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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於媜

  他幹嗎送花給她?雖然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心情卻是雀躍的、期待的。

  不由得,他又想起了堤岸邊散步的那個夜晚,以及她緊緊倚靠在背上的溫暖。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忙得分身乏術,卻寧願用六半天的時間來想她,身邊圍繞的女人不計其數,而他卻惟獨只看得見她的好。

  老天,他是真的陷落了嗎?

  唐海音這女人不但懶散、脾氣壞,還很愛斤斤計較,屈指隨便一數都是缺點,但偏偏,他卻鬼迷心竅似的被她給迷住了。

  他騙不了自己,他掛心她、在乎她,心疼她堅強獨立的外表下,那偶爾流露的脆弱。

  他一向最討厭的就是美麗的女人,但她卻是惟一的那個例外。

  突然間,等著下班後去看她的時間,突然變得好漫長。

  好不容易回神,就見也不知道未了多久的林浩宇,正端著一張饒有興味的表情看他。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像是要掩飾什麼似的,他很快看起那份三個小時沒動過的文件。

  「聽說你帶了我家秘書出國去了?」林浩宇一臉興致勃勃。「怎麼樣?你中不中意——不,我是說她工作賣不賣力?」發覺說溜了嘴,他趕緊改口。

  「還好。」聶仲璽的表情依舊沒有多大波動。

  「還好?」怪了,難道唐海音還不夠美?「你不喜歡這一型的?」林浩宇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

  聶仲璽倏然抬起頭,眼神突然銳利起來。

  「呃——」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林浩宇的臉色立刻大變。「我、我的意思是說,她——不,我——」一時緊張,他結結巴巴的更說不出話來。

  「你設計我?」他的目光含怒射向他。

  林浩宇急忙搖頭。

  「你這麼熱心把秘書借給我,是有目的的?」

  林浩宇的頭搖得更用力了。

  「那麼你倒是把事情解釋清楚!」

  霎時,林浩宇更加啞口無言。

  沒錯,他是設計了他,把唐海音借給他也有目的,但是,他全是一片好意啊!

  「我們多年交情,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這樣耍著我玩。」

  林浩宇瞭解聶仲璽的個性,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他恐怕早就被丟出窗外了。

  「璽,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是我一時異想天開……」

  林浩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是越聽,聶仲璽臉色就越難看。

  「……事情就是這樣,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海音什麼也不知道,你千萬不要認為她是那種釆釣金龜婿的膚淺女孩——」

  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林浩宇發現自己是越描越黑,不如不說得好。

  「你回去吧,不送了!」

  冷冷吐出一句,他別過頭不再看他。

  認識這麼多年,聶仲璽第一次下逐客令。

  林浩宇張著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知道他正在氣頭上,恐怕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只好暫時先給他一點時間冷靜?

  他只希望自己的擅作主張,不會因此而連累了海音才好。

  「我改天再來!」

  留下一句話,林浩宇靜靜走出辦公室,

  站在偌大的辦公室中央,聶仲璽只覺得全身彷彿都空了———被殘酷的真相給掏空了。

  他雙手握得死緊,用力得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拳。

  原來,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一場早有預謀,由浩於沙盤演練,唐海音親自執行的騙局!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情?

  依他們兩人的交情,她不會不知道他的計劃,—或者她根本是這個汁劃的主使,就像浩字所說的是想來釣他這個金龜婿!

  他不在乎她愛錢如命的個性,但他痛恨這種被沒計的感覺,更恨自己竟然成了被蒙在鼓裡的傻瓜。

  他不得不承認,她欲擒放縱的手段真的很高明,他的心,已被她牢牢掌握了。

  如今那心動的感覺,成了更勝十倍的心痛,那些癡望的眼神、那些若有似無的情悻——都是笑話。

  他含恨的凌厲目光,霍然投向牆邊。

  他跨著大步筆直走向角落,一把拿起那東包裝精緻的花,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丟進垃圾桶裡。

  像是也把對她最後的一絲眷戀,一併丟棄。

  第九章

  向來一提到上班就頭痛的唐海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期待上班過。

  在家休養了幾天,總算能夠下床走路了,她.立刻撐著還一拐一拐的腳回到公司上班。

  一想到即將見到久別重逢的聶仲璽,她的心就熱得發燙。

  雖然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他曾打過電話說要來看她,但奇怪的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儘管失望,但她唐海音雖然一向自詡是新時代的女性,可起碼也還保有女性的矜持,怎麼好意思主動問?

