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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余宛宛

  「是嗎?不過,你倒是引起我的興趣。所有的營妓不是都期望有朝一日能迎入豪門巨宅,盡享榮華?」他玩味地說著。

  「如果不是永遠的眷戀,那麼我情願守著清白的身於。」被他抱著而踩不著池底,她只能踮著腳尖,身子有些搖晃地說著話。

  「哈……」他狂笑數聲,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與自己正面相接。輕鬆地將地合攏的衣襟又再度掀開,不憐惜的手掌欺上她胸前柔軟的胸脯,享受著她揮拳抗拒卻又無力反抗的破碎叫聲。

  「你以為一個男人可以對女子有著多久的興趣?如果只是為了這個……」他冷笑著,在她近乎啜泣的低喊中,伸手握住她細緻的軟臀抵向他已昂揚的男性象徵。「那麼又何需只專情於一個女子。對像不同,只不過是交歡時的快感增多減少罷了。」

  「你大錯特錯」被它的舉動所驚嚇,她一邊落淚珠,一邊忍不住揮起手掌甩了他一巴掌。

  寂靜充斥在黑暗之中。洞穴中只有巖壁上水流兀自滴答。

  柳子容咬住自己仍發熱的手掌,拚命地深呼吸,不住地抖栗著。她不後悔、她沒有錯她如此告訴自己。

  一時的氣急攻心會是賠上一條命嗎?她涅住手心燃燒般的痛──他的臉也是如此疼痛吧。

  「很有勇氣。」李伯瞵不慍不火地開了口,發覺她又打了個冷顫。「有勇氣打人,就別畏首畏尾地發抖。」

  「我沒有錯。」她下巴一抬,大有不顧一切豁出去的氣魄。

  「所以錯在我,而我活該挨這一掌了。嘖這樣纖細的腕,打起人來卻是魄力十足。」他輕柔地圈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地在她耳畔說道。

  「唔」──她痛苦地悶喊出聲,因手腕在一下瞬間被向後反折到她所能彎曲的極限。然而在抵禦苦楚折磨時,他陰惻惻的笑聲卻讓她咬住了唇,不願求饒。

  「還算有骨氣。」沒有預兆的,他放開了她的手,掣住她的下頷。「甩我一巴掌能改變我的想法嗎?一個女子是該心存貞烈,不過若想要男人終其一生守著她,見識未免愚蠢。」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樣視女子為玩物。」忍著手上的闞,她硬是回嘴道。

  「舉例來說服我。」他打鼻端吐了口氣,手指仍不住地挑弄著她耳畔細嫩的肌膚。

  「像曲……」她吞嚥即將吐出的名字。

  「像誰?」它的語氣中有捉著話柄的張狂。「原來你那麼排拒我是為著你的心上人?想來這營妓是該多加管束了,一名唱曲的女子竟敢背地裡有男人。你說是不是該好好整頤一番?」

  「你不可以為難他們。」她心一亂,捉住李伯瞵扣住她的手。

  不能為了她的謊言而害慘了整個營妓的人

  「我不能嗎?要不要試試看。」他舉起她的手臂,自她的掌間密密親吻至她細軟的上臂內側。

  他要她求饒柳子容忍住扯回手臂的衝動,克制著想狂奔而去的念頭。

  「舌頭不見了嗎?」他玩世不恭的語調轉來更讓人發毛。

  「對……不……起……」她聲若蚊納地吐出話,百般不願。

  「我聽不見。」李伯瞵放下她的手臂,雙手卻如人無人之境自她的胸前遊走至她的下腹……

  「對不起」她驚恐地大叫,想撥開他過分逾矩的手,卻無法制住他堅持達到目的雙手。「不要這樣」

  她希望自己在這一刻死去。

  「會痛,不要」她拚命地捶打他的肩,為著他的手指竟侵入那處屬於女性的私密區域,也為身子內突來的闞痛感而強烈抗拒著。

  「我希望下回見到你時,你如同現在一般還是清白之身。」他滿意地抽回手,鬆開了她。「既是營妓,我就會得到你。即將被一個痛恨的人奪去貞操,是何等感受呢?看來你也只能期待我用膩你那絕美的身子,看不慣你那平凡的容顏,你那朝思慕想的人才有機會得到你──一個不完整的你」

  柳子容咬著唇,不敢讓自己的哽咽成為他另一個可資利用的武器。下身隱隱的疼痛提醒他所給予她的屈辱;握緊自己的拳,如果此時她的手上有利刃,她會毫不猶豫地往他刺去。

  「你可以走了,趁我現在沒有心情看你的面貌時,拎著你的衣服逃出去吧。」他不在意地將她甩開,自顧自地清洗著他的身體。

  柳子容快速地離開水池,拿起地上的衣物慌亂地往身上套著,顧不得綁縛住胸部,只是隨意地把布條塞入衣帶之間。

  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男人

  「慢著。」他聽著倉皇走到洞口的腳步聲,突然出聲嚇止。「過來。」

  柳子容僵直著不能動彈。他還想怎麼樣?

