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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於晴

  展無極臉色一柔,笑道:「今晚你愛怎麼吻,都由得你就是。」

  銀兔兒忽感一顆心噗噗的跳動著;真是古怪得很,她怎麼老覺得他的笑容有異往昔?每回,他對她笑,笑容中多是溫暖親切,讓她瞧了就忍不住想親近他,最好是黏著他一輩子,再也不想離開,偏偏今晚他的笑容──好邪氣,好似在說些她不懂的事兒。她困惑地貶眨眼,不懂他笑容中的含意,但一定又是好玩的事,遲早要他告訴她,不過在此之前──她哈哈地笑出聲,實在掩飾不了心中的得意。「無極大叔,你伸出手來。」她好奇極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展無極嘴角含笑,照她的吩咐去做;反正夜還長得很,也不急在一時半刻,先滿足這丫頭片子好玩的天性再說。

  銀兔兒開心地露出藏在身後的雙手,「喀」地一聲,趁著展無極一臉訝然,將鎖銬扣住他的右手,再將另一頭的鎖銬扣住自個兒的左拳。

  她實在得意極了。這可是她請金匠花了三天製成的,粗重的鎖鏈差不多有一尺左右,鎖鏈的兩頭各有一個鎖銬,現下正銬在她與展無極的手上。

  展無極盯著那鎖銬許久,才瞧向她,問:「這是幹什麼?」

  「這是我自個兒設計的,你說好不好看?你找不到金鎖沒關係,我造了個金鎖鏈過過乾勞也不錯。」她扮了個鬼臉,吐吐粉舌,笑道:「最重要的是,大嫂說作夫妻是-生一世,永不分離的。我怎知你會不會跑?先銬住你再說,讓你想賴也賴不掉。」展無極先是一陣驚愕。他想跑……她是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他還怕她跑呢!他若有所思地瞧了那打造精緻的金鎖鏈,一個想法忽地浮出腦海。

  他的嘴角又掛上原先不懷好意的笑容,道:「那鑰匙呢?」

  「鑰匙我早丟了。」她簡直關辛磈了,一時沒注意展無極的神色變化。「你說,我夠不夠聰明?早就料到這一層。鑰匙若在我身上,你搜也會從我身上搜出,所以我藏起來了。這下你可倒大楣了!誰叫你提親的時候,老不聽我的意見,現在整整你也是應該的。咱們就這樣相處一生一世,你說好不好?」她淘氣地眨眼,本以為他會求饒,哪知「好,好極了!就算你沒將鑰匙藏起,我也會將它丟到井裡。」他撫了撫她的臉蛋,道:「為此,我該表達一下感激之意才是。」

  銀兔兒的眼睛睜得好大,好納悶他的反應,他竟不氣不怒,也不討回鑰匙,他真這麼喜歡這條金鎖鏈嗎?正疑惑之際,她身子忽地騰空,讓展無極抱上床去。

  「你幹嘛!」她臉紅道,是真的好奇。

  展無極又露出笑得邪氣的笑容,笑道:「你想不想做一件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當然想。我就知道同你成親是最好的了,每回有好玩的事你都會找我。」她又開始期盼了。是不是像那日他們嘴碰嘴那般好玩?如果可能,她還想親親他的嘴,重新體驗那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哇,她好興奮呢!

  「無極大叔,先透露一點嘛!」

  「這事用談的倒也談不出所以然來。」

  「咦,你在幹嘛?」他在撕開她的衫子?

  「你喜歡吻我嗎?」

  「好喜歡。我可以再親親你的嘴嗎?我可沒做過這麼好玩的事──咦,這好玩的事也你脫杉子嗎?」說到最後,她已經有點羞怯了,可是又不知為何羞怯。

  「一定要我脫衫子。」冷靜的聲音傳出:「你若乖乖閉上嘴,我敢保證這好玩的事定比接吻好玩──到手趨愛怎麼親我,就怎麼親我。」

  銀兔兒猛點頭,好奇極了這天大好玩的事究竟是什麼?她當真乖乖閉上小嘴,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直到他俯下身來,她眼裡還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一夜,究竟有多好玩呢?恐怕只有他們自個兒才知曉吧!

  ※  ※  ※

  天才剛亮,麻雀姑娘吱吱喳喳的,簡直吵得她不能睡覺,連翻身了幾次,還是睡不著,可她好累呢!忽地,似乎有人輕觸她噘起的小嘴。怎會有人?她一驚,連忙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就是展無極嗎?她嚇了一跳。他怎會躺在她身邊?

  昨晚的回憶立即竄進她的腦海,教她羞紅了臉。他還騙她說是好玩的事呢,不過還真好玩,起碼以前沒經歷過,就是教他騙了,心裡有些不甘心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剛剛明明好像有人在親她的嘴,怎麼現下他還在睡呢?

