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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於晴「那當然!這小子害得我吃盡苦頭!」六師兄狠狠地、用力地踩踩踩。「我真巴不得吃了你的骨血,讓你永遠不能超生!」 「六師兄……」莫不飛痛得哇哇大叫。 「怎麼?你不信?」大朋邪邪的眼鎖住小春,邪笑道:「你在破廟中是聽見咱們幾個師兄弟對莫不飛的恨,你才會引咱們進來助你一臂之力的,不是嗎?好吧,你若不信咱們,我就把他交給你。女人心歹毒得緊,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他整成什麼樣。」 語畢,大朋一腳踢起莫不飛的身體。躲在假山之後的鳳鳴祥連忙掩嘴,瞪著莫不飛像塊破布飛向小春;小春身手不弱,在空中連點了他幾門大穴,才托著他的身體移下地。 「好啊,我就讓你們看一場好戲。」小春哼一聲,環視四周。「余滄元、鳳鳴祥,你們躲得夠久了,若再不出現,我就不客氣了。」她掐死莫不飛的穴脈。 鳳鳴祥吃了一驚,直覺要跨出假山之後,余滄元趕緊拉住她,壓低聲音說道: 「等等,鳴祥,你該知道莫不飛的功夫極好,怎會輕易受制於他人?」 鳳鳴祥停步,低語: 「是啊,你說得是。」她半側過身,仰起臉看余滄元,問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余滄元看著她的臉色面不改色,先是暗讚她在這種時刻仍能保持極端冷靜,後來想到她一向處於出主意的角色,不曾求助過他,現在她卻在問他該如何是好了。 「鳳鳴祥,不敢出來了嗎?」小春叫道。 余滄元瞇緊眼望小春。「我不記得曾經瞧過她。能有如此心機在天水莊待了兩年,必定與咱們有仇,難道她是易容?鳴祥,你記得看過她嗎?」 「啊?我……好像沒看過。」 「鳴祥?」 「我……」鳳鳴祥低頭瞪著地面。「我好像一片空白……」 花了好半天才知道她是說她腦中一片混亂想不出是否曾經看過小春,余滄元心裡更驚,抓住鳳鳴祥的手,覺得掌下的肌膚略嫌冰冷。 「鳴祥,冷靜點。」 「我很冷靜。」鳳鳴祥又抬頭綻出笑容。 她的神態幾乎沒有露出什麼異於平常的模樣,余滄元要安心,卻又覺得她隱隱不對勁。「好吧,鳴祥,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來,我去。」 「莫不飛,你心愛的人可不想理你呢,讓我先斬斷你的手臂,瞧瞧鳳鳴祥是不是鐵石心腸,當年敢殺義爹,現在又眼睜睜看著你死。」 鳳鳴祥與余滄元聞言,錯愕相望。 「難道當年除了咱們外,還有人留下性命?」兩人同時想道。 小春舉起手來,正要先廢掉莫不飛的手臂,鳳鳴祥大叫: 「住手!」身後的余滄元要掩住她的嘴,已是不及了。 原本合住眼的莫不飛聽到她的聲音,連忙張開眼,瞧見她從假山之後慢慢走出來,余滄元緊跟在後。 蹲在一旁靜觀其變的五、六師兄瞠目瞪著她。 「她……就是鳳鳴祥?明明是個男人……」 「原來小師弟愛上的是他而非她,」 小春微微冷笑看著鳳鳴祥衣衫不整的,正要開口莫不飛已經驚叫出聲: 「你……你……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他瞪著她的長袍缺了一隻袖子,他回頭比對了一下五師兄手裡的斷袖,心臟幾乎停步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我才離開沒多久,你……你……」 「莫不飛,你心愛的人兒被人糟踏了,心中有什麼感覺啊?」小春笑道,一見鳳鳴祥跨前一步,她立刻拖著莫不飛往後退。「別再近身一步,否則休怪我先叫他見閻王去!」余滄元拉住她的手臂,隨即感到一雙灼熱的視線燒著自己的手掌,他看了一眼莫不飛噴火的雙眸,冷靜說道: 「小春,你當真以為咱們會在意他見不見閻王?」他附在鳳鳴祥耳邊低喃: 「冷靜點,你不冷靜,如何救他?」 是啊,不冷靜如何救人?她是知道心慌意亂的情況下會造成多可怕的下場,她慢慢垂眸瞪著地面。 心慌意亂?這種感覺就叫心慌意亂嗎?近乎恐懼的感覺,卻又在心口劃上一道會痛的口子,難以思考。鳳鳴祥暗暗深吸口氣,一口接著一口,總覺腦中分不出一條明白的線來。小春見她撇開視線,以為那是心虛了,大喜叫: 「鳳鳴祥,你也有今天嗎?