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一看,是——石霓兒。她臉上掛著無辜的笑容。
是啊,就像是黃鼠狼那般無辜,他暗付,同時也猜到了是哪個造謠者生事的了。
石霓兒眨著眼睛,因為看見他臉上的凶狠的表情而倒退了一步。
「我假設你是打算進去的吧?光在外頭徘徊,雖然也算是運動,不過我認為你還是進去的好,瞧,我多為際著想。」
「你這個小魔鬼。是你,對不對,也只>Transfer interrupted!早該發現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使那群沒頭腦的女人情服!
「該死!我跟你有什麼仇,你要用這裡方式整我?」
「不是整你,是想幫你。」
「如果我再相信你的話,我就該進龍發堂了。」
「信不信由你,石家人一向團結,只要你有難,我當然義不容辭地幫你嘍。」
「幫我也不是這裡方法,現在不要說是向她解釋了,光是想接近小娉三尺以內的距離都不可能了,你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收拾善後,否則難保我不找人謀殺你,石霓兒!」
「我當然願意幫你,只要你靜下心來聽我說嘛。」
「好,我就再聽你一次,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又耍了我,我發誓要讓你死無全屍。」
「多可怕。」石霓兒喃喃地道。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趁他還來不及決定信不信時,就他進電梯,好讓他好好的一番思考。
她微笑地走進會計部門,直接走到黎娉的座位邊。
一個星期以來,黎嬸的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
一臉蒼白加上眼袋浮腫,看得出來為情所困。
「早安,黎娉。」石霓兒接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你是來說情的?」黎娉沒精打彩地說。
「我恨不是你們分手,幹嘛來說情?」石霓兒裝出壞女人怨毒的臉色。
黎娉想笑卻笑不出來。
「石彬……石總經理告訴過我,你是他的堂妹,如果想裝他的情婦,你可以放棄了。」
「他連這個也說。」石霓兒小心地問道:「你不會告訴別人吧?」
「我不知道,身為石氏股東之一,還是總經理的堂妹,我不明白你那麼怕讓人知道?」
石霓兒神秘兮兮地靠近她。
低語道:「實不相瞞,最近石氏商業秘密頻頻外洩,總經理懷疑是商業公司間諜搞的鬼,所以派我去潛伏在公司裡,隨時注意情況,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吧?」
黎娉分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想起石彬對石霓兒的評語,她立即蹙起眉頭。
「你說謊。」
石霓兒眨了眨眼,笑道:「聰明,石彬選的女人真不錯……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黎娉嘴硬道。
「是嗎?」石霓兒看了她一眼。「其實我不願意暴露身份原因和石彬瞞你的原因是一樣的。」
「你別看石彬外表自信得很,其實他大概是石家上下最沒安全感的一個。他曾被綁架三次,其中一次差點被人撕票。
由於是他石家唯一,所以爹地和叔叔都將錯就錯,小時就將他帶到石家來撫養,等大學畢了業,讓他進入石氏,由基層做起,就連爹地死後的幾年,石彬和叔叔也代為管理石氏。直到大姐從美國念完碩士歸國之後,才將石氏交還給大姐。」
石霓兒頓了頓,繼續說道:「從小,石彬就以石氏繼承人的身份成長.雖說是保護我們四姐妹,但我知道他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男人奉迎他,巴結他;女人追逐他,像哈巴狗一樣跟著他,這都不是因為他是石彬,而是因為他是石氏的繼承人!」
石霓兒歎了口氣,瞄了一眼已經動容的黎娉,說道:「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保護自己,你不能怪他,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如果他有錯,也錯在不該瞞你這麼久。」
石霓兒認真地又說道:「其實不是每個女人都如他想像中的貪財,不是嗎?」
原來泫然欲泣的黎娉忽然抬臉來,恍然大悟。
「是你造」黎娉喃喃地說道,當時的怒火焰傷心已經平 了不少了。
「既然如此,你大概也不會想從我這裡知道石彬是怎麼看上你的吧?」
「你知道?」
「誰叫我是他的堂妹嘛。」石霓兒微笑道。
黎娉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急地問道:「你到底說不說給我聽嘛?」
「好吧。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可以透露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給石彬一個機會。」