  莫非先前是在作夢?思及此,她的臉蛋又發紅起來。怎麼連夢裡也會有他?眼珠子轉了轉,頗不服氣地貼近他英俊的面龐,咕噥道:「我的夢中有你,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在作夢呢?你若真在作夢,夢裡可也只能有我唷,不然大不公平了。」話才說完,發現他睡著時的面容倒挺像孩子的,讓她呵呵笑起來,順了順他的頭笞i又笑道:「乖寶寶,你好好睡!最好睡到太陽曬屁股了。唉!不過你也真好看。」吐了吐舌,兩眼晶亮地瞧著他,忍不住俯下身偷親他的嘴角,見他還未醒來,又一邊親一邊說道:「我喜歡你的眼睛……」在他閤上的雙眼印上一吻。「我喜歡你的鼻子……」在鼻上ㄅ一下。「我也喜歡你的嘴。」在他的嘴唇多親二下。總之,他的五官沒一處能逃過她的親吻。

  他,還是沒醒來!

  她好玩的天性又冒出了頭,連忙越過他爬下床去。低頭一瞧,臉又紅了,原來她身無寸縷,想拉下薄被蓋住自個兒,可他倆是同蓋一被,她搶來了他怎麼辦?是怕他著涼嗎?才不!是因為他的身子也是一絲不掛,若搶下薄被,他不臉紅,她都會臉紅了。她只得拾起昨晚被他撕裂的衫子披在身上,在鎖鏈的範圍之內,跑到花燭櫸獍,在燭檯下壓得不正是鎖鏈的鑰匙?

  本以為昨晚他會施壓,硬逼她拿出鑰匙,那時她就可以唬唬他,讓他東找西找;哪知他全然不理她,還很高興她將他兩給銬起來了呢。」

  可這會兒就不同了,她掩嘴偷笑起來,先將自個兒這邊的鎖銬打開,再換上角落衣箱裡的新杉子,等到全身煥然一新了,這才笑嘻嘻的拿著這一頭的鎖銬靠近床邊,瞧著展無極的睡容,自言自語語道:「我該銬到哪兒呢?床柱子?還是椅腳。不成,不成,萬一他把椅子一塊搬著走,那就不好玩了。待會兒,我就把鑰匙丟進井裡,這樣一來,就算請人來開鎖,也要費個三、五時辰。然後,我再請下人、丫嬛們來瞧瞧光著身子的無極大叔──」小臉忽地皺了皺,搖頭道:「不成,不成!只能請男的來瞧,女的一律都不准,除我之外──」「你既愛瞧,就讓你瞧個夠。」伴著她的驚呼,銀兔兒發現自個兒竟又躺回床上,那展無極迅速將鎖銬又扣回她的左腕,再將她手裡的鑰匙拋到角落。

  銀兔兒受到驚嚇,一時統統巴巴,說不全話:「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醒之前,我便已醒來。聽說,有人想整我?」

  她的臉蛄u脹紅,更是統巴起來:「我──我不懂你的話,你──先放──我起來,等你──穿上衣衫,咱們再談嘛!」說來說去,就是不敢將目光溜到他領部以下。展無極輕笑出聲,道:「先前有人非禮於我,將我全親透了,你說,我該不該討回呢?」

  銀兔兒的臉蛋簡直像火燒一樣,她若知道他在裝睡,她才不做那些事呢!「銀兔兒!」他瞧她想鑽地洞的俏模樣,不忍再笑她,於是柔聲道:「昨兒個夜裡,可曾弄疼你了?」

  若說先前她的臉蛋像火燒一樣,現下她可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著火了,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全身好燙。

  「我──我……」她吞了吞乾澀的口水,好不容易才說完話。「還好啦!你問這幹嘛?」

  展無極將她拉了過來,將她壓在他的下方。他眨了眨眼,露出難得的淘氣笑意,道:「再教你做好玩的事。」

  「喔?」正著迷他的笑意呢,哪知他又開始動手動腳,她臉一紅,忙道:「你──你不能再撕我的新杉子啦!再撕下去,我就沒衣服穿了。」她的話說到這兒就統束了,因為展無極正吻住了她的嘴唇,讓她說不下去。

  「我想吻遍你的全身。」他在她耳邊誘人地低喃,瞧她又羞又急的模樣,心中不覺一暖。

  若有人問他,他一生最珍貴的寶貝究竟為何?一個月前,他定會回答說須找到金鎖,方能絞釉。可如今那金鎖不再重要,對他來說,一生最珍貴的寶貝就是──銀兔兒。對她,有愛、有憐惜、有包容,還有許許多多陌生的情感。如今,他只盼能一生一世伴著她,老天爺助他尋到這珍愛的寶貝,也該佑她一生無災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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