拼生死,大概半途就不堪跋山涉水的自己病死了。」
把他說得好像紙糊的一樣。「如果真那麼不濟事,那死了也是活該。」
他這麼說賀遙虹才想起來,對喔!如果他就是昨夜由鏢局翻牆而出的那個人,那武功的確是不弱。也許,她真被他文雅的氣質給騙了。
見她沉默,御驕接著說:「方纔我提的法子既可以讓玉嬌消失得理所當然,又可以讓我的出現有憑有據,最重要的是,我和玉嬌長得再像,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
「凡事都考慮得那麼周到,你這種人真是太可怕了。」
「要褒獎人就有誠意一點,別褒貶相摻讓人洩氣。」可怕?!再可怕有他得知自己喜歡上她的心裡衝擊可怕嗎?看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又逗著她,「喂!聽人家說,成親會使人變笨耶,你要不要也讓我變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