  矜持?這個字眼讓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向來大刺刺慣了的她,從來就不懂得所謂的矜持,但自從遇見他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唐海音只手托著下巴,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傻笑。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遠遠的自長廊那頭傳來,立刻驚起了她。

  她酡紅著臉蛋,迅速整理了下儀容,掛起一抹自認為最美的笑容,等著地進辦公室。

  在她寫滿期待的目光中,聶仲璽終於一如往常的提著公事包,一分不差的步進辦公室。

  唐海音紅著臉站在辦公桌邊,猶豫著該叫他總裁還是仲璽——

  但,這一切像是她的自作多情,聶仲璽竟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面無表情的逕自步人辦公室,重重關上那道隔絕彼此的門。

  有好半晌,唐海音只能怔怔的呆立在原地,錯愕失落的目光,久久無法從那道緊閉的門扉上收回來,

  她唐海音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但他那判若兩人的轉變,她卻立刻感覺到了。

  他是怎麼了?唐海音心裡縱有千百個疑問,但向來大咧咧的她,卻沒有勇氣去敲開那扇門。

  她只能失魂落魄的坐回座位上,猜想著多種可能。

  但她的眉頭沒有皺太久,因為十幾分鐘後,他終於又走出了辦公室。

  她心一喜,急忙站起來,正準備開口。

  「唐海音!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

  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口吻,讓她有些錯愕。

  「我——我忘了——」

  他冰冷的神情讓她不知所措。

  「這裡是辦公室,不是讓你摸魚打混的地方。」

  比起以前他動不動就大聲咆哮,他這句帶刺的話,更讓她覺得難堪。

  但是她理虧在先,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我立刻準備資料。」

  在聶仲璽毫無溫度的目光中,她一拐一拐的急忙跑向檔案櫃,但那些排列整齊的檔案,卻在眼中全糊成了一團。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嗎?

  她以為經過了那五天,他們之間該有些不同才是但如今從他淡漠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態度看來,她實在是太過一廂情願了。  ,

  她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敢、也不會問,因為還想為自己保留一點尊嚴。

  「我要繼續等你磨蹭下去嗎?」

  背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我馬上就好。」

  唐海音猛一回神,用力眨去眼底的濕氣,急忙拿起幾份資料到影印機邊影印。

  在他冷冰冰的注視下,她越是急、雙手就顫抖得越厲害,—張紙怎麼放就是對不齊。

  終於,背後的人瀕臨忍耐的極限。

  「我來!」

  毫不客氣的推開她,聶仲璽動作流暢利落的影印起資料。

  唐海音恐怕得花個十來分鐘做的事,他不到兩分鐘就做好了。

  看著他臉上的漠然,唐海音從沒有比這一刻,更嫌棄厭惡自己。

  她還怔然站在一旁,聶仲璽逕自收起資料就要往門外走,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個舉動無異是在她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他到底是怎麼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突然會變成這樣?

  看著地依舊挺拔欣長的背影,她竟莫名苦悶得想哭。

  但驕傲如唐海音,絕不會容許自己表現出脆弱。

  而原本已走到門邊的身影,此時卻突然回過頭來,以充滿嘲諷的表情對她冷冷一笑。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有什麼用處?」

  丟下這句話,他倏然轉身離開辦公室。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她立刻捂著嘴強忍住幾乎衝口而出的啜泣,轉身跑進洗手間。

  ***************

  數了兩百二十三隻羊,唐海音還是唾不著!

  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她翻了今晚的第二十九次身,朝夜色沉沉的窗外長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怎麼她才休個幾天假,週遭的一切就全變了樣?

  毫無預兆的,聶仲璽像是交了個人似的,對她充滿了敵意,而向來把睡覺當成命一般的她,竟然會失眠?!

  她用力閉上眼,試圖強迫自己睡著,卻發現腦子依然選自清晰的運轉著。

  她心裡清楚:讓她失眠的原因至是因為聶仲璽。

  尤其今晚她囚家途中,竟意外看見聶仲璽挽著個美麗的女子,在餐廳裡吃飯,兩人不時交頭接耳的親密畫面,至今仍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腦海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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