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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於晴

  「咳……二位……」

  黑宿原瞇起眼。「我一向想要什麼就必定會得到它,你該明白我並不是要不到,既然你已經屬於我了,那麼為何不願意給我?或者,你心中另有他人?」

  「見鬼的給你!你這個病態的傢伙,不要以為你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我並不是你下半身慾望的發洩物!」樊落昂起下巴,憤怒地睖瞪著他陰柔的臉龐。欸,方纔還覺得他稍有改變的,為何他還是這樣的狂妄?他想要她,如果真的佔有她,那麼他會不會新鮮感盡失?該死的臭男人!虧得她昨晚還感動得要死!真是見鬼了!

  「咳!我個人以為……你們還是冷靜一下好了。」黑忍冬不得不插上嘴,拚命地跟樊落使眼色。好歹她在那西色斯島也有一段時日,難道她不知道黑宿原是有仇必報的嗎?

  她還沒發現黑宿原的本質足夠嚇死一打聖人!天啊,不是他有心偏她那一方,但肯定樊落會被整得慘兮兮!

  黑宿原轉過臉,看著黑忍冬的眼神像是認為他早該滾出去才是。

  「這裡不須要你個人的意見,出去。」他陰寒地說。

  黑忍冬的心差點跳出喉口。

  「我……我馬上出去。」路經樊落時,還幽幽看了她一眼。她肯定丫絕對、百分之百的會被黑宿原給生吞活剝了,阿門!

  「你過來。」黑宿原跋扈地說道。

  「你叫狗啊?」

  「那西斯島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狗!」黑宿原的黑眸幾乎噴出火來了。他的胸膛起伏著,一夜的渴望讓他的情緒不是很平穩;一個女人可以影響他到這種地步,她該偷笑!

  就因為愛她,所以渴望碰她,這種道理她不懂,還是裝傻嗎?

  以往的黑宿原沒有吵架的經驗,因為人人懼他,一句冷嘲熱諷足以嚇破任何人的膽,但她不一樣。

  他閉了閉眼。必須提醒自己,她是不一樣的!她是他的女人,而她甚至敢正視他,卻不覺任何不妥。

  他張開了眼,修長的黑色睫毛垂下。「我可以抱著你嗎?就坐在這裡,我不會在這裡……侵犯你,我們必須適應彼此,是不?我明白你不喜歡近人,但,關係遲早要發生,那麼你就必須一點一滴地習慣我。」

  樊落瞪了他許久,嘴角若隱若現地浮出笑意。「瞧你忍氣吞聲的模樣,像是戴面具的黑宿原。」小手搭上他伸出的手掌。

  幾乎是立刻,他如鰻蛇纏住了她的身軀,雖然坐在他的腿上,但從他緊緊摟著她的方式,可以感覺得出他想要她已經瀕臨瘋狂的邊緣。

  他的手掌狀似環住她的腰,然而卻像不經意間不小心移至了她的乳房前。

  她忍住撥開他的衝動,她必須習慣他的存在。噢,要命,他舔她的方式像是把她當成了甜點!

  她的拳頭放了又握,握了又放,真的不太習慣旁人的碰觸。昨夜是例外,她格外的軟弱,而他的存在讓她心安,她也沒料到他會當了一夜的正人君子,真的,衝著這點,她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每過一天,她就多發現他的另一面。究竟要多少日子,才能發掘完他的每一面?啊,她甚至開始期待做這份挖掘工作了。

  「如果不是瞭解你,我會以為你在玩心機。」他濃濁地低語。她穿著外套,雖然滑進外套裡,但裡頭卻隔著一層布料,這層布料的厚度對他不是難事,書桌的寬度足夠躺她,只要一把撕了她的衣服,推她到書桌上--

  「啊?」她沒聽清他的話。

  憑什麼他在這裡受折磨,而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慾望?既然他們是一體的,是歸屬彼此的,那麼憑什麼她感受不到慾望?

  「我想過了……」她柔軟的聲音像在千里之外嗡嗡嗡地叫著。

  火辣辣的舌滑過她的頸子,他閉上眼,熱滾滾的血液在他的膚下流竄。她是他的女人,她就是他,那麼她的意志就該攀附他的!她只是處女情結,要了她之後,她會心甘情願地,她離不開那西色斯島了,推她到書桌上吧!至於他的承諾就讓它埋在十八層地獄裡--

  「不論我們到哪裡,黑色傭兵的殘餘份子都會纏著我們的話,我看不如想個辦法一勞永逸。」她有些不習慣地動了動身子。他真的有些過頭了,她的脖子可不是抹了蜜的啊!