黎嬉含糊的點點頭。
石霓兒保持得意的微笑。說道:
「你是唯一沒對他尖叫的女人。」
第十章
抱著大紙袋,在會議室門前盯著每一個走出來的主管,直到最後一個走出來,仍不見祁勁的蹤影,珊珊蹙著眉,猶豫著是否要進去一看。
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企劃部的小美一聽見她要 職,立即跑上來要拉她去吃一頓,說算是慶賀她脫離祁氏兄弟的「魔掌」。
從小美嘴裡,她知道祁氏兄弟是標準的工作狂,聽說上一任秘書就是因為受不住堆積如山的工作 壓力,終於提出辭呈。
八成小美還不知道她和祁勁的婚約,否則,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祁勁的不是了,她好笑的想道。因此,她才提前在會議室門前等待祁勁,打算告訴他,今晚不必載她回家了。
等了許久,她終於耐不住性子, 裡抱著一大堆東西,悄悄地開會議室的門走進去。
祁勁正著在窗前,俯望身下的縮小版的台北市景。
高大挺直的身軀隱隱泛出堅定可靠的確質,珊珊唇邊綻出笑容,慶幸自己愛上的是祁勁。
她上前一步,道:「祁勁。」
祁勁回過身,身上穿著的又是那套西裝,一如祁靜的習慣,在左邊的口袋裡放著一隻金筆,頭髮梳理得過份整齊,尤其眉間的緊蹙象 了不苟言笑的祁靜。
「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又沒惹他、幹嘛裝得惡聲惡 的,尤其她聽了他的話,都要辭職了,又哪裡惹得他不開心了?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個箭步,他走到她面前,身後夕陽的餘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來這裡幹什麼?」
「找你啊。」
「找我?」
地點點頭,對他譏消的口吻不以為意。
「我是來說一聲,明天是你生日,本想在公司替你慶祝的,可是現在我辭職了,明晚和我媽媽又有事,所以不能替你慶祝。」
她將袋子塞到他 裡。「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HaPpyBirthday!不會介意我提早送你禮物吧?」她好甜的笑著。
他瞪著她,「送我的。」
她當他是白癡似的看著。「難不成還是送我的。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我還能送給誰?」
『猶豫了一會兒,他將袋子上的紅色蝴蝶結拉開,拿出袋裡的——灰色毛衣。
「喜歡嗎,我自己打的。」她臉蛋俏暈的問。
他瞪著她好半晌,再移到手上的厚毛衣,「這是送我的?」他的聲音低沉得好像是剛死掉什麼寶貝似的。
珊珊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
「不喜歡,是不是?這是我第一次嘗試打毛衣,已經很不錯的了!就算你不喜歡,或是不敢穿,也不要說出來,聽見了沒有?」她半是威脅道。
「你 定沒有送錯人。」
「當——然。這是我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打好的。如果不送給你,我還能送誰呢,喂,這是你收到禮物,應該有的態度嗎?」
「我該謝嗎?」他兩眼閃爍著憤怒,抓緊手裡的毛衣。「也許你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夫的存在?」
「未婚夫?」珊珊楞楞地望著他。
「該不會連他也忘記了吧?」他的聲音苦澀!
哈,他早該知道珊珊對祁靜的迷戀不會輕易結束,從頭到尾全是他自己在奢望作夢。
做一個甜美的而沒有結果的夢。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借?」
珊珊迷惘地望著他。
他漠然地望著她,身後的景色迅速轉暗。
「你……愛我嗎?珊珊。」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顫。
她因這這句話而臉紅了。
她胡亂而羞赧的點點頭,殊不知這舉動讓祁勁的一顆心沉到石底。
「祁勁呢?他怎麼辦?」他冷眼盯著她。
她眨眨眼,「祁靜?」
「也許他根本不曾在你心裡停駐過。」他低語。
「我承認我迷戀過他,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有時候就連珊珊也頗為懷疑,懷疑自己對祁靜是否有過崇拜及迷戀的心情。
祁勁楞了楞,珊珊迷戀過他?怎麼他一點不知情?
珊珊將辭呈遞給他。
「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我和小美有約了。」
「等你?」
「是啊,你不是說要載我回家的嗎?」珊珊好笑的瞧著他像是下巴突然脫臼的表情。
「對不起嘛!結婚之前,女人的友情最重要。今晚別再吃泡麵,到我家去,老媽會準備你的份。」說完,她轉身想去。
「珊珊!」他叫住她,眼裡有著不可思議的,及一般強烈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