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姑娘之前可是被少爺當成貴客,怎去了一趟京師回來,就變成這般情景?
專門伺候少爺的丫環成了閒人,成天無所事事只能數腳指頭打發時間,而先前被奉為上賓的芷兒姑娘,卻莫名頂替了小丫環所有的工作。
而少爺也變得挑剔得近乎吹毛求疵,不但三天兩頭將才剛洗淨的衣服丟到地上踩,命令芷兒姑娘得重新洗淨,還要漿過。
以往三、五天才清理一次的房間,也是極盡挑剔之能事,一天非要芷兒姑娘去清個兩三回不可,若稍有讓他不滿意的地方,暴怒的吼聲幾乎傳遍冷情山莊。
而一向負責少爺膳食、點心的廚娘也從同一天開始,變成了他們這些下人的專任廚娘,因為除了打理少爺的衣、住,芷兒姑娘還得一併負責少爺的早、中、晚膳,甚至是次數頻繁的點心、補身湯藥。
在她看來這哪是什麼招待貴客,而是在虐待她!
只是讓她不解的是,面對這些不平的對待,芷兒姑娘非但沒有一句怨言,還只是苦澀的一笑,說是:這是我欠他的!
欠少爺的?直至現在,看著芷兒姑娘從早到晚的為二少爺做東忙西,喜兒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欠了他什麼?
總之這一切實在是奇怪,太奇怪了!
只是她始終弄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芷兒姑娘自然是什麼也不會說。
眼見寒意四起、冷風襲人,芷兒姑娘衣桶裡的衣服還堆得像小山一樣,她忍不住搬過一桶,埋頭幫忙洗了起來。
「這是我欠他的!」她幽幽的歎道。
是啊!盡其所能的折磨她,是唯一能洩他心頭之怨、解他心頭之恨的法子了。
喜兒看著她眼中那抹讓人鼻酸的哀淒,竟再也開不了口。
好不容易兩人合力洗完幾大桶衣物,天色也已闃黑難辨,她捏著酸疼不已的頸項,一路走回位於後廂房的房間。
她疲累不堪的走進陰暗的房間,正要反身關上門,卻被一雙溫熱的大掌驀然環上腰際。
「你回來遲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幽幽響起。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讓她驚駭得跳起來。
「天……你嚇死我了!」她餘悸猶存的拍著胸口。
「坦蕩磊落的人不該會心虛。」
他邪惡的大掌,悄悄自背後滑上她的胸口,一雙滾燙的唇也沿著她的頸項挑逗的游移。
「不要,我今天做了好多活兒,我……」
「怎麼?才做了這麼一點事,你就不耐煩了?」
他存心挑釁的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我沒有!我只是……累了!」她咬住毫無血色的唇,微弱的說道。
「累了?才做了這麼點活兒就喊累,看來你唐家千金的好日子過慣了,的確是做不來這些粗活的。」他毫不留情的冷諷道。
「不!我並不是那麼累,我可以做!」她像是要證明似地,急忙抓起抹布,就想往門外跑。
她毫不反抗的順從與謙卑,更讓他腹中一股無名之火燒得更旺了。
眼見她這陣子來的憔悴與疲態,他該感到快慰與得意才是,然而她任勞任怨的小媳婦模樣,卻只讓他益加不滿。
「別老擺出那副委屈的樣子,這是你唐家欠我的,懂嗎?」
他遽然擋住她,抽掉她手中的抹布,逼得她非得迎視他帶火的雙眸不可。
「懂!」她垂下眼,柔順的點點頭。
她懂,但他可不懂了!
明明已將她整得死去活來、不成人形了,偏偏承受痛苦的人卻是他。
他以為自己的恨能借由折磨她得到抒解,然而他不明白,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子、黯淡無神的雙眸,他竟渾身該死的不對勁!
那股隱隱約約的痛楚來自心窩口,每次在見到她脆弱、憔悴的模樣時,總會毫無預兆的突然發作起來。
不!他該感到得意與快慰的,而不該是不捨與心疼,不該是!
「該死的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他一臉暴怒的抓起她的雙臂,失控的怒吼道,卻驚覺掌下的身子削瘦得幾乎只剩骨頭。
他冷情山莊是沒飯可吃嗎?怎麼才幾十天她就瘦得這個樣子?
