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門後的樓梯,第一階上的小熊胸前貼著「原諒我,就請拿起它。」的字條,她微笑的拾起了小熊。
第二階上放著一隻迷你型的小叮噹,上面寫著:「如果愛我,就請拿起它吧。」她笑容逐漸加深,也拾起了它。
第三階上都可看見不同的玩具娃娃,上面貼著如諸如「不會後悔當初的求婚!」、「介不介意老公過份漂亮?」、「發誓絕不再欺瞞。」等等的字條。
黎娉的笑意愈來愈深,直到最後一階,上頭是一隻軟綿綿的沙皮狗,貼著「答應嫁給我嗎?」
她眨了眨眼,淚水湧了出來。黎娉小心地抱起沙皮狗——一層樓上來,玩具娃娃已經塞滿了袋鼠媽媽的口袋,讓她不得不小心抱著它們。
「我猜你是答應了,恩?」
石霓兒雙臂環胸地站在會計部的門口。
「石霓兒?」黎娉再次驚訝於向來套裝打扮的石霓兒,像是要 赴什麼晚宴似的,身穿一套橘紅色的禮服,流露出女性柔媚的一面。
「是我沒錯。」石霓兒兩眼發亮的接過她 裡的全部的玩具,包括她的袋鼠媽媽。
「恕我假設,你原諒了石彬?」
黎娉淚眼婆婆的點了點頭,注意到會計部的大門緊緊閉著,裡頭一點聲音也沒有。
「你也願意嫁給他嗎?」
石霓兒隨即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我知道我問的方式銀象神父,但我必須問清楚,否則這輩了我一定會讓他給煩死的,你真的願意嫁給石彬?」
「我願意。」她哽聲說道。在這裡攻勢之下,想要讓她拒絕也難,何況對方是她深愛的男人。
石霓兒滿意地點了點頭,塞給她一個白色盒子。「現在到化妝間……你別擔心,那裡有人會幫你的。」
「石霓兒,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石霓兒眨了眨眼。「今天會計部有一場宴會要開,你穿這樣,老闆不把你革職才怪,現在去化妝間換上這盒子裡的衣服,記住!沒有進去前,千萬不能打開。」
她拍拍手,化妝間立刻出現兩名眼露精明的女人,一邊一個,把腦筋尚未轉過來的黎娉給架進了化妝間去。
石霓兒嘴角泛起了一個微笑,迅速的敲了三下門,溜進了會計部去了。
—個鐘頭後,黎娉心中充滿著許多疑惑,穿著新娘禮服走出了化妝間。
她看見祁家人正在會計部門前等著她。
「你好美唷!黎姐。」珊珊發出 歎聲。
就連她也換上了一襲粉紅色削肩式的禮服,整個人看起來有飄逸秀美之感。
「你們——怎麼都來啦?」黎娉的聲音有些變調,開始疑現在進行的事是否就是她心中所想的?
就算她再笨、再猜不透,在她在穿新娘禮服時,她也該猜出來了!尤其現在看見祁氏父子身著正式西裝,整個情況再也明白不過的了。
而石彬竟然不曾詢問她的意見!
石霓兒嘴露笑容地走過來,拉她走向祁父。
「看你的表情,該不是想反悔吧?」
「我從沒答應過。」黎娉回嘴道。
「誰說你沒有?剛才他可是問你很多次——在那些玩具娃娃身上。雖然我還是搞不懂石彬堅持由那些玩具娃娃當代言者到底有何用意。
祁靜遞給她一條子帕。「你知道我們永遠是一家人的。」他淡然地道。
石霓兒瞪了他一眼,搶過他的手帕,「際知不知道在這時刻說這麼感性的話,會讓新娘子爆發感情的,要是她哭個死去活來,稀哩嘩啦的,誰負責為她補妝?你嗎?』』她一口嘰裡呱啦的數落著他。
祁靜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別過臉。
石霓兒重重地從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拉起寬鬆的長裙,跑去開門。
門開之際,黎娉聽見裡頭的尖叫慶賀聲,眼前閃過許多人影,但幾乎是立刻的,她的眼睛找到了她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貝,就此鎖定視線再也分不開了。
祁父驕傲的引導她走到暫充禮堂的會計部門,有彼此的凝視中,他將新娘子交給了新郎。
「你應該親自來的。」黎娉的眼底只剩下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我怕被你 出來。」石彬低語道。
「所以你就派石霓兒來說服我?」
「多一個生力軍總比沒有得好。沒想到你真讓她給說服了,這大概是石霓兒這輩子所做的最好的窮了。」
「為什麼你不自己告訴我?你知道,當我聽見那三次綁架———」
「三次綁架?」石彬眉間閃過一抹奇 的神色c
「你沒有被綁架過?」
「只有一次,那次甚至還沒有到路口,就讓爸爸請的保留給攔了下來。石霓兒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不是嗎?」
神父故意咳了三聲之後,終於引起了當事人的注意。
「我說,石彬,你願意娶黎娉小姐為妻,一輩子愛她,珍惜她,並給她幸福嗎?」神父問道。
