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地位不保?
有能力踩住擎天而坐上龍頭的,不就是那唯一一個企業規模相當的聯美集團嗎?
「聯美跟我們沒有什麼恩怨,主力產業也不同,為什麼會跟我們搶生意?」致岡不愧是生意人,馬上切人重點。
「聯美集團雖然是從廣告起家,但這幾年幾乎都靠船運跟進出口在賺錢,尤其是進軍大陸市場後,利潤更是驚人。不過,眼下幾個跟擎天集團同質性的公司,都紛紛有了亮麗的成績,我們再不努力,會被人家追過去的。」
艾瑪憂心忡忡,最近聯美的氣勢銳不可當,而致岡又陷入了低潮中,真希望他可以振作。
不過,看他眼中閃耀著挑戰的眼神,艾瑪心中倒是有幾分安慰。那個意氣風發的他又回來了,至少看起來比較有人樣了。
「聯美的主事者是什麼背景?」
「我調查過了,現任總裁雖然仍掛著蘇和峒的名字,但是經營者應該不是他,這一、兩年聯美大刀闊斧地改變,這種改變應該是換了經營者的緣故。只是這個人隱在幕後,沒有人知道是誰。」艾瑪報告著。
「蘇和峒有兒子吧?會不會是他兒子?」
「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蘇示曼,曾經在聯美總部的企劃部門待過,但沒有特別的表現。聽說他這個兒子心不在商,這幾年蘇和峒甚至放牛吃草,不管兒子了。」
「另外一個呢?」
「更不可能,小兒子蘇示驊根本還沒成年。
瞿致岡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先回辦公室,我等一下就到。請公司的調查部門針對聯美集團做進一步的調查,報告盡快呈上來。」
「好的。」
艾瑪滿意地帶著李琳告退。
看來眼前找不到願荷,他只好先去處理這個問題了。
第九章
瞿致岡並非不知道蘇和峒這個人,只是聯美集團跟擎天集團向來並沒有大規模的合作或是競爭,所以就算在一些生意場合上相見,也頂多只是點個頭致意。
他其實還頗欣賞這個人的,因為聯美集團正是蘇和峒赤手打下的天下,對他頗有分敬重的味道。
但是最近聯美的鋒頭是越來越健,這兩天一個大型的投資案,更是吸引了不少中型企業與之合作,就不知道聯美為何有如此大的轉變。
或許很多人也抱著跟瞿致岡一樣的想法與好奇,所以今晚在蘇宅舉行的宴會竟是人山人海,冠蓋雲集。
「你看你,要不是把願荷氣走了,我這一把年紀了,也不用陪你來參加什麼宴會。」艾瑪站在瞿致岡的身邊,忍不住叨念著。
「你想今天聯美那個神秘的經營者會出現嗎?」
瞿致岡精銳的眼神搜尋著任何可能,他看見蘇和峒身邊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他認識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神秘經營者」的蹤影。
「我想會吧!今天這個宴會專為這個大型投資方案而辦的,那個提計劃的人應該會見面,否則太說不過去了。」艾瑪同情地看著略顯憔悴的他。「放心吧,我也請公司的安全部門幫忙調查願荷的下落,相信很快會有回音。」
致岡只是鬱鬱地點頭,表示不想談這個話題。
宴會很快地開始,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蘇和峒手裡挽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出現在台上,每個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
「天哪!是願荷!」艾瑪倒抽了口氣,轉頭看瞿致岡。
瞿致岡的臉色鐵青,就要上前去逮人,但是艾瑪制止了他。
「別衝動,現在不是去找她的好時刻。」否則,明天鐵定又上頭條新聞!她用力地勸他。
瞿致岡當然也知道這不是好時機,但是——
「她會溜走。」他極不甘願地說。
「就算她溜走,還怕找不到人嗎?既然都知道她跟蘇總裁有關係了,很好找啦!」艾瑪分析著。
致岡知道艾瑪說的沒錯,於是只好沉默,恰巧台上的人也開始講話了。
「很高興今天大家能光臨,真是聯美集團的福氣。今天在這裡主要是慶祝新的開發案的開始,想必這個案子可以為我們締造更多的利益,另外我也要借由今天的機會,介紹大家這個開發案真正的推動者……」
蘇和峒停了下來,每個人都迫切期待著他的介紹,私心底也想知道站在他身邊的婉約儷人是誰。
「……我的女兒蘇願荷,也就是即將執掌聯美集團的人。」
話聲方落,驚訝的聲音就起,隨即熱烈的掌聲響遍全場。
「天哪!願荷竟然是蘇鯀峒的女兒?!」