他管念珩雖然是刻意折磨她,但可從沒想過要把她活活餓死。
「我沒有……」唐韶芷深恐觸怒了他,驚慌的忙不迭搖頭否認道。
「沒有?你以為裝出一副病西施可憐樣,我就會放過你嗎?你休想!」他胸中有氣的吼道,卻不知氣的是她抑或是自己。
眼陰鷙的一瞇,他的目光掃過她略顯清瘦,卻依然玲瓏有致的身子,一股突如其來的慾望遽然沖刷過他的四肢百骸。
即使懷著一身足以將他滅頂的強烈恨意,他依然還是渴望她——一個仇人之女的嬌柔身子。
他一把扯住她細瘦的手臂,毫不憐惜地將她摜上床榻,而後壯碩的身子也緊跟著壓上她。
「不要!」她舉起手抵在他結實的胸口,奮力推拒著。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專屬奴隸!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得滿足我的需要,包括床上。」他邪佞的提醒她。
「我好累,今晚求你不要。」她苦苦哀求道。
「你恐怕忘了!一個奴隸哪能有說不的權利。」無情的吐出一句。
無視於她的抗拒,他俯首一把噙住她的唇瓣,溫熱的大掌也隨之揉上她豐盈的胸腑,執意挑起她體內的熱情。
他的唇舌刻意撩撥著她滑嫩的檀香小口,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慾望,直到她意亂情迷的沉醉在他的身下,在他製造出來的一波波快感中飄蕩浮沉。
不知河時,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褪落大半,若隱若現的雪白玉膚格外引人遐思。
他深沉如潭的眸光,帶著濃烈的慾望,緩緩掃過她完美無瑕的胴體,在眼中翻騰的慾火不覺益加猛烈。
她雪白滑膩的肌膚宛如羊脂,讓他忍不住想品嚐。
他滾燙的舌沿著她的頸項,一路滑上她堅挺的雪峰,悄悄地挑開粉綠的肚兜,嫣紅的紅梅就在雪峰的頂端綻放。
他飢渴的噙住挺立的蓓蕾,輾轉吸吮、舔舐著,宛如品嚐上好的珍餛般,反覆再三。
「嗯……喔……」在他的唇舌輪番逗弄之下,她渾身燥熱得忍不住扭動身子,發出一聲聲嬌軟的嚶嚀。
「我要你!」
她純真本能的反應幾乎逼瘋了他,他無法自制的起身卸下身上的束縛,而後急切的覆上她美麗的身子。
他一刻也無法等待的一把托起她的俏臀,而後遽然挺進他灼熱的慾望,直抵她濕潤溫暖的深處。
一股猛烈的快感,幾乎是立即就襲上兩人的四肢百骸,讓管念珩迫不及待的展開狂猛的衝刺,製造出一波高過一波的強烈快感。
始終分站兩端的人,剎那間全然忘卻了所有的仇恨與嫌隙,只是忘情的沉醉在魚水交融的歡愉中,直到兩人雙雙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該起來幹活了!」
一早,他冰冷的聲音再度準確的自她恍惚的意識中響起。
「我病了……」她悠悠張開渾沌的雙眸,無力的吐出一句。
「病?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曾幾何時允許你病的?」他鐵青著臉,蠻橫的吼道。
「對不起……我馬上……起來……」她蒼白著臉,困難的自床榻上爬起。
「你以為只要裝病、做做樣子就可以博取同情嗎?你未免太低估我的鐵石心腸了!」
他陰鷙的緊瞇著眼,冷冷的吐出一句。
「我從沒……沒這麼想……」她虛弱站在床榻邊,閉起眼等待一陣幾乎將她擊倒的暈眩過去。
「請你……先出去好嗎?我要換衣裳……」等了好半晌,見他沒有迴避的意思,她終於囁嚅開口道。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病奄奄、骨瘦如柴的女人有興趣嗎?」他扯著唇,無情的嘲諷道。
「是啊!」直至此時,她憔悴的臉龐終於浮現一絲酸楚。
除了無盡的恨、以及她是唐的女兒外,他又怎會看得到那個飽受凌辱的她?!
她不再遮掩,只是顫著手迅速將衣裳套上身,而後,跟在他身後一一的記下他吩咐的工作。
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與暈眩,她幾近麻木的做完一項項活兒,然而幾度抬頭,除了眼前一片眩目的白,她幾乎沒有任何知覺。
然而憑著一股意志,她硬是強撐著越來越滾燙的身體,不肯喊聲累。
雖然極力佯裝不在意,但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管念珩的臉色,卻隨著她益形蒼白的臉蛋而下沉。
「若是撐不住,你可以求我!我可不希望這麼簡單就讓唐的女兒病死。」他硬起心腸,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這是我唐家欠你的,就算死……我也不會有怨言!」她困難的自乾燥、死白的唇中擠出一句。
她的倔強令他憤怒,她的虛弱與憔悴卻也同樣令他的心頭刺痛難受。
「隨便你!」他厲斥自己的心軟,轉身就想往外走去。
豈料,才一轉身,就聽聞身後傳來一聲砰然倒地的巨響。
「該死!」
管念珩一整天難看的臉色,在她頹然倒下的這一刻,達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