當年義爹是賞臉給你,在咱們這群女孩中唯獨挑中你,你偏不要,處處與義爹作對,現在可好,莫名地失身給余滄元這種男人,值得嗎?」 「住口!」莫不飛怒叫。蹲在旁邊看戲的五師兄與六師兄對看眼,識趣地退開十步遠。 「我說得可不是嗎?」小春譏笑道:「當年姓余的也不過是義爹身邊的奴才,而你,竟喜歡上莫不飛這種廢人,到頭來我也總算見得到你的下場了。」 鳳鳴祥微微抬眸,注視著她。「你到底是誰?」 「你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鳳鳴祥,當初你可是義爹嘴裡讚賞的聰明才女呢,他沒有明說過,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很欣賞你,甚至他心裡已有打算接收你的內功之餘,也將讓你成為他唯一的妻子,偏偏你犯賤,硬要將你得到的殊榮住外推,現在可好了吧?就算你處心積慮想救莫不飛,人家男人要不要你這身殘花敗柳,可還不知道呢!」 「我要!我當然要!」莫不飛喊道,桃花眼鎖住鳳鳴祥微愕的雙眸。「鳴祥,我可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答應我的事就得做到,你要跟我回北方,你要當我妻子,否則我死也纏著你!你要做任何決定之前,必須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如何,我這一輩子就是纏定你了!」 鳳鳴祥呆呆地看著他,視線慢慢飄到小春同樣驚愕的臉孔,再回去看著莫不飛再認真不過的臉龐了。 「我愛你,所以你不能夠拋棄我!」他又喊,喊得很理直氣壯又正經得要命,就算她想逃開,他的眼瞳也緊緊鎖住她不放。 鳳鳴祥呆了好久,卻是最先回過神的。她勾起淡淡的笑意,說道: 「歪理。」她的視線落在小春臉上,道:「你……易容了嗎?水月,我沒有想到你沒死,那一天在禁地裡是你想要殺我,對不對?」 「鳳鳴祥,你倒真能認出我來。」小春恨恨說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當年如果沒有義爹,你怎能活下來?如果不是義爹,你能吃好穿好嗎?義爹有多看重你們,你可知道?哼,禳福活該,她死了是她自找,司徒壽是義爹門下最得意的弟子,我動不了她,總能動得了你吧?」 「所以,你才趁司徒壽不在,開始計畫這一切?」 「我一直在找機會殺你,潛進莊內兩年多,我不敢動手不是怕司徒壽將我殺了,而是我若死,義爹之仇何人報?好不容易在前幾天我瞧見莫不飛背你進莊,他喜歡你,這是莊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但那一天我瞧見一向不愛男人近身的你竟然讓他背著,沒有幾分感情你絕不會讓一個男人如此靠近你,我終於捉到你的弱點了,鳳鳴祥,我原要當著你心愛男人的面,毀你清白,讓你生不如死的,沒想到余滄元倒先做到了,」小春充滿防備地看著余滄元,心知余滄元既強佔鳳鳴祥清白,必定已有一身強而可怕的內功了。 反正她也豁出去了,只要先毀鳳鳴祥,自己的妒意就能獲得平息。她叫道:「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義爹挑錯了人,你這個殘花敗柳只夠配余滄元這個狗奴才。」 「住口!」莫不飛發怒了,眼底出現淡淡的殺意,道:「你說的話也夠了!」 小春用力一壓,要扣死他的穴脈,讓他死在鳳鳴祥面前,余滄元見狀暗叫不妙,正要飛身上前試圖救下莫不飛,卻見莫不飛的手臂像縮骨一般,竟從她的手掌中抽離,翻手擊向小春。 短短剎那看見小春與莫不飛在近距離間連拆了好幾招後,莫不飛的手彷如鬼手,已看不清他的手影,只聽見雙掌相擊之聲,隨即小春迅速被打向後方,血塊從她嘴裡飛出,連續「啪哇拉啪哇」的響聲從她骨間發出,右手臂立呈不自然的三十二種形狀。 莫不飛連看也沒再看一眼,快步上前的同時巳脫下自己的衣服罩在鳳鳴祥的身上。「鳴祥,你還好嗎?」 鳳鳴祥的視線怔怔地從倒臥在地上的小春轉到他臉上。 「你……」 「啊?我出手太重是不是?」莫不飛巧妙地卡在兩人之間,擋住她的視線。 「我不是故意……我沒料到她內傷未癒,所以就不小心地用了十足力……不,好吧,我承認,我是氣昏頭了。」他小心地拉出她略嫌凌亂的秀髮,確定她沒有一絲的外露,才放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