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妳們是。」耿火炎嗤笑,對她一眨眼。「我相信妳的『喜好』相當正常,絕對會選我這種男人的。」
花薊無言,這男人的臉皮會不會太厚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耿火炎心情大好,「那還等什麼,走走走,帶妳去好好慶祝一下。」
二話不說,也不給花薊任何準備時間,耿火炎大掌一拖,就直接摟著佳人往外走去。
「你做什麼?」花薊來不及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拖著走了。
「去慶祝啊!」耿火炎答得理所當然。
「慶祝你從此會消失在我面前嗎?」花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使力想掙開他的束縛。
她可從來沒與男人如此貼近過。
「放手!」怎樣也掙脫不開,花薊睜圓了眼睛要他放手。
「不放。」耿火炎老早想拐她出去了,每天待在同一家店裡,就算是再好的店他也會膩。
「放開,誰說了要慶祝的?」花薊僵持著不肯移動,並不打算和他去任何地方「慶祝」什麼未知的好事。
重點是,她一點也不記得有什麼事需要慶祝。
「我說的。」耿火炎答得流利,「別再拖拖拉拉了,放手。」
耿火炎好笑的看著她抓著一旁扶手的樣子。
她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是他未曾看過的。
「走啦!我又不會把妳吃掉。」耿火炎鼓動著。
吃他個頭啦!
花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依然不打算鬆手。
「你鬧夠了沒?快點放開我!」她可不像他,鎮日無所事事只要擾亂別人就可以了,她還有三家店要打理。「我還有事要做。」她的語氣變得相當無奈。
由最初的怒氣沖沖到現在,花薊已經呈現半放棄狀態,無論是來軟的、或是來硬的,眼前的蠻子都不當一回事。
「妳會有時間做的。」一言以蔽之,耿火炎的耐心告罄,決定討論到此結束。「走,帶妳去慶祝。」
他會不會太一廂情願了?花薊真想從他頭上敲下去,叫他好好的想想是怎麼回事。
耿火炎看著依然不動的她,決定採取最快速的方法。
「哇啊!」
突然被騰空抱起,花薊猛地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
花薊掙扎著要下來,卻發現自己被熊般的男子給甩上肩頭,頭朝下的被扛起。
「喂!你鬧夠了吧?」花薊傻眼,不敢相信自己會被當成貨物般對待。
這個男人!
「看來我們可以出發了。」耿火炎露出滿意的笑容,大掌順勢在她的俏臀上一拍,制止她不安分的扭動,然後快樂而得意的邁步往一剛走。
算他有腦袋,沒扛著她穿過店內的人群,而是由後門走出去,只是一路上還是嚇到了不少的員工。
「耿火炎,你放我下來!」花薊氣得滿臉通紅。
「別急,到了我會放妳下來的。」耿火炎一笑。
「耿火炎!」花薊真的會氣到腦溢血。
這個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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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二樓,花番紅躲在樓梯暗處,悄悄的打量著樓下客廳的二姐花薊。
「妳在做什麼?」
她身後傳來問話,正全神貫注盯著樓下的花番紅頭也不回的,忙伸出左手示意後面的人安靜。
「噓!蹲下,小聲一點。」花番紅壓低了聲音,小手忙不迭的把身後突然出現的人給拉下。
開玩笑,二姐可不是尋常人啊!萬一不小心被她發現了自己躲在這兒偷看,可不是一頓罵而已。
「妳在這兒做什麼?」
「看二姐啊!」花番紅沒有多去想身後的人是誰,反正家中姐妹多,不就是那幾個嗎?看二姐重要多了。
「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好看啊!」花番紅一副「妳不知道啦」的樣子,可是聲音一樣不敢放大。「難道妳沒發現二姐最近怪怪的嗎?」
「哪裡怪了?」
「哎呀!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得著在這兒偷看嗎?」花番紅一面仔細看著樓下二姐的一舉一動,像是要看穿她似的;另一面受不了的揮著手,像是想趕走後頭礙眼的人。
真煩人,她現在可是很忙的耶!
「妳在這兒偷看,又能知道什麼?」
「妳不知道就閉……」花番紅終於忍不住的回頭打算好好訓誡一番,卻在看清楚身後的人後,變成了啞巴。
「就怎樣?」花菖蒲挑了挑眉,「怎麼沒聲音了?」
「大姐……」花番紅露出甜笑,心裡卻在暗暗叫苦。
嗚嗚嗚,怎麼偏偏是大姐啊……
這叫什麼呢?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管他是什麼,反正她這下倒大楣了,沒驚動二姐,卻惹到了大姐,一樣是有罪好受!
