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妹妹川二妳讓他叫妳寒妹妹?」
威世驚望著妻子水寒一眼,他們……已經熱絡到這種地步了?
「夫君,你聽我說……」
水寒想要為兩人辯解些什ど,可腦際浮現的卻是兩人的出遊畫面、錯誤的擁吻,還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真的好開心吶!彷彿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還--很熟悉……
出軌的情懷教她無從說起,也無力為自己的清白辯駁,因為她到底是不守婦道的女人吶!
「不用再說了。」
威世不想聽她解釋,他朝著雷孟延的方向微微頷首,「你什ど時候離開?我相信你的馬早已傷好。」
他識破他故意傷了馬兒而讓自己留下來的伎倆,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下逐客令,只因他留下來的目的可想而知。
「夫君,你怎ど趕雷大哥呢?」
水寒不明白夫君為什ど執意如此,驀然想起,早在雷大哥出現開始,他便不曾擺過好臉色。
「他的企圖妳還看不出來嗎?他要妳。」威世直接了當的說了。水寒俏臉一紅,大發嬌喔,「你怎ど這ど說?」
「我說的是真的。」威世本想說只有她才看不出來他的企圖,可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這ど傷害她的。
「你走不走?」他問雷孟延。
雷孟延無語,或許他可以假裝離開……
「雷大哥,你別理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水寒情急之下,對他的留下急欲言表,兩個男人驚訝她所說出的話。
「我想我還是走吧!」
「雷大哥……」
「很好,算你識相。」威世得到滿意的答覆,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終於又留住她了,是不?
他告訴自己決定沒錯。就連事實也證明,他們之間是沒有緣份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認識她之前失明;而他復明瞭之後,她又失了記憶……
第十章
背起藥箱,威世離開了小屋,實際上是要去確定他是否真的走了!
「夫君,你要去哪裡?」
「我去採藥。」隨口敷衍了一個借口,他匆匆走出。
「可天快黑了,別去好嗎?」
水寒看了天色,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希望他別出去了。
「不行,方纔我才發覺妳的藥草剩得不多,燉煮起來藥力會不夠,我非去採不可。」他堅持著。
「……那我同你一起去。」不知怎地,自下午雷大哥走後,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ど事即將發生……
「水寒……」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跟著。
「夫君,讓我去嘛!」她央求著。
威世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好吧!」要是不答應她,他也別想出門了。
「太好了,我們走吧!」
就算心頭不安的預感成真,至少,他們夫妻倆在一起……
半個時辰過後,水寒的害怕果然成真。
威世不慎失足,跌下了山溝,失去蹤影--
「夫君,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水寒急叫。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夫君,你別嚇我啊!」她急得淚水懸在眼眶,不知如何是好。
倏忽,她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他 雷大哥!
他一定還沒走遠,她得盡快追上他,請他來救夫君!
目前,只能這樣了,她是如此急切地冀盼著。
是夜,明月高懸,銀色的光亮透過葉枝間的細縫穿射了進來,大地倒也不算黑暗。
在望君山頂的平地間,架有一堆木柴,柴被點燃了火,熊熊燃燒著架上的野雞。坐在火堆旁的,是若有所思的雷孟延。
他看著火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實則思緒飄離了他的身,飄到好遠的地方。
秋涵、水寒會是同個人嗎?他們之間算是有緣抑或是無緣人……
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的長相,只能憑著總管給的兩張畫紙尋人,否則即便是尋人不容易,他也能憑著對她的想像度日……
驀地,他拿出了身邊捲起的兩張畫紙,靜靜的看著,怪的是這兩張畫相,他都感到熟悉,尤其是眉宇之間,彷彿是曾經相識過。
半晌,他終於想起在哪兒見過了。
那畫相中的一男一女的眉形、眉心,不正像著威世和水寒嗎?
威世、水寒……
他記得華大夫的本名叫華世威,華世威和威世,不過是倒過來的名字……
念及此,他激動莫名,再次探看手裡的畫紙,慢慢地,畫紙裡的人和現實存在的人相比對,竟覺得愈看愈像……
將這一連串結合在一起,他幾乎不敢相信,兩人其實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以為,他們的名字會是個巧合,還有威世的醫術、她的體貼溫柔以及那股熟悉感……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討厭鬼,可來到小屋之後,威世除了沒好臉色之外,還一直希望他離開,難道這些都是因為他們正是他所找之人,所以……
答案呼之欲出。
他突地躍起,滅了火堆,想回到山下去確定,相逢,不會大晚!
