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溜進來,其他人知不知道?」高橋秀治不安地低聲問道。
「你說別人知不知道呢?」達裡奧指著桌上瑪麗亞送來的早餐餐盤∼一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式兩份的裝盤。
「你故意的!」高橋秀治鼓著頰,指責著他臉上得逞的笑容。
「對."達裡奧毫無歉意地將她細滑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下,體內的慾望因為她埋怨的絕美神態而再度蠢動一一也永遠要不夠她。
「你不可以每次都用這種方法分散我的注意——啊——」高橋秀治洩氣地發現自己的身子在他的逗弄下已經興奮得再禁不起任何碰觸。
「要我嗎?」達裡奧壓低自己的身子,兩人的肌膚在難忍的慾望間摩挲著。
「不要。」高橋秀治不甘心地捶打著他的胸口,咬緊唇強忍著體內流竄的慾望。這是咎由自取嗎?誰要他以前當男人時,老是用這招來馴服女人。實在是滿下流的!
「我知道你和她在裡面。」籐原優子冰冷的聲音在問外指責著。
「怎麼辦?」高橋秀治打了個冷顫,忽然意識到「她」現在的身份是別人的情婦,而達裡奧的正牌妻子正在門口等著捉姦。「等她破門而入,我們再來考慮怎麼辦?她想看我們親熱,就隨她去."達裡奧戀戀不捨地以舌尖吮過她光滑的耳垂,感到她渾身一顫。「我喜歡你的敏感。」
「我只是要求你撥出一點時間來和我談談,這並不過分!」籐原優子以一種較為柔和的語調說道。
「你這樣對她不公平,她是你妻子。」高橋秀治的熱情被籐原優子的話澆熄,他堅決地推開了達裡奧的身子。
「她外遇時從不曾想起這一點。」達裡奧在床上坐起身,俊挺的輪廓儘是對籐原優子的不滿。
「你在利用我來報復她嗎?"高橋秀治低語道。
「我不會拿你報復她一一你是我的女神,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達裡奧將她的髮絲攏在肩後,喜歡她披著長髮、半曲著膝坐在床單間的純淨模樣。
「我不是什麼女神!」高橋秀治無奈地閉了閉雙眼。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女神,真可笑!「算我拜託你,以後別再來我房間了,好嗎?"
他得開始習慣沒有達裡奧的日子,而不是趕在爸爸來之前,努力地與達裡奧纏綿,近乎自虐地去記住他的每一處輪廓。
「隨你怎麼說,我作出的決定絕對不會改變。」達裡奧拍拍她的頭,悠閒地靠在枕頭上自信地看著她。
「我叫籐原優子把你帶走."高橋秀治賭氣地跨下床朝門口走去。
「捨得嗎?」達裡奧拉住她身上的床單,讓她無法移動半分。
「你專門欺負我!」鼻間一陣酸楚,讓他開始哽咽。這些時日,他的情緒總是極度不穩定,而達裡奧老愛一意孤行,從來不肯多顧慮別人一點!
達裡奧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模樣,所有的鋼鐵意志也只化成勸哄:」別哭了,你這種哭法會逼我答應任何事。」
"你去找籐原優子!」眼淚愈揉愈多,高橋秀治索性抱著床單踏在地上無聲地流著淚。
「達裡奧,如果不想我拒絕離婚,你就出來開門。」籐原優子再度宣告。
「我去看看她想做什麼。」達裡奧將她抱上床,隨意地套上一件長褲,在高橋秀治頰邊印了一個吻,「為了你。」
「有事嗎?"開門後,達裡奧一臉的冰霜與在門內的柔情截然不同。
「我要離婚。」籐原優子看著達裡奧的衣衫不整,嫌惡地向後退了一步。
「隨時歡迎."達裡奧雙臂交叉地倚在門口,絲毫未掩飾他對她的厭煩。
「我知道你現在巴不得趕快擺脫我好和她在一起。其實要我簽下離婚協議書,並不是難事——我要兩座葡萄園和汽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票。」籐原優子朝未合攏的房門瞥去一眼,正巧看見了雙眼紅腫的高橋秀治。
「作夢!」達裡奧冷硬地拒絕了她的貪婪。
「你不想她一輩子都做一個情婦吧!」帶著得逞的笑意,她昂起下顎對達裡奧說道。
「有何不可,痛苦一輩子的人反正會是你。」達裡奧丟給她一個令人膽寒的微笑。「不用妄想用我外遇的理由來申請離婚,你的私奔記錄比我還難看!義大利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偷腥,妻子卻最好乖乖待在家裡。」
「很好,那我要求履行夫妻義務,」籐原優子與門內的高橋秀治接觸了一眼一一一
押對寶了!那個女人的臉色和床單一樣蒼白!