  「這些事你不必管的。」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

  她的眉打了個小褶。「你打算一個人應付?我們……不是一起的嗎?你習慣獨來獨往,我……我也是。」承認這一點,是有些不容易,但她真心想要跟他長久相處下去,就必須彼此溝通、彼此接納。她有些不自然地說:「我的朋友很少,因為我討厭背負情感,你懂嗎?我總是習慣地隔著距離與人交往,但……我,我喜歡你,我想找到與你相處之道,本來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感情淡得像白水,但我沒想到你會……會這麼的強烈,給我時間,我想,我會努力習慣的。」天啊,這一場吐實簡直要了她的命,尷尬得要死!

  原本要抱她上桌的手臂忽然僵住。黑宿原的睫毛掀了掀,遍佈痛苦的神色。

  「黑……黑宿原?」她轉過臉去,發現他的頭枕在她的纖肩上。

  該不是昨天以前的病傳染了他吧?

  「不如一刀了結我吧!」他喃喃自嘲的,整個人像死在她的肩上。

  「咦?」她有些心慌,直到看見他的肩抽動了會,深吸幾口氣,才安下心來。「你還好吧?」

  「你潑冷水的時機很恰當。」他只能這樣說。

  他抬起頭,俊雅的臉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教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笑什麼?」

  「瞧!」她放下了他幾綹烏黑的瀏海,東瞧西看的:「你這樣看起來滿年輕的。」

  「我才二十八。」

  她眨了眨眼,嗤笑:「我以為你已經年近三十五。」

  他哼了兩聲。

  「你這樣看起來挺有人味的,而且……可愛。」

  他的眉揚了揚。「你繼續讚美吧!等事情一了結,這個島上不會再有任何人,只剩你我,你可以想想到時我會怎麼對待你。」

  她的臉色柔柔地:「只有你跟我?就兩個人?」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她。那種感覺又浮現了,心頭的洞又汨汨地流出莫名的液體,而那讓他的心頭肉顯得有些……揪痛。他是發覺她變美了,像是陽光般的耀眼,而他一向蟄伏在黑夜裡,有沒有陽光對他都無所謂。他本身就是一個陰影,他並不在乎她有沒有那個能力照亮他,只要她永遠待在他的身邊,他可以不借一切;即使對著她的脆弱、對著她的珍珠淚,他會覺得有些……難受。

  「只有我們兩個。」他開口低喃:「在天地之間、在那西色斯島上、在未來的日子裡,只有你我。」以往只有他一個人,然而現在卻多了一個她,但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之處,反而發覺未來起了溫暖的渴望。

  這種念頭依舊有些陌生,但他喜歡。

  樊落垂下眼。啊,這是不是就像是老媽跟小爹之間的感情呢?守護著彼此,沒有外人能夠介入,如果這就是……她想要得到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守護。

  真是見鬼的,她從不哭的!可是眼睛有些酸酸的,他怎能這麼地容易說出口呢?她說一句喜歡他是費了多少功夫才從嘴巴裡吐實的,他怎能這麼容易……就說這麼噁心的話!

  她的眼轉移了目標,小聲地問:

  「這是你在玩的謎題嗎?一黑宿原漫不經心地看了他曾抄寫的謎。『這是廢紙了。要破謎,由他人去破,我對它巳沒興致了。』

  樊落好奇地看著上頭寫的:

  童晃雲--

  由我開始。奢華與靡爛。

  地點:好萊塢范道爾--

  受苦了嗎?我兒。革命的真諦。

  地點:?

  『這就是安神父提到的龍麟之謎?』

  『奢華與靡爛』是指好萊塢,因而找出了身居好萊塢的范道爾;而他給的謎題是『革命的真諦』,又是指哪裡呢?在世界的哪一塊土地是革命的真諦?

  『是安皮斯告訴你的?』黑宿原的唇撇了撇,似有不屑。『忍冬與他同出一氣,你喜歡玩謎題?』他依舊是抱著她的。在此刻,不管聊什麼話題,只要能親近她,那麼就算聽安皮斯念幾十遍聖經嘟可以勉強忍受。

  『安神父略提一二,只有你在玩這遊戲嗎?沒其它的黑家人嗎?』

  『他們太蠢,所以動手殺人比較快。我是第一優先,半年內沒找到它,那麼我的資格自動放棄,由其它黑家人繼續玩下去。』他唇角掛笑,是惡毒的笑。『他們看得起我,認為我有那分能耐結束這個遊戲,所以才想解決我。看看誰先死。』

  樊落瞪著他。『你這麼喜歡死人啊?』

  『又不是我死,你擔心受怕什麼?』

  『我擔心受怕?我怕要給你超渡啦!』蠢人!方纔還說什麼島上只會有他倆,現在卻恥笑她的擔心受怕!噢,真是見鬼了,她幹嘛有事沒事愛上這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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