  「你的舉動關係著整個營妓的命運。」他不在意地掬起一掌水,潑向胸口。

  她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惱火於他的威脅。什麼公正廉明,只是他欺世盜名的假象。拿人命來逼迫一個弱女子就範的卑鄙小人,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我沒耐心等你太久。」

  她不甘不願地拖著步伐,臉色發青、咬牙切齒地朝他走去。「請問將軍還有何事吩咐?」

  柳子容在他身旁幾步遠停下腳步,再不肯走進他伸手可及的範圍。

  「到我可以碰到你的範圍內說話。」他命令著,將水不在意地甩潑向她。

  「你……」她伸手抹去臉上被濺到的水漬,忍住自己破口大罵的衝動。

  「原來我說的話不值得服從。」

  李伯瞵硬著聲音說著。對她,原本只是貪圖著感官上的享受。不料,這女子出乎意外的反抗及一生一世的觀念引起他的注意;更別提她甩了他一巴掌沒有人可以傷了他,還能全身而退的。

  女人,過分感情用事。他會讓這個固執丫頭知道。男女情愛,不過是如此。

  而她會屈服的──他有太多制住她的籌碼。心愜軟、太為無關緊要的人著想,都是件傻事。

  他想看看一個有著傲骨的女子,在被折服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風情。

  「有什麼事?」她戒備地走到他身旁,對他撫上臉龐的手感到一陣欲惡的忿怒。

  「很好。你的肌膚柔得像水,沒有人對你這樣說過嗎?」她的肌膚會讓人上癮。

  柳子容一驚,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在她耳畔的吐語──玉肌水膚。她下意識地縮了下身子。

  「果然有人說過了。這我倒是不訝異,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如何在一堆歌妓中認得你,如果你給我的是一個假名的話。」

  李伯瞵猜測的話引起她一陣驚惶。他想怎麼樣?

  「所以,或許我該想個法子讓我可以在明晚的晚宴時識得你,對不對?我總不能要每一個無妓上前來,讓我觸摸吧」他邪笑著撫著她頸間的滑脂。「這樣的肌膚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擁有。」

  「也許我根本不是營妓。」氣惱之下,她脫口而出。他篤定得讓人想反抗。

  他將她的頸子往下一壓,讓彼此的唇相觸。「軍隊中除了一、兩位幫廚女人,就屬營妓中有女人。你說這話是在暗示我什麼呢?」

  「沒有,我只是……」他的話讓她為之一凜,她差點就害死了自己。

  「只是什麼?」咬了下她柔軟香甜的唇,更堅定了想得到她的慾望。

  平凡的面貌也罷,身旁太多畏懼的聲音,讓人厭煩。他要一個不怕她的女子,就像柳子容一樣……

  他皺起眉,為自己想起那近日極力閃避他目光的「男子」而惱慍。

  「我只是不喜歡那種像動物被緝捕的感受。」想不出理由,只好據實以對。

  「我欣賞你。不過,我仍是要確定我可以在明天識得你,還有替我自己取回一點公道。啪」他回了她一個巴掌,毫不留情。「你可以走了」

  第四章

  柳子容踩著無奈的步伐,自營區的另一端走到李伯瞵的帳門之前。

  沒有直接進入帳門,她有些躊躇地緩下了步伐與守帳的士兵向視苦笑。

  撥營前進已有七、八天了,可李伯瞵的脾氣還是一樣嚇人。中郎將邱萬威私下告訴她:甚少見將軍發如此久的火、生如此大的氣。

  聽說是為了一名女奸細。這樣的傳聞在營間口耳交傳著。

  是啊這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想來是未留料過會栽在一個女子手中柳子容捧著熬好的楚藥站在帳門口發呆想著;而她,偏偏就是那李伯瞵目前恨之入骨的女奸細。

  她歎了口氣。

  「誰在外頭?」李伯瞵的聲音威嚴地自帳內傳來。

  「報告將軍,是柳子容。」士兵僅間其聲,如臨大敵地打直腰背。

  「叫他進來。」四個字之間有著不高興的意謂。

  柳子容垂下肩,走入將軍的帳門,彷若等候判刑一樣地戒慎。

  她沒敢抬頭去注視他像火燒一樣盯著她的視線。靜靜地走上平榻,把秦大夫交代的楚藥送到他面前的新木幾。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李伯磷沒有拿起湯藥,瞇起眼看著柳子容跪坐在一旁,像個被欺壓的小熬人。看了柳於容好一段日子,卻依然無法把「他」當成男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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