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嘎地嗤笑,手一場便揭去了她胸前殘餘的衣襟。
明月只覺得自個兒胸口一涼,一低頭才發現,自個兒的上衣已經全部被西門炎褪下 ,只餘下胸前一件月白色抹胸短兜兒───她倒抽一口氣,終於因為這未曾經歷過的事 感到害怕。
出嫁前,娘雖然同她仔細說過男女間那回事,可現下她早已絕了同他做夫妻的念頭 ,又怎能容忍他來侵犯自己?
「你放了我吧!你並不當更想要我,卻為什麼要這麼待我?!」她哭喊,再也不能 控制不教淚水流下頰畔。
一閃即逝的陰光掠過西門炎的眼,俊薄的嘴角驀然勾起一撇笑孤──「沒有一個男 人,會委屈自己去要一個不想要的女人!」俯身貼在她的耳畔,他半嘲弄、半認真地低 語。
明月怔住,他似是還非的話,讓她捉摸不透該有多少可信度。
西門炎浮著身跨騎在明月馨軟的小腹上,她胸前的抹胸兜兒因為反覆扭動捲到了乳 下,弧形的圓球一時若隱若現地敞露在西門炎眼前。
他眸光瞬動,眸底越發濃濁深沉。
明月沒留意到他含著欲色的濃眸,她一心牽掛著他方才俯在自個兒耳畔說的話── ─「你、你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西門炎的大手悄悄移至她隱約敞現的兩乳下沿,虎口箝著鼓起的邊緣 ,略一擠壓,便能感受到兩團豪乳反芻的豐實彈性,他咧開嘴道:「男人的欲
念力很多種……」
明月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她隱隱的有些知覺了。她身子微微僵起,反射性地問 他:「什麼………」
西門炎嘴角放肆的笑容接深。一妳想知道?那也不急!」
明月望住他,才一眨眼,忽然覺得自個兒的胸口微疼,她吃了一驚,匆匆低頭便見 到西門疑的大手已經滑入自個兒的扶胸兜兒裡──「啊--你不要──」
明月的淚更急,她心亂如麻、心頭急苦地咬齛住下唇。
她雖然想抗拒,可自個兒胸脯已教他實實握在手上,雖然兩隻手抵著他壓下的肩頭 和銅條一般的鐵臂,但自己小雞般的氣力,卻哪裡能推得動他分毫!
「為什麼?你分明不想要我!」
她知道、她很清楚,不會因為他現下對自個兒做的事,便以為他改變了主意、便開 始相信他會要她。
縱然明月見過的男人不多,可西門炎的俊美卻能教見著他的人,不得不由衷發出一 聲歎息。
像他這樣好看的男人、再加上這般權勢傾天的富貴,她相信會有許多女人愛他,例 如上回在太液池畔見到的那名汴梁名妓。
他何必要她?他根本沒有要她的理由!
西門炎粗糲的掌心貼著她胸前嬌嫩的乳首,隨即捻超兩指,調侃地搓擰她──妳以 為,是為了什麼?」他微微挑眉,低嘶地狎芙。
明月狂亂地搖頭,眸中夾了一絲受傷的倔強。
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求他能放過自己,別再來捉弄她……這瞬間她已經明白他 話中的意思。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而不是全部、完整的她!
明月奮力地抵住他的胸口,細瘦的臂腕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紫,脆弱的臉骨如同小動 物般有著極易骨折的危險。
西門炎瞇起眼,他只消胸口一擠,就能輕易拗斷她纖細的手骨,可他卻像著了魔一 般,被她眼中的倔強和瘦弱的身體所發出來的微不足道、卻頑強的氣力所著迷………「 拿開妳的手,要不,我便拗斷它。」他嘎聲陰沉地威脅。
突然驚覺自己的太過沉溺,為了克制那不受控制、突然而起的迷醉,他口出殘忍的 言語。
明月卻像是聽而不聞,她發直的眼神執著地瞪視他的胸膛,像弱小、垂死的小動物 般,盯著敵物做最後一記反撲──她硬生生撐直自己的手骨,就算尚未拗斷,也早就因 為施力過度而骨肉挫傷───就在那瞬間,西門炎放開了她。
明月倏地退到床壁內側,她警醒地望住他,兩眼眨也不敢眨動一下。
西門炎坐在床沿,見到她如此戒備、畏他如豺狼虎豹的模樣,一絲笑容驟然掩上他 的嘴角。
「怎麼?妳這麼敵視我?還是怕我?」他挑起眉,俯下臉,嘲弄地笑問。