艾瑪轉頭看致岡,發現他整個臉色難看至極。
「你別衝動,等一下找機會好好跟她談。」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害怕火爆個性的他會再一次將事情搞砸。
「謝謝大家的蒞臨,我是蘇願荷。這個開發案,往後會由我直接出面主持,屆時還請各位不吝賜教。」
站在台上的願荷穿著一襲改良式旗袍,既有古風又有現代感,而開出來的高衩,更是把她那雙細緻的長腿秀了出來,在場的男人無不垂涎。
「該死的!她一定要穿那樣嗎?」瞿致岡連連詛咒出聲,就連身邊的人跟他說什麼,他也聽不見。
結果瞿致岡整晚都心不在焉,只能盡可能遠遠地跟著願荷。看著一堆男人圍著她,每個人都一臉愛慕的模樣,他就想把那些人推開。好不容易等到願荷獨自走出陽台,他馬上跟上。
「怎麼,周旋於眾多男人間,讓你累壞了?」
他實在不是故意要口氣那麼壞的,但妒意早將看見她的滿腔喜悅全給推到一旁了。
「致岡!」她狠狠地被他的出現給嚇著。
「才沒多久,你就把我拋到腦後了?完全沒想到還會見到我?」他酸溜溜地說。「這也難怪,有這麼多男人想要見你嘛,蘇大小姐!」
對於他的譏諷語氣,她感到相當不舒服。他怎有辦法用這種受害人的,觜臉出現呢?
這個不舒服沖淡了她剛見到他的喜悅。
蘇願荷,你還在期待什麼?期待你離開後,他終於發現到你的重要性,張開雙臂求你回去?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清醒?!
她無聲地譴責著自己。「聽你的口氣好似我欠你什麼,我記得我根本沒有從你那邊帶走任何東西。」她挺起胸膛,故作不在乎地說。
「你敢說你沒欠我什麼?」他往前竄進,一把抓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你這個小騙子!」
他熟悉的氣息一侵入她的感官,她整個人隨即繃緊。「你憑什麼指控我?」
「憑什麼指控你?」他冷冷地往下盯著她。「憑你在人事部留的那一堆假資料,還有八成連學歷資料都是假的吧!你根本就是聯美的大小姐,為什麼要去擎天?」
他怎麼知道資料是假的?他找過她?
那份竊喜還來不及擴散,他後頭的兩句話已足以讓她的心冷掉。
「那個資料確實是假的,因為我的最高學歷不是哈佛的學士學位,是哈佛的管理碩士。」她高傲的模樣彷彿她的人沒有被他箝在手中。「至於你後面那個問題,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去擎天是為了當商業間諜吧?」
他的反應是冷眼瞧著她,一副「我就看你編什麼借口」的臉。
願荷簡直為之氣結。她氣唬唬地掙開他的箝制,往後退了兩步,跟他把距離拉開。
「我不想跟你扯這些,你如果要說這些,大門在那邊,你可以走了。」要比冷是吧?她也會!她傷心地看著他冰冷的面容。
「我不會走,問不到我滿意的答案,我是不會離開的。」他說。
「你……」
「你是知道我的,親愛的,我敢不敢鬧得人盡皆知,你可以挑戰看看。」他貼近她的耳邊說,一口熱氣就吹拂在她的頸子上,讓她整個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抵著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逐步逼近。但是她已經到了陽台邊,根本退無可退。
「你說呢?」他低頭銜住她的嘴,用力而狂烈地吻她。
「嗚……」她猶自掙扎著。
但女人的力氣根本敵不過男人,更何況她根本無力抗拒他,一直都是。
這個吻漸漸加深,而激動的結果是兩人嘴唇都掛了彩。
「回來我身邊。」他抵著她的唇,低聲說著。
她淺淺地呼吸著。「那史米琪呢?你的新婚太太?」
「你明知道我沒有娶她,我從沒真正打算娶她。」不過,他為了這個也付出相當代價,至少被禾豐藉機削他一筆道歉的賠償金。
「回來吧,我答應你我不會娶別人,若這是你的條件,我可以娶你。」
她用力地推開他。「你根本不懂我要的是什麼!你這個自大的沙豬!」她生氣地罵他。
「自大的沙豬?」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我不計較你耍弄我、騙我,還要娶你,你竟然這樣說我?」
「就是這個!」她手指指著他的鼻尖。「你以為女人都稀罕婚姻嗎?尤其是你瞿致岡的婚姻嗎?錯!我若想找個條件好的人結婚,又何必一定要你,隨便抓也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