「願意。」低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引起一陣歡呼。
「黎娉小姐,你願意嫁給石彬先生,一輩子愛他,珍惜他,並原諒他過去的欺瞞嗎?」神父特意加上最後一句話。
黎娉含淚凝視著他。
聽見身後的石霓兒口裡喃喃地道:「完了,她又哭了。」諸如此類的話,而祁氏兄弟則以笑容祝福著她。
石彬緊張地注視著她。「小娉?」
「我願意。」那句話幾乎讓石彬等了半輩子之久,但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
他想,大概也不曾注意到圍繞在他們四周的像也是在觀禮的狗熊,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
他圓了她的夢。
而她嫁給了他。
看人結婚是一件很有趣而且簡單的事,但輪到自己結婚可又另當別論丁。尤其父母仍健在的新娘更是哭得稀哩嘩拉、無法抑止、而珊珊就是其一。
原本地能笑容滿面的出嫁,直到看見樓媽兩眼含淚後,她也感到那份傷感,雖然將來新居就在隔壁,母女倆也忍不主摟摟抱抱哭起來。
在婚禮之前,樓家夫婦特地叫祁勁到一邊,告訴他一些也們寶貝女兒的事,包括她的養女身份——這是樓家夫婦認為祁勁應該知道的,他們要祁勁發下毒誓,—輩子都不能告訴珊珊。哪怕是將來他們死後,也不能說,而祁勁也如數答應下來。 整個婚禮過程是煩人而雜的,累得珊珊直往祁勁身上靠去,甚至打起磕睡來,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樣子。
而後陸續的換禮服,一桌桌敬酒更把一對新人累個半死,讓珊珊忍不住抱怨再也不結婚了。
她的抱怨得到新郎的一記輕吻。後來新娘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意識到在—陣笑鬧聲中,整個人輕飄飄的浮起來,直到躺進溫暖的被窩後,她才半睜著眸子,睡眼惺忪地看著脫下西裝的祁勁。
「祁勁?」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睡意。
「丫頭,你醒了?」祁勁回過身來,愛 的揉揉她的頭髮。
「爸媽呢?」她坐起來,看見自己還穿著禮服,祁勁卻一派休閒樣,似乎任何情況也累不倒他似的。她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他寵溺的笑笑。「很睏了,先睡吧……」他注意到她抱著枕頭想睡的樣子。
「珊珊,你想幹什麼?該不是夢遊了吧?」
「老媽說待會有人會鬧洞房,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你說浴室好不好?」
「你什麼地方都別躲啦。祁氏上下哪個敢鬧洞房?要是他們敢,下個月我一律扣薪。」
「祁勁,你真厲害,可是,那些不是祁氏的員工,像黎姐,石彬他們,還有你其他親戚想鬧洞房呀?」
「每人一個大紅包還擺不平嗎?話沒說完,他看見珊珊已經閉上了眼,沉沉的睡去了。
他早該猜到了。
也只有她能在新婚夜裡,把他的確抱當枕頭睡的。
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容忍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無視他的存在而呼呼大睡。
歎了口氣,他將珊珊抱到床上,用棉被蓋好,自己則躺在一邊,瞪著天花板瞧。
他以為會無眠到天亮。
過了十分鐘後,他才發現他的新娘悄悄的睜開一隻眼,促狹地望著他。
她裝睡!
「珊珊!」
她俏皮的吐吐舌,紅著臉主動獻上熱吻。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珊珊最主動的一次了,他想!
在舒 溫暖的房間裡,他們編織著屬於自己的天地。
夜——更深了。尾聲
祁勁楞楞地瞧著外面的空位——這是蜜月過後開始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朝珊珊以前的位子上看了好幾眼。
他從未想過他也會這麼想念珊珊,雖然這一個月來他們形影不 ,就加早上也是在她的目送下出門,但他就是感到很不對勁。
也許他是 念珊珊在公司裡的那段日子吧?他暗付,並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幾個月裡,珊珊的工作能力簡直是負成長,能把她請問家裡做家庭主婦,他該是萬幸,而不是坐在這裡探討心裡的失落感。
不可否認的,他的只是 念她在公司時的笑語如珠,甚至是每天濃得過火的茶,他也開始 念……一陣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