「怎樣?」花菖蒲看著她,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放鬆。「不是有話要說嗎?怎不說了?」
花番紅哪敢說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大姐……」
「嗯?」
「我……我只是看二姐最近很怪,整天陰陽怪氣的,所以想關心一下而已,沒什麼、真的沒什麼。」胡亂的搖著手,花番紅笑得誠心誠意,就怕大姐一個不相信,自己就得遭殃。
「薊哪裡不對勁了?我也想知道。」花菖蒲不是沒發現二妹最近有些怪異,只是她不常在家中,很多事都不知道。
當然,如果答案的來源是花番紅的話,她會自動把資料東減西扣,再打個對折的。
對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六,花菖蒲瞭解得很。
「呃……」花番紅偷偷打量大姐的表情,采查她話中的真實度,考慮著該怎麼回答比較妥當。
「大姐不覺得,二姐除了最近脾氣暴躁之外,還很常發呆?」想了想,花番紅覺得有大姐當盟友其實也是不錯的。
「是有點。」花菖蒲同意。
「對啊、對啊!」一得到附和,花番紅的膽子大了點。「所以我想二姐一定是有什麼心事,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心事。」
「有可能。」花菖蒲點點頭。
「大姐也這麼想對吧?」花番紅興奮之情不在話下,拉著花菖蒲直嚷著。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花菖蒲問。
「不知道啊,我在猜是不是店裡怎麼了,不然就是有男人。人家不是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才會這麼陰陽怪氣的嗎?」花番紅很大膽的推論。
其實她滿想殺到店裡去一探究竟的,只是最近適逢期中考,大姐和二姐都千交代、萬叮囑她不准出門,要好好的在家看書;無奈之餘,她也只有每天在家裡思索,畢竟違逆兩位姐姐是不會有什奸下場的。
花菖蒲瞥了她一眼,沒有答話,腦中浮現那日隨二妹一同去找她的男子。
看來八九不離十,禍首就是那名男子了。
「大姐,妳不覺得嗎?」看花菖蒲不說話,花番紅著急的問。
開玩笑,這可是她很有把握的推測耶!雖然沒證據,可是她相信一定是這樣。二姐一定是有了喜歡的人,才會這麼魂不守舍的。
花菖蒲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
「番紅,妳書都看完了?」
「啊?」花番紅一愣,隨即烏雲罩頂。
完了,大事不妙!
「如果沒看完,妳還有這等閒工夫管到薊身上去?」花菖蒲淡淡的瞥過她心虛的臉。
「我現在去……我早就想去了……」花番紅乾笑著,不給花菖蒲有再開口的機會,連忙開溜了。
花菖蒲也不攔,目送著她離開後,轉而看向客廳中呆坐的人。
看來,是該好好注意一下二妹了。
第七章
在花家,姐妹們比較常見面的時間,並非晚上而是清早或下午。畢竟經營的都是「特種行業」,日夜顛倒似乎是無可避免的。
正午時分,也是老大花菖蒲與老二花薊的第一餐。
兩姐妹齊坐餐桌前,花菖蒲也就直問了--
「妳最近有事煩心?」
以往兩人共進午餐,總是會聊些公事或者是講到妹妹們的教育問題,可是最近的花薊時常默不作聲的盯著自己的碗,偶爾還會石化,讓人懷疑她是吃到睡著了嗎?
「啊?」花薊回過神,搖了搖頭。「沒有啊!」
心事?那個男人又沒什麼好想的!
花菖蒲定定的看著她,直切核心。
「是上次那個男子的關係嗎?」
「不是。」稍嫌過快的回答,連花薊自己都愣了一下。
花菖蒲心下明瞭,答案其實是肯定的。
「我……」看到大姐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花薊難得的紅了臉,急忙想開口挽回,又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
「不要緊。」花菖蒲沉穩的安撫。看著二妹難得的慌亂,就算再有興味她也沒表現在臉上。
花薊咬著下唇,不知所措。
她並不明白自己在心慌些什麼,她明明就沒做錯什麼事,有什麼好不安的?
可是,她卻不敢直視大姐的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事的話,記得妳不缺姐妹。」花菖蒲點到為止,繼續用餐,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提過。
花薊緩慢的點了點頭,也繼續動筷子,只是心中的那份撼動,卻怎麼也停止不了。
她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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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適逢寒流來襲,出外的人們莫不是一件件的厚重衣物拼了命的健身上塞,就怕凍成了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