「履行夫妻義務是嗎?」呆子才會沒注意到籐原優子蓄意挑釁的視線!達裡奧冷笑地踢開門板,讓高橋秀治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動作——
達裡奧勾起籐原優子的下顎,面無表情地在她唇上重烙下一個吻。
在達裡奧的男性氣息鑽人口中時,籐原優子臉色大變地扯住他的衣服,厲聲叫道:「放開我!」
「不是要履行義務嗎?男人沒有愛也能做這件事,而你根本痛恨我碰你:對嗎?"達裡奧粗暴地將籐原優子推在牆上,一手罩上她的胸部。
「我會找到方法對付你的!」她恨恨地推開達裡奧,狼狽地衝回自己的房間。
達裡奧才跨進房間,高橋秀治卻立刻飛快地衝進浴室——
好噁心!自己以前怎麼能夠若無其事地擁抱那些和他沒有感情的女人!
在浴室門尚未合緊前,達裡奧快步衝進浴室,扣住了她的雙肩。
一股屬於籐原優子的濃郁香水味飄進高橋秀治的呼吸,一股作嘔的感覺從胃部直撲而上。
「對不起……」高橋秀治狼狽地退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用大量冰水沖洗著臉龐,只希望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趕快過去.
「開口讓我去找籐原優子的是你,結果我才吻她一下,你就難過成這樣。你究竟要我怎麼做?」達裡奧緊盯著她映在鏡中的臉蛋。她在吃醋——這個體認讓他篤定了她不會離開,然則她說出口的話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讓我離開,所有事情就會順利解決的。」高橋秀治倚著洗手台,無力地低語著。
「你還想離開!」震怒之下,達裡奧用力地捉住她的肩,卻被她慘白的臉色所震驚。「你怎麼了?」
「我只是有些頭暈——沒事的。」高橋秀治撫著自己的胃。頻冒冷汗的前額抵在達裡奧的胸口。「我現在不走,總有一天。你也會趕我離開的."
——有位高橋廣先生來訪,現在在起居室內。瑪麗亞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
高橋秀治身子一軟,雙腳依賴著達裡奧的扶持而站立著。
爸爸來了!
高橋秀治仰頭望著達裡奧一眼,以一種絕望的態度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會記得我嗎?"高橋秀治軟弱地問道。
「我不會有機會思念你。」達裡奧摟著她的腰,以乾毛巾拭乾她的冷汗,取來了衣服替她換上。「我叫醫生來替你檢查一下,你的臉色太差了。」
「喝點熱開水就好了,我得先下去看爸爸。」高橋秀冶走了兩步,又再度回頭用力地摟住達裡奧。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達裡奧對著她的眼睛道出自己的決心。」我換好衣服就下去陪你。」
高橋秀治只是搖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下樓梯,走進了起居室。
「爸爸。」看到父親一臉擔心地踱著步,高橋秀治忍不住激動地出聲喊著。
「小姐,你認錯人了。」高橋廣禮貌地將女孩擋在一臂之外,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長得好像……
「是我啊!」高橋秀治將自己的頭髮向後束成馬尾,露出他清淨的臉龐。
「你怎麼扮成女人的樣子?」高橋廣臉色大變地瞪著兒子的奇裝異服,不能苟同地看著那高聳的胸部。
「我就說這小鬼到東京後淨學些有的沒的。」一個生硬的年長女聲插入其中,嚴肅的眼中儘是譏嘲。
「祖母,你怎麼也來了!」高橋秀治訝異地叫出聲,捏著自己的雙手以面對祖母眼中的輕蔑。
「怎麼?不高興見到我嗎?"高橋實華子唇角抿直著,緊皺的眉頭顯示隨時有發怒的可能。
高橋秀治看著她,卻沒有力氣和她鬥嘴——反正她也只會以輕視的眼神看他。
「快把衣服換掉,穿這樣實在不像話!你不是到北歐旅行嗎?怎麼會又待在這裡?」高橋廣看著這一屋子價值不菲的古董傢俱,臉上寫滿了疑問。
「二位好,我是達裡奧。」達裡奧的出現適時地轉移了焦點,他朝兩位長輩微領了下首,順手就摟住了高橋秀治的腰。
「你——你們……」高橋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先離開,等我和他們談完後再會找你。」高橋秀治著急地咬著唇,拚命地推著達裡奧走向門口。
「我在書房等你。」達裡奧溫柔地吻了下高橋秀治的唇。
「你這個變態."高橋廣在氣憤之下,掄起拳頭便衝向達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