明月默然不語,只是瞪大了眼睛盯住他,過了許久,她才終於搖頭,輕輕說道:「 是你……是你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西門炎挑起眉,兩眼瞇起──「什麼意思?」他沉聲問。
「我看得很清楚……你不要我,你只是對我好奇、只是想探手拿到一樣……一樣教 你好奇的東西。」明月垂下臉,落寞地說。
幾縷髮絲垂下前額,她也沒去撥開它………那瞬間,西門炎的胸口突然一陣悶痛。
他皺起眉頭。「妳自以為能猜透我的想法?」他冷笑,從她的床沿站起來,若無其 事地撣了幾回褂子,然後冷冷地笑道:「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明月身子顫了一下。
看著她小小的身子縮在床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西門炎眉頭皺得更緊。「算了, 今日我已經沒了興致!」
撂下話,他掉頭走出明月的寢房。
直到聽見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確定他已經走了,明月才緩緩抬起頭來──她衣衫盡 亂,淚水掛在兩頓,眸子裡卻凝著一絲褪不去的怔仲……★★★
明月的手確實傷著了筋骨。
半夜裡她的手居然熱燙得教她輾轉難眠,隔日早上她全身發熱,癱在床上下不了床 。
自從明月搬到梅字房後,一日三餐都是由海棠負責照管,西門炎沒讓她上食堂一同 用膳,她便只能在房中吃飯。
可這天海棠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給她送飯來,一直挨到晚間,西門府裡竟然沒有」個 人知道她生了病。
直到亥時過後,明月的房門教人推開,原來海棠直到這時才給她送吃的過來。
一吃飯啦!」海棠才送鈑進來,見明月仍然躺在床上,她皺起眉頭,不高興地道: 「好端端的,真不知道爺兒做什麼要把妳遷到這梅字廂房來,傅先生還教咱們要把妳侍 候得像個姑奶奶,可我瞧,爺兒就只差沒休了妳啦!」海棠刻薄地道。
她雖然是個下人,但見到西門炎對明月不理睬,之前還讓明月住在小合,便壓根兒 不把這個「少夫人」放在眼底。
明月頭上發熱,腦子昏昏沉沉的,壓根沒聽清楚海棠說些什麼。
可對於海棠的刻薄,就算是她清醒的時候,也從沒有回過一次嘴,更不曾擺起「少 夫人」的威風,因為她自個兒心底清楚-海棠說的沒錯,她也當不起什麼「少夫人」。
海棠見明月不笞腔,好似不想跟她見識般,她自討了沒趣,心裡更不高興,便又惡 聲惡氣地喊了一聲:「快下床吃飯啊!難道還要我把飯菜端到床上給妳嗎?」
見到明月仍然沒有下床的動作,海棠一股怒氣往上提,跺著腳走到床邊道:「喂, 我叫妳下床吃飯啊───咦?」
看到明月紅得像淌血似的臉頰,海棠愣了愣,終於感到不妙。
「喂,妳醒一醒啊……別是生病了!」她的聲音不再盛氣凌人,反而有一絲明顯地 害怕。
西門府向來御下甚嚴,她怕得是今日自個兒偷懶,直到現下為少夫人送飯過來,這 才發現明月生了病,定會受到責罰。
雖然爺兒不喜歡這個少夫人,可「少夫人」仍舊是個主子,而她海棠到底是個奴才 !今日這「少夫人」沒事便好,要是這個「少夫人」有什麼閃失,別說爺兒,總管事就 第一個不會饒了她的!
海棠越想越怕!她搗著胸口一步步退出房門外,險些在門檻上跌了一跤。
狼狽地掉頭奔跑,海棠一路跑著,嚇得扯起嗓門喊人來救命───★★★
昏昏沉沉中,明月覺得身體裡像有一盆火在烤炙著自己………「唔……」明月皺起 眉頭呻吟。
她的眼睛雖然沉重地睜不開,可聽覺卻已經清醒過來。
「炎少爺,少夫人似乎要醒了。」傅思成道。
「把藥拿來。」西門炎對站在一旁侍候的ㄚ頭道。
丫頭把藥碗遞上,西門炎取過藥碗,扶起明月,一口一口地,親自把藥湯餵進明月 嘴裡。
傅思成同一旁的ㄚ頭使個眼色,一齊退出了梅字房外,並且輕輕掩上了門。
「咳咳!」明月昏沉中嗆了口藥,把好不容易吞下的藥汁盡數又吐了出來。
西門炎皺起眉頭,他放下藥碗,決定等明月再清醒一些。
「我……」一會兒過後,明月終於睜開了眼,她怔怔望著西門炎,虛弱地說不出話 。
「別說話,先把藥吞下去。」再拿起藥碗,他重複方才餵藥的動作。
明月呆住了。她全身虛弱無力,一想便知道自個兒必定是生病了!可她沒想到,他 竟然會親自喂自己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