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唐海音悶哼了聲,像是還想再聽更多。
「每天夜裡,我想著你委屈的眼神、心碎的眼淚,卻又見不到你,那種焦急簡直快逼瘋了我—— 」
話到激動處,他深深、悠悠歎了口氣。
「我想,這或許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他責罰我對人不夠寬容、對人不夠信任,而且對於所愛——不夠誠實。」他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
聶仲璽灼熱的目光,讓她心慌得不知所措,只能不顧一切的逃開。
「什什麼所愛啊?」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是那天在餐廳裡跟你共進晚餐的美女嗎?」
「不!」他溫柔的揚起笑。「她已經牢牢的在我懷中了。」
「你、你在說什麼啦!」她全然沒有準備,了心只想逃開他。
「我愛你!」他不容她逃開的捧起她的臉蛋。
「雖然我可能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想愛上你的理由,也或許我們彼此還要再歷經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習慣彼此,不過你願意先嫁給我嗎?」
一顆灑出滿天星斗的璀璨,突然眩亮了她的眼。「鑽——鑽戒?」
她目瞪口呆的盯著他手裡突然出現的鑽戒,好半天只聽到自己嚥口水的聲音。
眼前這顆鑽石比她的拇指還大,他確定——這真的要給她?
她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很蠢,要是別人看了,還以為她唐海音沒人要,區區一句求婚、一隻鑽戒,就能讓她傻到說不出話來。
但是,一個她早愛進心坎裡的男人向她求婚,還五條件的奉送一隻價值連城的大鑽戒,有什麼比這種買賣更划得來?
要是不答應,她唐海音豈不是浪得虛名了?!
何況,罰他站了這麼多天,她的氣早就消了,不肯見他不過是因為拉不下臉來罷了,如今他給了這個台階下,她也好趁勢而下。
「好啦,丫頭,快答應他呀!」
突然間,不知打哪兒來的聲音,悄悄從門縫邊傳了出來,破壞了這一片繾綣的氣氛。
唐海音霎時一愣,喜悅的淚水立刻化為憤怒的咆哮,
「媽,你千嗎偷聽啦!」她又羞又氣。
「我才沒有偷聽,是剛剛經過「不小心」聽到的。」唐家老媽一臉很無辜的申明道。
唐海音噘著嘴賞給老媽一記白眼,一臉「好像」百般不情願的接過大鑽戒,又賴回聶仲璽的懷裡故作嘀咕,卻不小心洩露了幾聲竊笑!
「喔,對了!大老闆女婿啊!」
正欲走開的唐家老媽突然又走了回來,抓著聶仲璽開始諄諄叮囑起來。
「你這種捨己為人的義舉我是很感動啦,不過我們家這丫頭懶得很,會做的事除了睡還是睡,平時房間亂得跟垃圾堆一樣,你以後可得擔待著點啊——」
「媽,你說這些幹什麼啦?」唐海音羞惱的瞥了聶仲璽一眼,急忙阻止老媽:
「唉呀,醜話總得先說在前頭,免得到時候被退了貨,面子更掛不住。」
「媽,這些我都知道。」
聶仲璽溫柔含笑點點頭。
「啥?」這下換唐家老媽的嘴合不起來。
既然知道,還要娶她這個女兒?
「我就愛她的缺點!」
他緊緊攬了她一下,眼中有著彼此才懂的默契。
尾聲
「親愛的——」
難得的週末,聶仲璽正專心的在書房裡處理公事,突然聽到廚房裡傳來嬌妻的呼喊。
循聲找去,只見唐海音哭喪著臉坐在廚房地板上。
「怎麼啦?」
抱起窈窕的小人兒,他寵溺的問道。
「人家想烤蛋糕給你吃,可是這烤箱品質好差,怎樣都烤不熟啦!」
唐海音懊惱的伸出戴著碩大鑽戒的纖手,控訴烤箱的惡行。
聶仲璽仔細看了下烤箱,輕輕轉頭看著妻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烤蛋糕之前,你應該先把烤箱的插頭插上——,
「插插頭?」唐海音的臉上出現半刻的迷惘。
「別傷腦筋了,我明天就替你請個菲傭——」
「你是在懷疑我什麼事也做不好對不對?」唐海音眼一紅,小嘴也立刻委屈的扁了起來。
「怎麼會呢?」
為了安撫嬌妻,向來有話直說的聶仲璽,只能昧起良心拍馬屁。
「你很能幹,是難得的賢內助,昨天的晚餐,我現在還意猶未盡哪——」
結婚兩年,這種話他已經說得很順口了,甚至還能奉上一抹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微笑。
「可是我把番茄炒蛋給煮糊了。」泛著淚光的美眸,可憐兮兮的瞅著地。
「是嗎?難怪我覺得特別好吃。」聶仲璽一臉恍然大悟。
「你也不介意我把蹄膀給鹵焦了?」唐海音還是一臉不太相信的表情。
「可是焦中帶香,還是好吃得不得了。」那陶醉的表情,絕對可以拿下奧斯卡金像獎。
「昨晚我看你臉色那麼奇怪,還以為很難吃呢——」好不容易,唐海音終於破涕為笑了,扯著他的臂開始撒嬌。「那我今天晚上再做菜給你吃好不好?」
「這——」聶仲璽的俊臉一僵,還隱隱作痛的胃,又開始絞痛了起來。 .
「好,當然好了!」他虛弱的陪著笑。
親愛的老婆大人說的話,他怎能說個不字?
只是——他看了眼雜亂的屋子?以及廚房裡已經堆積了好幾天的碗盤,忍不住搖搖頭。
是誰大言不慚的說愛她的缺點?
如今她有了這面免死金牌,倒心安理得的在家做個「閒」妻「涼」母,他渴望在家裡跑來跑去的小蘿蔔頭,卻連半個也沒有,最慘的是,忙了一整天下班回家。還得挽起袖子充當台傭。
唉,這該說是他——白作自受嗎?
聶仲璽看著妻子在一旁,喜滋滋的盤算著晚上的萊色,滿腹的牢騷立刻煙消雲散。
一伸手,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攬人懷裡,印上一個綿綿密密的吻,讓那股因她而起的悸動充塞整個胸臆。
她懶散也好、迷糊也罷,誰叫他就是愛她啊!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