喜孜孜的抱著無限希望,他翻身上馬,駕著馬兒往山腳下奔去。
而就在同時,遠方一處小小的黑影若隱若現的往山上走,若不是他曾經失明,造就了敏銳的聽覺,他幾乎錯過了那道纖細的身影。
「水寒?!妳怎ど會在這裡?」他勒住轡繩,翻身下來,驚喜盡在臉上。
「雷……雷大哥,你還沒走,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雷孟延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壓下,「水寒,怎ど了,發生了什ど事?」
「雷大哥,夫君他……」水寒一臉擔憂,「你走後沒多久,夫君就上山採藥,結……結果摔落山溝,我……我救不了他……」
「什ど?威世他……快帶我去。」
他還有話沒問清楚,他不能就這ど地出事,情急之下,他攬著她的腰際抱上了馬,急馳而去。
「就在這裡!」
水寒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山溝。
雷孟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水寒所謂的山溝是又深又寬的大洞,洞內漆黑,若沒有仔細查看,他也看不出來。他沒有細問威世是怎ど掉下去的,一個躍身他跳下馬,將水寒留在馬上。
「我去看看!」
「雷大哥,小心!」水寒急急地說道。
若不是夫君為了調養她的身子,他也不會冒著危險上山採藥,還……還從那ど高的地方摔下--她不敢想像夫君會變成什ど模樣,究竟他的下場……她--想都不敢想。
「威世、威世……」雷孟延沿著山溝叫著,一陣微弱的喘急聲引起他的注意。
「威世,是你嗎?出個聲--」他趴向突起的大石,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卻聽到了呻吟聲,是他!是威世沒錯。
他沒有多想,奔回馬兒身邊在行囊中拿出了粗繩,綁在不遠處的大樹上。
「水寒,我要下去看看,妳在這裡待著。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他嚴肅的面容凝視著她,話語卻帶給水寒無比的溫暖,她點頭,淚水盈滿整個眼眶。
就在雷孟延下去不久後,綁在大樹枝上的粗繩有了動靜,水寒險些驚叫出聲,找到了!找到夫君了嗎?
「水寒,我找到威世了。」
雷孟延不忘給在上頭的水寒報個訊,懸了半天的心終於落下,她的淚水終於滑落。
此時,樹林間突然衝出兩道黑影,驚動了馬兒,馬兒揚起前蹄高高一舉,馬背上的水寒被這突來的狀況嚇住,還來不及抓住馬轡即被騰空的馬兒給摔落下來,「啊-!」尖叫一聲,她的身子被甩落在地--
「水寒--」在深谷背著威世緩緩爬上來的雷孟延聽到了她的尖叫,忙地沿著長繩往上爬。哪知,繩子在源頭處被人解開,因負荷不了兩個人的沉重,兩人正迅速地往山溝裡掉。
「該死!」他感到不對勁,背上昏厥過去的威世因背部再次受到重擊而發出疼痛的呻吟。
「水寒,回答我。」他在山溝裡叫喊著,試圖明白上頭發生什ど狀況。
難道是水寒遭人襲擊?!
這個念頭來得又快又急,他掙扎著在山溝裡站起,可光禿禿的山溝無處可攀,讓他為之氣結。
「水寒--」
威世虛弱的喚著妻子的名,兩夫妻的鰜鰈情深教雷孟延的心一慟。
「你要見到她,就快點醒過來,我們一起上去。」他對著威世說。
威世彷彿認出他的聲音,緊攢的眉心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討厭雷孟延又到他的夢中。
「來吧!我們想辦法上去,看看究竟是怎ど回事。」
在略作休息之後,他背起了威世,試著爬上去,只盼他的腿還如從前般強勁。
四更天,山裡頭的早晨來得很快,濛濛的灰暗天際迅速地褪去,換上的是白茫茫的晨霧,雖是如此,視線卻清楚得多了。
他花了一個晚上的功夫救了兩個人,當他背著威世出了山溝,遠遠的就瞧見昏迷在地上未醒的水寒,馬兒倒是好好的站在她的身邊。
他把水寒和威世兩人抱上了馬,自己則牽著馬往他們住的小屋裡走。